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被他这么说，那其他几个魁梧的义军就bsp;mò 了下去，他们本来是跟着黄牛儿的，结果从怀集回来之后，因为说了许丁的好话，就被郑昂寻了籍口，踢到牲口棚子这类的地方来，他们的确是知道，给丁说好话，是在义军里落不到什么好下场的。

    这时那老义军叹了口气，把酒瓶递给副连长，对着那几个魁梧汉子说道：“你们几个，也是跟着黄牛儿上阵厮杀过，手上有本事，也有胆，何必去闹得侯大哥不gāo xìng呢？”他摇了摇头，给篝火添了几根柴，“北方人骂人是二傻瓜，就说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说的jiù shì 你们这样的，退万步说，丁容城知道你们在帮他说话？人家不知道，人家是皇帝老儿封的，永镇广西的靖西伯，人家丁容城会在这北风里和咱们样，冻着哆嗦喝着这猫尿？人家是靖西伯爷，这天气，那怎么也得喝八分银子壶的玉壶香啊！人家那府里张灯结彩的，想生几个火盆就几个火盆，那跟咱是路人么……”

    “别扯了。”刚才bsp;mò 下去的魁梧汉子忍不住开口dǎ duàn 了那老义军的话，“在怀集，我们几个都跟丁容城处过，不是你说的那人……老野，你上街吃汤饼给不给钱？不给吧？你jiù shì 兜里再他娘的有钱，也不会给吧？”

    老义军翻起对老眼，吹着胡子说道：“给个球毛么？我去帮衬，那是看得起他！再说。我等是义军，是替天行道为bǎi xìng 打抱不平的，吃他碗汤饼算咩事？不是兜里有没有银子啊。有钱都不会给啊，我拿条命出来同他们打抱不平，吃碗汤饼还给钱，他老母，我得傻？”

    这时另外个明显也是先前跟着黄牛儿的义军，开口道：“丁容城两个人打千几人，去救那些bǎi xìng 。吃碗汤饼，也是给足了钱的。老野你说得对，他真他娘的好傻。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要是人人都那么傻。我爹也就不会病死。我哥也不会因为还不起印子钱，搞到要把我那小侄女卖掉……我们，也不用起来造反了……”

    “死老野，你说我们整天给丁容城说好话，吃屎都赶不上热乎……你没错！”那魁梧汉子接过副连长递来的酒壶，喝了大口，整张脸涨得通红，伸手抹了嘴角。却是说道，“我这份人。条肠通到底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官府派役不公，气就把那厮打挂了！要我昧着良心，听着人说丁容城的坏话，不出来说句公道的，我做不到！”

    不远处，有几声猫叫，司务长听着，了起来，但听着那叫声，猫却渐远去了，他便在边上坐下来，咕噜道：“他老母，正想捉只猫来填肚，跑得这么快……对了，老友，讲到这么激？丁容城真这么好？你又不去投丁容城？”

    那魁梧汉子还没开口，老义军便苦笑着接上了话茬：“丁容城若真是他们说的那么仗义、公道，我都想去投啊！可怎么投啊？这里怎么跑出去？再说jiù shì 跑得出去，到梧州府城下叫喊：‘我要投丁容城！’么？就算能跑到那里去，只怕还没等你喊，城头乱箭射下来，你就死球了！”

    “我不理丁容城是什么样，反正同侯大哥作对的，我就要斩死他！”酒壮怂人胆，篝火边也有人喝了酒，这么高声喊叫起来，“投你老母啊？投丁容城……你们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要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操，咱干的是杀官造反的勾当，你们这些腌臜货，居然想去投官府？真是不知所谓！”

    副连长笑嘻嘻凑到那人身边，勾肩搭背地好不亲热，连赞他说得有理，却向那老义军说道：“老兄，你不是说便要投丁容城，也不知道怎么弄么？我倒是有个可靠的bàn fǎ ，你可想知道么？”边上被副连长搭着肩膀的义军，听着抖着肩膀要甩开副连长，大约想要痛斥几句，却不料嘴上紧，肋下痛，渐渐的，身上的热气急速地淌出，只觉得越来越冷，直至失去了知觉。

    “jiù shì 这样，诸位xiōng dì ，若是想投丁容城，便跟着我干。”副连长在众人口瞪目呆之际，在那倒地抽搐的义军身上拭去战术直刀上的血迹，了起来对那些义军道，“若只是嘴上说说说，不妨便把我拿下，交与侯大苟jiù shì ，不怕与诸位弟兄说清楚，某jiù shì 丁容城麾下儿郎，今夜来此，jiù shì 要来拿下侯大苟的，你等想想，这广西随着侯大苟这般折腾，能好得了？”

    要篝火外的黑暗里，表面上远去，shí jì 上蹑手蹑脚返回的巡逻队，便在十步外，端着上了弦的偏心轮弩，瞄准着篝火旁边的义军，刚才那几声猫叫，便是三连长发出的暗号，否则副连长不可能在没有接应，没有任何后手的情况，来上这么回，把结果都赌在这些义军的心口致上面。

    “你不怕我们现就把你杀了？”老义军倒是没有任何慌乱和失措，他悠悠地说道，“丁容城据说是会五雷正法吧，我们招惹不起，不过，看起来，我们几个把你们两个干掉，似乎没什么问题啊，闲过食碗水的事……”

    司务长也了起来，却是说道：“我只是觉得，大伙都是好汉子，不是说套，做套的人罢了。但要是你们跟侯大苟样的话，嘴里说着为了山民，为了bǎi xìng ，才去造反，实质上不过是满足自己的享受，那么，别说你们这些人，jiù shì 千万人又如何？孟子曰：虽千万人吾往矣！”

    副连长没有再说话，他冲司务长招了招手，两人便向牲口棚里走去。

    “你们……”老义军了起来，但却被边上两个魁梧的汉子按住。

    然后他们问那老义军：“死老野，整天说食盐过我们食米，行桥过我们行路。这回就问你拿个主意。你说咱们该怎么办？要不就真投了丁容城，要不就把这两人杀了，你大呼小叫有卵用？”这些原本跟着黄牛儿的义军，可不比整天只会吹嘘跟zhè gè 大佬熟、跟那个大佬起杀过敌的老义军，他们是真敢杀人，也着实杀过不少人的角色。

    老义军哆嗦了下，喃喃道：“为什么要问我？我、我、我……”他自然不想做这样的决定，正如那些魁梧汉子说的样，他食盐过他们食米，看了少头面人物的身死，其实他不是跟着蓝受贰起事的，他在蓝受贰起事之前，就已是反贼名，少大佬死掉，就他窝窝囊囊活到现在，他还想这么直活下去，可是很明显，如果他不给出个主意，只怕现在就活不下去，所以他咬了咬牙反问道：“丁容城，真有你们平日时里说的那么仗义？”

    “我等又没受他半分好处，操他娘，他要不是这般仗义的好官，我等闲得慌，去帮他说话，教自己不tòng kuài ？”便有魁梧的壮汉恼了，喝了酒的双眼，被血气逼着条条眼底血丝都浮现了出来，看着煞是怕人。

    老义军把心横，却又向另人问道：“你说后来又随阿牛兄去过梧州，说那些bǎi xìng 日子现时比以前好过得，可是……”还没等他把话问完，被他问到的那个汉子，便默然地点了点头。

    “那、那要不，咱就干吧？只是你们能打能杀，丁容城收了你们便是有谱，我就算了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我这样，是吧？人家哪看得上我？”老义军苦着脸求饶，他真的是不想改变，也不想选择，不想出什么风头。

    那些魁梧汉子纷纷了起来，拔出长刀，却对老义军说道：“老野，随你啦。只不过，今夜之后，事发了，你想想自己的下场吧。”就算老义军不掺和进来，马棚被毁，他总也是难咎其过的。

    “干、干、干了！”老义军捡起那酒瓶，仰头喝干了，却拖着他那红缨枪赶上副连长，“两位官长，草民金六牛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然后把那份小心和狡黥，堆在那脸的皱纹里，全然没有半点的难为情，连那篝火旁的那些义军，看着都脸上发臊。他们却不知道，老义军活到现在，却是深深地明白个道理：个小人物，比起命来，脸要不要，真的没有大干系。

    倒是副连长和司务长颇有点yì ;，对于说得这伙义军反正，本来jiù shì 出乎意料的事情，这真的全赖丁的名声，不由得他们对于本来便极敬仰的先生，又了些崇拜。此时自然是好言请他说将出来：“金老兄，只管讲来便是，哪里有许的客气？”

    “放火烧了这马棚，着实太过便宜侯逆了！”金六牛激昂地说道，然后习惯性地探头zuǒ yòu 张望，看上去活脱脱只年老成精的老鼠也似的，那形象真的是不敢恭维，但接下来，这位却就给副连长和司务长两人，出了条毒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