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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害怕,受极了西漠皇室疼宠的异性公主,受了委屈什么的,会跑去向养在深闺里的表妹诉苦么?何况她们所谓的委屈,从根本上就是无稽之谈——”她目光一转瞥着薛锦绣道:
“薛锦绣,你住我的吃我的用我的拿我的,便是现在从头到脚没一样东西不是我送你的,我自问从未亏欠过你什么,你想要的我能给的全都给了,可你今日竟为了自己的私利,接受了别人给你的毒刀子,往我背脊上用力捅,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还是你觉得没了我柳芽,你薛锦绣就是个值得别人另眼相看的好东西了么——”
柳芽极尽嘲讽地勾勾唇,眼底是抬起头来的薛锦绣从未见过的噬骨冰冷,这个从小就受尽所有亲戚朋友疼宠,还幸运地成为西漠公主的女子,宛若站在雪山之巅一般真正地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在地上如蝼蚁一样卑微弱小又可怜的她。
薛锦绣忽然有些慌了,可一想到赢了这场审讯之后,自己也可以成为令人尊敬的存在,也可以尽情地肆意地俯视从前恨极了的她们,就毫不退缩地挺直了腰,迎上柳芽的目光,欲语时却先听得她道:“——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你不义了。”
柳芽凉凉地扫过阮优依又轻轻地瞟了范皇后一眼,“光凭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蠢货就想污蔑我,为免也太寒酸了吧?”她嗤之以鼻地冷哼,转而又看向嘉毅帝道,“还请陛下允本公主传些证人上来揭开这荒唐闹剧的真相!”
嘉毅帝敛下几乎忍不住跑出来狂欢的拭目以待,又一颌首。
柳芽示意随行的西漠侍卫。
侍卫离开御书房了。
“因着并未料及陛下请我进宫来是为这样的事情,所以相关的证人还需侍卫去他们家请,便趁着还有时间,我来解释一下刚刚薛锦绣红口白牙泼在知画身上的脏水吧!”柳芽从容不迫道,“知画确实从小就极是喜欢我,又因着我自幼身弱,较为保护,可薛锦绣半真半假讲的那一巴掌,是她弟弟薛润聪学了地痞流氓的毛病,企图扑过来欺辱生病的我才会挨下的。”
她盯着范皇后道,“不知皇后娘娘更愿意相信我的说辞还是薛锦绣的说辞呢?”
范皇后泰然道,“本宫只信证据,一个巴掌拍不响——”
“啪。”柳芽手中的镜子哐当地掉在地上碎了,她皮笑肉不笑道,“瞧,一个巴掌怎的拍不响了?皇后娘娘若觉得这一声不够响亮,我还能换一面更大的镜子来摔给你听!她薛锦绣污蔑我与知画只因为她的心本就是坏的,而非我们更或江家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是薛锦绣给皇后娘娘提供了什么确凿的证据,指控了我煽动知画散布不实传闻?否则她刚才那一席话,就是明明白白对我这个西漠公主和侍郎府的污蔑,这么多双耳朵都听见阮优依请她作证,我希望皇后娘娘别因着阮优依是你的侄女,听了些疯言疯语,就不问缘由地将不相关的人扯进来混为一谈——”
“放肆!”向来高高在上受尽了万人阿谀奉承的范皇后,恼怒地掐断柳芽的话音斥责道。
满御书房的太监宫婢吓得跪了下去,就听一直只旁听而未语的何贵妃悠悠道,“皇后娘娘何必动怒?审讯本就是一场你来我往的辩驳,再且皇后娘娘带着阮优依求陛下主持公道,那不论这件事是何种结果,皇后娘娘定然也需负上一定的责任,否则往后谁凭着几句话,又指责莫邪公主的不是,西漠皇室不得跑来笑话我们南汉么?”
“臣妾觉着贵妃娘娘这话甚有道理,谁家孩子不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儿?皇后娘娘要为侄女做主,也多的是人要替莫邪公主拿个公正,况且污蔑公主本就是砍头的大罪了,竟还当着陛下的面知法犯法,如此藐视王法之徒,不算上连带责任好好惩戒,那日后谁向陛下磕几个头,就能以陛下为刀为剑忙活,捅捅这个公主伤伤那个勋贵千金的,还成体统吗?”
柳芽的视线擦着眼睛一亮的嘉毅帝及脸色瞬间黑下去的范皇后,朝门口的声源看去,就见一个姿容比慕容绛还要绝美明艳的少女,踩着桃粉色的裙摆,婀娜多姿地端着一个放着金汤盅的红木托盘走了进来,只盈盈地一福身便满是万种撩拨人心的旖旎风情,可顾盼间又尽是烂漫得叫人恨不得立即染上什么不可描述色彩的纯真。
怪不得能让嘉毅帝宠极了呢。
“陛下与臣妾有约,可过了时间许久也迟迟未到,又没人告知臣妾您不来了,臣妾便以为陛下还在批阅,这才莽撞了,望陛下勿见怪。”
嘉毅帝哪儿舍得责备这如今正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半句,忙示意她起来,大手一挥赐了座,方道:“贵妃与昭仪说得有道理,无凭无证只用几句话就想指控堂堂一国公主,而且还是西漠特来南汉的和平使者,实在滑天下之大稽,皇后你素来是个稳重的,朕相信你不会糊涂至此,还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吧!”
他威严的目光犀利地扫过慌慌张张垂首的薛锦绣及依然一脸受屈了哭泣的阮优依,才落在范皇后那张被厚厚的胭脂水粉装扮出来的精致脸庞上,相较她们的狼狈,她倒是照旧的雍容。
然而,范皇后心里并没有表面上这么淡定,但怒意却是在何贵妃和凤昭仪的联手攻击中迅速地消停下来了,暗暗诅咒她们一圈后,方重重地叹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