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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兽王子 作者:动物凶猛

    野兽王子 55

    我在等待著,等待那令我解脱的时刻,然而在惊喜来临之前,我等到的是眼睑上的一个吻,像是某个誓言,慎重,温柔,又亲昵,柔软的嘴唇压著我的睫毛,停留了许久……

    这个出乎意料的亲密动作,让我的心脏像被电击一般,扑通,扑通……跳得更加剧烈,身体僵硬住了,似乎不知道该做出什麽反应。

    只是一个吻而已,却足以击碎我全部的决心!

    宛如阳光一样的眸子细细的看著我,那眼神里还有著一点不解,像对我说“怎麽了?”

    因为他的亲吻,我竟然有些乱了手脚,全然不知自己现在正以怎样一个呆滞的表情在看著他。

    zu却打起了呵欠,舒舒服服枕在了我的肩头,猫一样的喃喃著:

    “好困啊……”

    仿佛印证他的话,抱住我的力气也减少了很多。他干脆拥著我躺下,手臂还牢牢的横在我的腰间。

    他似乎困极了,气势软了不少,蔫蔫的像一只嗜睡的猫,奇怪的说:“我觉得好困,刚才还想给你看一样东西,看来要等到明天了──”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迷离著眼睛盯著我瞧,手指摩梭著我的脸,一脸满足的笑著:“小雨,我一点都不喜欢成为α?po leopard,不过,如果是为了你,我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首领的……”

    我握紧他滞留在我脸庞上的手,咬著下唇不言语,然而视线久久不能从这样一张安逸的容颜上离开──月光下,即将沈睡的脸庞柔和的少了一份强势,浓密的睫毛在鼻翼两侧投下一排细密的y影,棱角分明无时无刻不充满霸气的容颜如今无声无息,那双金色的眼睛日後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吧。

    “怎麽了?”

    他忍著困意努力睁大眼睛问道,有些担心。

    心里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量,我重重吻上他的唇,学著他的样子把舌钻入他口中。zu有些激动,更多的是措手不及,呆呆的被我吻了後才想起回应。我们纠缠著,直到一方的气息被两个人吞并,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我。

    “我太高兴了,这是小雨你第一次主动吻我……这样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天啊,让你分享到我千分之一的快乐,恐怕也会让你乐坏的──”

    我紧贴他的x膛,肌肤下那颗正剧烈跳动的心正对著我,仿佛在诉说它的爱意。月光太美,花太香,恍惚间,zu欢快的笑颜如梦似幻,回味悠长。我抚上他的眉眼,细细的著,定定的看著──黄金一般的眼瞳中,有我的身影。

    但心却一瞬间的揪紧了。

    “zu……变成豹子好麽?”我低声说道。“让我……抱抱你……”

    “小雨依旧不喜欢这样的我?”

    他喃喃著,声音里战栗著一丝悲伤。

    我摇著头,告诫自己要坚强,却依旧止不住充盈出眼眶的泪水。

    他吓坏了,慌乱的安慰我:“好了,别哭,我变成豹子就是了。”於是变成了黑豹的模样,侧身摩挲著钻进我的怀中。

    “这样被小雨抱著也好舒服。”

    它枕在我的胳膊上,金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嵌在黑色的脸庞上,宛如黑幕上的皓月。小鼻头一抖一抖的,最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四爪一抱,死死的缠住了我的腰,大脸习惯x的在我肩上蹭了又蹭,满足的叹息一声後,闭上了眼睛,才吐纳著均匀而清绵的呼吸静静睡去。

    我翻身将这黑色的动物搂在怀中──夜的凉,敌不过它的温暖,甚至连心中空虚的角落也被什麽东西给填满了。

    “zu?”

    静静等了一下,我才轻轻唤道。

    他哼唧了一声──像身为豹子似的他一样──迷迷糊糊的应和著:“嗯……”

    声音却微小的不可闻。再次轻唤他,已经没了反应。

    它睡著了。

    我麻木的盯著天花板好久,觉得眼眶被酸涩的y体充盈,又慢慢滑落。

    刚刚被他亲吻的眼睑越发灼热了,会烙下令我永生难忘的印记吗?

    “zu……请原谅我……这不是背叛,我只是要回到原来的是世界……我不讨厌你,甚至……”

    後面的话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已经熟睡过去,我的话想必一句都没有听见吧。原本这便是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剖心表白也好,临行前的告别也罢,听众只有我自己。

    如此分离,他日再见,说不定他再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将我捧在掌心疼爱。只是知道会有如此结果,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离开。就像祭祀时萨巴在我耳边的一声低语“一切都准备好了,今晚我们就逃走”,让死去的心重新泛起波澜。

    为什麽我留不住你的人?

    可惜你不明白。

    最後一次抚他的脸庞,我无声的阖动嘴唇:我永远都不会像一只宠物那样去祈求主人的欢心。

    你不明白……爱情不是驯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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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更双胞胎~~

    野兽王子 56

    赶到约定的地点时,萨巴早已经在等待了。远远看著他一脸焦急,终於在看见我之後露出了一丝安慰。

    “我真怕你赶不及了,还在想自己调的酒是不是出了问题。”

    “找这些花费了一点时间。”

    我指著手里的一堆东西,算是我留在这里的报酬,无非都是一些古物。

    其实延误我时间的是zu,但我不想告诉萨巴。

    但那加了的神酒还是有效的。

    虽然我也喝了,但在事前就被萨巴预料到,於是在祭祀的时候就早早给我服下了解药。等待zu熟睡的过程是漫长的,有几次让我以为要前功尽弃,也有很多次想要放弃。

    “真是到哪里都少不了你的考古癖。”

    萨巴苦笑著摇头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扯下披肩系在我肩上。“夜露太重,小心点。”

    那包裹里还有zu在黄金城中给我的宝剑──我也将它带了出来。

    谷地里很安静,万物沈睡,连我唯一担心的法埃也不是威胁了。萨巴之所以准备那麽久,就是为了等待法埃不在谷地的日子。zu成为α?po leopard之後,每个月法埃都会消失几天日子,而剩下的威胁,目前正在寝g中沈睡。

    一想到zu,我就莫名其妙的感伤。

    “怎麽了?”萨巴发现了我的不妥。

    “没事。”我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萨巴是在帮我,我不能对他表现出不开心的模样,何况,又是因为zu的关系。“我只是太兴奋了,一想到不久之後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便高兴的不能自已。”

    他复杂的笑笑,低声道。“很抱歉,让你等那麽久。”

    “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他不言语,目光驻留在我脸庞,却似乎透过我在看向别处。

    “走吧。”

    他说。

    正如我之前了解的那样──pacarictabo是一个盆地,四面环山,除了一条横贯南北汇集成湖泊的河流之外,没有任何的出口。此前zu带我去黄金城,正是越过了谷地最高的山峰。但此次萨巴却拉著我一直行走在湖畔。

    “小雨,你的水x如何?”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他忽然问道。

    我虽是长在海边,但水x极差,为此不知道被他人嘲笑过多少次,於是便讷讷的说:“不大好,游不到几米的。”

    他笑笑,又问:“水下憋气呢?”

    我有些为难。“没有试过,也不知道,一分锺应该没问题的吧。”

    与其说过他听,不如说是给自己勉力。总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些话来,便说:“我们要从水路走吗?”

    “水路比较安全。”他的视线移到漆黑的山峰──之前都是zu带著我越过那里出了谷地。“我的脚力比不上zu,从山峰越过恐怕会有危险。”

    他将行李都包裹在一起,我站在一边,忽然问道:

    “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萨巴将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他低头整理东西,头也不抬的说:“现在我只想著把你送出去,剩下的日後再说。”

    野兽王子 57

    乌云层层叠叠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没有月光,湖面更是一片死寂。萨巴早已准备好了小船,慢慢向著山峰脚下驶去。船桨在水里无声的滑动,身後波动著马尾藻闪出的磷光。小船来到山峰下再也没了进路,在我好奇要怎麽逃走时,萨巴将一些重要的东西包在防水的油布里,说道:

    “等一下我们从湖底潜走。”他指指脚下漆黑深不可测的湖水。

    “啊?”

    “湖水下面有一个洞x,从那里穿过去可以到达外面。而且水能掩盖住你身上的气味,不会被发现行踪。”

    他一边说著一边除下我身上多余的饰物,看到我手腕上墨绿色的珠子时,他愣了一愣。

    原本是墨绿色的串珠早已经变成墨色了。

    “这个……是法埃给你的?”

    我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似乎早就知道这珠子摘不下来,便连尝试都不做。“记著,逃出去後,无论如何都别被抓到,即使被抓到,也千万不要与法埃单独在一起。你一定要小心他。”

    他严肃认真的说,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当务之急是要如何从湖底的洞x里逃走──我的水x并不好。

    萨巴脱得差不多j光,身上只有一条短裤──背後两条蛇相互交缠的奇怪图案在黑夜中愈发的诡异。我来不及问他渊源就别萨巴搂住,站在船舷他低声叮嘱:

    “牢牢抓著我别松手。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你平安送出去的──深吸一口气!”

    我“啊”的一声低叫,身体已经悬空,随即噗通一声掉入水中。冰冷的水包裹住我,连血y都都被冻住,感官麻痹。耳朵、嘴巴、鼻子似乎都进了水,我吓得怕极了,紧紧搂著萨巴的腰,只觉得自己不断在向下沈向下沈……湖底遥不可及,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沈到哪里……

    我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身体僵硬,我想要空气,好难受……

    一阵痉挛,我的左腿小腿肚开始抽筋──像被一个chu心的调弦人忽然把琴弦拉紧了。在这个没有光、没有热、也没有边际的水域里,身体上的疼痛被放大无数倍的侵入我的潜意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冰冷的身子里迅速的游荡著。被扩散至身体每一个角落的痉挛,使得我喉咙里腾的升起一股气流欲将这疼痛感放肆的喊出来,可惜这股外强中干的气流始终没能冲出那两瓣薄唇,硬生生的给退回了肚里,成了一团闷气。在这团闷气的催发下,长时间被冷水浸泡得四方游走的意识,现又开始丝丝屡屡的回归到我的躯壳之内了。

    无底的黑暗中似乎隐隐有急促的呼吸声……

    我开始挣扎,随即有人吻住了我的嘴,给我生命的空气灌注了进来……我身体一松,失去了知觉……

    小时候爸爸教我游泳,站在齐腰的水中,他说好会一直托著我的腰,结果手一松,让我沈了底。

    我大哭著埋怨他,他却笑嘻嘻的说:哪有不会游泳的考古家?然而老爸的斯巴达教育方法让我产生了恐水症,多年之後,我也依旧是一只旱鸭子。

    不过再怎麽“暴力”,做事这样不知所谓的老爸也看不到了……

    爸……

    你到底在这片无垠土地的哪里?我找不到你,也快要迷失了自己……

    最近工作交接,没有时间写文,更的少一些,还请大家谅解

    野兽王子 58

    小雨……

    好冷……谁来救救我……

    小雨──

    有温暖的东西靠了上来,好舒服……我紧紧搂著它不松手,觉得安心了,我又昏昏睡了过去。

    耳边是劈啪劈啪木柴燃烧的声音,眼上方是空荡荡、灰暗暗的洞壁,睁开眼睛许久,我才明白自己是在洞x中。

    萨巴就躺在我的身边,与我紧紧相依,连肌肤的触感都清晰的留在脑海中,滑腻得令我立即意识到彼此都赤裸著身体。

    梦中那温暖的来源,原来是萨巴的怀抱。

    他睡得很沈,原本打理的很清爽的黑发乱蓬蓬的散开著,鼻翼旁边露出两道深深的凹痕,眉头纠结在一起,嘴唇抿得紧紧的,似乎并不轻松。我们尚在逃亡中,刚刚在水中一番折腾差不多又耗费了他的体力,虽说现在姿势暧昧,我也依旧没有起身吵醒他的打算。

    肚子有些痛,似乎因为刚才落水而受了凉。我想睡一觉便会好,但那隐隐作痛的滋味越发强烈,冷热纠结在一起,终於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萨巴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到我脸色煞白急切的问道:

    “小雨,你怎麽了?”

    “我有些冷……”

    他我的额头,说:“有些热,是刚才受凉了吧?”说著从油布里翻出一个皮囊,拧开盖子递到我嘴边。“以防万一我带了一些药酒,先喝下去暖暖身子。你是有身孕的人,我应该小心的。”

    喝了几口药酒,火辣辣的立即驱散了体内的寒气,也不像刚才那麽难受。听了萨巴的话我才想起自己已经是准妈妈,著肚子心里说:孩子,妈妈真是对不起你。

    萨巴的表情有些复杂,他默不作声的让我再躺下休息,自己将已经烤干的衣服收拾起来。

    转过身的时候,我看见了他背後的图案。两条蛇在火焰的y影下相互扭结,彼此吞噬,没有比这更加诡秘的事了。我忍不住问:

    “你身後的图案……”

    他转过身,在火光的映衬下,萨巴就好像要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一般……

    “是封印。”

    他淡淡的回答我。

    “封印……?”

    “我说过了吧,蛇在我们的文明里代表著诅咒与封印,是不祥之物。”

    我“啊”得张大嘴,不知道为什麽他可以露出如此平淡的表情。

    萨巴伸手著後背上的图案,若有所思,再度抬头时,没来由的令我一震──紫色的眼眸在黄金色火焰的照应下,竟有一种别样的妖冶。

    我很想知道那图案的渊源,可是面对这样的萨巴,不知为何我竟然开不了口。

    “这是对‘过去的我’一个埋葬,有了它,我便能彻底告别从前了。”他抬起头,盯著我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是一个神官,应该无非爱恨的执行自己的职责。”随即又自嘲的笑道:“不过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当初的誓言了。”

    像隐藏在荆棘後的鲜花,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曾真正见识到它的娇颜。萨巴用轻浮、没所谓的外貌将自己严实的包裹起来,那似乎在滴血的内心,我看不到,也碰触不到。

    野兽王子 59

    安静不说话的萨巴似乎穿上了哀愁的外衣,你无法忽略他的存在,会被这男人忧郁的眼神感染,情不自禁的心痛。

    萨巴,你到底是什麽人?

    然而话到嘴边却是与他同喜同悲──

    “後悔吗?”

    我讶异於自己的疑问,难道自己已经融进了他的情绪、看破了被他隐瞒的真正感情是什麽?

    後悔──

    他该是後悔的模样吧……

    “後悔什麽?要说後悔,我只怨恨自己没有能力尽早带你出来。”他盯著我,眼神太过复杂,令我不解。“该後悔的是你吧……”话一转,说出令我震惊的话。“刚才,你一直在喊著zu的名字──”

    我大惊,不可思议的看著他,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仿佛在掩盖一切似的心虚动作被萨巴看到,无非是一种默认。

    “在你刚才昏迷的时候……”他低低的说,“衣服湿透了,我给你换下来,你一直喊著‘zu’……”

    不……

    我惊恐的摇头,想要否认萨巴的话。

    我没有,一定不会的!即使我失去意识也绝对不会在想起那个男人!

    “你乱说──”

    他却直视我的眼睛,似乎要我正视自己的内心。“你真的後悔了……即使那个时候你说不想让自己有什麽留恋……”

    “我没有,一定不会的,我对zu……”

    “所以我後悔了!”他忽然高声怒喝打断了我的话,回应响彻空寂的山洞,幽远回长──

    “早点带你离开,你就不会对zu……”说著,他双手捂住脸颓败的坐下,“我恨自己没用……什麽时候都是如此……”

    洞x霎那间陷入寂静,连木柴的燃烧声音都那麽刺耳。我坐在火堆的一端,无声的看著另一端的萨巴。我觉得自己伤害了萨巴,也辜负了他,我竟然不能反驳他的话,给他一个安心。在我不知道的内心深层还有著zu的影子,我无法排除他的影响,因为他的确融入了我的生命,令我再也无法忽视他。

    眼睑上的灼热感也越发强烈。

    “至少……他还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我低低的说道,这是我对萨巴唯一的解释。

    “要我说忘记他是谎言,然而……”我顿了顿,接著说:“我也下定了决心跟你离开他。心里有一个人,不一定是因为爱。恨意往往更加长久……”

    似乎对我的话有了反应,萨巴默默的看著我,眼中的哀伤更加凝重。

    “恨意更加长久……”

    他重复著我的话,苦笑著自嘲起来,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祷告。

    “小雨,我太激动了……”终於他恢复了正常,将少有的激烈感情收敛起来,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请你原谅我,我只是在怨恨自己的无力。如果我再能够坚强一点,你就不会为是否选择离开zu而为难了──至少,不会拖延到令你怀有他的孩子。法埃和元老院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逃走的危险也大大增加了。”

    “元老院?”

    我对这个新出现的名字好奇起来。

    “你知道的吧,zu不是唯一的权威,虽说他是我族唯一的象征,然而在决策执行力上,要受到元老院的制约。”

    我想起来法埃曾经对我说过:zu还年轻,他在这里并不是绝对的。那时我以为他在夸夸其谈,原来真的存在一个能够约束α?po leopard的力量。

    “那些老头子们的想法食古不化,法埃便是他们的代表,你可以想象他们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麽期盼。发现你逃走後,他们一定会掀翻了这里来寻找你。”

    “为什麽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元老院在另外的地方,只有法埃有资格觐见他们──而我,则是不被信任的一方。我们应该感谢法埃最近对你的疏忽,他开始经常去元老院报告这里的情况,才使得我们今夜有机会逃走。”

    原来法埃每个月神秘失踪的几天是去见元老院的人。

    听到这里,我猛然想到──

    “可是萨巴,如果元老院跟法埃会大张旗鼓的搜寻我,同时不见了的你也一定会被怀疑的。”

    他淡淡的一笑,似乎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回去。”

    “为什麽?”

    我惊问道。

    他的视线望向别处,似乎要透过厚厚的洞壁直达谷地。

    “那里……并没有给我留下美好的记忆……”

    野兽王子 60

    我不想有孩子,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虽然他的出生被很多人的期待。

    zu是一只能变化成人类的黑豹,α?po leopard,他不是人类,不是动物,也许是神?但这样神秘的种族到底会以什麽方式繁衍、我怀有的孩子又将以什麽形式出生?

    人类?

    豹子?

    还是两者的结合?

    对此我甚至不敢想象,生怕那是一个令我崩溃的局面。

    ──曾经,我如此认为。

    但是当肚子里真实存在一个小小的生命,我便再也不能忽视他、扼杀他。

    我有了身为母亲的自觉,虽然对zu的不甘与对孩子的爱矛盾得令我更加为难。

    我好奇的问萨巴,zu是怎麽诞生的?

    他说zu出生的时候,zu的母亲是以豹子的形态生下的他,所以从出生开始,zu便维持著黑豹的模样。与其他之前许许多多以人类姿态出生的同胞一样,他们“成人”的第一关便是学会变成自己的另一种形态。

    “即使你是人类,但zu的孩子也依旧拥有α?po leopard的血统。就算你想否认也没有用,你生下来的人类婴孩迟早也会变成豹子,在他们的血y里天生就有著对另一种形态追求的因子,这是我们一族长久以来积累的传承。”

    这似乎便是我已经被注定了的命运──

    曾经这一族都是α?po leopard,但近亲繁衍以及其他原因令他们的族群越来越少,以至於现在只有zu一个人拥有α?po leopard的血统,自然也就肩负起振兴的重担。

    如此说来,我便是他们最後的救命稻草。

    肚子还微微有些痛,但已经不那麽明显了。我不想令萨巴觉得太过内疚,何况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便告诉他可以出发了。

    我目前所处的洞x,後面有一潭深水,刚刚萨巴便是带著我穿过了谷地湖水下的隧道从这里浮出来的。只有萨巴知道这条秘密水道的存在,便也成了我们逃亡必胜的法宝。再者如他所说,水能掩盖住我的气味,断了法埃追踪我的途径。

    收拾妥当後,我们便沿著洞x向外走,不多时便走到了尽头。萨巴将火把举高,索著找到洞壁上一块突起的石块,拨弄几下後,眼前的巨石慢慢移动起来,他在旁边微微用力,整个巨石便像拉门一样移到一边──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岔路。

    萨巴对此轻车熟路,他带著我向右边的方向走去。

    很暗,也很安静,偶尔有风穿过石缝的丝丝声与嗒嗒滴水声。我紧跟在萨巴的身後,觉得走了快有一个世纪那麽长。

    不久我们来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洞x,当萨巴将洞壁上的火把全部点燃後,我差点吃惊的叫出来。

    祭坛、贡品、地面上已经灰黑的火药圆圈──这里是奇穆人将我供奉给zu的地方!

    当初与我一起供奉给zu的祭品──那些烤制的猴子早已经风干,看来自我之後,奇穆族再也没有送来别的女人。

    我自嘲的想:是不是可以说我令他们感到很满意?

    “沿著我们行进的反方向一直走,会到达谷地後面的树丛。上次法埃就是这样将你带进谷地的。那个出口很隐蔽,不细心观察是发现不了的。”

    谷地外面的太阳令我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出来了,然而自由的空气就我的身边,我贪婪的大口呼吸著,它们带给我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