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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暂住客栈

      亡灵阶梯 作者:幽幽弱水

    车到了下个有人居住的地方停下了,既然已经有人想半路打劫他们,索性就往人的地方去。做贼少会心虚,要么和其他人联合起来,否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价格还真便宜,虽然通铺二个晚上也就个铜币,房间也个二个铜币晚不等,但鲁道夫还是选择了不要钱的马厩,个铜钱当做的三匹马草料费。

    因为付了个铜钱的草料费,店主让鲁道夫的车停在了马厩最里面。那里味道虽然不怎么好,可不能生火的马厩里,那里是最温暖的。

    程千寻躲在车上的草堆内,让稻草将身体全部盖住,只露出两只眼睛往外看,而鲁道夫去弄点吃的回来。看着被破布包裹起来的装钱箱子,上面还搁着稻草,下显得破落了。所以马厩里虽然不时有人或者伙计牵着马进来拴,看根本不看最里面那毫不起眼的马车。

    鲁道夫回来了,当他摊开张油纸时,程千寻从草堆里钻了出来,裂开嘴笑了。

    是猪血肠,鲁道夫拿出藏衣袋里的匕首,切了起来:“正好镇上杀了口猪,这东西不贵,就买了点。”

    财不能外露,如果鲁道夫很随便的买下半口猪、甚至整头猪,可以引起时的瞩目,但也会暴露了自身。

    切好的几片放在了她面前,她赶紧地叼在嘴里,趁着外面没人,赶紧地又钻进草堆里。

    鲁道夫忍住嘴角微微翘起,放进自己嘴里片,继续切着。切下来的,不时塞给她二片,两个人就这样吃着。

    到了晚上,程千寻又变为了人形。鲁道夫叫她披上披风,并将披风帽子戴好,带她进了客栈。

    进了店里,这是很普通的木头房子。只层。要想进入,就必须穿过从正门开始几桌供客人喝酒吃饭赌钱的桌子。正有些贩夫走卒正各自围坐着聊天,喝着劣质的葡萄酒、啤酒。

    鲁道夫带着她走到旁边,正在酒桶前卖酒的个中年人跟前。很是无奈地样子:“这是我的个亲戚,刚碰到。她身体不好,不能睡马厩,就弄间便宜干净点的房间吧。”

    这个胡子邋遢的店老板上下打量了下,穿着厚实羊毛编织披风的人,分不出男女,还用帽子遮住了脸,帽檐压得低低的。点了下头:“个铜币晚上,先付钱。”

    鲁道夫还真会装,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掏出个瘪瘪的钱袋。又在钱袋里摸了好会儿,才挤出个铜币来。所有人的目光和好奇,都被他的穷酸样弄得兴趣全无。

    他依依不舍地将铜钱放在了满是剑痕和刀眼的木头柜台上:“房间定要干净,没有虱子。”

    早就不耐烦地店老板把捏住了铜币,扔进了他放钱的小抽屉里:“放心吧。有只虱子我倒贴你二个铜币。”

    鲁道夫笑了笑:“那我倒是希望能发现只来,而且越越好。”

    这下把其他人逗乐了,看看鲁道夫腰间配着剑,可却是短剑。哪怕轻剑都买不起把,只能弄把短剑,显然是个落魄的骑士。其中个马尿灌得面红耳赤的家伙,扯着嗓子喊:“大家快点摸出几个虱子。个个铜币的卖给他,就赚了。”

    在嘲笑声中,个伙计从旁边壁炉里拿了根燃烧着的木棍,就用这个照明,带着鲁道夫和程千寻往客房去。

    走到半路,个好事的家伙恶作剧般的拉下程千寻的披风帽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了过去。

    程千寻故意歪嘴斗鸡着眼睛,整合着被泥巴抹黑的脸,说不出的怪异。加上晚上黑乎乎的片,除了斗鸡眼珠子,大约鼻子高低都看不清楚。

    她故作羞愧地用双手捂着脸。鲁道夫忍着笑将帽子给她戴上,用很遗憾的口吻道:“她前阵子,秋收偷懒,在地里睡了觉。不知道被什么邪风吹,脸就抽筋了,直没回过来,这次就是带她去找个好点的修士念几段经试试。”

    被冷风吹着了中风,这个时代也是有的,但往往和中邪以及做错事受报应联系起来。这下那些人就释怀了,只要不是麻风病、黑死病,爱嘴歪脸斜去,管他们什么事。

    伙计带着他们进入了房间:“个铜币能住那么好的房子,哪里找得到,睡吧!”

    伙计出去了,鲁道夫放开放在床上的毯子,看了看褥子。

    其实也没什么好的,整个房间也就那么张只有四尺的床,剩余的空间,也象床那么狭小。到处股子尿骚味,那味道不比马厩好闻少。但床上的毯子、褥子哪怕旧了点,破了点,也至少是洗干净的,没见到什么脏痕迹。

    程千寻将帽子拿下,拿着手背擦脸,但最后还是没擦。就顶着脸的泥巴睡吧,就怕晚上有酒鬼跑错房间的。她跟着鲁道夫走到门口,要送他。

    鲁道夫停在了门前,回头问:“不想留下我?”

    程千寻听立即转身,将床上条毯子铺在了地上,随后脱了鞋子在毯子上了,并用目光看了看空出来的床。

    鲁道夫嘴角微微笑,走了出去,关上门后走了。

    程千寻微微叹气,将地上的毯子捡起,重新放在床上。她坐在床边,先将袖子里的匕首压在枕头下,坐着呆呆地发愣。

    不知不觉中,她有很习惯也在改变,武器就是其中之。她也学会了象鲁道夫样刀尖不离身,不是腰上挂着剑,就是袖子里、鞋子里塞着把;睡觉时,枕头下、褥子旁,被子里,随后要放上把。

    过了会儿,有人轻轻敲门。但她没有开门,不知道是谁敲门就还是不要去开。虽然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应该都不会敲门,而是直接闯,随后再看房间里是谁,惹不起的就道歉,惹得起的不但不道歉还说不定上去戏弄番。

    她的手伸进了枕头里,手捏着匕首的刀把,依旧紧紧地坐着。

    门被推开了,是鲁道夫,他拿着把椅子,椅子上还有个破铁桶。

    程千寻松开了匕首,走了过去。鲁道夫将椅子放下:“晚上用椅子压着门,虽然防不了真正的混蛋,也至少可以让酒鬼不要乱进。还是有人闯进来的话,用这个。”

    他拿起破铁桶,随手对着椅子角撞了过去,“咣当”好大的响声:“敲几下,我能听见。”

    程千寻笑了,点了点头。

    鲁道夫又从衣服里掏出个油纸包:“吃了就睡吧,关好门。”说完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程千寻将门关好,椅子顶上门后,拿着油纸包走到床边,坐下后打开纸包。是些吃的,黑面包、有猪头肉、烤鱼,都是放了些盐的。

    鲁道夫如果做起事情来,可以细心到让人吃惊的地步,而此时的是感动。

    怪不得有很寡妇,无论如何坚持,到最后还是改嫁跟了其他男人。不是因为对亡夫的爱不在了,而是因为那种被照顾的感觉。人总是希望得到照顾,有个依靠的,心中才会有底。希望累的时候有肩膀可以靠、饿了有人送吃的、受欺负的时候、有个人能挥着剑拼命,将欺负你的混蛋杀了个屁滚尿流。

    只斯内德还在等着,也许他也在和天界的人起看着。但鲁道夫不是个轻易能喊她名字的人,难道这层就当做世过,和他在起,等到他快断气时喊她名字,其他事情,等这层结束后再说吗?

    吃着东西,程千寻感觉迷茫、无措。最后还是将气撒在拉斐尔、天界的身上,所有的事情都要她个人承担,面对完全忘记切、凭着本性做事的队友,简直把她累得象条狗。

    这夜过得还算是太平,虽然外面时时传来酒鬼叫嚣吵闹的声音,但没人闯进来。当然门口还是有二次动静的,那也是喝得醉醺醺,扶着墙找自己房间的。

    快天亮时,程千寻起身,将帽子戴好、压低,挪开压着门的椅子走了出去。

    她走到马厩,不要钱的马厩虽然是过路农奴和为了省钱商贩最爱,也是骑士的。除非很有钱,骑士都愿意睡在马厩看着马。马被偷了的话,只有带着剑走回去了,那就有点颜面扫地的感觉。

    她路穿过两旁躺得横七竖八的各色人等,路走了进去。

    鲁道夫正躺在马车上,盖着毯子。敏锐地下感觉到她的到来,看到是她后,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她走到马车后面,坐在了前面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将披风遮挡好身体,等待着。

    身体缩小了,变为了雪狐。她从披风里了起来,用力叼着披风往跳上了马车,躺在了鲁道夫的身边。在臭气熏天的马厩里,没有壁炉、又不挡风,鲁道夫会冷的。看他脸上的倦容,和其他躺在马厩里的人无二。如果想在马厩里睡着不挨冻,除了灌足马尿,就是身上毛皮够。可鲁道夫就是要装穷,怎么可能将藏在稻草里的毛皮全拿出来盖在身上?

    鲁道夫感觉到,睁开眼睛看到了她叼着披风角,拼命往他身上扯,于是笑着坐起,将只扶着腰部剑上的手伸出,先将披风盖在身上后,又将她抱在怀里躺下继续睡。毛茸茸暖烘烘的抱着,而且还有程千寻看守着,这下他可以放心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