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寇 作者:寒风拂剑

    “哑巴！会游水吗？”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海盗船上zhè gè 机会，刘老六把于孝天悄然拉到旁，小声对于孝天问道。

    于孝天连忙点了点头。

    “今儿个恐怕要坏事了，海鹞子不同于般海贼，他和他手下几个头目据说大都是江洋大盗出身，各个都是些亡命之徒，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今儿个遇上他们，恐怕是不容易过了这道坎！

    这会儿没工夫跟你说，你要记住别傻乎乎的跟着马彪他们死拼！刀枪不长眼，死了也没人可惜你！咱们不是护船，般情况下只要不拼命，即便是海盗攻过来，也不会轻易乱杀人！

    会儿你跟着俺，要是见势不好，海盗过来想要杀人，你就跟着俺跳海游水逃走！估摸着运气好的话，还能留条命！”刘老六又小声对他jiāo dài 到。

    作为船上最老的人，于孝天相信刘老六的眼光，他既然这么说，甚至于做好了跳海逃生的zhǔn bèi ，那么今天这事儿弄不好还真就麻烦很大，但是对于跳水逃生这件事，于孝天却还是不太敢苟同，眼下他们距离岸边还很远，这会儿海上的风浪又不是很小，即便是跳到大海里面，也不见得能有机会游到岸上去！

    再说旦海盗当真要赶尽杀绝的话，即便是他们跳水，他们也游不过船的速度，海盗完全可以驾船追杀他们，到那个时候，他们都在水里面就没有还手之力了，所以于孝天内心之中，并不想走跳海逃生的这条路。

    事到如今，于孝天反倒开始有点冷静了下来，假如真的要死的话，于孝天还真就不愿意这么被人杀鸡屠狗般的给宰了，以他的性格，既然反正横竖都是要死，他即便是死，怎么也要拉两个垫背的，省的在去阴曹地府的路上寂寞，碰上这种事杀个够本，杀俩赚个，凭着他的身手，也不见得jiù shì 白给。

    但是他还是非常感激刘老六，眼看着海盗已经到了近前，几乎快到生死线的时候，刘老六还在惦记着他zhè gè 毫无瓜葛的陌生人，仅仅是因为这两三天来，他帮刘老六干了点活，刘老六在这样的时候，便还能想着他，这点让于孝天可谓是对刘老六感激不尽。

    于是他点了点头，对刘老六握了握拳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指了指刘老六，表示让刘老六放心，他会儿也会保护刘老六的。

    刘老六大致看懂了他的意思，眼神中露出了丝欣慰，微微摇了摇头，又拍了拍于孝天结实的胳膊小声说道：“俺明白你的意思了！哑巴！你心眼不错！俺没有看错人！记住俺的话，不成就跳水逃！万万不可死拼！”

    说话间海盗船便追到了大致距离刘家这条船有六七十米的距离，海盗们的谩骂吼叫声已经充耳可闻，而且连他们的脸都可以看清楚了，甚至于可以看到对方手中闪着寒光的刀枪，于孝天还看到海盗船上居然也有人拿着火绳枪，已经将火绳点燃，只见个人手中的铳口火光闪，当即腾起了片烟雾，颗铳子当即便飞到了刘家的船上，打在了船帆上面，在船帆上打出了个小孔。

    吓得这边船上的船夫们各个都不由自主的缩了下nǎo dài ，此时在船尾的刘船东这会儿再也沉不住气，对着马彪便吼了起来，马彪这会儿正在那门碗口铳旁边，听到刘船东的吼声之后，当即便将手中把点着的火把，重重的杵在了碗口铳的炮尾火门上。

    见到马彪要放炮，于孝天下意识的便躲在了桅杆后面，生怕那门碗口铳会当场炸膛，不过只听得船尾发出“轰”的声巨响，紧接着船尾处便腾起了大片的浓烟，碗口铳带着粗笨的木架，剧烈的跳动了下之后，被震得朝后猛退了几尺，还险些翻倒在船板上。

    于孝天被这轰鸣声吓了跳，渗透看那门碗口铳还算完好之后，并没有像他dān xīn 的那样当场炸膛，他这才少放心了些，虽然这东西粗陋不堪，看来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顶用，起码开火之后，炮管还保持完好，说明铸造的质量还算是马马虎虎说得过去。

    开炮的浓烟下笼罩住了船尾，kōng qì 中顿时弥漫着股浓郁的硝烟味，同时也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使船上的人看不清后面海盗船上的情况，但是好在这里是大海上，海面上有足够的海风，很快便将这股硝烟给吹散，再次露出了船尾追来的海盗船。

    碗口铳的射程果真很有限，六七十米的距离对于这玩意儿来说，实在是显得有点太远了，何况炮膛里面填的还是些破烂铁钉、铁砂、石子、瓷片，是打不了远，这样距离下，即便是飞到海盗船哪儿，威力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果不其然，当硝烟散去之后，众人都看到海盗船依旧完好，只是海盗们显然也被吓了跳，都趴在了船上，这会儿个接着个已经开始了起来，并没有被打死打伤什么人。

    于孝天心中暗叫可惜，如果再放海贼近点开火的话，估计瞄准点开炮的杀伤效果会好得，如果运气好的话，估计下就能放翻好几个海盗，吓退海盗也说不定！

    他心中暗骂刘船东和马彪都是蠢货，他们的胆子还是太小了点，点炮太早了点，这下倒好，以他们装填的速度，想要再来炮也不知道来及来不及了！

    不过这炮放过之后，海盗船上的海盗们估计也被吓了跳，显得有点乱哄哄的，似乎在讨论是不是该jì xù 追击。

    不会儿的功夫，海盗船上立即响起了yī zhèn 惨叫声和怒骂声，他们便开始jì xù 挥舞着武器，朝着这条船追来，很显然这炮并没有起到阻吓住海盗的作用，这帮亡命徒不管不顾的还是追了上来。

    让于孝天还有点yì ;的是他这会儿发现海盗船的武装水平，居然还没有刘家船上的武装水平高，海盗船上居然连门破炮都没有，仅仅是只有些火铳、火绳枪之类的轻火器，要不然的话他们这会儿便危险些，于孝天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刘船东和马彪看刚才炮没有能击杀几个海贼，都觉得既失望又有点脸上无光，于是在刘船东喝骂之下，马彪等几个护船便赶忙围着那门碗口铳又忙活了起来，七手八脚的再次为船尾的那门碗口铳装填。

    zhè gè 时候海盗已经追的近了，会儿工夫便追近到了五十米zuǒ yòu 的距离，几个海盗开始手持单管火铳抑或是三眼铳以及鸟铳，呯呯砰砰的对着刘家的商船打了过来，吓得刘家船上的这些船夫们个个面色如土，纷纷趴在船舷下避弹。

    好在海盗的准头也不咋滴，放了轮之后，仅仅是打中了船体和船帆，却没有能伤到这边船上的人，于是暂时停火，又开始装填了起来。

    紧接着有几个海盗拿了弓箭，拼命的朝着这边的船上射来，而且果不其然有人用的是在箭头上绑了油布并且点燃了的火箭，转瞬间这些箭支便嗖嗖嗖的落在了刘家的船上，目标不是船上的人，却纷纷奔着船帆射来。

    两支火箭命中了这边的主帆，挂在了船帆上，火苗舔着竹篾编织成的船帆，很快便要燃起大火，刘船东急得跳脚，大喊大叫命令船夫们赶紧灭火。

    这会儿船夫们才开始行动起来，慌乱的抢了唧筒和水桶，将海水或浇或喷，将落在船帆上的火箭给扑灭，其它几支落在甲板上的火箭也很快被人踩灭，这才没有引燃大火。

    也jiù shì zhè gè 时候，个缭手个不慎，从海盗船上飞来支箭，不偏不倚的插在了他的腰眼上，只听zhè gè 船夫惨叫了声，捂住腰间的箭伤，哭爹喊娘的便倒在了船板上，吓得船夫们又是yī zhèn 大乱，纷纷走避。

    而这会儿却没人有工夫去照顾那个伤者了，所有人都慌乱的躲避箭支，只有于孝天看不过眼，赶紧冲上去将zhè gè 伤者拖到了船舷边上，以免再让他挨上流箭。

    这会儿两条船上的场面都很混乱，海盗们为了干扰这边船上的船夫再次发炮，边加速追来，边拼命的朝着这边船上弓箭，而且停了yī zhèn 的火铳这会儿又响了起来，在海盗船上腾起团团的白烟。

    箭支和铳弹不时的落在这边船上，于孝天觉得肾上腺素开始大量的分泌，全身肌肉都绷紧了起来，虽说海盗的弓箭和火铳准头有限，但是却还是有定威胁的，旦挨上，即便他身体够壮，肯定也会受不了的，于是他慌忙在地上抄起了面简陋的盾牌，遮住了身体，两眼紧张的观察着两船上的情况。

    而马彪这会儿也带着他的手下护卫，开始点燃了火绳，端起了zhǔn bèi 好的鸟铳，对准海盗船开始开火，有人抓起弓箭，开始忙不迭的胡乱朝着海盗船放箭，试图射杀那些靠的越来越近的海盗们。

    马彪他们几个好通忙活，好像是又给碗口铳装填入了弹药，大声的吆喝着让于孝天去帮忙，于孝天虽然很不爽他们这些人，可是这会儿可不是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时候，眼下可是也事关他自己的生死，他还是猫腰借着盾牌的掩护，冲到了船尾，帮着几个人再次将碗口铳抬到了船舷边，炮口指向了海盗船。

    马彪眼看着海盗船已经距离他们很近，脸上露出丝狞笑，把抓过旁边个手下的火把，便朝着碗口铳上的火门按去。

    于孝天激灵下，撒丫子便跑，生怕这家伙会当场炸膛，连带着把他也给捎带进去了，可是等他跑回到船中间的时候，却没有听到背后的炮声响起，于是连忙转身观瞧，却看到马彪等人脸沮丧和焦灼的神色，围着那门碗口铳直打转。

    原来他们刚才可能因为慌乱之间，装填出了问题，这下碗口铳居然没有点响，气的刘船东跳着脚的对他们大骂了起来，马彪赶忙又拿装了引药的药葫芦给火门加药，再次将火把按在了火门上。

    结果只见火门上腾起股白烟，碗口铳却还是没有响，这下所有人都差点崩溃了，刘船东是气的跳脚直骂，可是也没有奈何。

    于孝天这会儿也气的想上去大脚把马彪给踹死拉倒，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肯定是他们刚才慌乱之中，没有能装填好火药，以至于造成了无法发火，这会儿麻烦大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把炮膛里面的弹药挖出来，再重新装填了。

    刘船东边骂，边挥舞着手里面不知道哪儿抓来的把单刀，喝令马彪等人赶紧想bàn fǎ 。

    马彪也没工夫再duì fù 这门破炮了，立即招呼几个手下去抓起了那几杆已经zhǔn bèi 好的火铳和鸟铳，架在船尾船舷上，点燃了手中的火绳，也开始瞄准海盗船发火。

    这下两边都热闹了，双方隔空呯呯砰砰的互相用火铳打了起来，火铳打完之后，马彪便抄起了张弓，搭上箭也开始用箭还击海贼。

    就连刘船东这会儿也狗急跳墙，亲自抓了张弓，抓起箭支朝着海盗船射去，这可是保他自己的船，他这会儿不玩儿命才怪，好在这厮也不是个缩头乌龟，起码还有拼死战的决心，而不是躲在后面督着其他人给他卖命。

    两条船就这么在海上追逃，箭来铳往的打成团，刘船东眼看到在船上无所事事的于孝天，几个箭步冲到于孝天身边，大声问道：“哑巴！你会使弓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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