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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魔 作者:酒红色麋鹿
头看向他们,“小秀,你们边家世代守着的后山的那个东西,缠上你儿子了,就在这个屋子里面。”
夏钰明的妈妈叫边秀,这个表舅是在对他妈说这些话。
他转头去看他妈,只见他妈刷的一下脸色煞白,人摇晃两下,倒在了他爸怀里,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夏钰明被他们这阵仗弄得心里发毛,“什么叫守着的……东西?”
“还是逃不过……该来的终该来。”边秀惨白着一张脸自言自语一样地说,“国兴,我以为走远了就可以了,我以为……”
“没事,我们之前走了,现在一样可以走。来,小明,快,到爸爸这里来,不带东西了,我们现在就走,就回家。”
夏钰明莫名其妙地听他爸指挥走过去说,“爸,发生什么事了?”
他对发生的一切都摸不着头脑,最开始他以为要遭遇修罗场,结果现在情节急转直下,突然从家庭伦理剧转变到了悬疑剧,还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那种悬疑剧。
连起承转折都没有,所有剧情突兀的完全没有逻辑,这年头连再烂的影视剧恐怕都不敢这么拍。
这几分钟里发生的怪事简直比他之前二十几年遇上的怪事还要多。
夏钰明乖顺地走到他父母边上,捏了捏他爸的手,发现他爸的手虽然没抖,但是也僵得跟块石头一样。
“爸?”
他放轻了声音硬着头皮虚虚地叫了他爸一声。
他爸好像忽然被他这一声爸给惊得回过了神,眼珠子一转看看他再接着瞄向了那位表舅。
只见表舅也在看着他们,样子稍稍镇定了点,一张下弯的嘴古怪而扭曲地咧了咧。
夏钰明退了一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那人咧开的嘴跟泥人在窑子里烧坏了多条裂缝似的,称不上是一个表情,倒像整张脸突然垮掉了一样,让人看得莫名胆寒。
“表舅?”
夏钰明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只见那表舅不动了,正是这时,一直站在边上的夏庆国突然掐住了夏钰明的脖子,疼痛与窒息感在一瞬阻断了理智。
“抱歉了小明,你必须得死。你不死,这天下就得乱了。我也不想让你妈难过的。”
夏国兴的声音在一片嗡鸣里传来,他说话一直都很快,还总带着不耐与威严,然而此时却说的极其的慢,这缓慢里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狠毒与恨意。
夏钰明挣扎着,眼前渐渐发黑,求生的本能在大脑里盘旋叫嚣着。
可他爸不知什么时候力气大得如此不可思议,任凭夏钰明如何挣扎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这是个梦,这一定是,他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天花板想道,五脏六腑都在发痛,意识困顿。
“这不是梦啊,是梦,你就不会觉得疼了。”
有人在他的耳边叹息道,语气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可声音十分好听,质感偏冷,带着通透的清脆和磁性,是夏钰明最喜欢的类型。
“你们边家真是越来越爱乱来了,也难怪……”
瞬间,掐在他脖子上的那道力消失不见了,新鲜的冰冷的空气涌入口鼻。
夏钰明如同脱了水的鱼,张着嘴不断地吸入新鲜的空气,胸腔起伏,时不时发出几声抑制不住的咳嗽。
他恍惚之中抬起头,眼里映入了一张打着哈欠的美人脸。
“我好困啊。”
这人不正是睡在他床上的那个奇男子么。
第三章
“把东西烧掉,再打电话给你爸妈,就说边家守着的那个东西现在在你家,已经有人来找过你麻烦了。”
貌美的“奇男子”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夏钰明一眼,双手环抱着自己搓了搓手臂打了个呵欠,转身动作奇快无比地蹿进了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门。
要不是他腿长手长身材比例不错,背再往下面弯一点,看起来简直像只逃窜着的巨型老鼠。
夏钰明呆愣愣的,嗓子钝钝的痛。惨白的日光灯将这个冷冰冰房子里的一切照的无所遁形,原本站着父母与“表舅”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只有三个纸片裁剪出来的人形。
窗户外面的天色也变得暗了,对面的高楼一片黑,没有灯亮着。
他刚才因为被“捉奸在床”方寸大乱,回想起来,他的父母确实很反常。
他爸妈在外人面前永远乐得扮演开明的慈父慈母的样子,尤其是在亲戚面前,严格遵守着家丑不可外扬的规则,绝对不可能在外人面前为难他。他当时只以为他父母气疯了,却没想到这所谓的父母居然是假的。
夏钰明在今天之前都是一个半无神论者,从小过着跟怪力乱神毫无关系的生活,不过一个早上的经历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
甚至说是半无神论者也不太准确,他其实是不信的,只是心里总存着几分敬畏,碰上些忌讳会遵守。
浑浑噩噩地走到厨房的灶台边上开了火,夏钰明像是在一场过分真实的噩梦里,脑子转十分混乱。把纸人往里面一丢,橘蓝色的火焰在接触到纸人的一瞬忽然升了起来,颜色变成了诡异的绿。
绿焰蹿到眼皮子底下一晃,逼得他后退了好几步,又缩回到了原来的大小,几秒钟以后变成了最初的颜色。
关了火,一切如初,灶台上没有什么东西被烧成灰烬的痕迹。
这样一闹,夏钰明倒像是突然清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动作迅速地跑到房间里拿起床头在充电的手机给爸妈打了电话。
那个来历不明的奇男子睡在床上,眼睛闭得很紧,从来没醒过一样,呼吸均匀。
经历过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对这个男人心里也不免产生点戒备,毕竟这人出现的蹊跷。可这人要对他做什么早该下手了,而且他还救了他,现在的情况下,除了相信这个人,他别无他选。
夏钰明看了看躺在床上睡觉的人,稍微安定了一点。
电话打了两遍都被挂掉了,还好在打第三遍的时候他爸终于接起来了,一接就大着嗓门儿不耐烦地说,“大清早的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现在六点钟都不到打电话来干嘛?”
“爸……爸……”
夏钰明听到他爸的大嗓门儿,喉咙哑了一样,一连串的句子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他眼眶发酸茫然地说了几个无声的字,整个人退了好几步腿一软跌坐到了床上。
“快说。”他爸在电话那边的耐心已经所剩不多,他本来耐心就少,更何况是现在。
夏钰明又尝试着说了几个字,可喉咙痛的不行,发不出声来。
他现在确实很乱,但这种程度的混乱还不至于让他到话都说不出站都站不住。
夏钰明张着嘴,焦急与恐惧又一点一点攀上来。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