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寇 作者:寒风拂剑

    换做旁人肯定会认为于孝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和刘通说什么沙子的事情，但是他说的沙子，可不是般的沙子，是指的类人员，刘通最明白这件事。

    其实沙子，jiù shì 属于于孝天的密探和专职告密者，在很早的时候，于孝天随着实力的扩增，便意识到必须加强对手下们的监控，就开始让刑堂选批人，以掺沙子的方式，将这些选出的人员掺到各个船上，暗中替刑堂监视各船船长和船上人员的动态，防止出现他们出海之后，阳奉阴违不干活，甚至于夹带些私货，中饱私囊，遇敌避战，临阵脱逃，抑或干脆有人叛逃。

    这种bàn fǎ 是在眼下没有bàn fǎ 的bàn fǎ ，通过掺沙子的bàn fǎ ，刑堂可以替于孝天监控越来越的船只和部下，这种bàn fǎ 是于孝天借鉴了国民党军统特务组织十人团的些特点，想出来的bàn fǎ ，zhè gè 时代其实jiù shì 海狼内部的细作。

    被选为沙子的人员，并不是专业特务，他们只是兼职特务，说白了，jiù shì 他们有自己shí jì 的工作，只是兼职充当专业告密者，这些人必须对于孝天忠诚，对海狼忠诚，但是职位又不能太高。

    但是以前这种事情开展的并不太普及，进展也不是很好，选择人手方面，也有定的困难，沙子数量有限，所以刑堂并不能及时掌握下面的很不稳定信息，以至于后来在南日岛对褚彩老大战期间，船队之中闹出了马峰叛乱的事情，还直接导致了王宏的死亡。

    事后刘通为此事负责，被调离了刑堂，算是对他的处罚，但是shí jì 上刘通还是肩负着为于孝天选沙子的任务，通过他在新营方便的可以接触到新兵，通过观察从中选出可用的人员，然后暗中将其发展为沙子，直接受刑堂的管理，负责在被分配下去之后，在各处充当刑堂的眼线。

    这样的组织其实jiù shì 军队之中专门的特务组织，这些沙子除了干平时要干的事情之外，要时刻监视他们周围同袍们的举动，监听他们的tán huà ，然后发现不良苗头，抽时间瞅机会向刑堂汇报，般情况下要求他们个月要有事没事都必须跟刑堂报到次，特殊情况下，旦发现严重的矛头，可以直接找刑堂汇报。

    船上的沙子，每次出海之后，回来也要向刑堂交份报告，不需要他们判断对错，只需要他们如实将出海的情况告知刑堂既可，刑堂会拿他们的报告，和船长以及大副各自呈交的航海日志进行对比，这样来，船长和大副就算是合伙作弊，也会被刑堂查知。

    而沙子的存在，也是海狼最机密的事情，只有刑堂主管这件事的刘老六以及另外几名成员之外，其他人不知道具体情况，而沙子的名单，也只掌握在刘老六和于孝天手中，其它参与的几个管事成员，只掌握部分他们负责管理的沙子成员的名单，却不知道其它人手中掌握的沙子的名单。

    就算是这几个管理者之中有人出了问题，泄密的也只是部分沙子成员的身份，其他沙子成员的身份依旧处于保密状态，不会受到波及。

    刘老六说过，这沙子其实jiù shì 大明的锦衣卫，说白了jiù shì 番子，但是于孝天否认了他的zhè gè 说法，因为这些沙子只有告密权，却没有执行权，他们只能将探知的消息暗中告知刑堂，却不能执行逮捕、审讯、处置的权力。

    只有种情况下，沙子才能表明他们的身份，那jiù shì 在他们所在的船上或者队伍中，船长或者头目，有明显的要叛变，带着队伍或者船只投敌的时候，而沙子又无法通知刑堂，必须要立即做出fǎn yīng ，制止这种行为的发生。

    直到zhè gè 时候，沙子才能出来表明他们的身份，带领其他人将试图叛逃或者投敌的头目控制起来，或者必要的时候将其击毙斩杀。

    但是事后zhè gè 沙子，必须要被隔离审查，由刑堂评判他们这样做的行为是否hé shì ，如果判定他们做的对的话，他们会受到特别嘉奖，但是如果判定他们错误的话，那么下场也很惨。

    就算是判定他们做对了，他们也必须要从军中退职，从此不再具有沙子的身份，并且为他们改换姓名和身份，派到其它地方任职，甚至于隐姓埋名很长段时间之后，才有可能再被启用，但是他们再被启用的时候，身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身份了，等于是重新换了个身份。

    但凡被选为沙子的成员，终身不得对任何无关人等透露他们的身份，旦他们擅自泄露身份的话，除了立即取消他们沙子的身份之外，还要给予极为严苛的处罚，反正留在原来的地方干，是不可能了，严重违纪的沙子甚至可能会被处死，就算是不处死，送到苦役营也不比处死强到哪儿去，所以沙子自己要非常小心谨慎才行，不能轻易暴露他们的身份。

    其实就算是让沙子们可以暴露他们的身份，他们也不太敢这么做，因为没有人会喜欢身边个告密者，他们旦暴露身份的话，就算是不被同袍们给打死，刑堂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他们以后也没法混了，所以干了沙子之后，他们就只能辈子干下去，不能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至于沙子的shōu rù ，除了他们正常的饷金之外，刑堂还会单独给他们开份津贴，另外根据他们的biǎo xiàn ，还会给予额外的奖赏，使得他们可以获得比同等级别的人员，高的待遇，以此来保证他们获得比别人的shōu rù 。

    今天于孝天向刘通问及的沙子的事情，指的jiù shì 这件事。

    刘通看到于孝天把亲卫也都支走，仅剩下了刘旺在这里伺候，于是开口说道：“这件事属下从未耽搁，这半年来，属下在新营之中，各批新丁里面，都选出有沙子，并且观察之后，将其shōu rù 到了刑堂之中，眼下已经抽选出来了八十九人，目前这几批新丁之中，还有六十人在观察之中，可以què dìng 招募的有三十人，其余的还待定！

    前几批沙子，已经随新丁分配散到了下面，这些人都是有亲眷在我们这里的人，老实可靠，而且对海狼和大当家很感恩戴德之人，属下彻查了他们的背景，可以确保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比较容易控制！

    以后他们会定期向刑堂报到，将他们身边的事情报知刑堂，基本上可以保证，以后咱们水师和战兵之中，不会再出马峰这样的事情了！”

    于孝天看到刘通提起马峰事件，神色有点黯然，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刘通，你不必再为马峰的事情挂怀了，当初沙子只是初创阶段，覆盖不了太宽，出现疏漏在所难免，而且我们也都没有预料到，马峰会走这条路，这件事不能怪你。

    这也是王三哥的命不好，遇上了这样个xiōng dì ，你就不要再想什么了！以后尽可能选些可用的沙子，掺下去，这就可以了！

    你是我最信任的xiōng dì 之，这种事我只能交给你来做，其他人做我也不放心，你替我好好办这件事，至于以后，我也不想给你承诺太，总之有我口干的，你刘通就不会喝稀的！”

    刘通听了于孝天的话之后，点了点头，于孝天对他的信任，他是非常清楚的，最初他们几个跟着于孝天的人之中，除了刘老六之外，于孝天恐怕给予他的信任是最的了，而他之所以跟着于孝天，也是因为他感觉到，于孝天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但是他当初认为的做大事，却远没有想到于孝天居然能现在带着他们经营出如此番大局面，而他当初想的大事，不过只是能拉起个百八十人，两三条船的规模，那时候在他的眼中，那就算是成大事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于孝天做到的远比他想的要大得，短短几年时间，便带着他们几个人和小黄岛的二十来个后生，愣是闯成了这福建沿海的霸！这使得他越来越看到了希望，虽然当海贼似乎前途不大，但是对于他这样个人来说，能成为海贼中的佼佼者，已经是他能看到的最大的理想了。

    所以刘通自始至终，都对于孝天谦恭而且忠实，只是希望有朝日能在海狼之中占据个有力的wèi zhì 。

    而于孝天也确确实实给他了这种信任，将他放在了刑堂之中，而且还负责的是最关键的事情，所以刘通对于眼下他的地位很满意。

    虽然他在表面上看来，地位甚至还没有后来者李大嘴和孟飞他们高，但是却绝对处于海狼的核心成员序列之中，在于孝天心目中的wèi zhì ，肯定仅次于刘老六和赵麻子等人，绝对不会低于马枭李大嘴他们。

    而且刘通掌握着不少人的未来，这让刘通对于眼下的地位感到十分满意，本来他就不是很喜欢张扬的人，现在能处于这样个重要的wèi zhì ，对他来说，实在是再hé shì 不过了。

    “谢大当家！请大当家放心便是，属下定会尽心竭力把这件事办好！绝不会再出马峰那样的纰漏了！”刘通对于孝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