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软帆吃饱了风，把广西号和广东号两条飞剪式驱逐舰催得如箭飞驰于海面上，浪花翻滚着被劈开，看得那些黄萧养的旧部，禁不住赞叹道：“大佬，这船除左载不了货，真系劲！”、“这船全都系那位哥笃出来的桥？真系有料到啊！虽然看落细粒，但同以前福船完全不系个级数……”话没说完，nǎo dài 就挨了巴掌，扇得他差点在甲板摔倒，还好是老水手，才没出糗，回头刚要骂娘，入眼却是黄萧养那张眇了目、满是刀疤的脸，只好生生止住。

    “你老母，懂就讲话，不懂你就放屁好啦！哥、哥，哥系你叫架？叫先生啊，讲过几千万次！”黄萧养看上去有点生气，因为很明显不论是书院学生还是大明第师的士兵，都很抗拒他们这些老海贼称丁为“哥”，甚至乎在南京还为此发生过几次斗殴。

    想想也不出奇，丁现时位列文官二品左都御史，要是上朝，都是朝班最前面的wèi zhì ，还是永镇广西的靖西伯爷，是书院学生的心目中的导师，黄萧养这么叫也罢了，毕竟他被丁委为整个舰队的指挥官，据说还是丁的小舅子；但被这些老海贼“哥”这样的叫着，跟街上混混的头儿样，他们听着肯定是不快的。

    那被黄萧养扇了巴掌的家伙，倒是块滚刀肉，笑着道：“是、是，应该叫先生的，我没开过蒙。不懂事，大佬别同我计较啦！”他话没说完，就见着陆战队的值星排长从下层甲板走上来。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对他说道，“中士何铁蛋，文化课考核不及格；队列训练不及格，今明两天广西号的上层甲板就归你刷了。对了，提醒你下，如果下次再不合格。就要扣津贴了。”说罢冲黄萧养敬了礼，自行去jì xù 捉下个考核成绩不好的家伙。

    “荷包蛋又衰左啦！”边上几个老海贼大笑地嘲笑着他，黄萧养抬手又巴掌扇过去。“你老母，晚识五个字，好难为你啊？我都得，你次次唔得！这班手足。咩面都给你丢晒啦！仆街仔。下次再唔得，你不用洗甲板，你等住洗龙骨！”洗龙骨jiù shì 绑了脚手丢下海，从船底卷圈浮起时，再拖上来，命好死不去的不是没有，但就算死不去，那船底的贝壳之类也足够把身皮肉刮得如鳞也似的。那真的jiù shì 比死还难受了。许人丢下去就没再浮起来。

    何铁蛋很有些尴尬，搔着nǎo dài 说道：“好啦好啦。好瘀啦，笑够末？下次我实得架！不会再丢架啦……”边说着边;地去拿水桶和抹布来刷甲板。他被罚虽然觉得丢脸，但zhè gè 集体，却让何铁蛋感觉到很温馨，他倒不是不愿识字，是真跟不上进度，能识字，在华夏zhè gè 年代的人来说，除非得花很钱家里供不起，要不略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jù jué 的。

    黄萧养看着何铁蛋在刷甲板，便对身边几个老海贼说道：“得闲帮下他啊！铁蛋有点傻，不过大家甘年xiōng dì ，个人靠得住，上阵敢搏命，没理由看着他唔得啊！”边上有几个老海贼就低声应了，黄萧养叹了口气，“哥这边是规矩，不过，跟住哥行，不用被朝廷剿，又能出头天，不用去做犯法的事，钱银又短缺不了，要是搞得好，给家里人弄个诰命什么，不见得不行，乌狗，你妈成日骂你没出息，如果能弄个官身huí qù ，他老人家不知要gāo xìng！给点心思干活吧！”都是他使唤熟了的老xiōng dì ，当然知道黄萧养不会害他们，无不纷纷称是，这时桅杆上的信号兵挥舞着旗帜，却是发现敌人的信号，这些老海贼也许识字和队列比较差，但论起操船扯帆，那是天生的本事。

    两艘装备了火炮的驱逐舰，还有四艘大上号的巡洋舰，以及六艘“shèng lì ”级战列舰，除了淡马锡忠叔手下那些当年王振在位lì yòng职权拔出来的大福船，郑和仗着横行西洋的大福船之外，有谁敢不长眼来捊黄萧养舰队的虎须？

    dá àn 当然是没有，通讯兵之所以打出发现敌人的旗语，是因为他们已经可以看见陆地，阿拉干王国的港口。阿拉干的都城唤作末罗汉，此时外港众的船只，远远已看见了广东号、广西号的帆影，因为忠叔那支大福船船队经常于周围纵横，加上郑和下西洋的时间离此不远，所以阿拉干人便纷纷叫喝着：“明人来了！”而并不十分的惊怕。

    因为淡马锡那边，忠叔虽有好几艘四十四丈的大福船在手，而大福船虽大，却无火炮，旦开战，跳帮之类的高伤亡战术是必然需要的，忠叔那边人手本就紧，哪里会去无yuán gù 的进攻阿拉干人的船只？人员着实贫乏得不行，又要与淡马锡周边的土著作战，本地又没有兵员输入，所以般都是与人为善，并不怎么欺负这些阿拉干人，除非是东海的海盗，遇着才会被大福船船队毫不留情地追剿，因为这些海盗，是倭狗，上岸jiù shì 祸害华夏bǎi xìng 。

    “齐射！三轮齐射！”看着那些迎上来的阿拉干船只，黄萧养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广西号和广东号抢占了t字位，然后炮窗被推开，门门火炮被推了出来，这两艘船基本jiù shì 梧州工场所有的艺术结晶，每艘船上侧十二门层炮管的后装线膛炮，用尽了梧州工场所有的钢铁储备了，这时炮管被推出了炮窗，装填手开始装填炮弹。

    然后战争之神就第次在东南亚的海面上，发出了咆哮，三轮，足足七十二发炮弹——这回黄萧养不用dān xīn 补给了，后面那六艘战列舰和四艘巡洋舰，都是没有炮可以装上，倒是替这两条驱逐舰装载了许炮弹，只要炮管温度没问题，他尽可以敞开了打。

    丁行的向来是精兵政策，要不后面的战列舰和巡洋舰就该上前装铁炮了，倾尽了梧州工场所有工艺结晶的这些层炮管，当然不可能发射实心炮弹，能造出手榴弹的延时引信，炮弹的触发引信就算有难度，延时引信也是原理样的，所以这七十二发，全都是开花弹。

    装填手引信设定就在六百米外凌空爆炸，三轮齐射之后，海面就平静了下来，再也找不到只完整的船只，百毫米口径以上的线膛炮，发射的七十颗开花弹，把它们面前的切，无论是人、 是船、是帆，全都撕成了裂片。

    黄萧养是什么出身？简单的说，jiù shì 贩私盐出身的老海贼，这会又急着打下阿拉干，以让吴全义可以率领陆战队去支援丁，指望他去教化阿拉干王国的bǎi xìng ？指望他能遵从战争尽可能不要波及平民？那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或是丁就在他身边。

    不过舰队的监军御史就愤怒了，从那战列舰上打来旗号，说是监军御史请求登上旗舰广西号，因为现在就这两条驱逐舰有火炮，所以广西号就升起黄萧养的将旗，成为旗舰。黄萧养倒是看着那监军御史是条好汉，也没有难为他，就教旗手打旗语，同意让他登船。

    于是从战列舰上放下小船，飞快划了过来，登上广西号，监军御史马文升就黑着脸冲着黄萧养吼道：“黄参将！明人不做暗事，待得见了容城先生，学生定要在先生面前，将今日之事禀告！”四海大都督府，朝廷拔了船只，这么大的支水军，当然是要派出监军御史的了。但漂洋过海，谁愿去？唯有这位景泰二年中进士的马文升，极为追捧丁的皇汉理论，自愿监军西海舰队。

    黄萧养脾气是极坏的，但也要看眼缘，例如这位马文升，黄萧养却就和他很好说话，其实也无他，说来jiù shì 因为马文升不是言必提丁，而是言必为丁利益设想，而对于丁，却是黄萧养唯fú qì 的人，所襶uán gù 呛驼馕宦碛史相处得还可以?br /gt;

    便如此时马文升怒斥黄萧养样：“先生那边，以五千兵于缅甸苦战，你如何能这么肆意而为？点也不体谅着先生的艰苦？我大明西海舰队，挟天威而至，当引而不发，使狄夷俯首称臣，方是道理，你这般胡乱杀了些平民，有什么用！”

    “不发？不发怎么让他们俯首？”黄萧养并没有生气，而是对着马文升说道，“都老爷若是有本事，教那些狄夷俯首，某便如尔所言，引而不发便是；否则的话，便如先生所说，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学生若是束手无计，安会如此怪责于汝？”马文升抬手正了正帽子，却傲然道，“予学生通译人，操舟者二，死士十二，学生便上岸去，为大明，为先生，为苍生，说降这阿拉干国！古有班定远，今人末必便不如古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