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阶梯 作者:幽幽弱水

    不再闹了就行，斯内德赶紧地在旁边示意。

    医生跑了出去喊：“锯子，快点！”

    “来了！”外面传来了声音：“刚锯了只手，还有哪个？”

    “中校要锯腿，手脚麻利点。”医生带着个身上围着白色保护衣但衣服上血不比医生少的个人，手里还拿着血淋淋的尺长锯子小跑了进来。

    程千寻看苦笑，是鲁道夫，他还真的干专门截肢的活了。

    雷格尔和斯内德往后退了几步，让旁边的护工将这名陆军中校给捆上。

    程千寻愣：“怎么还捆？”

    雷格尔带着几分无奈地：“麻醉药用完了。”

    而鲁道夫举着锯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否则可能那么慢嘛。”

    此时他的样子出演变态分尸杀人魔都可以，而且保证是演技派的。他当然高兴，能锯了敌人的身体，今天定非常爽。这工作分配得还真是到位，让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麻醉药用完了？”程千寻愣，难道电视电影里经常看到的煽情幕要真实重演了吗？

    在艰苦的环境下，医院里药物奇缺，可以说耗尽。随后男主或嚎叫、或如同关云长刮骨疗伤般的毅力熬着，以达到惊心动魄的效果。

    她问道：“不是还有酒嘛，喝醉了就不疼了。”

    “不行！”医生断然拒绝了：“酒精会让人心跳加速，失血，中校已经受伤流了大量的血。”

    看着对方倒是平静下来，默默地被绳子拴，难道真的要在清醒的情况下锯腿？

    也许。。。她装出有点生气反问医生：“既然知道中校来了，为什么不留支？”

    时间这个德*医被问得愣住了，战争时期，能有药不错了，当然先到先用。

    “现在药没了锯。不是要疼死人吗？”程千寻伸手去旁边的器械台上拨弄着，好似不相信没有药。还把个放各种小器械的方形搪瓷缸盆里的剪刀、镊子什么的全都倒了出来。

    “麻醉剂确实用完了，别乱动了。”医生微微皱眉。

    说时迟那时快，程千寻把抄起了搪瓷盆。对准还坐着眼神有点呆滞、等着捆绑好的军官后脑勺猛敲了过去。

    “当~”清脆的声，外加还有徐徐回音，军官身体晃了晃，斜就晕过去了。

    拿着绳子的士兵愣住了，其他人都瞪起了眼珠子。

    斯内德首先回过神，嘴角带着苦笑：“你居然砸晕了个纳粹高级军官。。。”

    程千寻看了看手中的盆，有点愣愣地看着他：“如果只有尿壶的话，是不是罪名大？”

    医生也不管军官脑袋后面肿出来的包了，赶紧地上前消毒，趁着对方没醒过来快点锯腿吧。

    是呀。砸晕过去不就行了，非要让人受罪干什么？

    程千寻将手中被砸了有点变形的缸搁到旁边，退出去让出了地方，回到了原来的帐篷。走时，帐篷里发出那种锯开坚硬东西的声音。让她可没有勇气再回去看眼，那会有心理阴影的。

    过了会儿，有士兵进来了，直接就走到她跟前。

    程千寻忐忑不安地了起来，暂时放下手中的事，难道是准备抓她？枪毙应该不会，关个禁闭也应该不会。这里太缺人而来，大约是来骂顿，让她承认错误的。但他手中拿着根长木棍，难道是要拿棍子打她顿？

    士兵大声地道：“长官命令我过来告诉你，交给你特殊的工作。”手中的木棍硬邦邦地塞了过来。

    她赶紧地接住，抓着木棍不知道干什么。难道分配去洗衣？有些俘虏正拿着这样的木棍搅着肥皂水和衣服。

    士兵继续道：“你现在的工作是，拿着木棍击昏需要动手术的人。”

    这下轮到程千寻愣住了，她拿着有七岁小孩胳膊粗的结实硬棍子，左右再看了看其他人，别人也有点发愣地看着她。帐篷里片寂静。随后有些伤员笑了起来，没有麻醉药，居然想出这个办法来。大约嫌用搪瓷缸盆的损耗率太高，所以改用木棍了。

    “还不快点跟我走？”士兵个甩头示意。

    那就走吧，程千寻无奈地提着棍子，跟着士兵出去了。

    “好了没有？”程千寻拿着棍子在个需要割掉坏死受伤肠子的伤员身后大声喊着，趁着被左右护工钳制住的伤员，紧张地看着前面的医生，冷不丁地用力棍子对着他背脊靠肩膀部位狠狠地打了过去。

    又个晕了，这个可是技术活，刚开始时，医生提醒不要打脑袋，指出打这个部位最合适。脑袋容易打出脑震荡；而再下面点，可能打断脊椎，这个位置才真正好。

    也靠打晕了，否则活着拆肚子上的线，然后割了坏死的肠子再缝合，想想就恐怖，就算把人救活了，也疼得去了半条命。

    呼出了口气，用手背抹了下冒汗的额头：“还有吗？”

    “还有，医生来不及动手术了。”德军护工面无表情地将晕过去的伤员抬上了手术床，其实这件事如果在以后谈论起来定非常有喜感，可现在没空笑，大家都累得连说话都能尽量简短。

    说是手术床，可不是现代上面有着圆形大亮灯，完全符合人体工学原理的那种。是两张办公桌或者张大餐桌，上面铺上褥子和床单而已，为了节约时间，从开始做第例手术开始，就没有换过，上面全是血。要不是气温低，大约人放上去，褥子里吸收的血就会压出来。

    程千寻先退了出去，如果需要她的话，另外手术帐篷里的医生会喊的，就如同喊着鲁道夫。

    “不错嘛！”斯内德带着另外个党卫军军官就在外面。

    他皮笑肉不笑地带着优雅风度戏谑道：“这个工作非常适合你。”

    “能不能换个，我打得手都软了。”程千寻累得有点喘气。

    “不行！”斯内德脸上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真想让人棍子敲上去：“女人的力气小，换了其他人，也许能让伤员晕厥，但不能保证是否敲出问题来。”

    他抬起头左右环顾，好似靠这个去努力忍着笑，此时另个帐篷里传出锯子锯的声音，对此很满意地道：“你表哥这点就比你强，到现在都没说累，反而越干越起劲。”

    程千寻也只有嘴角抽筋了，鲁道夫当然起劲，不能前线杀敌，在后方锯了敌人大腿手脚什么的过过干瘾。

    根本来不及走开，煮土豆和面包直接拿过来。程千寻是咬着土豆双手拿着棍子敲晕伤员，随后再拿起嘴上叼着的土豆边往外走边继续吃。正好看到鲁道夫手拿着土豆在咬，另只手拿着滴着血的锯子往另外个帐篷里去。不光是他们，就连医生也是如此，而有些体力好的医生和护工，已经好几个小时不吃不喝的继续应对着淌着黄色臭水的烂疽、各种残缺的躯体、血肉模糊的子弹孔。

    晚上到了，营地还是片通亮，幸好是后方，电力并没有中断。直忙到半夜，当程千寻敲晕了最后个需要动手术的人，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手术帐篷。

    好累，实在太累了，她就地坐了下来。就坐在了冻得硬邦邦的第上，靠在绑帐篷的柱子上闭上眼睛。先睡会儿，待会儿去洗澡。。。她这样想的，但很快的就睡过去。

    当阳光照在了眼皮上时，她醒了过来。这里是个供医务人员休息用的帐篷，里面和其他帐篷样，放着上百张床，也不管敌我了，反正需要睡觉的人，全都可以进来。

    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眼睛在帐篷里番寻找，看到了鲁道夫也在，他正躺在张床上，身上还盖着条被子，睡得正香。

    “开饭了，开饭了，吃完午饭再休息会儿，大约新的伤员点左右到！”几个士兵抬着、扛着大锅大盆的食物进来了，有人还大声吆喝着。

    帐篷里参与抢救的医务人员、士兵、俘虏懒洋洋的起身了，睡眼惺忪地排队领食物。

    “排队，排好了！快点起来吃了。”三个士兵每人管样，给经过跟前的人发着。

    需要自己先拿盆子，然后路经过三个人，小圈走下来，盆子里就有了勺子土豆烧不知道什么的肉、虽然肉很少，但那也是肉。还有块大约三两的黑面包、半勺的罐头蔬菜。东西应该味道不怎么样，可量还是基本满足个成年男性需要的。

    程千寻没有排队，而是躺下继续休息，等到人差不领完了，这才走了过去，而此时鲁道夫也走过来了。两人相对笑笑，英雄所见略同，反正食物足够，何必着排队。

    斯内德和雷格尔走了进来，作为这里营地和小镇驻扎军队的负责，他们必须直要呆着，随时解决突然发生的可能紧急状况。

    看到排在了最后两位，斯内德说了句：“有的话，给他们两个些，他们昨天干得相当不错。”其实最后出来的食物，可以让不够的人随意取用，但必须吃完了碗里的，所以这样说还是给予定的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