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阶梯 作者:幽幽弱水

    虽然鲁道夫昨天抱着她睡了半天，每次吃饭都给她最好的，刚才的午餐，还将两条鸟腿都给了她，程千寻此时此刻还是对他恨得磨牙。

    吃完午餐后，鲁道夫就开始清点刺杀他的那些家伙财产。餐桌上堆满了钱袋、小箱子、银器。

    这些原本如果她去抄，不就全部是她的？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要钱没钱的，难道真的要嫁给鲁道夫？

    鲁道夫看着她瞪着眼睛看，还故意拿起两个银币，相互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音。气得她胡子翘，跳下了椅子，准备走了，不看就是，管怎么显摆。

    鲁道夫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要走嘛，其实叫那个死心眼的女人嫁给我，这些东西全拿去都无所谓。”

    程千寻气鼓鼓地白了眼，但也少见鲁道夫开玩笑。

    “要不这样！”鲁道夫随手打开个小钱箱，伸手进去捞了把，铜钱从他手中如雨点般落下，这个箱子里应该有七八十个铜币：“你过来亲我口，这些就归你。”

    程千寻不可思议地看着鲁道夫，半响才回过神，如果能说话，真想吼声：我卖武不卖身。

    鲁道夫看着她的样子，好似越发乐呵了，笑着道：“是不是现在亲不了？那么晚上亲，要不现在舔口也行。”

    舔你个头！程千寻气得拖着大尾巴，要往楼上去，身边传来了鲁道夫和骑士们哈哈的笑声。

    此时她发觉在鲁道夫身边的管家有点不对劲了，只见他只手直摸着另只手的袖子，象是袖子里藏着什么东西。

    管家也发觉她看着，对着她瞪了瞪眼，随后深吸了口气，好似下定决心般的猛地拔出袖子里的匕首，朝着还在笑着的鲁道夫就刺去。

    不好！程千寻想都不想地对着管家就扑了过去，她个头小。没办法将管家扑倒；而且也不够大，难以象黑背类大狗，下咬住对方抓刀的手腕。所以她对准了管家的裤裆就扑了过去，对准中间张开口。就猛地咬了下去。。。

    “啊~”管家吃疼惨叫了起来并且跌倒在地。

    所有人笑声都止，看到管家手中的匕首顿时明白了。

    管家吃疼，个反手就将匕首朝着死死咬着他裤裆的雪狐狠狠地刺了下去。

    “不~”鲁道夫猛地起，眼睛随着雪狐身上溅出的血起变得赤红。

    感到了剧痛，程千寻几乎晕了过去，也松开了口。而握着带血匕首的管家，想再扑向鲁道夫已经晚了，回过神的骑士们很快就制住了他。

    切来得太快，谁都没想到贯老实本份的管家，会刺杀鲁道夫。

    “撑住。定要撑住，你行的！”鲁道夫将她小心地抱起，随后把将桌面上的各种钱财掠到地上，将她放在了空出来的地方。手捂住了她不断冒血的伤口，对着被五花大绑起来的管家就吼：“为什么要拔出刀来。难道你真那么想杀我？”

    管家虽然吓得双腿发抖，可还是硬挺着脖子，脸上满是仇恨：“是你，是你杀了雷格尔老爷。什么大人是被狼吃了，其实都是你们的诡计，你们杀了老爷，火拼中斯内德伯爵死了。你和戈登子爵就回来说，老爷和伯爵都是被狼吃了。”

    “是你自己瞎猜的还是听别人胡说八道的？”鲁道夫头次大发雷霆，手虽然按着雪狐的伤口，可殷虹的血还是从桌面直滴到地上。

    “做过的事别怕人不知道，昨天你吊死的人中，有人就告诉了我。说亲眼看到的。”管家脸上全是恨意：“你杀了老爷，我要替他报仇。”

    “亲眼看到？那天就我们四个人出去，哪个混蛋跟着起去了，还亲眼看到？你这个蠢货！”鲁道夫句话就将管家所有的仇恨和自信打消了。

    旁边的骑士开始你言我语的讥讽起来，说是死鬼临时前故意搅混黑白的话。管家前后想想后，越来越有可能觉得是真的了，可他还是硬挺着。

    “那你有什么证据说老爷不是你杀的？”管家脸上的不自信很显然了。

    “死狼你又不是没见到，你又有什么证据说雷格尔子爵是我杀的，杀了他我有什么好处？我根本就不知道戈登子爵死前会送给我那么的钱。我是伯爵的骑士，又不是戈登子爵的。你这个蠢货，被人利用了！”鲁道夫气得脸色都发青了：“把他拉出去吊死，就吊在跟他说瞎话的家伙旁边，你死了后就去找他算账。”

    求饶的管家被拖了出去，鲁道夫继续安抚着受伤的程千寻，声音居然带着几分颤抖：“定要撑住，到了晚上就没事了。”

    程千寻想笑，可是她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好累，真的好累！现在才中午刚过，这次伤太重了，刀从后背刺入，还伤了肺，已经感觉到呼吸困难。肯定挺不到晚上了，从鲁道夫的声音里也能感觉得出来。

    要么死，要么还有个办法。。。那就是鲁道夫说出她的名字。只要说出来，切都将结束。

    她用渐渐迷离的眼睛看着鲁道夫，可渴望甚至祈求的目光，希望他能说出来。

    鲁道夫看着她，也明白她的意思，可他犹豫过后微微摇头，带着歉意：“对不起，我做不到。”

    那么的财产，消失后有可能等于放弃。到现在，其他三个人消失后都没再出现，也许是死了，或者去了比死可怕的地方。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会做的选择题。

    程千寻绝望了，她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替他挡刀子、替他去死，次次的受伤，好了后他有危险又眉头都不皱的去拼命，可还感动不了。

    难道真要失败了吗？死后成为小孩，忘记切去准备投胎。。。好累，真的太累了。

    好吧，那么去死吧，她已尽力，可以说身心俱累，天界赢了。至于其他三位队友，希望他们能走完接下来的路，他们应该比她加坚强和强大。

    程千寻支撑着抬起了头，在鲁道夫焦急的目光下，伸出了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鲁道夫的手。。。“我不能亲你，希望天界能宽宏地让你在这层活到老死。如果我还能争取点什么，会去说的，你保重。”

    做就那么简单的动作，也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的头垂了下来，靠在桌面，紧紧地看着鲁道夫，心中失望、绝望、忧伤、痛苦。。。血从嘴里慢慢地淌出，呼吸越发困难了，肺部不久就会满是积血，那时就会窒息而死。她等不到晚上了。。。闭上了眼睛，放弃了生的念头，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别，睁开眼睛，你定行的，你以前也撑过去的。”鲁道夫突然发狂了，手指不停地擦着她嘴角淌出的血：“求你，不要死。”

    可她不想睁开眼，也无法睁眼，好累，好累。

    鲁道夫声音变得模糊，也温和了，他好似在喃喃自语：“你死了，我怎么办？别人都把我当做屠夫、当做怪物，只有你把我当做人看待。你出现，每天的日子才变得愉快了很，比活割人肉有意思。。。好吧，无论去地狱还是哪里，我都跟着你。。。”

    鲁道夫声音停下了会儿，终于吐出个字：“程。。。”

    在最后关头，鲁道夫居然真的喊出她的名字，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身上的痛楚下全部消失，程千寻睁开了眼睛，她的身体正在拉长，大白天她正在变成人形。而鲁道夫好似醍醐灌顶，被封闭七窍全部打开，他瞪着眼睛、呼吸加快了。。。而身边的切都象云烟般的消失。。。桌面上的钱财、血迹、包括桌子都在消失。。。在四周面带惊愕的骑士，就象被定格了般，他们的身影也象烟雾般越来越淡。。。

    这个世界所有切都在变淡消失，而背后的真实展现了出来，白云的地，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而已经消失的斯内德、雷格尔、戈登，他们三个慢慢地跟着真实起显露出来。

    他们就在附近，好似直在旁边看着。

    “千寻！”斯内德首先冲了过来，把抱起了盘曲在地上的程千寻，紧紧地搂在了怀中，激动不已地喊着她亲密小名。

    可程千寻却很安静，声不吭地靠在斯内德的怀中，脸上全是倦容。这层确实折腾她够呛，几经生死，几次绝望，虽然成功了，但也耗掉了她半条命。

    “程！”鲁道夫此时歉意中带着几分羞愧。

    戈登上来对着鲁道夫的脸颊就拳揍了过去：“你这个家伙，让她又受了那么的罪，程为了你差点死了二次。”

    鲁道夫拳打得侧头，抹去嘴角的血后，冷笑着：“是的，我确实该打，你也该打！”说完个拳头轮回了过去。

    拳头也不轻，打得戈登嘴角也见血。

    “别打了！”雷格尔赶紧地去拦：“行了。”

    戈登怎么可能拦得住，咕噜爬起来，又揍翻了鲁道夫。随后拳头又揍了雷格尔：“是你说要烧死程的。”

    雷格尔也火了，爬起来拳头也针锋相对地揍翻了戈登：“是你这个家伙让程在雪地里差点冻死。”

    “说得没错。”鲁道夫爬了起来，对着雷格尔脚就狠狠地侧踢了过去：“是你派人搜捕程，让她惶惶度日。”

    好了，三个人混打成片，发泄着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