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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不到便莫涉险。”
两人齐声道,“好。”
柳芽转而又拜托莫浓羡和席时野回镇上帮她买验尸时需要用到的工具,还吩咐衙差们再搭几个大木棚,接着毫不客气地指挥宇文秋页和余下的衙差一起,到救援时整理出来的垃圾堆,找来所有可用的木盆,去不远处的河里打水,再一一将骸骨上的淤泥和污迹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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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柳芽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将山泥倾泻下来的骸骨,及施铢他们在山上发现的剩余尸首检验完毕,据完全的清点,森森的骸骨与腐烂的尸首,共有一百六十三,其中只有两具为男性,而一百一十二具皆是有明显怀孕痕迹的女性,余下四十九具全是十到十五岁的少女,且死者们大多受到残忍的虐待与女干污而亡。
“如此狠毒狂暴且视人命如草芥的凶徒,定要尽快将他绳之于法!”听完柳芽读的尸检报告,不知是惊的还是惧的,白着一张憔悴的脸的冯大人,在宛如冰封的沉重气氛中,愤愤地颤着声咬牙道,继而摘下头上早已歪掉的官帽,惭愧地对着宇文秋页俯首哽咽:“作为白马镇的父母官,本官竟这般糊涂,不知此处埋藏着无数冤魂,还请门主定责下官的失职之罪——”
连日来陪在柳芽身边忙前忙后帮着打杂的宇文秋页,抬手阻止他的话,沉吟地叹着声道,“此事实在过于骇人听闻了,尚未调查清楚前不能妄下定论,且六扇门向来无定罪之职,冯大人是否失职,还需案结后由陛下定夺。”
他疲惫地捏着眉头继续道,“这些天,辛苦大家了,已收拾完毕,便回去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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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熔金。
柳芽打着断不掉的呵欠从马车下来,刚忍不住边揉眼边踏进客栈,就撞上一个熟悉的背,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地无奈道,“你杵在这里干嘛?”然,她话音落下半响,也未得到回应,不禁歪过头,掠过他,朝堂内看过去——
一身穿浅青素色罗裙作妇人打扮的漂亮女子,举止优雅地福身见礼笑道,“好久不见。”
柳芽抬眸,睨着被昏黄的光线藏住所有神色的宇文秋页,莫名地心仿若被什么扎了一下,不待他作出回应便侧过身,越过他朝二楼走去,而跟在她后头的胡清晰他们顿了顿之后,接二连三地发出问候,“见过益和郡主。”
原来她便是自小养在镇国公府,嫁于淮阳将军嫡长子的益和郡主,云麾将军之妻阮优依。
柳芽刚踏上二楼的台阶,就见左边包间其中属于她的房间门被打开,茴香的小脑袋试探性伸出,瞧得是她,当即不掩喜悦地冲过来,“小姐!”
昨日已收到消息的柳芽便不见惊讶地笑道,“下去叫他们送两桶热水上来,再吩咐厨房,给大伙儿准备些好吃的,挂我的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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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忙了三天,也三天没有洗澡了,如今洗完澡泡着药浴才觉浑身的疲惫得到些微缓解。
茴香一边按着柳芽的肩膀,一边将此行的目的倒豆子似的倒出来,“顺毅伯和席家主进宫面圣后,卡在刑部的杰王的案子便交由御史台大夫主理调查。”顺毅伯是席时野的姨父,处在中立的位置,虽然在朝堂上素来不显眼,但威望还是有的,现竟为杰王的案子涉于浑水之中。
“而在这的三天前,深夜天降异象之时,杰王的母亲淑妃以接连的天灾人祸,自请到宗庙为百姓吃斋念佛十年以作祈福,陛下未有表态,但命国师挑选了十名吉日吉时出生的宫女前去宗庙伺候,算是默许了。”
“至于镇国公,他得知仅剩的血脉被害而亡后急病逝世,皇后仿如生生被折断右臂,加上近来陛下独宠那从凤凰山庄来的凤凰花,还把这五品的才人连跳数级册封为昭仪,叫后宫乱成一片,某些心怀叵测的朝臣又像是故意要在皇后的伤口上撒盐似的,连番给陛下进贡美女。”茴香将玉竹叮嘱她的话,及近日来京城的风向一一告知柳芽。
柳芽在昏昏欲睡中将这些消息消化掉,刚换好衣服,胡清晰前来敲门道,“你还没好吗?”
“好了。”柳芽披着绞得七成干的长发开门,“让你们先吃,完了赶紧休息的,干嘛非要等我啦?”回程时,便与他们讲了别等她吃饭,奈何洗澡前,明更秀特意告知,他们俩等她。
“最忙最累的是你,吃得最少休息得最少的也是你,若不管你定然沐浴后便去睡大觉。”胡清晰不着痕迹地斜睨她一眼,想从她干净白皙的脸庞上找到一丁点儿的不对劲,可不知道是她掩饰得太好,还是真的没有任何的不妥,上楼之前看见的那一幕黯然,已再无痕迹了:
“我和阿秀在查案上是外行,既不会验尸又不懂侦查,这几天完全帮不上忙,但照料你的健康,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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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柳芽没想到程情竟坐在明更秀旁边,与明更秀一样尚未动筷,似乎也在等着她。
而她一落座,程情便迫不及待又状若随意地道,“才知道益和郡主回京途经此处,为照顾身有不适的贴身丫鬟,要过上一宿再启程,刚回来时看到门主和她在对面茶馆的二楼叙旧,还以为看错了。”
柳芽置若罔闻地吃着饭菜,但程情显然存了心要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