亡灵阶梯 作者:幽幽弱水

    这也是试探尤利安打算以后把他们怎么处置，显然这个尤利安权力没那么简单。

    可尤利安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微微扬起的接受她送到嘴边的菜，慢慢地嚼着。

    程千寻不敢再问，如果对方想回答会回答的，否则催着问反而显得她很为队友担心。

    外面已有夜色，月亮也升起。尤利安的目光隐藏在黑暗中，不知道是什么想法。程千寻耐住性子，点点喂着尤利安各种菜肴。终于尤利安开口说话了：“我饱了，你自己吃吧。”

    没有提起队友未来，程千寻有点失望，可她还是端着吃剩的盘子下了床，走到桌边坐下吃了起来。

    等她吃完后，月光从露台上洒了进来，尤利安轻轻喊了声：“光！”于是床边的壁灯亮了起来。

    “声控的吗？”她好奇地对着餐桌上方的水晶灯试了试：“光！”

    头顶的水晶灯却没有亮起来，她感觉有点遗憾。

    “赫赫，过来！”躺在床上的尤利安笑着对她道。

    程千寻回去，坐在床上，尤利安躺着伸出了手，握着她的手，眼中全是笑意：“支持八种语言，但不支持中文，这些都是机器，不能象人样接受和听懂你的语言。。。是谁给了你们这种能力，很奇特。”

    是冥界，可说出来谁又能相信？

    尤利安躺着，头枕在厚实松软的枕头上，看人的样子好似与以前不同了，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显然是比我掌握技术的人，我很想知道他是谁。你也不愿意说吗，还是怕我不相信？事实就摆在眼前，我有什么可以不相信的。”

    说还是不说？这层层过来，每层没有个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万知道了，会不会被灭口？程千寻犹豫下后。还是摇头：“相信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适当的时候，我定会说的。”

    “是为了我好吗？”尤利安将她的手松开后。手转而探到了她浴袍的条垂下的腰带，轻轻捻着，随后慢慢拉开：“你到底在隐瞒什么，还是害怕什么。”

    在腰带蝴蝶结拉去后，程千寻把抓住了腰带，不让尤利安再继续下去，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往后退。

    尤利安放下了手，猛地笑了起来：“真不公平，我被你看光了，可你却不让我看。”

    带着几分孩子般的语气。下化解了所有的尴尬和紧张。他笑着道：“来，再靠近点，躺在我身边，和我聊聊天。我现在可是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的，应该比身边躺只绵羊安全吧？”

    程千寻犹豫着。就听到尤利安道：“告诉你我是谁。”

    她就没骨气地躺了过去了，侧躺着看着尤利安。现在不是讲究什么贞洁烈女的时候，要想活下去，就要搞清所有状况。目前不光是她的命，还有其他三个队友的命都搁在这里。

    尤利安没有侧身，依旧平躺着，扭着头。看着她。笑了好久，才缓缓吐出：“我就是那个你们所说的疯子科学家。”

    程千寻愣住了，她没料到是这个的答案，看着跟前容貌应该三十岁都不到的尤利安失声道：“这不可能，他应该至少五六十岁了。”

    尤利安依旧笑看着她：“科技的力量。”

    看着他依旧清澈的眼眸，程千寻下就噎住了。科技的力量让尤利安身上有部分器官被机械和金属所代替，这才让他顶住了倒下的货架，同时也保住了她的命。 否则肋骨断，不死也残。

    “那你。。。”程千寻咽了下口水，略微艰难地道。

    “怎么会那么落魄？”尤利安闭上了眼睛。他扭转过头就不想再转回去，每动次，就会牵扯伤口。他悠悠地回忆道：“所有在外面的人类都想攻克我们的主机，比恩曾经叫查理攻克过次，输入了病毒让主机瘫痪了十几秒钟。主机的程序影响了我，让我暂时失忆。也谢谢他，给了我噩梦样的折磨，痛苦说产生的神经以及机械刺激，让我那天晚上做梦时回忆起了所有事情。”

    他居然就是那个疯子科学家，居然是他。。。眼前的切好象都没进入脑子，脑子都嗡嗡作响了、反复出现的就是这个念头。程千寻有点难以接受这个现实，需要点时间消化下。如果他是那个科学家，那么是不是按照原来设想杀了他，就能消灭所有机器人了。。。

    正在想着，尤利安缓慢地支撑起身体来，条胳膊撑着身体，微微喘着气低头看着她。

    程千寻也随着他的举动下意识的仰躺，看着他微微闭着眼睛，明白他喘气并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身上伤的原因。

    尤利安终于又睁开了眼睛，气息平稳了些，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睛：“是不是想杀了我，就能换来世界的所谓和平？那就试试，看看这个世界不是真能和平了。”

    不可能，这个世界永远也不会和平，只有相对于兵荒马乱时比较平稳点罢了。人类从猴子开始，或者从猴子之前的最原始状态，就是相互竞争、欺骗、谋杀、统治，级级升级后延续到现在。无论是啃了智慧果还是本能，这个世界永远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和平。尤利安死了后，还有很比恩这样的人，还有他手下、他驻地那些男人，竞争永远存在。

    “不用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眼睛告诉了我，还有。。。”尤利安目光变得深沉了，只手慢慢地从她浴袍衣襟探了进去，轻轻掩在她左边的胸口：“你的心。”

    原本纷乱的心下狂跳了起来，该死，他能察觉出对方的心跳、血压、甚至还有热感官。据说人动脑子时，血液流向大脑，大脑部位就热量高；如果是动了*那么就是相应部位发热。那些伎俩，其实早就看穿。明白她所做的切，只不过是在讨好他，她直担心着斯内德他们。

    尤利安嘴角微微扬起，满是笑意，轻声呢喃着：“你定会爱上我的，就象我爱你样。。。”

    在心脏狂跳中，尤利安俯下身体，略微冰冷的轻轻唇触及在了她的唇上，慢慢地点点的，不慌不忙地点碰、亲吻、吮吸。。。

    那种温和却有着强大的主宰力量，让人能居然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就象是想点点侵蚀，吻得越来越长、越来越深入。。。身体被尤利安的体重压着，略微有点窒息，浑身随着这种文雅却异常激荡的感觉微微颤抖着，手不知不觉紧紧抓住了床单。。。

    怎么样才能救出斯内德他们，怎么样才能走出这里，切又变得那么困难。撒旦们是不可能让他们留在这里的，这切终将以悲剧收场。。。

    尤利安好似感觉到了什么，抬起了头，用条手臂支撑着，看着她、象要看清楚她般，眸中带着迷惑：“为什么流露的是悲伤，你到底心里藏着的是什么？”

    哪怕不爱他，也是愤怒、生气、羞耻、无奈；而其他女人应该是欣喜、愉悦、沾沾自喜。可程千寻脸上、眸中满是悲伤，种仿佛看到无法避免死亡的悲伤，嘴唇微微颤抖着，心跳反而变得缓慢了，好似沉重得无法跳起般。

    没有说只字片语，就是用这样少有目光直看着他，看得尤利安越来越疑惑，胳膊也不能支撑太长时间，于是他又慢慢地躺下。

    房间里异常的安静，经过精心设计的柔和光芒洒在床上，能让人心情平复。也不知道过了久，尤利安长长叹出口气：“千寻，你真的要杀了我？”

    这个也被他看出来了，程千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微带哽咽着：“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命运主宰着我的切。。。”确实无法知道，也许需要，也许不需要，也许她和队友的命随时在这个地方止步。

    “想哭就哭吧，强忍着并不好。”尤利安贴心的话，加能让人泪水决堤，好好痛哭场。任何人都想有块地方、有个怀抱，能随意宣泄悲伤和压力。

    可程千寻没有哭，她睁着眼睛，看着顶部的那盏漂亮的烫金水晶灯，眼眶虽红发烫，可没有眼泪流下。经历了那么，泪水应该早就熬干了，她都记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眼泪越来越少。奇怪的是，有时反而高兴时、就是在劫后余生后时流泪。

    她轻声地问：“尤利安，你还会哭吗？你活得那么久，还有泪吗？”

    尤利安好似仔细想了想，过了会儿才回复：“应该还会，可能是抵抗能力强了。”

    身边微微响起悉索之声，尤利安缓慢地侧过身体，其实他每动下，都冒着伤口崩开的巨大风险。这次只是为了要面对着她。

    “千寻！”他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哪怕你还是无法选择的要杀了我，在这之前还是活得痛快点，想在我这里哭就哭、笑就笑，没人会笑话你。”

    程千寻也侧过身，半响也嘴角微微扬起：“好的，谢谢！”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面对面侧躺着，顶上的华美灯光越发柔和了，最后在片沉静中熄灭、只有露台外的月光似银雾般的洒入、止步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