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嫁攻嫁 第10部分阅读
宫嫁攻嫁 作者:肉书屋
乎她的意料,而对方面对此事的反应也让她乱了方寸,有哪个女人看到自己丈夫和丫鬟厮混在一起,第一反应会是问丈夫有没有事啊?
“你闭嘴!马上把衣服穿上!”
冷叱了芷棋一声,宫卓良扶着脸色苍白的乔应泽面向床里的躺下,然后侧身坐在他身后,一手环到他胸口握着他的手,斜着眼杀意十足的瞪着芷棋。
“少……”
芷棋用被子挡着慌乱的穿起了衣服,看着宫卓良没有喜怒的深沉神色,她用来威胁乔应泽的话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芷棋熟知乔应泽的善性和弱点,所以自认能拿捏的住他,而面对眼前这貌似年幼好欺的少夫人,她在此时此刻却发自心底的恐惧着,毕竟老夫人和夫人对付妾婢丫头们的狠心和手段她都是看得多了的,难保少夫人的本性不会比她们更狠辣。
“收起你那些龌龊的言语,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做出这种丑事,从你走出这个门的那刻起,我要是听到府里有一星半点对大少爷名声有损的言语,一张草席一个山头就是你下半辈子的归宿,出去!”
宫卓良不给芷棋张嘴的机会,沉着声音狠狠的威胁了她几句,一指门口的方向低喝一声,就将完全被他镇住了的芷棋吓跑了出去。
出了这种事损的是乔应泽的名声,如果把责任都推给芷棋,那么身为老夫人最倚重宠爱的大丫鬟,即使是曾经的,丢的也是老夫人的脸,如果惹事的是夫人的丫鬟,宫卓良自然不会替她善后,但老夫人却是向着他们夫夫俩的,宫卓良现在也只能先忍下这口气,保全了老夫人的威严。
当然,宫卓良是不会这样轻易放过惊了他家小相公的人的,只是不能拿这件事来说,还得另寻由头。
芷棋慌张的整理了衣服后就向外跑,一开门又被守在门口的雯书和若蓝吓了一跳,还没等她的脚迈出门槛,就被两个丫头冷着脸又推了进来,一个抻衣服一个理头发的摆弄好了之后,才被雯书带着一起往大屋方向走。
而此时芷棋已经冷静了下来,知道出了那个屋自己就没有半点威胁大少爷夫妇的可能,依着大少爷素来的淡漠寡欲,她空口说被调戏了有谁会信呢?
芷棋心里急转着,想到再有两天就要被放出去了,少夫人应该来不及有什么动作了吧?自己现在赶紧收拾好私物先藏出去是正经!
“若蓝,去和老夫人请个罪,就说大少爷醉得厉害,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跟她老人家请安赔罪。”
宫卓良吩咐了若蓝一声,转身趴在乔应泽身上看他,心想他家小相公好可怜,居然碰上女流氓了,一定吓到了……
真不知是出于信任还是什么的,反正在宫卓良的心里,半点都没有过是乔应泽在流氓人家丫鬟的念头。
“不、不用了,你去陪他们玩吧……”
乔应泽已经恨不得把脸埋枕头里了,在小媳妇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还得靠小媳妇解围,乔应泽又羞又恼的开始觉得头晕了。
“你不舒服了我哪有心思哄他们去?就这么定了,若蓝快去!”
宫卓良现在自己还憋着火呢,哪有那个闲心再去讲笑话逗那帮人,他现在急于把乔应泽拽回自己院子里关起来,就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好‘深入探讨’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大乔还是挺英勇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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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小表白
“这……哦。”
乔应泽还想再劝,但一转头看到宫卓良眯着眼睛一脸思索的低气压模样,乔应泽下意识的颤了颤,立马改口答应了。
乔应泽觉得……那个媳妇生气的时候,自己还是都顺着他比较好。
若蓝着宫卓良的意向老夫人告了罪,老夫人虽然有点扫兴但到底心疼孙儿,再加上芷棋和雯书的帮腔,也就挥挥手痛快的放行了,于是雯书和若蓝帮着宫卓良把乔应泽扶了回去。
当然,乔应泽并没有真醉到这种程度,只是装装样子骗过其他人而已。
回到了自己房间,宫卓良打发了乔应泽先去沐浴,然后单独留下了雯书,向她问起了芷棋的详细情况,尤其是她做过的恶事和得罪过的人。
宫卓良以前也从雯书这里了解过老太太屋里各个头等丫鬟的脾气秉性,知道芷棋曾是老夫人属意留给乔应泽的通房,但自己过来后老夫人就熄了这个念头,所以宫卓良也没太在意这个女人,可今天出了这个事,以宫卓良的脾气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她的。
“芷棋掌了老夫人屋里这么多年,犯过的错得罪过的人自然很多,便是夫人她也顶撞过,只是她一贯会哄老夫人,老夫人也就没与她太计较,眼下她又马上要被放出去了,若说是能让老夫人不念旧情真发作于她的罪过,现在能提的怕就只有一条……偷卖老太太的嫁妆私房。”
雯书和芷棋一个院子里待了这么多年,自是没少受她的欺负打压,按雯书的性格是不会主动告发或诬赖别人的,但现在宫卓良问到她头上,她也不会装菩萨的去保那个不值得可怜的人。
“果然宅子深了,贪得无厌的蛀虫也就繁衍的多了。”
宫卓良闻言嗤笑了一声,心想这还真是个百用不老的借口,芷棋若是没犯过这个错,宫卓良自然没时间设计栽赃她,但她既然有着现成的把柄在这里,宫卓良就一点不用客气了。
“可她素来谨慎小心,偷拿的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怕老夫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您若是闹出来,不止伤了老夫人的脸面,怕是也得罪了这家里的一众老人儿了。”
雯书有些担心的跟宫卓良说清了利害关系,这偷拿偷卖的事情大户人家里是常有的,宫卓良一个新媳妇拿这事计较,必定会得罪不少人的。
“……你说说她是怎么得罪夫人的。”
宫卓良听雯书这么一说,明白这事自己还真不能出头,只是让他就这样放芷棋体面的离开乔府也绝不可能。
“少夫人是想……”
雯书眼睛一动明白了宫卓良的用意,心里也不自禁的紧缩了一下,细细的将芷棋与乔夫人间的过节说了。
若紫的事雯书本只是隐约知道有蹊跷,毕竟宫卓良有什么事都是吩咐若蓝、乔铭他们做的,现在轮到她自己参与其中,难免对宫卓良生出了敬畏之心,过了年才只是刚刚十三岁的小姑娘,做事就已这样圆滑诡变,再磨练几年怕是这家里就真是她的天下了……
雯书哪里知道,她眼中精致幼小的少夫人,内芯其实是个已经二十六岁的大男人了呢……或者该说是个护短又绝不吃亏的小男人?
“我知道雯书你在这家里人缘是最好的,老夫人那自不必说,夫人那里有没有你能聊到一块去的姐妹?”
自从雯书跟他们夫夫俩,宫卓良就一直在暗暗观察试探她,见她确是个聪明又本分的丫头,便动了招揽她的心思,现在宫卓良和乔应泽的身边虽然有若蓝和涵书,但她们俩在这个家里实在没什么分量,而雯书是他们要留在主宅这边总管这小院小家的,能拉到一条船上总是更放心些。
而且今天雯书确实表现的很好,保住了乔应泽的名声又没有半点居功的想法,宫卓良对她也多了些信任。
“……”
雯书的心跳加快了一些,坚定的点了点头。知道这是少夫人表态要收用自己了,以前她虽然在这院里地位最高,但到底是外来的比不上涵书她们得重用,这次的事情自己若是能办好,那么就能真正融入她们之中了。
“好,那首先,让你在老夫人院里的姐妹看好芷棋,别让她私藏私毁了什么东西,她既然已经偷拿了好几年,那些当票之类的证据总会留下一些,然后……”
宫卓良垂眼想了想,唤雯书靠近些自己的身边,低声吩咐了下去,又拿出几两银子塞给她当做‘活动经费’,便让她出去了。
“相公,你今晚喝了不少,泡久了可是会更晕的。”
待雯书离开后,宫卓良直接拐进了浴间,见乔应泽已经洗好不止多久了,正穿着浴袍坐在桌旁皱眉乱想呢,于是宫卓良笑眯眯的环胸往门旁一倚,向乔应泽勾了勾手。
“卓卓,我……”
乔应泽不知道该怎么跟宫卓良解释今晚的事,或者说该解释什么,但不该看的他也看到了些,虽然自己没存了半点占便宜的心思,反倒很恶心恼怒,但他不知道宫卓良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是他平时不洁身自好,所以才引得丫鬟如此放肆?
“你刚洗完啊,我一身的酒味呢,相公你……乖乖去床上等我。”
宫卓良避开乔应泽的靠近,但见他一副着急又不知该怎么表达的黯然模样,宫卓良心里叹了口气,有点舍不得欺负他了,毕竟他那么个翩翩君子都给逼得踹人了,但一想到自己的小相公大老婆居然被个女人流氓到,宫卓良心里真是憋愤啊……又憋屈又气愤。
“哦。”
乔应泽小心的看着宫卓良的神态,觉得是在生气,可听语气又不太像,但他这个时候是坚决要唯媳妇命是从的,于是就真的乖乖回了里屋,然后乔应泽躺到床上后还在那里琢磨着,媳妇到底怎么想的呢?让自己上床等……那自己要不要先把浴袍脱了?
宫卓良快速的洗净了自己,连里衣都不穿了,裹着浴袍就跑进了里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之后,发现乔应泽居然也脱的只剩下里裤了,宫卓良暗赞一声上道,就不客气的整个人趴了上去,将乔应泽给压在了身下。
“卓、卓卓……”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又喝酒又受了大刺激,乔应泽被宫卓良那细腻柔嫩的皮肤一贴上,身体就很快有了反应,说起来他好些天没跟宫卓良这样亲近过了,宫卓良还没这方面的需求,而他自己的身体不好性子又淡,所有对这方面也没有主动要求过,但此时此刻,乔应泽真的有想要的感觉了。
或许,自己是想要借由身体的接触,来确定小媳妇是真的没有介意吧?
“相公刚才看了……有什么感觉呢?”
宫卓良挑起乔应泽的下巴轻轻舔他的喉结,语意不明的低声问道。
“没有、看了她那样的我只觉得恶心。”
眼前晃过芷棋的样子,乔应泽心里一阵腻烦抵触,但在宫卓良的舔吻抚摸下,他很快气息不稳的乱了思绪。
乔应泽本身并不排斥情事,成亲前看画册上的男女也会有感觉,但在他的思想里这是只有亲密的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芷棋那样……是罪恶的。
“是吗?她长得蛮漂亮的,身材又那么好,相公不是在哄我吧?”
虽然只是扫了一眼,但宫卓良身为男人还是很会看重点的,本来上辈子他对御姐的兴趣和好感远大于萝莉,但是现在看了芷棋那样的,宫卓良顿觉波霸神马的最讨厌了!
“不是,卓卓,你喜欢那种吗?”
乔应泽反射性的否认了宫卓良的猜测,但一听他说芷棋漂亮身材好,乔应泽立刻清醒了几分,撑起身紧张的看着宫卓良。
乔应泽可没忘记,他的小媳妇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孩子,是被自己强留下来的,若是他看好了女孩子……
“我啊,现在只喜欢你。”
宫卓良被乔应泽紧张的样子逗笑,咬着他下巴又把人压回了床上,好吧,看乔应泽现在的这个反应,宫卓良相信他是真对芷棋没‘性趣’的了。
“真的?我……我也喜欢你,卓卓,我只喜欢你。”
突然听到了宫卓良的‘表白’,乔应泽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红晕也迅速爬上了他的脸颊,于是乔相公再一次羞涩了,但笑开的俊颜却是那样的耀眼。
“……”
宫卓良那句喜欢不过是顺口秃噜出去的而已,并不具有多么神圣的意义,但乔应泽却是出乎他意料的真挚,宫卓良的心被他的笑容狠狠的震动了一下,若不是自己的身体还是没有反应,宫卓良真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人就地正法了。
宫卓良忍不住在心里狼嚎,老天爷你什么时候把我的‘x福’还来啊!
“那相公,要是祖母和婆婆她们给你屋里放通房送姨娘什么的呢?”
宫卓良心里美得够呛,双手也忍不住在乔应泽身上又摸又揉的,一边暗赞着手感真好,一边还要在面上装委屈。
“我不会同意的,别人我谁都不要。”
乔应泽不知道宫卓良的花花心思,差点就要发誓表态,但手一抬起来就被宫卓良抓着含住了手指,慢半拍的意识到他这笑眯眯的样子有点不对,身下的重点部位就已经落在了宫卓良的掌控之中。
“相公好样的,娘子我今天要好好奖励你。”
宫卓良眼睛盯着乔应泽的脸,舌尖从他的手指一路舔过手臂直到胸口,将那白嫩之上的粉红含住一个轻轻一咬,同时双手向下扯掉了那最后一层薄布。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那个肉汤没炖完呢,明天三十,再熬一熬吧~~跑走
30
30、逐棋
“卓卓……嗯……”
随着宫卓良的每一个动作,乔应泽的身体都会忍不住的轻颤着,他觉得自己该为宫卓良做些什么,可现在却被宫卓良弄的连撑起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能双手扶着他的肩无力的仰躺着。
“相公,这里舒服吗?还是这里?”
宫卓良舔吮着一侧的果实,双手沿着他的腰腹来回的轻抚,慢慢下移到了那充满生机的某处,然后整个人渐渐下挪,唇舌也沿着他的腹中舔吻了下来。
“卓卓、别!”
看到宫卓良越来越往下,乔应泽脑中浮现出了画册中见过的某些画面,顿时脸上更红了,急急的就要把他拉起来,却不料宫卓良突然在他的重点上捏了一下,乔应泽顿时一颤着挺直身体躺了回去。
“相公,我说了今晚要好好奖励你的,你就老实受着吧。”
宫卓良嘴上说的恶劣,但也知道乔应泽太过腼腆,自己这样明晃晃的刺激他真不太容易接受,而且他的部件虽然蛮干净可爱的,但宫卓良毕竟是第一次做‘尝试’,所以也有些无从下口,索性掀过被子盖到了乔应泽的肩膀,然后自己整个藏到被里……
“嗯……卓卓……卓……”
突然的温热包裹顿时让乔应泽绷直了身体,反射性的一手捂住了自己差点溢出的惊呼,一手紧紧的攥住了被子。忍受着比以往要强烈直接得多的快感在体内肆意的流窜,乔应泽捂住嘴仰起头急促的喘息着,脸上已经是一片绯红。
混乱中的乔应泽胡思乱想着,万分庆幸宫卓良看不到自己此时的失态模样,不然他真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
悄悄掀开一侧的被子透气,宫卓良对于乔应泽这样青涩直接的反应感到非常满意,感觉到乔应泽已经快要达到了临界点,宫卓良用早已备好的帕子代替了自己的嘴,一边隔着帕子继续用手抚慰乔应泽,一边向前钻出了被子,压在了乔应泽的身上。
而在看清了乔应泽此时隐忍无助的模样之后,宫卓良舔着嘴唇微微笑开了,虽然他现在的身体还感觉不到快感,但他心里却是十分快意兴奋的。
用空着的那只手掰离乔应泽捂嘴的手,宫卓良勾着嘴角将脸凑了上去,侧头狠狠吻住了他已自咬到嫣红的嘴唇,同时心里坏坏的想着,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被逼的有了什么bt或者s倾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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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乔夫人正琢磨把芷棋配给一个赌徒会不会太落痕迹,便有知她心意的丫头献上一计,说知道芷棋已经私拿私卖了老夫人许多东西,定能捉个人赃并获云云。
就像宫卓良不愿意维护乔夫人一样,乔夫人对自己的婆婆又何尝不是充满怨愤,但有孝字和规矩压着,她自是不能做出对老夫人不敬的事,甚至连她房里的丫鬟都得让着,但眼下芷棋偷的是老夫人的东西,她以维护老夫人的名义抖出来,众人却也说不出她什么错,而且她只盯着芷棋一个杀鸡儆猴,不牵连到别人身上,不止不会招怨,还能显出自己的威严,也让众人明白现在是谁当着这个家。
心里有了决定,乔夫人就立刻寻来了负责检查岀府丫鬟的管事媳妇,言明不管她收没收贿赂放松检查,只老夫人跟前的芷棋定要看住。
那管事媳妇闻言暗道好险,她本来看放出去的这几个都是往日有头有脸的大丫鬟,便没打算怎么刁难,随便收些好处查出点细碎东西就行了,好在还没动到芷棋身上,现在倒是不用顾忌什么,直接狠查她就是了。
于是那媳妇半点面子没给芷棋,连着芷棋贿赂她的荷包与翻出来的赃物证据,一并摆在了乔老夫人和乔夫人,乔老夫人一看芷棋居然偷了自己这么多东西,当场就气的要狠罚,还是乔夫人假惺惺的出来圆场,说老爷就是知府家里闹贼多伤脸面,最后留下了芷棋的全部身家,只一身旧衣遮体的拉到人市卖了……
经此一事,府里众人虽然对老夫人恭敬依旧,但私底下难免嘀咕一声‘老了’,而乔老夫人对乔夫人的示威也心里明镜的,吃了这个暗亏后越发坚定了要让孙儿媳妇早日管家的决心,便压下了年后进新丫头之事,要等宫卓良他们回来之后再操办。
乔家大宅里这场新年大戏演的热热闹闹,而身为始作俑者的宫卓良和乔应泽,却早就去温泉庄子过他们悠哉的小日子了,一切新闻实况都是由留在乔家的雯书转播的,这件事她确实办的干净漂亮,宫卓良和乔应泽半点都没有被牵扯进去,所以经此一事后,她也确立了自己在乔应泽院里大丫鬟的稳固地位。
因今年是春闱之年,乔老夫人知道乔应泽不能进京参考定是心中压抑的,怕他在家里再憋出毛病来,所以干脆就主动让他们夫妇来在外面多留了一阵,直到三月下旬才叫了他们回家。
而因为今年遇到了热夏,乔应泽为了宫卓良就又在老夫人跟前使了回软,让她允了他们五月中旬就去自己名下的另一处庄子避暑的要求,
老夫人本想让宫卓良这次回来就管些家事的,但被乔应泽一求却硬不下心拒绝,只能让宫卓良先跟在自己身边学着,等入秋他们回来了之后再让具体管事了。
“之前只听雯书说老夫人与夫人之间不睦,没想到已经到这样明显的地步了啊。”
离开乔家三个多月,宫卓良再回来后明显感觉到府里的气氛不一样了,想他刚来的那时候,老夫人虽然不大管事,但府里人没个敢对她有丝毫不恭敬的,乔夫人虽然管着家,但大事还得拿到老夫人跟前决断。
但现在呢,老夫人平时虽然还一派高深的享清福,但偶尔也会不给乔夫人留情面的直接独断,比如宫卓良这次回来后,老夫人直接免了他在乔夫人那里的规矩,留了他在自己身边学管家。
而乔夫人如今握着府里公中的财政大权,有些事情已经开始越过老夫人独自做主了,连对宫卓良的排斥也表现的很直白,府里下人更是隐隐分成了两派,而乔应泽夫妇俩无疑的被归为了老夫人一派的铁杆。
“卓卓,又要累你辛苦了。”
在亭中倚栏而坐,乔应泽握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宫卓良的手,扬起头着迷的看着他充满神采的脸庞。
在温泉庄子住了三个月,对乔应泽而言,已经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幸福生活了。每日里他们同食共眠,一个读书另一个就理帐,一个绘画另一个就写作,一个晨运另一个就练声,待得春暖花开之时,又结伴出去踏春观景,便是乔应泽这样文弱的,现在也被宫卓良撺掇的敢骑在马上小跑几步了。
可现在再一回到这深宅大院中,之前的生活就显得越发不真实,乔应泽觉得仿佛连天空都变得昏暗了,只有宫卓良仍然自信精神的笑容,能证明那一切不是他幻想出来的美梦。
“不会啊,现在祖母免了我在婆婆那里的规矩,她又那么疼我,在她跟前学管家能累到哪去呢?”
宫卓良喜欢以俯视的角度看着乔应泽,以弥补自己身高不足的心里落差……不过他相信这样的日子以后会改变的,因为按照他现在身高的增长趋势,再过几年一定会超过自家小相公。
“可我舍不得让着内宅琐事拘了你,等五月咱们到了避暑庄子,我定多陪你到外面走走。”
乔应泽歉然的摸了摸宫卓良的手,心里已经在考虑到了避暑庄子后怎么补偿他了。
“说到这个,相公啊,祖母那么照顾咱们,眼下的情况,咱们用不用多留段时间替她分担些?”
虽然心里很为乔应泽的话满意,但宫卓良也得替他想着些,乔应泽对他祖母是真心敬爱的,乔老夫人也确实疼他,所以如果乔应泽有所希望,那么宫卓良会为了他而多帮乔老夫人一些的。
“祖母那边你不用担心的,不管其他人怎么折腾,她老人家只要健在一天,那她就是这府里的天,她现在做的这些事,不过是想将母亲手里的权夺过来给咱们罢了,但咱们既然志不在此……”
乔应泽说着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宫卓良不必主动去趟这趟浑水。不管自己还能有多久的命,身为男儿身的宫卓良都注定无法成为这个家的主母。
想到这里,乔应泽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大不孝的念头——若是自己有幸能多活几年,那么到了实在瞒不住宫卓良身份的时候……
“也对,那咱们就先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吧。”
宫卓良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这个年代孝字大过天,就算乔夫人再不待见她婆婆,为了她自己和这个家的名声也得孝敬着老夫人,所以并不用他们俩担心,在这一方面乔应泽倒是比他看的透彻多了。
至于乔家这座和麻烦等大的金山,他宫小爷还真没有半点染指的兴趣,他们夫夫俩现在的身家虽然不算大富,但丰衣足食一辈子是毫无问题的,乔应泽又是正经的举人老爷,到了哪里都会被人们敬着重着,何苦吊死在乔家大宅这一颗树上呢?
只是这话宫卓良不能主动跟乔应泽提,这个时代无缘无故的分家是很惹人诟病的,尤其乔应泽还是长子嫡孙,他又是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善孝性子,所以必须要提前做好很多准备,再把乔应泽的心拐的完全偏向自己之后,才能一点点透出这个意思来。
“卓卓,你写的故事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看呢?”
将自己脑中那大逆不道的想法驱逐开去,乔应泽将话题转到了宫卓良的话本上,之前那段时间宫卓良一直在写什么草稿,鬼画符般的一篇又一篇他想看都看不懂,按说他看过宫卓良写的书法,还是很有些功力的,怎么那些草稿上的字一写出来,自己愣是看不明白呢?
“大纲我已经写好了,但这段时间怕是没机会动笔,等咱们去了避暑庄子的吧,到时候你这位举人老爷可得给我审稿润笔,不许嫌麻烦!”
说起这个宫卓良的眼睛亮了,双手往乔应泽肩上一搭来回的摇晃他,前段时间他已经正式盘下了本城的两间书坊,临近的三个大城也各盘下了一间,并统一改名为‘梁择’书坊,就是取的他们两个名字的谐音。
宫卓良试推出了品牌的理念,书坊全部统一装潢,并在他们印制的书籍上盖专用章,这样做对卖的书本身没有什么助益,只是先让众人对这个书坊有个印象,知道这个书坊的书价格公道质量好而已。
这之后的策略才是宫卓良为自己的小说准备的,比如说各种书类的排名介绍,对那些已知话本传记作家的约稿……因为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版权的意识,写出来的书谁看到都可以抄录或者印刷贩卖,所以写话本的那些不是为了乐趣就是只赚个初次销售的利钱,于是对于‘梁择’书坊给出了签约后可以预支稿费的条件,大多都是欣然接受的签了,还真被陆续被宫卓良骗到了不少黑马,这是后话。
现在宫卓良手上已经很便宜的收到了不少新作,正打算趁着在乔家的这段时间好好挑挑看看,选出比较出彩的几篇故事,在五月初推出‘梁择’书坊的第一弹——连载杂志。
这样就算卖出去没多久就会被转印抄录,但之后的连载内容却还是自家书坊首发,而且其他开书坊的也未必有这个兴趣为了一点点钱大肆做盗版,所以等到把自家书坊和杂志的知名度打开,宫卓良自己的书也该写好开始连载了。
当然,宫卓良知道话本这些东西,在这个朝代流行的范围绝大部分还只是底层的平民百姓,所以他也没有给自己多大的压力和目标,主要是自己写的高兴做的开心就好了,至于赚钱养家什么的,他现在可是管着自己和乔应泽的全部财产呢。
“当然不会了,我荣幸之至才对。”
乔应泽笑呵呵的随着宫卓良的动作前后晃了晃,然后坐正身体一手抚上了宫卓良的脸,仰着头眼神闪亮的看着他。
“这才乖……”
宫卓良被他看的心痒痒,嘿嘿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吻在了他的唇上,并慢慢将他压在了栏杆上,而乔应泽在温泉庄子时被宫卓良放肆惯了,此时也只是脸上红了红,没有拒绝的任他吻了,然后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园子门口有乔铭拦着,亭子周围又有丫鬟们看着呢。
但是显然,乔应泽这次却是失算了,这府里不安分的人可不止宫卓良一个,而且那另一个还伸手不错……
亭外较远处一个隐蔽的假山后面,一个人影探头探脑的又看了半响,直到他们两人相携着离开亭子,在丫鬟们的陪伴下渐渐走远了,那人才轻舒了口气的站了出来,双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热的脸。
“哥哥和嫂子……真好啊。”
虽然听不到那两人都说了些什么,但乔应轩却将他们的笑容和恩爱都看在了眼里,甚至包括后面那缠绵热情的亲吻……乔应轩顿时明白为什么哥哥的书童要拦在花园门口不让他进了。
想到自己的小嫂子居然将哥哥压在栏杆上亲,乔应轩的脸上又开始发热了,脑子里面小嫂子的脸和卓良弟弟的脸交替着出现,又想到自己让哥哥转交给卓良弟弟的信总是没有回音,乔应轩站在那里一时间想的竟有些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说了是肉汤了,所以(捂头)……表打~~
筒子们新年快乐,嗷嗷~~~~傲娇的表示,不给票票又不给花花的银,兔年都木有小jj!!
31
31、小乔的杯具
有些神不守舍的飘回了自己的院子,乔应轩往榻上一躺就懒懒的不想动了,而脑子里还是会不自禁的想起哥哥嫂子在亭中拥吻的模样,以至于身上渐渐涌起些别样的热感。
“少爷可是乏了?晚饭还在夫人那里用吗?”
一个身侧略显丰满的大眼睛丫鬟走过来替桌上换了茶,见乔应轩在榻上躺着,就抿唇一笑走到了他身边,伸手想要替他捶腿。
“静书,我晚上约了朋友在外面吃,你去跟我娘说一声,若是回的晚就不过去请安了。”
乔应轩翻身坐起后跳下塌,连衣服也不换就跑了出去,心道自己一定是太闲了才会胡思乱想的,找朋友吃酒玩会就好了。
“少爷您慢着点跑!”
静书忙起身追了两步,见乔应轩已经跑没了影,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走回屋收拾被乔应轩弄乱的东西,心想二少爷都已经十七岁的人了,行事心性却都还这般孩子气呢。
想到乔应轩俊朗的容貌和随和的性子,静书忍不住红着脸羞涩的笑了,只觉得自己若是有幸一直跟着二爷,此生便再无遗憾了……
静书按乔应轩的吩咐去乔夫人那里通禀了一番,离开时却被与她有瑕的胭书叫住了,对方巧笑盈兮的模样让静书心里一阵忐忑。
因当初给乔应轩选大丫鬟的时候脂书被自己比下去了,静书怕她在老夫人跟前使坏,所以事事也都尽可能的让着她,但这几年来她见到自己也总是没个好脸,今天突然这么亲密起来,必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静书姐姐恭喜了。”
胭书握着静书的手将她拉到了走廊,眼睛左右转着见没人注意她们,这才假惺惺的说着恭喜的话,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嘲讽神色,心道这胖妞也真是蠢得够可以的了。
静书本就是她们书字这一批丫鬟里年纪最大的,今年已经十七,如今跟在二少爷身边三年了却还只是个大丫鬟,想也是二少爷看不上她这样不伶俐的,要是当初换了自己过去,必定不会是这种光景。
“这……不知胭书妹妹所为何事啊?”
面上故作不解的看着胭书,静书心里暗暗的警惕着。她因为长相给人的感觉很淳实,也自知论心眼绝比不上其他书字辈里的大多数,除了大少爷院里的涵书外也没别的朋友,索性也就一直装傻做本分人,不然当初夫人也不会选了她去伺候二爷,就是怕别的丫鬟带坏了二爷。
“哦,对了,静书姐姐还不知道呢,夫人这边已经替二爷选好了亲,可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就等老夫人点头了……不过这话可先别跟二爷说,夫人那边等着给他惊喜呢,到时候新媳妇进了门,静书姐姐这个伺候了二爷多年的大丫鬟,夫人定会给你寻个好人家的。”
看着静书失魂落魄的告辞离去,胭书看够了笑话,用帕子遮着自己勾起的嘴角,扭身进屋去了。
静书心思混乱的回了乔应轩的院子,坐在屋里一时忍不住惨然泪下,她对乔应轩是一片真心的爱慕,本想着若有幸做了二爷的房里人,以后定会本本分分的服侍二爷和二夫人,可这些年来二爷却并未亲近过她半分……
若是二爷有别的喜欢的,静书也许就死心认命了,可二爷却也不曾亲近过别的丫鬟,所以静书便一直断不了这想念,现在竟已经是深陷的不可自拔了,她的一颗心既然已经给了二爷,又如何能离开他再配别人?
就这样把自己关在屋里哭哭停停了许久,静书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她才急忙点了灯又洗脸又补妆,手上还没忙活完,便有小丫鬟们急急的来叫她,说二爷吃多了酒醉的厉害呢,她们一起给扶进屋里去了。
静书闻言忙去到隔壁乔应轩的屋里,也不理会小丫鬟们看到她眼睛的诧异神情,一起服侍着给乔应轩脱了外衣又洗了脸洗了脚,然后灌下一碗醒酒汤后就打发她们散去,自己留下来照顾醉酒的乔应轩。
坐在床边看着睡得很不安稳的乔应轩,静书一会帮他按下乱挥着要酒喝的手臂,一会盖好被踢开的被子,不知不觉间看乔应轩的俊颜看失了神,静书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二爷,静书不想离开您,静书……”
脑子里一个大胆的念头在盘旋不去,静书眼神闪烁着咬紧了牙关,颤抖着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衣带,停顿了良久之后,终于还是一把扯了开。
“良儿,你来了啊,来!咱们喝酒……嗯?谁!谁压着我?”
乔应轩正睡的迷迷糊糊,梦里有个人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但一会是蓝衣翩翩的清俊少年,一会又变成了娇美可人的嫂子的脸,乔应轩本能的知道不能叫出嫂子的名,便只唤着宫卓良的名字,而正混沌的时候,感觉有人压到了自己的身上,便勉强睁开朦胧的睡眼想要去看,却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也更模糊了自己究竟是梦是醒,只觉得身上一片燥热。
“良儿……轩哥疼你……”
突然袭来的快感击溃了乔应轩本就没有几分的神智,他闭起双眼舒服的叹息了一声,本能的翻身将那人压在了身下……
第二天一早,睡得分外舒爽的乔应轩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一翻身却摸到了一手软肉,乔应轩惊悚的差点没掉到地上去,待看清了身边之人的模样后,乔应轩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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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什么事?轩儿,你来了……这是怎么了?”
乔夫人正坐在屋里看账,忽然听到门外隐有动静,刚一开口,便见乔应轩脸色发白的急闯了进来,一见自己便红了眼眶的扑到自己怀里,可把乔夫人给吓坏了。
“娘,儿子没事。”
乔应轩在自己娘亲怀里赖了一小会,也觉得自己这样太丢脸了,就不好意思的抿着唇坐起了身,但再一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又不禁憋屈气恼起来。
乔应轩昨晚虽然真喝多了,但并没有完全丧失神智,他知道自己做了春梦,而对象还是他不能言之于口的人,这本就够让他羞愧的了,醒来后又发现这不只是个梦,而且自己还是被人家爬了床的那个,乔应轩就彻底悲愤了,然后第一反应就是跑来找他娘。
“我的儿,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快跟娘说。”
乔夫人心疼的搂着乔应轩坐在自己身边,看他一副郁郁的样子就着急,一边用手给他顺着没有梳整齐的头发,一边轻声哄着的问。
“没事……娘,静书我收了,就按通房的例处理吧。”
冷静下来的乔应轩闷闷的说了声,心里实在很憋气,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自己父亲的风流花心,所以早就打定主意成亲之前不收通房,若是能娶到可心的妻子,便一心一意对她好,后来看到兄嫂的美满,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却不料突然出了静书这档子事。
可毕竟是伺候了自己多年的大丫鬟,又一向贴心知冷热,乔应轩知道自己母亲对付丫鬟们的手段,终究说不出埋怨静书的话,但心里已是打定主意再不碰她的了,等以后有机会寻个相当的人配出去,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
乔应轩心事重重,在这个家里呆着就越发觉得憋闷了,索性连自己的院子也不回,在乔夫人这里整理好自己又换了干净衣服,然后带着小厮长随跑去母亲名下的茶庄子小住散心去了。
乔夫人不知道这事情的复杂经过,只当是静书伺候的不好,惹了自己儿子不痛快,心里一边安慰儿子终于成|人了,一边又不喜静书的憨实,但再一想到自己属意的儿媳妇是堂兄家的嫡女,没成亲之前不好叫俏丫鬟带坏了儿子,就还是决定不往儿子院里送人,有一个静书先伺候着就好了。于是唤来丫鬟吩咐了赏银和避孕的汤药,就没有再做别的事,却不知领命前去的胭书,因着她的嫉妒刻薄,又给乔应轩留下了个大麻烦,并最终转变成了乔应泽夫夫的大‘负担’。
静书自乔应轩冷着脸离去后,就忍着泪意收拾好了自己,在院里一众丫鬟各异的目光下状若无事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瘫软的倚在床上休息。
静书心里面的恐惧和希望交织着纠成一团乱麻,但她现在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乔应轩的善性和往日的情面上,所以,当静书看到胭书端着汤药和荷包进来之后,一颗心终于踏实的落了下来。
“昨个刚恭喜过静书姐姐,却不知事情竟变的这样快,妹妹这边现在啊……倒真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一声恭喜了。”
胭书皮笑肉不笑的将托盘放到静书的床头,冷眼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拿过荷包的样子,心里真是又嫉又恨,不知她是凭什么迷了二爷的眼,还让二爷亲自来找老夫人说了收她的事。
胭书没看到乔应轩进来乔夫人房里时的脸色,所以并不知道他其实是生气着来的,但她知道乔夫人对静书并不上心,而乔应轩又出了门,所以心里便有了另一套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