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世上有什么是最能收卖人心或者说凝聚向心力？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官职，也许是美色，甚至是美食……dá àn 不而足，但对于丁来说，他只相信做好三件事，就足够了。所以那五百个亲卫，他们因为是成年人，接着的操练要比书院的少年严格无数倍，违反纪律的后果也会比书院学子惨重无数倍。他们敬畏丁，甚于其他。

    然后这五百军兵在领着没被克扣的锦衣卫军饷之后，他们还拿到了两倍于饷粮的津贴。每到月初，便人人轮流领取，丁亲自发放，而领钱时所说的“拿先生的钱，为大明而战！”私底下，在刘铁这狗腿有意的导向下，早已成了“拿先生的钱，为先生卖命！”

    而刘铁、杜子腾乃至各地安全衙门的那些弟子，却jiù shì 这五百军士的希望。做官，是几千年里华夏大数人从不曾改变的理想，而在先生门下只要卖命，苦hā hā的军户也能出头做官，这种希望足够他们在魔鬼式的训练里，咬紧牙关挺过来。

    至于第次景帝赐予丁的五十亲卫，已经在开始训练周以后，就全部lí qù 了。不论是训练导致的伤残或是自残，都足够让丁有理由把他们打发走，事实上丁对于这五十个不是他挑选、由卢忠那边硬塞过来的亲卫，尽是满满的恶意。

    否则的话，无法解释为什么他示范了次攀岩的三角支撑之后，就向那五十亲卫要求，由他们先来练习，练好了可以去给那五百军士示范，却又gù yì 不提起安全绳就这么让他们跟自己样，赤手攀岩。

    单是那个科目。就有名亲卫摔死，三人摔残，七八人骨折。

    这样的情况之下，略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自己不适合在这地方呆着了，都应该知道怎么做了。那五十亲卫身手本事是稀松，看人眼色却是极为专业的水准，所以他们很快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了。

    丁回到容城这三个月里，忙得连轴转，充实而低调。

    为重要的是。他弄出了硝化甘油。虽然还没bàn fǎ 批量生产，只是实验室条件下的生成，但对于丁来说，这已是个巨大的飞跃。余下的，jiù shì 分解工艺步骤。然后才能够开始批量生产。

    不过让丁哭笑不得的，是那些钱知县介绍过来的看火师傅和刘铁花钱请来的工匠。他们居然就弄出钢了！没错。jiù shì 钢。而且还是好几种工艺手段得到的钢，种是类于似天竺的坩埚钢；种炼出大块生铁之后，砸碎选取其中hé shì 的部分，反复锻造，据说是唐法锻炼横刀的百炼钢法，丁看着跟现代日本所谓的玉钢炼刀差不。

    问题是。坩埚钢每次弄出来，jiù shì 个现代硬币大小的那么点啊……

    而所谓唐刀秘法，这样造价和废料率太可怕了。

    当然还有炒钢法、灌钢法等传统手段弄出来样品，但对于市面上的钢材。并没有价格优势也没有产量优势——zhè gè 时代都这么做，废品率都这么高，都这么费钱，不，要比市面上花钱，因为这些工艺对于被刘铁请来的匠人本身，也不太吃得透，真的大匠师，哪里是刘铁请得到的？于是变成了丁免费提供原材料，给予这些工匠进行工艺实验。

    丁果断地停止了大炼钢铁的念头，这玩意看起来，是不太可能通过小规模作坊，哪怕是流水线作坊来实现的，当然如果有足够的银子来败，那自然是可以，但丁又不是科研人员，他关心实用性的问题。

    “还是王恭厂出来的师傅靠谱啊！”丁无不沮丧地感叹着，毕竟是大明这年头，王恭厂的匠师，就算说是工程师有点生搬硬套，但大明特级机械技工是绝对没问题的。唯有成效的，jiù shì 这批王振在位时，英国公张辅给丁弄的王恭厂的匠师努力出的结果。丁拿着装置了自发火延时引信的手榴弹，向李匠头问道，“哑火率大概少？”

    “二成。”李匠头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想了想又说道，“再给俺个月，应该能压压。对了，要是造些，孩儿们熟练些，兴许就低了……”zhè gè 哑火率其实对于zhè gè 年代来说，并不高了，甚至来说，已经比抗日战争时代的边区制造，要好上许倍，当然，产量也要低上许。

    丁没有开口，其实他知道只要自己提出个思路，应该产量就会有着长足的提升，工艺方面也会降低许要求，那jiù shì 不要去管预制破片，能炸开几块jiù shì 几块，边区造不jiù shì 炸两片么？

    但他终于还是没有提出来。

    生产木柄手榴弹要说简单是很简单的，至少丁就知道现代有个时期，大练民兵时兴起过yī zhèn “七人背”的简易设备，jiù shì 从化铁炉到铸模，再到车制木柄的车床，全部设备只需七个人就可以抬走转移，放下七个人就能完成全部生产任务。若是用非颗粒化的黑火药，那真是随时就能出产量。

    但要搞这样的东西，丁某人还去经历什么土木堡？还是拼死拼活做什么？应该发动人民战争的大潮才对吧，团结切能团结的力量，例如白莲教这种专业造反几百年的团体，还有黄萧养啊、韦向烈啊这种农民起义军，然后开展抗租抗税……

    丁不dǎ suàn 去干这种生死未卜的事情，也不dǎ suàn 以无数生命、鲜血去铺条不知道能不能走完的路。个好的狙击手，不需要热血，不需要壮志，他只需百分之百完成作战目标，这就足够了。

    “好，李匠头，拉索发火这事你要把哑火率压到成以下，就算你弄成了。奖励会第时间发给你！”丁笑着拍了拍李匠头的肩膀，“你要捉紧些，李大嫂都拿到五十两银子的奖励了啊。”

    李匠头有些尴尬，搔着那越搔越乱的头发，喃喃道：“她那女人家，济什么事？咱弄zhè gè 是能杀敌的……”丁也不再调侃他，说笑着便离开了作坊。李匠头的妻子是个能人，自从丁教会了她们班匠师的家属，水平玻璃造法，在李大嫂带领下，她们很快就能做出大块平板玻璃了。

    而让丁吃惊的还在后头，因为有了硝酸，烧碱，所以在和李匠头闲聊时随口把银镜fǎn yīng 的实验步骤说了下，想不到李大嫂就字不漏地记下了，后来还来问过几次细节，丁都不以为异跟她说了，因为没有葡萄糖，就没有醛基可以作为还原剂，丁是dǎ suàn 什么时候弄出葡萄糖再来折腾银镜fǎn yīng 的。

    想不到她居然就这么自己鼓捣起来，过了几天，跑来告诉丁：“先生，葡萄是没用的。”她不知道去哪里弄了几颗葡萄干，大约鲜葡萄都不定见过，然后把那些葡萄干碾碎了泡水来做实验。

    丁也没去管她，毕竟她有zhè gè 劲头带动下工场里的其他人也是好的。

    谁知这日李大嫂拖着李匠头，拿着个发生了银镜fǎn yīng 的玻璃管过来炫耀！并且告诉丁：“先生错了，不是葡萄糖，是最甜的饴糖！”原来她不懂什么叫葡萄糖，只是感觉那葡萄干碾碎了不行，就换另种糖嘛，饴糖、蔗糖、冰糖全部试过的，后来试到最甜的饴糖也jiù shì 麦芽糖，终于得到充当还原剂的醛基。【华夏古代食用的糖除了蜂蜜之外,主要有两大类:类是淀粉水解而成的饴糖,其中味甜的成分是麦芽糖;另类是由甘蔗汁加工的蔗糖。】

    丁几乎现场要吓得昏过去，这是个最初小文化程度的古代妇女，就靠听着自己随口说的银镜fǎn yīng 的实验过程，来问了几回细节——原来她自己去吹玻璃试管，去样样尝试，合成硝酸银，寻找充当还原剂的醛基——她完全不懂这fǎn yīng 原理的，居然没在实验里让硝酸把她毒死！

    想想后来比西方早发明了连发枪而不被重视的古人，丁不得不承认，真的工匠的地位太低了，要不然的话，华夏不是没有天才，至少李家大嫂，绝对是有天赋的，至少要比丁某人强大得。

    “李匠头，zhè gè ，不得不说，嫂子比你利害了。”丁苦笑地冲刘铁挥了挥手，后者这狗腿子还是极尽职的，手上托盘早就备了奖励的银两，丁接过交给李大嫂，却对李匠头说道，“要不，让李大嫂帮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把哑火率降下来？”

    这么说，李匠头就不gāo xìng了，性子上来，根本不理会丁什么名动天下，两眼翻很愤怒地说道：“她懂什么事？先生！这婆娘弄这些玩意，值什么银子？”又骂李大嫂道，“你这婆娘jiù shì 欠jiāo xùn ！贪心先生的银两！咱弄的是能上阵杀敌的……”

    丁又是好生劝说，才把李匠头劝消停了，不过很明显李匠头还是很不爽自己婆娘再得奖励，而他自己那摊子活计没进展，连家也不回了，出了丁府，就直奔工场而去。

    丁却是长长地吐出口气：终于可以有进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