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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文庚。”
柳芽终于从原主几乎被尘封的记忆中想起来,这人是谁——原主小时候在商会见过的,柳家比狗皮膏药还狗皮膏药的对手,喜鹊商号的二少爷,以前是个像球一样的胖子,没想到长大了竟瘦了,追究起来,就是他和他妹妹带头要附近的小孩子欺负原主的,只可惜在杜家兄弟搬来时,他们家因为某些事,离开扬州城了。
见她久无下文,宇文秋页问道,“怎么了?”
柳芽阴测测地笑道,“想起了小时候没来得及报的仇。”
“……”宇文秋页头皮有些发麻,总觉得肩膀上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在隐隐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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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去到朱雀街的碧玉妆,对面不偏不倚正好柳家旗下的琳琅斋。
碧玉妆的青年掌柜瞧得有人来,立即扬起最童叟无欺的笑容,“两位可是要给娘子——”剩余的话未出口,看到柳芽甩在他面前的六扇门令牌,顿时噤了声转而又道,“不知两位官爷此行前来,所为何事?”
柳芽睨着售台上五花八门的胭脂水粉,将和如梦同款的盒子都打开,然后指着一个深色的粉底道,“这种颜色买的人甚少吧,可记得谁在你这里买过。”按照现代层出不穷的化妆品来讲,这种颜色就是用来遮纹身或老疤痕一类的深印子的,在这个女子亦以白皙为美的时代,等闲不会有人愿意购买。
青年掌柜窘窘地看着说话丝毫不客气的柳芽,“虽买的人确实屈指可数,但小的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子,赔笑道,“毕竟容量有限,只勉强记得一些常帮衬的熟客。”
柳芽一拍售台,冷哼道,“哪个当掌柜的,会说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好使的,你配合调查,我们定不会为难,可你若刚敢隐瞒实情包庇罪犯妨碍公务,就怪不得我们为找证据,把你这个铺子掀了。”
“大老爷,小的哪儿敢胡来!”青年掌柜一脸愁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小的这儿,存货十件,一共卖出四件,三件能记得卖去哪里已算不错,何况这个颜色这个价钱,能卖得出去小的高兴得不得了,哪还有心思记着到底是谁买——”忽然他话音一顿,
“不过,我隐约记得,第四个购买的,是个像大户人家小厮的矮个子男子——”他想了想,对着柳芽比划道,“比你还矮上些,身形也瘦,却比你丰满些。”
“那其余三个,都是谁?”
青年掌柜一一说完,讨好地看着他们。
柳芽斜睨着售台的胭脂水粉,青年掌柜立马将一个新的递给她,“小小心意,还请——”
“我看上去像是收受贿赂的人吗?”柳芽凉凉地睨着诚惶诚恐地猛摇头的青年掌柜,“这样吧,我想送点礼物给亲戚的姑娘儿,你就随意地打个折吧。”
青年掌柜立即搓着手笑道,“必须的必须的!”
柳芽抿下唇边的狡黠,在青年掌柜震惊的目光中,把整个铺子里所有走高端路线的胭脂水粉和少量的珠钗首饰,都放在售台上,然后拢起垫台子的红色绒布,笑道:“买这般多,送条布不过分吧?”
“不过分,真不过分!”青年掌柜拿着算盘试探道,“既然官爷如此赏面,小的给您打个十年贵宾在生辰那日才能享受到的半折优惠——”
“嗯?”凉飙飙的鼻音像锐利的刀,无情地射向青年掌柜。
冷汗在青年掌柜额头上迅速地凝结成珠,颤巍巍地滑落,他连忙改口道:“官爷的到来,令铺子蓬荜生辉,自是十年贵宾也无法比较的存在,怎么也得打个四不,三折——”
似冰锥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青年掌柜心如刀割地道,“三折实在是太侮辱官爷了,必须两折呀两折!”
“咳。”宇文秋页轻声示意还欲逼迫无辜掌柜的柳芽见好就收。
怎料青年掌柜以为他们仍有不满,绝望地闭上眼颤声道,“做个熟客也是好的,一折!”
柳芽满意地朝宇文秋页竖起大拇指,笑道,“门主,你砍价真厉害哇!”
宇文秋页道:“……”
柳芽无视他的凌乱,将台布打包好后,猛地一用力稳稳地塞在了他怀里,见他下意识地接住,她唇边的笑意灿烂了几分,“门主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上司。”
话音未落,柳芽爽快地搁下十两金元宝,给已然悲伤地石化了的青年掌柜,率先朝外走,见没有脚步声跟上,她回头不赞同地睨着正看着那锭金元宝无语的宇文秋页摇头道,“门主,做人不能太贪心,我们已经买了很多了,就放过这个可怜的掌柜吧,实在不够,咱们下次再来便是。”
“……”说得好像是他指使她‘抢东西’似的。
见石化了的青年掌柜激动得浑身抽搐,似快要口吐白沫的样子,囧囧有神的宇文秋页不敢再留恋那分明出自他荷包的,在飘香院被柳芽拿去的金元宝儿,捧着小山儿似的大包袱,快步随已然哼着小曲儿往前走的柳芽而去。
忽听急促的马蹄声与雄厚的叫喊声同时飞驰而来,柳芽一边拉着宇文秋页避让,一边好奇地看去,就见两个骑着棕红马的侍卫在前开道,引着一个穿玄银色锦衣的男子,从他们跟前掠过,又在不远处勒住缰绳,转身看着她。
男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