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三章 永镇广西(七)

      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容县在这初秋里倒是颇有番景致,近都峤山的那头,于县城城墙上望去,就看见大片的枫叶,如火似血,在这秋风里教人看着,胸中平生了许的温意来。赵辅望着那枫树,把手中酒袋的塞子,拔开之后又塞了huí qù 。

    身边的亲兵看着不忍,劝说道:“将军,我等惯于边关苦寒,来上两口酒御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您少喝些便是,这般硬生下子戒断,谁受得了啊!唉……”其实不单赵辅,这亲兵也是喉间酒虫难受,只不过赵辅忍着,他身为亲兵,自然也便只能忍着。

    “你不明白么?”赵辅拔开塞上,如此几回,终于还是没有喝,把酒袋扔给了那亲兵,他苦笑着行在城墙上巡视,边对那亲兵和跟上的两个百户说道,“晋公是真看不上咱们啊,不单是咱们,那几万边军,晋公他老人家压根就瞧不上眼啊!”

    他之所这么说,是因为朝廷遣人来问丁,有那几万边军是否能短时间平乱?如若不能,就要调那边军去云南平思机发之乱。丁当场就表态,他不需要这数万边军,从来都不需要,平定广西的军略里,并没有这几万边军的wèi zhì 。

    说白了,丁是嫌这几万边军浪费粮草了。其实不论是赵辅还是丁都清楚,如果丁某人开口要把这些边军留下来,哪怕年之后仍无法平叛,朝廷又会把丁怎么样?dá àn jiù shì 点也不会怎么样。甚至丁还可能籍口石璞督广西的时节。把他布局搞乱了,所以现时这数万边军走不得,需要暂留些时日等等。

    只要丁想要留下这些兵马。有的是籍口,但他这么回答,却jiù shì 真的不要了。

    所以赵辅当场就禀报有重要军情要告知丁,请屏退zuǒ yòu 。然后他就直接请求投到丁门下:“晋公所嫌者,不外jiù shì 边军骄纵,小的不才,却担保能约束手下军士。令行禁止,必不至误事!”

    当时丁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对赵辅说道:“你不错。可惜,别说手下军士,连你自己,也守不了我的规矩。大明第师之中。规矩众,你们呆不惯的,去云南吧,也许在那里,你们能展所长。”

    赵辅却长跪不起,说他必能遵守,于是丁就给了他句话:“好,戒酒。二月之内,滴酒不沾。我便派教习入营,开始按大明第师的章程,训练你手下兵马。”派教习入营,这基本jiù shì 把赵辅手下兵马消化掉的节奏了。丁清楚这点,并且他也清楚赵辅能理解这意思:除非你能做到约定,要不连吃掉你的兵马,我都没什么兴趣。

    若是援救石璞之前丁这么说,赵辅肯定就搪塞两句之后退下,然后率部开往云南去了。但救援石璞的时候,山地旅那二零团的现代军伍姿态,真的让赵辅被迷住了,他知兵,所以他眼就看得出这是精兵!何况听着和第旅第团协同作战的那些边军,与石璞同被围,之后同冲出的边军所述第团作战时的情景,加让他què dìng ,这绝对是精兵。

    而赵辅清楚,这不过是丁练了几个月的兵。他不单认定跟着丁能升官发财,加难以抑止心中的欲望,指挥支如同二零团那样的部队,能够如臂使掌、如掌使指样,命令畅通无阻,严格执行主将意途的军队。

    丁给兵部的回复,大明第师皆新训之军,他需要赵辅这三千骑兵留下来,作为夜不收、冲阵骑军之用,其余边军,概皆往云南开拔便是。兵部的批复很快就下来,同意了丁的要求,三千军马,朝廷还是拿得出来,也是可接受的范围。

    甚至景帝还专门修了所谓的“家书”,说是“……闻前番如晋再次遇刺,鞑虏恨汝入骨,今又有侯逆之患……宜调彼等护卫前后,以策万全……”说白了,景帝深恐在广西再死个丁如晋,前布政司宋钦之死,已让他无法接受了,要再死个赐姓、赐铁券丹书的靖西伯,那朝廷真的就最后点遮羞布都没有了。于朝廷来讲,丁若是平乱不力,可以被夺爵、夺铁券丹书、削职,拿入京问罪都可以,但绝不能死在广西。

    但丁却是给赵辅下了死命令:“二月之内若沾酒,你就驻守容县吧,只要某在广西日,你不论立了什么功劳,也不得离容县半步。”所以赵辅戒酒,他投丁门下,可不是为了长驻容县这地方。

    “还有十九日。”赵辅拍了拍亲兵的肩膀,对他和那两个百户说道,“切记,无论如何不能教某沾酒,若是某闹起来,便如上回般,将某绑起便是,记住没有?”亲兵和百户虽然点头应了,但他们真的不太明白,投丁容城门下,有什么好的?这般的不自在。

    “这对我来说,是件很不自在的事。”丁在图纸上画下了笔,然后扔下炭笔,揉着太阳穴对杜子腾抱怨。

    而坐在边上的还有李匠头与其他两名大匠;柳依依和她手下的几个大掌柜;丁君玥、邢大合等军官;徐珵以及几个雷霆学派的举人,个个都眼巴巴地望着丁,当然,除了趴在桌子上,无聊到开始微微打呼的天然呆之外。

    李匠头看着丁停下笔,便憨憨地说道:“先生,zhè gè 是真的弄不出来啊,您要是没个章程,咱想不出法子啊!”那几个大匠也点头道,“真是无法啊,若是那种左轮手枪的子弹,俺等试了,用钢做壳的话,倒是也能凑合;但您画的那个长杆子的枪,真的弄不出来,那机件都按图纸上尺寸,俺们几个点点测过没差的,没打之前倒是拉枪栓,那子弹就能退出来,可是开火,镀铜的弹壳,打完就扯不出来了……”、“熟铁不行,会碎掉……”、“用黑火药倒不会……”

    丁听着真是头痛欲裂,叫他画出包括尺寸的枪械图纸,他倒是没问题,但要解决李匠头说的这些东西,那就不是他所能马上给出dá àn 的事了,就算他搜肠刮肚,最后拿出来的dá àn ,也只能是个bsp;bsp;。

    这时丁君玥也开口道:“民兵训练里,很人开始偷懒,他们赖在地上不起来,说什么‘您打吧,反正撑过这几天就好了’,又不能体罚,下面负责民兵训练的教官,都很头痛,不知道怎么处理……”

    “伯爷,妾身这里有几笔账是要跟夫君核实下的……”柳依依基本是丁身边唯管他叫伯爷的人了,她说着那几个大掌柜就摊开账本,指着账本上的条目给柳依依看,后者就开始冲丁询问,“办这样的交易会,往两京十三布政使司发送请帖的话,大致应该到哪层?布政使司治所?州府?还是县城?”因为这年代的交通很不便,去到县城和去到布政使司治所,所花费的钱财和时间,那是要差许倍了,而且柳依依不止这个问题,“夫君前夜说的期货,收取的保证金是怎么衡量比例的?若有人当日买空卖空,那就算我们收取了交易费用,他操作的货物,该如何处置……”

    “停!”丁无力地摊坐在椅子上,对着这屋子说道,“我需要休息下……”

    丁君玥;地说道:“可是先生,若是zhè gè 关节没法弄妥,咱们的民兵训练等同于白花粮食供他们吃喝,点用处也没有啊!开始偷懒只有几个人,现在越来越了,也就工场里的民兵还好些,怀集县、苍梧县的民兵,全都是这么撒赖,连原本刻苦训练的民兵,都开始学着偷懒,因为他们不偷懒的话,那些偷懒的还要在边上打趣取笑他们……”

    “先生,这要没个章程,那工场那边,俺等几个大匠都十几个徒弟就都白瞎在那里,干不了活计啊……”李匠头那边也在叫嚷着,谁也耽搁不起,要知道这些人jiù shì 丁这边的科研小组,没进度的话,那真不如去锻几把枪管。

    柳依依也觉得这边缓不得:“夫君啊,这要能成的话,您把梧州府当怀集那样,用粮票养起都成……”这算是利诱了。交易会和期货市场,尽管丁只是无意间提起,却让柳依依看到了无限的商机。

    “对了,师兄,手术刀真的得给钢的啊。”天然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揉着眼睛说道,“那铁的,会有锈啊,起锈都不敢用,没法动手术了。”她来找丁,也不是如先前在京师样,要丁陪她去玩耍或是行侠江湖了。

    正事,屋子人来找他都是正事。

    丁感觉就要休克了,他;地望着杜子腾:“展之,说吧,你来是有什么事?说吧说吧,起说吧。”杜子腾来寻他,自然也不可能是没事串门,这时节,梧州府里就没有个人是闲着的。

    “卖刀的,在湖广被衙门扣了六个”杜子腾低声地说道,“卖米的,十几个人不知所踪,道上说是白莲教干的。”他自然不会管卖刀卖米的事,所谓卖米,jiù shì 半公开组织忠义社;卖刀,jiù shì 秘密核心组织天地会。

    丁无语了,这事的确也是耽搁不得,也是要他决断。

    而徐珵还老老实实坐在边没开口呢,恐怕也不是没事来喝茶的吧。

    丁突然感觉,人还是做自己擅长的事比较好。比如杀人,他擅长杀人,就算只扔给他把刀,叫他去杀千个人,似乎也要比现在轻松——轻松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