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嫁攻嫁 第13部分阅读
宫嫁攻嫁 作者:肉书屋
,而那边乔夫人抹泪的动作僵了僵,然后用帕子掩着脸又嘤嘤的哭了起来,而跪在地上的乔应轩咬着嘴唇抬头看了看兄嫂,想要说什么又勉强忍住了,眼眶红红肿肿的样子显得很是可怜。
“祖母,这是出了什么事?您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乔应泽坐直身子握着老夫人的手,夫夫俩一起扶着她在垫子上倚好,然后乔应泽接过丫鬟手中的团扇替老夫人扇风,宫卓良也代替了丫鬟亲自给老人家抚胸顺气,而那两个丫鬟则规规矩矩的退到一边站好,努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来做背景。
“唉……”
老夫人神色疲惫的长叹了口气,缓缓向两人讲明了事情的始末,原来乔应轩三月份所收的那个通房丫头静书,竟然吐了避孕的汤药偷偷怀上了孩子,因乔应轩后来不曾亲近过她,她又体态丰满未被别人发现,直到现在已经怀胎五个月才被揭出来。
原本按着乔夫人的意思,这种不守规矩妄想母凭子贵的卑贱丫头,就该撵出去或者直接打死了以儆效尤,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不能留下,不然乔应轩未成亲之前就这般胡闹的诞下了子嗣,不止丢了乔家的脸,也极大的侮辱了他的未婚妻,人家哪里还会肯把女儿嫁过来受委屈,更何况人家不止是官小姐还是乔夫人的娘家亲戚,出了这种事乔夫人也别想在亲族那边再有脸面了。
可当乔夫人怒气冲冲的想要踢掉静书肚子里的孩子时,刚从震惊茫然中回过神的乔应轩却拼命拦下了她,跪倒在乔夫人面前求她留下孩子,那是他的血脉骨肉,他要担起为人父的责任,不能弃之不顾。
乔夫人又哭又骂的也改变不了乔应轩的决心,反被儿子委屈难过的眼泪哭软了心,答应他留下这个孩子,可为了乔应轩的前途和他们母子俩的脸面,乔夫人等乔老爷回来后,‘一家三口’的找到了不欲插手此事的老夫人跟前,提出了要把这孩子过继到长房名下的要求,当即惹得老夫人震怒下斥责了她,说竟如此算计自己的长子长媳,当真是恶毒。
乔应泽和宫卓良回来时,正赶上他们闹起来的关键时刻。
“婆婆这样说儿媳,可是要了儿媳的命了,这让儿媳在这家里如何做人啊!”
被老夫人当众说了恶毒,乔夫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行了几步,此时真是又怒又怕,虽说她仗着娘家的势力不怕乔家动她,可毕竟已经生是乔家人死是乔家鬼了,哪能担得起那种恶名啊。
“你做的出还会怕人说了!你是看不过泽儿的身体好转了,还是他们夫妻俩和睦恩爱碍着你的眼了,你要把个贱婢怀的贱种过继给他们做嫡子,你是存心不想让他们过安生日子是不是,你这要让妍丫头如何自处,让他的孩子如何自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要把我乔家折腾成什么样!”
老夫人呼的坐起身指着乔夫人怒骂,眼神狠的像是要撕碎了她,心想她这半年来动作越来越大,已经基本不把自己这老太婆放在眼里,偏爱幼子替他娶高压兄图谋家业不算,现在还打起了泽儿夫妇子嗣的主意,自己不发威她真当着乔家是她的天下了!
“!”
孩子……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宫卓良和乔应泽心有灵犀般的对视了一眼,明白对方有着和自己同样的心思,不禁又隐隐的相视一笑,便默契的换成了黯然的模样去安抚老夫人。
乔应泽的黯然自然是装出来的,他本就对乔夫人只有敌意没有感情,被她设计了之后只会想着找机会还回去,当然不可能伤心难过什么的,乔夫人的这一招,可就正应了鸠占鹊巢的那个成语了。
要知道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一般都是无子嗣的人才会过继亲族家的孩子,或继承家业,或承欢膝下,尤其是过继来养在主母身边的,族谱上就算嫡子,他们俩现在没有子嗣,这胎若是个男孩,那就实打实的成了嫡长子了,在别人看来,可不就是他们俩得给人养着儿子最后还得赔上家产了吗?
不过,宫卓良自己知道自家事,这辈子是甭指望他们俩有谁能生出孩子来了,宫卓良不在乎有没有自己的孩子,但他不能不为乔应泽这个传统的读书人考虑,不过让妾氏留下子嗣什么的是想也别想,宫卓良怎么可能让别人碰他家小相公一个指头!
所以他们还是得过继亲族的孩子,可那得是他们离开乔家以后才能图谋的事情,现在他们还在乔家呆着的期间,就势必得抗住在子嗣方面长辈和世俗所给予的压力,而如今有个现成的机会可以让他们暂时摆脱这种压力,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宫卓良有些心疼的看向乔应泽,知道他家小相公的黯然却是真情流露的,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算计,就算乔应泽与她不亲近,也是难免会受伤的啊。
“婆婆,泽儿和轩儿都是媳妇亲生的,媳妇便是平时偏心些,也断不会存了这样的坏心啊,媳妇是想保全轩儿的名声和亲事,保全乔家的脸面和前途没错,可也是对泽儿和他媳妇的一片慈心啊!”
乔夫人被老夫人骂得脸色又白了些,眼中却是闪过一道精光,她初时真的是只想着怎么保全幼子了,提出过继也是乱想的办法,如今被老夫人一通训斥,却是被点开了窍,只觉得这主意实在正好,若是连长房的嫡长子都是轩儿的血脉,以后轩儿两口子掌家就更有把握了!
想到这里,乔夫人咬着牙做出委屈悲戚的模样,一边继续用帕子抹眼泪一边悲声的哭诉,话里话外倒说的倒像是老夫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泽儿虽说身子骨好了些,可毕竟底子弱,给了妾怕是只会祸事,而泽儿媳妇的肚子一直没动静,身边没个嫡子傍身总是不妥啊,现在且先过继了这个去,以后有了嫡子再安排就是,婆婆,媳妇冤枉啊,媳妇只想着顾全大局、两全其美,哪里会有那么多花花心思呢。”
“好,好啊,想出这样的蠢主意就是你的顾全大局了?你要是就这么点脑子,我怎么敢把这偌大家业交给你打理!索性你干脆把公中的钥匙交给泽儿媳妇吧,趁着我老婆子还有几年命,总能教出来了个守得住家的好主母,免得被你活活气死!”
被乔夫人顶撞的怒极反笑,老夫人一敛原本怒气翻腾的模样,坐正身体满目威严气势,打定主意要接着此事压下乔夫人的威风,让这府里的人都知道谁才是乔家的天!
“婆婆!婆婆息怒,是媳妇考虑不周,媳妇知错了,婆婆您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乔夫人刚逞完口舌之快,一身的威风还没抖完,就被老夫人给噎的差点背过气去,但她到底是个聪明的,见自己跟这老太婆不能硬碰,便顺势做出委屈求全的样子,算是认了这场输局,她料定老夫人也不敢真依依不饶,毕竟现在大权握在她手里,老夫人没那个实力动她,就不会撕破脸损自己的威严。
“祖母息怒,都是孙儿的错,请祖母不要责怪母亲,惹得祖母震怒、母亲伤心、家无宁日都是孙儿的不孝,但孙儿既已为人父,就该尽到父亲的责任保护自己的孩子,所以恳请祖母留下这个孩子,一切后果,孙儿都会心甘情愿的承担,绝不后悔!”
见自己敬爱的祖母与母亲闹到这般地步,乔应轩终是忍不住再次落下泪来,哽咽着开口请求,他知道留下这个孩子会让自己失去很多,但他真的无法眼看着那个还未出生的小生命就这样消失掉,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即使不是在他的期待中孕育的,却是他的骨肉至亲,他怎么可以为了所谓的前途面子,就怯懦自私的舍弃了自己的孩子呢!
“胡闹,一个贱婢怀的孩子,就值得你这通没有规矩的胡闹,你这个当娘的也是,这般不分轻重的纵着他,直接打掉孩子撵出去不就结了,还惹得母亲如此恼怒,母亲,媳妇稚子不懂事,您且全权做主就是,只这婚事万不退了啊。”
乔老爷不耐的听了半天,见乔应轩居然要为了个庶子连前程亲事都不要了,这才冷着脸开口训斥了几句。
他还指着二儿媳妇的娘家在京中帮衬自己,为此没少给他们送东西,怎会容二子胡闹坏了自己的前程!
“求祖母!”
心里因那个自己该叫父亲的人的话而冰冷一片,乔应轩视线模糊的看着屋里这些自己本该是自己最亲的人们,突然狠狠的磕起了头。
“应轩!”
被乔应轩的动作吓了一跳,乔应泽想也没想的奔到他身边跪着拦住他,看着泪流不止且磕到额头红肿的弟弟,乔应泽第一次为他感觉到了满满的疼惜。他的弟弟啊,虽然莽撞浮躁,却是个敢于认错和勇于责任的好孩子,他以直为傲。
“哥……哥!”
乔应轩有些呆呆的看着抱住自己的哥哥,发现他脸上竟不见往日了冷淡疏离,而是满满的关心着紧,乔应轩的委屈顿时爆发了出来,扑在乔应泽的怀里死搂着他不放开了。
“轩儿……”
乔夫人也被乔应轩唬了一跳,什么争斗的心思都没了,只想着儿子伤得重不重、疼不疼,可有心想要过去抱住他,却见乔应轩已经扑到了乔应泽的怀中痛哭起来,乔夫人不禁有些充愣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忘了如何思考。
“轩儿你……罢了,那孩子要留就先留下吧,该怎么处理,媳妇你看着办,但过继到长房一事,不许再提!”
老夫人对乔应轩不是不心疼,其实原本该说比起对体弱的长孙的疼爱,她对这个嫡孙的期望要更大一些,所以也显得略为严厉,只是在乔应泽成亲后,老夫人对长孙又有了希望,所以对乔应轩便淡了些,甚至希望他能平庸点,不要越过了他哥哥去,所以之前出了事后也没怎么理会,只是听说乔应轩闹了,才派人告诉乔应泽他们回来,想他们兄弟间能说说话,不料乔夫人竟把主意动到了乔应泽身上,她这才动的怒,现在该立威也立威了,该敲打的也敲打了,老夫人便想着自己是不操那份心了,随他母亲处理去吧,于是冷冷的瞪了儿媳妇一眼后,疲惫的让他们都散去了,只留下乔应泽和宫卓良两口子陪自己说说话。
老夫人金口一开,这个孩子就算是留下了,可以后是个什么地位,却还是个未知,乔老爷不甚在意的去了小妾房里,乔夫人搂着心肝宝贝的小儿子回院子擦药说话去了,而乔应泽和宫卓良这两个被无辜牵连进来的人,则边哄着老夫人边用眼神交换着想法,等着回去之后再下定议。
乔应轩在乔夫人那里洗了脸上好了药,又求得她一再保证会留下这孩子,这才可怜巴巴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在门口犹豫很久,乔应轩走进了由静书被关着的屋子。
“少爷……”
正摸着肚子忐忑等待着的静书见先来的是乔应轩,就知道自己的冒险一搏成功了,二少爷果然保住了她和孩子,静书含着泪满眼喜悦的看着走向自己的心爱之人,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只要能继续陪在二少爷身边就好,便是把这个孩子送到嫡母跟前养也是甘愿的,她会好好伺候少爷和未来主母,绝不会有其他妄想!
静书一心以为乔应轩是软性子念情分的,自己给了他生了孩子他定也会留下自己,却不知乔应轩善虽善,却也不是被她随便拿捏掌控的软柿子,他可以为了孩子拼尽全力,却第一个容不下陷他于如此境地的丫鬟。
“让我……摸摸他。”
乔应轩眼神复杂的看着静书,尽管心里对她的心机设计再恼恨厌恶,却因为孩子的事儿不得不先留着她,只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就给她一笔钱把她远远的送走吧。
“当然!”
静书高兴的坐在榻上,解开衣襟露出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满眼期待的看着靠近自己的乔应轩。
“……”
避开静书的视线,乔应轩单膝跪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手也轻轻的抚摸着,忽然感觉到那小东西踢了自己一下,乔应轩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随后便是满眼的期待和坚定。
孩子,爹爹一定会保护你的!
宫卓良和乔应泽避开孩子的话题,终于哄得老夫人顺气,陪她用了些饭又哄她去休息了,这才匆匆赶回了自己的院子。
习惯了不施妆容的宫卓良一放松了就浑身不舒服,头发勒的紧脸上闷闷的,身上也束缚的又累又难受,于是也没心思谈问题了,先推着乔应泽沐浴完了之后,这才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
“相公!”
伸了个懒腰舒展下筋骨,宫卓良见乔应泽正心不在焉的坐在床边擦头发,先扑过去压倒给了个深吻,将他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这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趴在乔应泽身边开始了讨论起今晚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以为今晚更不上了,毕竟jj一直在抽,幸好我挺到了,抹泪~~
话说,我把小乔父子年上了怎么样?哇哈哈~~扔完炸弹不负责任的爬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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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是舍是得
这个孩子他们想要,这是宫卓良和乔应泽在老夫人处就已经用眼神达到了的共识,不过宫卓良有此意的出发点,只是为了缓解他们夫夫俩在子嗣方面的压力,还能让老夫人看着自己‘受委屈’的份上偏袒自己些,缓了她往乔应泽身边送妾的心思。
不过这样一来,就不能由他们主动提出要孩子,而是要想办法使得乔夫人坚持把孩子给他们才行,宫卓良考虑的怎么设计让乔夫人坚持己见,却没想到乔应泽那边的立足点却是比他要深要远的得多,所以当乔应泽口中说出分家两个字时,宫卓良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相公,你的意思是……咱们分出去单过?”
宫卓良坐起身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一脸平静的乔应泽看,真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极重孝道,虽然国家为了避免大家族之祸而要求兄弟分家,但父辈在世时却是不提倡的,而若是嫡子提出分家单过,就表明是他自己主动放弃了家族公中的产业,和赡养长辈的权利——是的,是权利而不是义务。
同穷人家会将老人视作负担不同,在古代富贵人家中,赡养长辈可是人人争着做的美差,要知道那样他们不止能博得孝名,还能在长辈去后继承长辈的私产,但他们自不会说自己是为了财产,反倒总是掐着孝字做文章,觉得分家出去单过的就是不孝,自然对待这样的子嗣也都要刻薄许多的。
“嗯,我原只是心中有些念头,却放心不下家里的现状,也不想惹祖母伤心,而一直难以决定,但看了今天这事……若为了咱们小辈儿闹得家无宁日,反倒是我的不孝了,不若就这样干净的走出去,应轩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家业交给他继承,我也能放心了。”
乔应泽也弯膝坐了起来,拉过宫卓良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握着,清澈的目光中一片真诚。
乔应泽原本一直背负着嫡长子的责任,又见弟弟散漫不上进,所以才更加逼着自己刻苦努力,时时刻刻不敢松懈放肆,可越是如此他的身体熬的越差,而身体越差他便越是伤神又不服输的苦熬,于是恶性循环下才差点撑不过来了。
后来得了宫卓良这个小媳妇,乔应泽才渐渐的舒展开了些心中郁结,却又为着两人的未来而忧心不已,偶有分家单过的念头闪过,便让他觉得自己为了私情放弃为人孙为人子的责任实在不孝,可今天看到了乔应轩的坚强,还有长辈们为家产浮财争斗不休的模样,乔应泽突然坚定了自己分家单过的想法。
既然长辈们矛盾的根本就是他和乔应轩谁来承家,而他自己又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只想和宫卓良双宿双飞,那么何不干脆主动退出,还乔家一个太平安宁呢?
这样既能成全了自己的孝心,又能如了自己的愿,也是两全其美了。
“相公……应泽,你真舍得吗?值得吗?”
收起了玩笑稚气的神态,宫卓良反握住乔应泽的手,神情严肃认真的凝视着他的双眼,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看透一样。
这个被父母冷待漠视了十几年都不曾真心怨恨过的病弱青年,这样一个重孝重诺的温润翩然之人,此时却说出了这样违背孝道的分家言论,他明知道自己这一主动离开,就再没了锦衣玉食的尊贵生活,也失去了乔家这偌大家产的继承权,却还是选择了和自己一起离开,他真的不会后悔吗?
“卓卓,我原本只想着,能留你在身边陪着我多活一阵子,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去之前定会为你安排好出路,可自从我身体渐渐的好转,我便又开始不知足了,开始想要留你在身边陪我过一辈子,可又怕事情拆穿后我护不了你,所以卓卓啊,离开乔家后,我就只是个有些薄产的普通举人了,还是最没用最没前途的那种,那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乔应泽没有回答宫卓良的问题,只是用温柔的令人心醉的目光回视着他,轻声的真诚的诉说着。
“相公,我有没有说过我好爱你!”
宫卓良呼的一下子将乔应泽扑倒了压住,捧着他的脸狠狠的啃了几口,心想小爷我‘上辈子’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情话,自己又写过了多少情话,抵抗力早就超强了,可你这几句半点没提情字爱字的表达,怎么就能把我给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呢!
于是宫卓良知道自己是真的载了,这小男人怎么会这样惹人爱!不过值得安慰的是,自己也不算完败,自己的拐人大计还没怎么进行呢,他就主动提出来要跟自己走了,可以看出他才是输的最彻底的那个,这样自己以后还是能掌控着主导地位的!
“啊?”
乔应泽本来已经习惯了宫卓良时不时的扑倒就亲,可听明白他说的话厚,却依旧淡定不能了,于是红晕立刻重新浮现在了脸上,乔应泽心想自己怎么又让小媳妇先表白了呢?还是这样露骨的词汇。
不过爱啊……卓卓,我乔应泽此生能得你真心相爱,还有什么舍不得,又有什么不值得?
“我、我也、也爱你……”
乔应泽有些羞赧的回答着,眼睛都不好意思往宫卓良脸上看了,却又掩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相公!”
好像在乔应泽头上看到了‘害羞中……这几个大字飘过,宫卓良恨不得搂着这人打几个滚,心中又无比怨念起老太爷来了,心想真是白白的浪费了此情此景啊,自己那里怎么光见长个头不见完善功能呢,自己这是还得等多久啊!
“卓卓,别闹了,说正事吧。”
好不容易在宫卓良进一步点火之前把人拦住了,乔应泽无奈的继续躺在那里做他的人形抱枕,由着他搂搂蹭蹭的折腾,心里对宫卓良的粘人程度的认知又提高了一个等级……他哪里知道,宫卓良这是有欲发不出来硬给憋成这样的呢。
“可这事想的是容易,但以祖母对咱们的重视程度,咱们怎么能让她同意呢?”
好不容易心里那股火淡了些,宫卓良趴在乔应泽的身边懒洋洋的问。
现在老夫人和乔夫人斗的正欢,他们俩这一抽身,乔夫人那边是巴不得的,老夫人这边却是不好交代,这无异于拆她的台啊。
“祖母虽说对我寄予厚望,但最根本要维护的,还是家族的基业利益,我自有办法让她同意。”
乔应泽笑意盈盈的看着宫卓良,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样,之前在外面时,他虽然对于事事由宫卓良出主意处理的情况没什么异议,但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是自己这个做丈夫的失职,不能为他的小媳妇撑起外面的天,所以这一次,他决定要好好处理此事,不让宫卓良有一点的苦恼担心。
“你要怎么做啊?”
宫卓良一听来了精神,心想这事可是不容易的啊,他家小相公想怎么解决?
“呵……事成之后,你自当知晓了。”
乔应泽嘴角一弯,难得的卖起了关子,嗯,这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吧,谁让去年回门那次宫卓良也这般对待过自己,他还时常先斩后奏呢。
“嗯?那这孩子还要吗?”
宫卓良闻言挑了挑眉,又趴到了乔应泽身上低头看他,心想这人倒是学会吊自己胃口了啊。
不过说起孩子,既然他们离开了乔家,子嗣方面的压力也就不太大了,眼下这个孩子倒也不是一定得要……留下他让乔夫人糟糟心也是好的。
“还是要吧,反正咱们也是一定要过继子嗣的,眼下要了这个孩子过来,既能解了家里难题又能帮了应轩,何乐而不为呢?再说,孩子总是无辜的,留他在这个家里面,定也是难有好的。”
对于这件事乔应泽也有自己的思量,他虽是分家出去单过了,但却还是乔家的子孙,能帮到家里一些的,也就尽量帮帮吧。
“也好,可祖母正怒着呢,她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咱们还主动去要,倒好像是装贤良挑事呢,还是得从婆婆那入手,让她坚持把孩子给咱们吧。”
宫卓良心想这又不是演苦情媳妇记呢,这要是换成了真女人的戏份,谁会傻到不护着自己的子嗣,上赶着过继别人的孩子来分家产啊?不被怀疑才怪了!
再说了,就算让宫卓良去装,他也装不成那心甘情愿的圣母样啊,想想就恶寒。
“这个也不难,我能一并解决了,卓卓只管等着看结果就是。”
乔应泽闻言眼神动了动,继续卖他的关子,看到宫卓良好奇不解的小模样,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相公……你就告诉我吧!”
宫卓良囧然,心想这人不是成心逗人玩呢吗?勾起人好奇了又不给解答!可偏偏宫卓良真被勾上了,猴挠心一样的想知道乔应泽心里的计划。
“以后你就知道了。”
手指在宫卓良下巴上一勾,乔应泽笑眯眯的在他唇上印上了一个吻,但是他显然忘记了,宫卓良可不是个会乖乖被他调戏而不反调戏回来的人,于是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放开,就被宫卓良刷的一声扯开睡袍,露出了虽然有些单薄,但十分白皙细嫩的胸膛。
“真的不说?”
宫卓良的身体紧压在乔应泽身上,双手则顺着他的细腰滑到胯上,手指探进里裤微微撑开……
“不说……嗯!”
因宫卓良的动作反射性的缩了缩身体,乔应泽刚下去没多久的红晕又都爬了出来,他抵抗的话刚一出口,宫卓良已经把他的里裤扯下去丢在了一旁,乔应泽惊喘了一声又马上抿紧唇,心里泛起了异样的刺激感。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相公,还不招供吗?”
脱掉自己的睡袍重新压在乔应泽的身上,宫卓良舔了舔下唇坏坏的笑,手指在乔应泽身上跳跃着攀上他的胸口,温热的唇舌则是在的颈间流连不去,惹得乔应泽一阵阵无法自抑的轻颤。
“……不说……嗯……卓卓别……唔……别咬……”
乔应泽眼神闪了闪,脸上变得更红了,但仍然拒绝招供,双手搭在宫卓良的肩上却不知是该推开还是……于是乔应泽现在能做的,只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声音罢了。
“相公,你若是不招,我这刑罚可是不会停的。”
乔应泽的反应让宫卓良玩心大起,更是被他情动的模样所迷,于是宫卓良不再像往常一样单纯的帮着乔应泽释放,而是尽情满足自己的兴致,换着花样的折腾起他来。
而事实证明,桥相公的意志力果然是十分坚定的,直到被宫卓良折腾的近乎昏睡过去,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最后宫卓良只能意犹未尽的搂着乔应泽一起睡了,心里想着小相公坚持的时间倒是越来越长了嘛,以后应该可以做尽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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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应泽既然把事情全都一肩挑了,宫卓良到也就不再多想什么,有了空余时间就继续写他的小说,可是在家毕竟不比在庄子时的自由,宫卓良发现自己竟然卡文了,怎么写怎么觉得没感觉,于是他就把笔一扔,决定逛逛园子散心去。
说起来,宫卓良到了乔家这么久,还真没怎么好好在乔家走动过,就是逛园子也是陪着乔应泽走过,他光顾着看美男了,也没记住哪处是哪处。
因为今天乔应泽只是想随便走走,就没让太多人陪着,只领了雨画一个。
南方的园林建筑大多精巧别致,尤其善于利用有限的空间来营造无限的景色,而宫卓良原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看的多是大气而四方通达的建筑,这一世的宫家又处处俗华,他便从不曾领略过曲径通幽、别有洞天的美妙意境……咳咳,解释了这么多,宫卓良想表示的其实就是,他在自家的园林里迷路了……
“这是建的迷宫吧!”
无奈的嘀咕了一句,宫卓良已经在这回回廊廊、大门小门中间转晕头了,早知道他就不该在雨画去取糕点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乱走,更不该一开始硬撑着面子没跟路过的下人问路,现在可好了,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连个人影都碰不上了。
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好好的园子要隔成真么多小院,又建了那么多的门和回廊通道啊!
是,他承认每转过一道门就能看到完全不同的景致布置很奇妙,可这样走多了容易转向啊,反正现在他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园子里的什么位置了,四面都是通路他又应该往哪走呢?
“怎么都没个人啊……”
碍于规矩宫卓良不能大声问有没有人,可宫卓良知道自己是越走越偏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认准一个方向走到底,就看到前面小门处闪过了一道人影,看起来竟好像是石康。
“他怎么会到园子里来?”
宫卓良快走几步到了那个门口,却已经没有了石康的身影,不知道又拐到哪里去了,宫卓良不禁心里疑惑。
府里的园子虽说不算内宅,但除了老爷用来接待外客时,也大多是女眷会来这里逛逛,所以侍卫和男仆一般没事是不会随意乱走的,而石康那副急匆匆的模样,又不像是在逛园子……
“莫非是在幽会谁?”
宫卓良为自己的想法而嘴角抽了抽,有点难以想象石康那么稳重的酷哥会做出在园子里幽会情人的事情,不过他反正也闲着无事,就向着石康来的方向逛了过去。
这一次倒是遇到难得的直路了,宫卓良一路走到了底,刚转过前面装饰性的圆形门后,便觉眼前一阵敞亮,只见不远处的湖上竟建了一座好似鸟笼形的小二楼,或者该说,是一座二楼正常而一楼敞空的建筑外面,又罩了一圈弧形的装饰木,所以乍一看着像是个真的鸟笼。
“不会关着位天使吧,要不要这么重口味……”
宫卓良吐槽的话还没嘀咕完,就见一道素灰的身影从二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因为一楼是像亭子一样敞空着的,所以宫卓良很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一个男人,一个身形纤细风流,而且俊美魅惑的年轻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扶墙叹气)咋有那么多筒子会以为我说的父子是指乔老爷那个渣啊~~~~
话说我明天跟同事哈皮玩乐去,可能没时间码字了,于是这章足量!
另外新出来的这个不算路人了,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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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平惜其人
见多了现代那些人工美人,宫卓良的眼界已经被养的非常之高了,但眼前这古典味十足的美男子,还是真让他大大的惊艳了一回。
不过惊艳归惊艳,宫卓良倒也没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所以在对方的视线迎着看过来时,宫卓良能够十分自然的回视过去。
因着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宫卓良便没有贸然的主动打招呼,倒是那人对宫卓良的态度好像有些惊讶,犹豫了一下之后,将右手扣在左手上置于左胸略下侧,向着宫卓良微微躬了躬身。
“……”
尽管对那人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但在看到他行了个男版的福礼后,宫卓良还是有种被雷劈到了的感觉,这人竟真的是乔老爷的男宠吗?
同女子将双手置于左身侧然后略弯腿屈身的福礼不同,这个时代的男子若是与人做了妻妾宠侍,行的则是这种介于作揖与福礼之间的礼节,只需躬身而不必屈膝。
乔老爷有了明契的妾氏宫卓良都知道,而其中并没有男子,也不曾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娈童男宠的,宫卓良还以为乔老爷不喜男色呢,没想到原来竟养着这样的一个大美人……可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人的存在呢?
“少夫人若不嫌弃,于小人处饮一杯茶水可好?”
那小湖的直径不过十几米,小楼离着宫卓良这边的岸上也才隔了一座‘z’形的小桥,所以那美男只稍稍放大了些声量,宫卓良这边便能听的清楚。
因着这个时代男妾男宠什么的亦都算做内宅人,虽一般不与女眷同院住,但平日里相处却也无需严守男女之防,只要注意别孤男寡女密室相处什么的就行,所以宫卓良见岸边另一侧的丫鬟房里有人影出来了,也就大大方方的应了美男的邀,过了桥从装饰用的鸟笼栏间隔中走了进去。
“府中有如此翩翩佳公子,我竟是不曾见过的,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猜测对方大概是根据自己衣着猜到自己身份的,宫卓良浅笑着先开了个话题,在对方恭请的手势下坐在了上位的椅子上,然后示意美男也请坐,而那个听到动静出来伺候的小丫头也快步走了进来,替两人倒上茶水后就安静的垂首站在了美男的身后。
“少夫人过誉了,小人平惜,平安之平,珍惜之惜。”
平惜在刚听到宫卓良声音的时候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借落座的动作掩去了自己的异常。
平惜遇到的人中,绝大多数不是被他的这身皮囊所惑,就是厌恶鄙夷他的形貌身份的,今天难得遇到一个能以那样平淡自然眼神看他的人,这才会主动开口相邀,只是走近了之后再看这少夫人,平惜隐约觉得对方像是有些不寻常的。
“不怕平惜笑话,我今天是一个人在这园子里闲逛,不想迷了方向,这才走到了这里,丫鬟们久寻不到我怕是要乱了分寸,所以我此时就不多打扰了,只是以后若是还想来平惜这里喝茶,不知受不受欢迎呢?”
因为不知对方的情况而不好随意说话,宫卓良只是和平惜客套了几句,就起身准备要告辞了,不过他越看眼前这人越不像是以色侍人的男宠之流,他虽然容貌惑人,但身上并没有惯习风月情事的媚气,反倒清清爽爽的像是寡欲之人一般,所以宫卓良对他的印象也越发的好了,觉得难得能在花海里见着一根青草,自己也算找到同类了。
“小人荣幸之至,再过半月,小人自酿的鲜果酒便可开坛,少夫人若有兴趣,到时可同大少爷一起前来品尝。”
按照平惜本来的想法,是不愿与这府上的人有什么牵扯的,但这位少夫人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所以平惜一反常态的表达了愿意交往之意,连他身后的小丫头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那就这么说定了,届时,我们可要来此叨扰平惜了。”
宫卓良本就有意认识,现在见平惜主动相邀,当下也就答应了,至于对方会连同乔应泽一起邀请,宫卓良也只当他是为了避嫌,并没有多想什么。
“小人自当恭候,雪画,送少夫人。”
平惜自己走到笼栏边便停住了脚步,目送着宫卓良的身影消失在拱门里,脸上现出了思索的神色。
那位少夫人的声音咋一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平惜以前扮过十年的小生,还是与一名最擅唱女声的花旦同台十年,也看惯了他男做女妆服侍旁人的模样,所以一听宫卓良的发声就觉得有些不自然,再观察宫卓良的身形举止,普通人或许觉得那是端庄文雅,平惜却觉是英气有余而妩媚不足,有失女子天然柔美之态……
平惜心里有了怀疑,对这位少夫人便更感兴趣,至于会邀请那位大少爷一同前来,也是想要一解自己心中的疑惑——究竟是自己看错,还是那位举人少爷将错就错,竟是认下了一位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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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卓良随着那名叫雪画的丫鬟只拐了几个弯,便看到了她一开始休息之处的亭子,也看到了在那里急的团团并转四下张望的雨画,雪画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雨画,便向宫卓良告退一声离开了。
“少夫人,您没事吧?都是奴婢的错……”
雨画一看到宫卓良就赶忙小跑着赶了过去,心里又紧张又懊恼,平日里少爷和少夫人都是涵书姐姐她们贴身伺候的,自己单独服侍的机会并不多,难得少夫人今天带自己在身边,自己却出了这么大纰漏,真是笨死了要。
天知道雨画取糕点回来后找不见了宫卓良,心里都急成什么样了,既不敢回去找姐姐们帮忙又不敢随便问人,怕万一少夫人只是离开一会,自己小题大做的丢了少夫人的脸,以后少夫人再嫌弃了自己。
“我只是随便走走,你让人寻我了?”
宫卓良没提遇见平惜的事,只是担心雨画这小丫头不太稳重,乱问人再惹出什么话题就不好了,不过现在见这园中还是安安静静的,想来她并没有告诉什么人。
“没有,奴婢没乱说话,只想着再过一会不见少夫人的话,就回去请雯书姐姐做主。”
雨画看着宫卓良的脸色,见他没有不高兴的样子,知道自己这次没做错,心里总算放心了。
“嗯,做的好。”
宫卓良闻言点了点头,心道雯书果然把人都教的很好,便是雨画这样直爽的急性子,都能让她管的懂分寸知缓急了。
当下,宫卓良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雨画一起回了院子,便见神神秘秘的出去了大半天的乔应泽也回来了,正在换下他走时穿的那身布料粗朴的素布袍子。
“相公,天还大热着呢,有什么事要你急着亲自跑出的,中暑了怎么办?”
八月末的天气依然闷热的很,虽然现在还是上午,可宫卓良自己在院子逛逛都热出了一身汗,更别提乔应泽是在外面跑了一上午的,就算坐轿子也挡不住热气啊。
“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明天上午再出去一趟,过几天我就能去祖母跟前提分家的事了。”
乔应泽脱掉了已经汗湿的外衫,接了宫卓良递过来的温水喝了几口,白皙的俊颜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也不急在这一时,要不要先沐浴一下,下午好睡一觉缓缓精神。”
宫卓良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床边,见乔应泽摇了摇头表示不用沐浴,便用温水投了布巾给他简单擦擦身体换上了衣服,然后同乔应泽一起去外间榻上倚着说话了,那里比较通风凉快。
“你见到平惜了?”
听到宫卓良提起平惜这个名字,正眯着眼睛犯懒的乔应泽精神一振,侧过脸看着宫卓良的神情。
“嗯,在园中一个僻静的院里,他是谁啊?为什么会住在湖心像鸟笼一样的小楼里?”
宫卓良倚在乔应泽身边好奇的问着,他直觉那个平惜是个有故事的人,不知他到底是怎样的身份,怎么会做了乔老爷的男宠,真是暴殄天物啊。
“他本是淮宁郡王府上的优伶,最善扮小生,和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