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落魄的上尉
1855美国大亨 作者:奶瓶战斗机
那位大叔jì xù 给自己的女儿讲故事,内容无非是墨西哥人怯懦的发起了攻击,然后他们就用马枪,手枪,还有马刀,嗯,主要是马刀,分分钟就让那些墨西哥败类重新做人了。
“那是只墨西哥人的骑兵队伍,人数比我们可能还点。他们大概在执行和我们样的任务,那些胆小鬼看见我们就朝着我们开枪。嗯,要知道,他们手里的那些破烂枪根本就打不了这么远,在zhè gè 距离上开枪也就能听个响。我们可不样,我们直接拔出了马刀,向着这群胆小鬼冲了过去,格兰特冲在最前面,我紧跟在他后面……”
“爸爸你没有格兰特叔叔勇敢。”小萝莉说,“每次你的故事里,格兰特叔叔总是冲在你前面。”
“那是因为格兰特个子小,比较轻,所以载着他的马跑得快而已。”大叔辩解了句,然后jì xù 讲他的故事。
“那些墨西哥胆小鬼们看见闪闪发光的马刀,立刻就吓破了胆。他们拨转马头就跑,为了跑得快点,些家伙甚至把枪都丢了。但是,当他们的马转身的时候,我们已经冲上来了,我抡起刀,直接就砍翻了个……”
事实上,随着火车有节奏的摇晃着,小萝莉已经有点困了,听了段故事之后,小萝莉抱着她爸爸的胳膊,直接就睡着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看书了。”那位大叔看到女儿睡着了,于是就带着不好意思的神色对史高治和洛克菲勒说。
“没事,其实您讲的那些我们也爱听的,是不是,约翰?”史高治说。
“是呀。”洛克菲勒说,“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到位战斗英雄。”洛克菲勒也顺着史高治的意思这样说。
“英雄?”那个大叔叹了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大叔您这是要到哪里去呢?”史高治问到。
“哦,我和女儿要去克利夫兰。”
“真巧呀,我们也是去克利夫兰呢。”史高治说,“你是旅游还是走亲戚?”
“都不是,是去工作。克利夫兰有家马术俱乐部,需要个骑术教练,他们了解到我以前在骑兵干过,就给了我这样个工作。”那个大叔的声音很低。
史高治明白那位大叔的意思,骑术教练并不是个很好的职业,当时的zhè gè 职业并不像现在的人们想象的那样高端洋气上档次,这只是种体力劳动而已,嗯,除了教人骑马,养马呀什么的都归他干。当然,比起在码头扛包还是不错的,但如果和不久前洛克菲勒辞去的那个工作比,却要差不少。位在美墨战争中立过战功的骑兵军官,怎么会在如此年龄却去做这样的工作呢?
“我们jiù shì 克利夫兰人呢,您在哪家马术俱乐部?我也想去学骑马呢。”史高治接着说。
“克利夫兰龙骑兵俱乐部,如果你要去学,可以来找我,哦,还没有请教你们的名字呢。我叫罗布森,退役的骑兵上尉。”那个大叔回答说。
“我叫史高治,对面那个家伙叫约翰,嗯,约翰??洛克菲勒。”史高治也向他介绍自己。
“很gāo xìng认识你们。”罗布森上尉向他们点点头。
于是三个人jì xù 攀谈了起来,史高治和洛克菲勒了解到,这位罗布森上尉因为在战争中对记者胡说八道,居然大谈美**队如何屠杀墨西哥平民,虽然那记者的报道中最终并未谈起这件事情,但他还是被上级狠狠地加以申斥,战争jié shù ,就被从军队里踢了出去。
“哎,都怪我这嘴呀,当时年轻,什么话都敢说。”罗布森上尉这样感叹说。
其实罗布森的倒霉事还不止这桩,两年前,他的妻子得了重病,虽然罗布森回了挽救他的妻子,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甚至还背上了债务,可是他的妻子还是蒙上帝的召唤而去,将他和个儿子,个女儿留在这世上。
“那您的儿子呢?”洛克菲勒问道。
“哦,他在条海船上当水手。我已经有大半年没看到他了。”罗布森回答说。
在埋葬了妻子之后,罗布森上尉开始跟着人家做买卖,好靠着做买卖赚来的钱偿还债务,支持家庭。开始,他的运气还不错,生意很顺利,虽然赚的钱不能让他大富大贵,但也算温饱有余了,然而不想,个星期之前,场风暴忽然来临,粮食的价格几乎以高台跳水般的速度狂跌。这场风暴让罗布森破了产,要不是为了儿子女儿,他几乎连自杀的心思都有了。
好在他以前的位朋友正好从芝加哥路过,前来拜访他,了解了他的困境之后,就像他介绍了那个马术俱乐部……
其实,听着罗布森的故事,洛克菲勒也颇有些心有戚戚。如果不是史高治首先注意到粮食供过于求的问题,也许,自己也会和罗布森上尉样,在粮食买卖中损失惨重吧。于是他又次掏出自己的小本本,在上面标上句:“不要被火热的市场所欺骗,要永远警惕,供给是不是已经超过了需求。市场形势越好越要警惕!”
……
回到克利夫兰之后不过几天,粮食价格的崩溃的影响就开始显现出来了,首先是运输系统,因为粮食不值钱了,自然也就没有把它运出去卖的需要了。在把粮食买到欧洲所得的利润甚至都不足以支持运费的情况下,还有谁会来雇佣船只呢?所以,现在运河附近的码头上冷冷清清的,几乎所有的船只都下了锚,降了帆。水手们也都离开了船只,在码头附近到处乱晃。既然出不了海,这些水手们自然也就没有了工钱。偏偏水手们以前来钱快,花起钱来手脚也就比较大,加上他们又大桀骜,如今下子没钱了,于是斗殴、抢劫之类的事情也就越来越了。
不仅仅是航运方面,铁路也跟着出了问题,粮食不用运了,空出了大截的车皮。而运输需求的减小又使得对新的铁路和机车的需求减少了,对这些的需求的减少又让欧洲的钢铁之类的东西卖不出去了,然后环套环,几乎所有的行业都陷入了恐慌。
对这样的恐慌,史高治是早有zhǔn bèi 的,史高治知道,金融系统的危机也快要到了,不过他现在并不慌乱,因为他早就将手里的美元换成了黄金。在zhè gè 时候,还是黄金来得可靠。
……
在这样的经济形势下,克拉克、史高治和洛克菲勒合股的那家公司现在的常规生意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他们和其他公司不同,并没有在此前囤积下高价粮食,所以相比类似的其他企业,还算不错,虽然没有太赚钱,但在洛克菲勒的努力下,它倒也没有亏本。
“这场危机还会jì xù 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公司能够维持就够了。”在公司的股东会议上,史高治开门见山的就这样说。
因为在此前在做空粮食方面的成功,现在克拉克和洛克菲勒都有点唯马首是瞻的wèi dào 了。不过洛克菲勒还是说:
“史高治,能和我分析下你做出这样的判断的原因吗?”
“啊,zhè gè 说起来,话就长了。”史高治笑了笑,“我尽可能说得简短点吧。”
“嗯,你们想过没有,件商品的价格里面饱含着哪些东西?”史高治问道。
“包含着那些东西?”克拉克还没有明白过来。
“我想,件商品售价应该等于最终的利润加上我们发出去的工资再加上其他的些成本。这对于任何家企业,或是件商品都是适用的。对这点你们有yí wèn 吗?”
洛克菲勒想了想,又和克拉克对视了眼,然后起摇了摇头说:“zhè gè 没问题。”
“kǎo lǜ 到所谓的其他成本,jiù shì 购买其他企业的商品的价格,比如我们要运船粮食到纽约,就包括了本地粮食的价格,运输,人工的价格。运输,人工这些都是其他企业提供的商品。因此如果放到整个世界上来看,全世界的商品的总价格就等于总利润加上总工资。zhè gè 结论也没问题吧?”
这次,洛克菲勒用了长点的时间,然后点了点头,说:“是这样,没问题!”
“但是,这里面会有个严重的问题。”史高治略微停了下,“光靠工资是买不光所有商品,必须利润也加入购买,产销才能平衡。可是利润怎么可能完全用于消费呢?于是问题就来了。嗯,约翰,你看出问题在哪里了吗?”
洛克菲勒想了会儿,最后说:“这jiù shì 说,无论如何,总有些商品是卖不出去的?”
“很好!那么你想想如果你发现你有商品卖不出去,你怎么办?”
“减少产量,减少亏损。”洛克菲勒说。
“很好,这jiù shì 说你要裁员了?”
“那当然。我不可能亏本养着工人。”
“嗯,会这样想的不会只有你个,别人也会这样想。于是,总工资少了,商品加卖不出去了,于是又近步——然后恶性循环。这jiù shì 经济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