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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随着凉凉的夜风扑簌簌地落在他们身上,顷刻间,熏人的臭蛋味儿便没了。
宇文秋页嗅着空气中残留的,像炒过的绿茶叶般焦香又别样清新的味道,“这是什么?”
“毒药。”柳芽凉凉地扔下两字,便阔步往前走。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是只能对你死心塌地的毒药吗?”
“是让你五脏六腑爆裂,七孔流血的剧毒。”
“芽儿才不舍得叫我如此痛苦呢!”
“你再恶心我,我便教你知道,我到底舍得不舍得。”
“可书上说,女孩子都喜欢听这些甜蜜蜜的话呀。”
“别的女孩子或许是,但我肯定我自己很很很不喜欢。”
“那芽儿喜欢听什么呢?”
柳芽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我喜欢听真话,即便有时候它非常刺耳。”
她清楚地看见他眼眸里闪动的光芒,明亮,炽热,又难以捉摸,试图探究的心骤然一怕,就马不停蹄地缩回角落,似躲又似避地转身继续快步往前走。
突然,手腕被滚烫的掌心紧紧地抓住了。
他清凉的声音含着夜风,缓缓地痒痒地钻进她耳朵,“还以为你胆子大着呢!”
“等你五脏六腑爆裂,七孔流血而亡时,便知我胆子大不大了。”柳芽挣开他的手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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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阁老的寿辰宴席设在傍晚,中午是宾客洗尘宴,午后还有年轻一辈们的茶话会。
便是中午的洗尘宴,柳芽也想装病拒了,更何况午后的茶话会,可惜未到宴开,慕容钊就亲自过来催促她了,那一脸期待有什么好戏发生的模样,瞧得她甚是不爽,“今日好歹是你爷爷的生辰。”
“我把昨晚招待宴的事告诉他后,他老惦记着见见你呢。”慕容钊眯着狐狸般的眼睛笑。
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的宇文秋页,用力地敲敲门道,“你杵在房里,芽儿如何换衣打扮?”
“我觉得她这身挺好的,素雅又不失大方。”慕容钊上下打量一番道,柳芽的衣服大多以白色为主,饰物从简,但并不朴素寒酸,搭配她似是与生俱来的那种脱俗气质,清新又高雅。
“平日这样的确很好,可今日始终是正式的饮宴了,若再不盛装,会落人口实。”
“有道理。”慕容钊颌首道。
柳芽无语凝噎地看着他们自说自话后关上的门,终究还是无奈地从带来的包裹底下,翻出一套玉竹准备的衣饰换上,再到梳妆台前,简单地化了一个淡妆。
等柳芽出去时,门外只有宇文秋页,他看着她笑道,“我家芽儿果真好看。”
“若是——”他顿住话音,走近她才又道,“再加上这个,就完美了。”
柳芽只觉红光一闪,有类似钗子的东西插进发间,抬手想拿下来,手却被他抓住了。
“走吧。”宇文秋页唇边荡开满足的笑,“我们快迟到了。”
柳芽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竟下意识地跟着他走,待反应过来想挣开他的手时,才发现两手十指交缠,心一颤,有炙热的温度,大张旗鼓地爬上脸颊,再抬眸看着那比例堪比国际名模的身影,牙齿便狠狠地咬着内唇,强迫自己从几乎要沦陷的悸动中清醒过来。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可如果他以此为‘乐’,她也可以陪他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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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尘宴被精心设在临湖的紫藤水榭,和煦的阳光将碧湖勾勒成波光粼粼的大珠子,沁凉的风孜孜不倦地拂起灿烂的紫藤花穗,如小姑娘在起舞。
宴尚未开,但主与宾皆齐,正三三两两谈笑间,有人喜声道,“来了。”
柳芽便觉许许多多的视线唰唰唰地投向她,热闹安静了,焦点似乎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在周遭或狐疑或惊讶的打量里,宇文秋页带着她,走至慕容阁老跟前打招呼后,笑道:“向阁老介绍,她就是六扇门的新检验柳芽。”唇边的笑意加深,才又继续,“也是我喜欢的女孩。”
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中,柳芽淡然笑道,“柳芽见过阁老,祝您海屋添筹洪福齐天。”
慕容阁老刚好年满七十岁,发与须皆白却仍精神奕奕,慈祥地朗笑道,“还记得当年与陛下一同接烨王回宫时,你才十来岁,光着个发亮的脑瓜满山野跑,没想到眨眼间,你都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瞧着柳芽,甚是满意地抚须,“别站着了,开席吧!”
入席后并无歌舞亦无表演助兴,只有简单的叙旧与相互的问候,气氛融洽,酒意渐浓。
“每回遇到新入职的,父亲便会讲起,阁老暂代兵部尚书时创下的辉煌记录。”兵部侍郎府的季欢声道。
“是了,与雁门关海盗一战,敌方烧掉我营的远攻武器,阁老不费一兵一卒智取东楚五万羽箭,杀他们措手不及,再以火困逼他们投降,归顺我们南汉,成为横在东楚的水上围墙,可气死东楚的国君了,便是如今东楚也不敢轻易来犯!”莫浓羡毫不掩饰心里的崇拜道。
接着是一片附和的轮番‘商业吹捧’,只听慕容阁老随和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来作甚,老夫相信,南汉有你们接棒定能创造更多的美好。”他再次举杯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