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只是也先毕竟是枭雄的性子，却强做镇定ān wèi 道：“人哪有舍得死的？他不是说么，要咒死你，却要他全身的精血。他不过jiù shì 替皇帝要个体面，给他jiù shì ，况且他所说的也有道理，皇帝体面些，才会让他家里拿出钱粮来赏赐。”说着便和伯颜帖木儿同去见英宗。

    他看着英宗，倒是极qīn qiē 的，无他，只因也先眼里，那英宗不是个人啊，而jiù shì 堆花白白的银子和粮食啊！

    可当他看见在边上赤了上身跑步的丁，他就不太开怀了。

    “皇帝，那前番的使臣，便拏来与你侍候，离这旗尺之地，便是汉土，不会教你不体面，你却不必心焦，等你家里差了好人来，便送你huí qù 。”也先比起昨日，态度要和善上许了。

    英宗微笑着道：“说得是，使人去家里报了信，必定有赏赐给你的。”

    也先又和英宗述了yī zhèn 的话，便辞了去，有手下人来报与他知，说是询问了吉达与那少年阿鼠，都说丁昨夜喝得大醉，直到将近天亮吉达起来解手，还见丁在睡，吉达就替了少年去睡，丁到了天亮方才醒转的。

    听着回报，也先的脸色就难看了，留下伯颜帖木儿与英宗说话，却自驱马向前却截住跑步的丁，双眼中尽是凶残的神色：“你比通天萨满阔阔如何？”通天萨满阔阔传说中是极强悍的人物，但是因为不听招呼，也被成吉思汗杀了。

    “我也不知道。”丁微笑着压着腿。

    也先深吸了口气，却向丁问道：“你要咒死我？”

    “咒不死你，你有大气运未尽。”丁活动着身体，漫不经心地对也先说道：“只能咒赛刊王和伯颜帖木儿。我若死，他们便有人会在三日内死掉，我也不知道是哪个会死。实话说，若咒得死你这等人物，这世间的仗还用打么？”

    也先铁青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又听丁说道：“我是不愿死的，我还等着皇帝huí qù ，给我赐上很的银子、美女。你真的不必太过在意，只是你教皇帝不体面，他就回不去。我为他出力的情份，也就落了空，也回不去大明，那我便不如死了的好。”

    “你真是个没见识的人儿！我们为何要让皇帝没体面？你不要心焦，等家里来人了。自然会让皇帝huí qù 。”也先听着倒也放下心来，毕竟丁说得在情在理。所以撩下这么句。他就招呼了伯颜帖木儿和众护卫策马而去，驰远了，却对随行的赛刊王道，“赶紧去寻喇嘛和萨满，让他们起来看，那人是怎么被咒死的！”

    但不管如何。不论是为了让皇帝活着体面些，好诓些赏赐，还是真的被丁吓怕了，也先lí qù 之后不久。岳谦、纪信、李虎便被送到英宗这里来，又有对蒙古人mó yàng ，却穿着明人服饰的父子提了马奶来拜英宗，丁在边上听英宗问纪信这父子是谁，纪信奏答：“是原做使臣来的老哈父子。”

    看着他们上前磕了头，英宗又宽慰了他们父子几句，但也无什么特别吩咐。等这对父子出了去，丁赶上去问道：“你可是哈铭么？”那儿子便答自己jiù shì 哈铭，丁让他略等片刻，却自去寻英宗说话。

    没等丁开口，英宗却挥手让左右全都退下去，伸手握着丁的手臂，还没开口，眼眶便又红了，却是说道：“我原听你说，以为是唬他，刚听得伯颜帖木儿偷偷告诉我，那人真被咒死了，才晓得是真的。如晋，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如你所说，性命攸关十三滴精血，你何苦为了让我过得体面，便费了滴去立威？你听着没有？我比你年长，便是以朋友论，你也该听兄长的话才是！”

    “不碍事的，好，我答应你jiù shì 。”丁心中却是生出温意来，他这孤儿出身的，最是见不得人以真情相待，再让英宗说下去，他寻思着自己怕眼眶也要发红了，连忙岔开话，“刚才那父子，我看年轻那个，是实心人，不如让他留下服侍？”

    英宗摇头道：“如晋，这等事不用禀我，你自去做便是。”

    丁却轻轻挣开英宗的手，躬身道：“若论私交，朋友不拘礼；但论公事，臣不敢逾越。”

    zhè gè 尺度，丁是心里有数的，没事卖萌傲娇下，拉近下跟皇帝的关系，那是好事，也jiù shì 丁的目的，要真把皇帝当朋友，恐怕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英宗听着，不由得抬手拭了眼角，连连点头道：“好，好，那便领他进来看看。”

    丁去领了哈铭进来，便出了去，却见伯颜帖木儿那边又派了人来传话，说是喜宁太监便在也先那儿呆着，英宗这边若有什么需要，使人去跟喜宁说，喜宁自会去报与也先知晓云云。

    终于，这狗汉奸还是如历史上样投了瓦剌。

    其实昨晚丁已有预感，因为伯颜帖木儿说他听做过使臣的脱木思哈说的“听说武将文官你都能说得上话”，这是不对劲的，脱木思哈知道个屁啊？若说京师里，流传丁抄袭来的诗词，说丁是个才子之类的，或是说他不受王振给予的高官之类，倒也罢了。

    按正常来说，脱木思哈是汇报不出这样的内情的，丁感觉，这jiù shì 喜宁把自己的底细给卖了去。现在终于证实，果然这厮还是投敌了。而头痛的，却是英宗这念旧的人，显然是不允许丁去触及这底线的。

    倒是哈铭，原来历史上英宗在瓦剌，虽然没有受什么折辱，但生活条件很不好，也只有哈铭和袁彬在旁侍候。并且到了后来“帝既入沙漠，所居止毳帐敝帏，旁列车马，以备转徙而已。”但现在英宗的处境因为丁的存在，而大大改善了。至少还有杆旗，还能吃上烤羊肉，又有好几匹还不错的战马。所以原本忠心耿耿的哈铭，送上的马奶就变得不起眼了。其实作为被扣押的使臣，哈铭父子弄点东西来看英宗，那是真不容易的。

    也正因为知道哈铭这人靠得住，所以丁才会去跟英宗提这事。

    这时哈铭从蒙古包里出来，感激地对丁说道：“谢大人赏识！”丁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这位哈铭原本在历史上，jiù shì 跟随着英宗的，丁其实也无他，个是知这哈铭靠得住，深层，何尝又不是担心历史的走向，因为自己的到来的偏得太利害？

    袁彬在他身后出得来却对哈铭他父亲道，“有旨。”

    他父亲立时跪拜下去，却听得袁彬说道：“圣上口谕：着老哈你回鞑子营去，着哈铭在这里，答应我。”老哈自然磕头领旨谢恩没什么异议，丁看着感叹，这两父子才真是忠心啊。

    但是到了中午，也先便派人来传话，说是要启程去宣府了。

    这几日，路上英宗几次说骑不得马，因为马快，大腿内侧皮肉便是血淋淋的了，皇帝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丁劝了他几回，最后跟他说：“预胜先预败，若事不顺，也先要圣上北狩蒙古，骑不得马，如何是好？横竖现在先练习着才是。”英宗终于听了丁的劝说，路到宣府都咬牙坚持着。

    只不过到了宣府，也先就来要求英宗派人去叫城门。

    那传话的看着丁，却是道：“不要这人去。”于是便使了袁彬了。大约是担心丁出了什么事，连累了赛刊王或是伯颜帖木儿吧。

    结果不会，袁彬奔了回来，却是灰头灰脸副劫后余生的mó yàng 。原来宣府的将领、守备太监不认袁彬，直接就要放枪来打——明朝这时候是有火枪的，只不过笨重，锻造工艺落后，炸膛时有发生，丁不想要罢了——袁彬若跑得慢些，好悬就被火枪打死！

    英宗和丁相视眼，不禁苦笑，事态果然和他们先前预料的，差不的坏了。

    要知道英宗现在还是如假包换的大明天子，但宣府守将居然不认！居然要放枪！

    英宗低声对丁说道：“如何？你还说是我想得太了，那贱人之子，早就布置了手脚了！”

    但总归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英宗便教袁彬拟了旨意，派人去宣旨。主要jiù shì 要求守城的明军将领杨洪、纪广、朱谦、罗亨信开门接他进城。城上人答称城池天晚不敢开城门，杨洪也不在城里，jù jué 听命。

    事实上杨洪怎么可能不在城里！

    丁很清楚杨洪就在城里，不单如此，他还知道去宣旨的人，被杨洪绑了送去京师。

    因为陈三和几个锦衣卫，趁在军马混乱之际，混入其中，把这些情况跟丁汇报了。

    “先生，这班乱臣贼子，不若发动城里潜伏的弟兄……”陈三咬牙切齿地说道。

    丁摇了摇头，其实他不认为宣府守军不出迎有什么不对。

    如果出迎，那才是大大的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