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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第172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好似自己种的花,当然不会长久给人看。

    半夜里妙姐儿被毅将军弄醒了,很是委屈地毅将军坐在床最里面,对母亲道:“看看我又睡到里面来了,是父亲抱的我,还是母亲抱的我。”然后在母亲一片歉意声中,带上三分气乎乎再睡到中间去,紧紧抱着母亲的身子道:“这一次不要再撇下我才好。”

    母子这样对话,一向警醒的朱宣也醒了,只是没有动,眯一条缝看着儿子抱着妙姐儿睡,心里想一下,这样你更容易到床里面去,不如贴着父亲,倒不会把你半夜里弄到床下面去。

    没有想到这小子半夜里又醒了,朱宣继续睡觉,每天早上料理儿子睡在哪里这件事情,倒成了老子的事情了。

    一早起来,毅将军乐陶陶把母亲推醒:“这一次你没有撇下我。”妙姐儿在儿子面颊上狠狠亲一口,道:“从没有撇下你过,或许是你自己睡着跑到里面去的也不一定。”

    “是吗?”毅将军将信将疑,听得外面的朱宣觉得这母子两个人,倒也猜出一半。

    淮王也是个不睡懒觉的人,听到外面院子里拳风呼呼,走出来看着朱宣教儿子,父子两个人一般的俊秀,看上去就养人眼睛。

    在家里主中馈的江秀雅起身去看南平王妃,却看到她坐在一侧房里的书案前正在写什么,看到江秀雅过来就一笑:“我在写功课呢。”这是那书生露出来的三道试题,明天就是春闱的日子,朱宣让妙姐儿一天写一道试题,然后等春闱出来后,拿印出来的前几名的文章一起来看。

    江秀雅却认字不多,又不好打搅,含笑出来回到自己房里,站在房门口的淮王随口问一声:“怎么不去陪一下,”两个女眷在一起应该是整日有话说才是。

    “王妃在写字,说是做功课。”这样的回答让淮王愣一下,看着院子里朱宣带着儿子在习武,再往房里看一眼,王妃在写字。看着晨曦照进院子里,朱宣认真对儿子说话的身影,淮王更要嫉妒南平王,这人也太会享受。

    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一个字不认识也太无趣,古来多少文人马蚤客,青楼之中找才女,如果家中也有一个会认字,可以诗酒助趣的人,估计找青楼才女的会少一半。

    朱禄带着一个人出门买早点,前饼果子,豆花儿弄一堆回来,还有几封贴子,都是这附近住户的,都是一个意思:请今天务必一定棋坪里来坐坐,看一看你的衣服,大意不过如此,也有意思浅近的,也有一张词句合乎礼仪的。

    如音已经把那件“朝霞”挂在房里,正在检视那柔滑的衣上有没有需要再弥补的。然后取首饰去,首饰带的不多,只是一个小小匣子,却件件精品。取出来放停当,这才去请用过早饭的王妃来换衣服。

    一身红衣,肤如凝脂的妙姐儿从房中走出来时,朱宣立即就有几分后悔,还是让妙姐儿在家里呆着吧,想来盐商豪奢一定有美妾,昨天那个红衣生的也好看,知道什么是山荆,还有几分儒雅气质。

    可是也比不上南平王妃王府里熏陶出来,礼仪妈妈身后跟随的那种大家气度,坐在房里的淮王惊艳之余,也轻咳一声说一句:“山上冷呢,其实不去也使得。”

    江秀雅忍住笑,我嫁的这位丈夫对南平王妃这种情怀,当然是瞒不了我,只是他只能想着却得不到,轻薄一下都不行,又不是寻常女子。每每这样想时,江秀雅就会忘却淮王的几分冷淡和荒唐。

    不顾还有淮王夫妻在座,沈玉妙听着淮王也这样说话,立即快走一步,双手抓住朱宣的手,带上三分娇嗔对朱宣道:“表哥。”

    妙姐儿时有的孩子气让朱宣总是想笑一下,看着她有几分急了的脸色,朱宣拉着妙姐儿坐下来,安慰她道:“没有说不带你去。”

    想想淮王说的也对,朱宣道:“山上冷,我们近中午时再去,扰他一顿午饭去。”大家一起同意,不过是为玩一下,有必要一大早就上山去,玩到下午再回来,估计明天不会再想去。

    盐商让人来催的时候,朱寿就回说天太冷,晚一些再去。于是乎等着看衣服的人,等着看是谁这么有钱乱挥洒的人在山上苦等。

    山下小院子里,两对王爷夫妇坐在房里笑语,当然朱宣时有对淮王多看一眼不满,淮王找个空子就要多看一眼。只有两位女眷聊得很是开心。

    话题都围着膝下奔跑的毅将军,一半有意一半是真心的妙姐儿用过来人的语气对江秀雅道:“有孩子才是好呢。”话刚说到一半,毅将军又过来了,问母亲:“哪一个最好?”

    房里的人都看着南平王妃手点着自己儿子的鼻子,跟他开玩笑:“个个都好。”毅将军多要求一下道:“现在是我陪着母亲,你坐马车我都在车里陪你,应该是我最好。”

    江秀雅不无羡慕,是真心的羡慕,当然同时白白再做一戏给淮王看:“四个孩子,还有一对龙凤,京里人人都说有福气的人家才是这样。”

    淮王就装作听不到,只是和朱宣在闲聊:“今科的状元不知道是年青的还是老在龙头,前科可是年青的状元,那探花也是生得俊秀。”探花从来是妙人,这样才好摘花簪花才相配。

    “那是襄阳侯的孙子,是他们家的老六,从小儿就生得好。”朱宣随意一句话,眼睛也看到儿子身上,毅将军是诸子之中生得最好的,所以右光禄大夫家对这门亲事几乎是巴着上来的。看一眼毅将军,淮王也跟着看过去,然后恭维南平王道:“从小看大,毅将军一看就是文武双全的材料儿,当然有父萌,可是如果下科场,也定是一位好探花。”

    这样的恭维话,帮父亲的当然是要开怀,此时妙姐儿正在对江秀雅道:“你要是生个儿子,不管象父亲还是象母亲,都是好看的孩子。”然后再自己乐陶陶一下:“我的长子象表哥,三子和女儿却象我,我们毅将军又是生得最好看,有孩子真的是好。”

    淮王看一眼南平王夫妻,两个人当然是真心的高兴,再看一眼地上跑的毅将军,小小年纪想来从小就扎底子,早上举拳踢腿隐然已有架势,这是落地儿就封的一位将军,南平王当然要加意儿培养,不会坠了他的名头儿。淮王只是羡慕一下,再看得养眼一下,别的什么也不想。

    山上诸人等得都着争的时候,才看到山下有几个人慢慢往山上来,其中一道红色身影最为晃眼睛。

    几个盐商一起往山下看,既看美人,又看有钱人;几个美妾一起往山下看,等着看红衣;还有两位正妻在这个时候总是要有身份地坐在亭子里,等到心急难熬时,只是怕那穿衣服的人不来,也不得不走出来几步看一看那山下红色身影。

    一行人却也不少,淮王携着自己的王妃,不得不携,因为南平王就是如此,身后跟着一个小子一个丫头。

    朱宣手里携着妙姐儿,如音朱禄跟在身后,毅将军一身新衣早就先一步跑上山,乌珍当然不比毅将军慢,跟在毅将军身后看着她。

    一下子来了两位美人儿,这山丘虽然不高,却都是袅袅婷婷地扶着别人的手走几步停一停,象是娇弱无力,又象是看这山丘绿树,山上人看穿了眼睛,这才等到这一行人慢慢上了来。

    两个蒙着身影的夫人都是随风欲去,身旁两个贵公子气势的人都是一副好相貌,沈玉妙不能不笑一下,几位美妾中有几道不安分的眼光在淮王和朱宣身上打量来去,眉目开始传情。

    想想陶秀珠说的,表哥少年时候,别人的小老婆也勾搭。再想一想朱宣对于自己被别人多看了总是耿耿于怀,妙姐儿含笑低声对朱宣说一声:“表哥也被人看了去。”

    几道火辣缠绵的目光在朱宣和淮王身上缠绕,两个人都颇不耐烦,如果要放荡的美人儿,不如去青楼上找。朱宣听完妙姐儿这一声低低的娇间,也低声回一句:“你且放心,倒是表哥不放心才是。”几个盐商那眼光更是火热,在妙姐儿和淮王妃身上看来看去。

    雾里看花,当然是分外迷醉,朱宣和淮王同时无可奈何,这一群混帐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位夫人当然是和两位正妻在一起,进到这四周锦帐围住的亭内,沈玉妙这才解下身上披风,这才露出来里面一身“朝霞”也似的衣服。亭子里的人这才开了眼界。

    然后几位美妾进来再看过这一身衣服,和两张面纱下的面庞,就都出去了。两位正妻分外解气,一位姓曾,一位姓袁,在客气让茶之余,先问上一句:“两位家中还有什么人?”

    这两位一个一身朝霞,一个服色淡雅,虽然气质高贵,两位正妻还是担心会是小星,她们自重身份,本着享受我也有份前来,还是不愿意和小老婆坐在一起。

    妙姐儿和江秀雅看一眼互相笑一笑,你们又是什么身份,和我们坐在一起。沈玉妙只是一笑,江秀雅回话道:“家里还有姨娘,两位是问这个吗?”

    曾夫人和袁夫人这才释然一笑,眼前再没有别人,只有几个侍候的丫头,这才微笑道:“看两位夫人风度,也不是一般的人。”

    沈玉妙这才看向那位袁夫人,贴子上字迹娟秀,用词优雅,含笑道:“有劳夫人亲笔书写,我看了那贴子,也是亲笔回的。”

    袁夫人这才轻声低呼一声,有几分敬重道:“我看了那字迹象是闺中所书,原本还在疑惑,师爷们写信哪有这样的娟秀的笔迹。”象是觉得女人会写会看,是件不能的事情。

    “你呀,在我们这里算是一个才女,这不也遇到会写会看的人。”曾夫人年纪稍长,象是三十出头,一脸温和对稍为年青的袁夫人笑道。

    就是出了来,不过在这山上说说笑笑,见一些平时见不到的人,就是玩也逊色几分,女眷们坐在一起喝茶吃东西说闲话,彼此家里的事儿。

    几位美妾偶尔过来再看一眼,私下里窍语,象是在议论那衣服一样。沈玉妙把自己的目光从朱宣身上收回来,表哥站在那里,几道目光就在他身上,他才是应该关在房里的人。

    已届中年的朱宣男人气概之外,(小猪,让他中年了哈)又有几分成熟气势,当然会吸引别人的目光,就是男人也要多看几眼。

    相比之下,年青的淮王就象是一颗皮光油滑的新去壳鸡蛋,有些太白嫩些。这样比较一下,沈玉妙含笑把眼睛收回来,脑子里不无几分幻想,以后出门,把表哥关在房里这样才对。

    “。。。。。。他会不理你。”曾夫人、袁夫人和江秀雅正在说夫妻之间的事情,象是说得很入港。袁夫人年青一些,说话较快,补充了曾夫人的话:“先时新婚看着当然好,过得一时,又有新人来,就丢在脑后,但凡劝几句,就要说嫉妒,不然就说没度量。

    勉强斗气能拿得下来几分,进到房里睡下来,给个背给你不说话。出嫁前我妈说女人不要爱赌气,我看这男人赌起气来,不理你,不管你,但比女人还要厉害几分,而且还不会落一个嫉妒的名儿去。”

    江秀雅也笑了,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多。淮王就是一位,高兴就进到房里,混推混揉,全然不管你受不受得了;一时不高兴反正房里丫头多多,淮王只喜欢年青点儿的丫头,姨娘倒不放在心上,丫头不抬名,玩过了就丢。

    曾夫人再补充袁夫人的话,此时无人,眼前这两位贵气的夫人坐下来说几句却是和气,说不上讨教,只是想说一说,曾夫人道:“这样的房子,他要养小的,我当然不干,我说我不嫉妒,随你怎地,你却也不要管我哪里去住。山水风景好的地方儿我要先去游玩一回。”

    说到这里就有几分羡慕:“两位夫人才是能人,能随着夫婿一起同游,这才叫过的好呢。”江秀雅听完这句话,赶快把眼光也放到南平王妃身上,我现在跟着出来,是因为我是新婚,过得半年,只怕也是要落一个嫉妒的名儿。

    几道眼光都在妙姐儿脸上,袁夫人直言不讳地问沈玉妙:“要是你,不理你,不管你,夫妻之间一有不一样的说法就要闹生分,和你赌气,你会怎么样呢?”话虽然直,眼光却有几分乞求。

    沈玉妙觉得这问题真的很难回答,表哥不理我,表哥不管我,几乎是没有。我不理表哥也是空谈。至于赌气嘛,沈王妃手里捧着茶碗很是认真的想一下,自己象是从来没有赢过。

    想了一会儿,对着面前那殷切的两道眼光,还有曾夫人的,沈玉妙让她们失望的问上一句:“为什么要赌气?”

    两位夫人一起噎一下,就是江秀雅也抬起秀眸看一眼南平王妃,难道你成亲这么多年,就没有赌过气。

    在这几道眼光下,沈玉妙有几分心虚,当然是赌过,只是从来不赢罢了。不理表哥,表哥也不烦,一睡到床上往怀里一抱,是不用说话的。也没法抗拒他。还说什么给个背给我不理我。

    这样一想,认真想一想,朱宣象是没有背对过自己睡过,他睡觉要么就是抱着自己,要么就是仰卧对着帐底,妙姐儿不由得有几分绮思,表哥背对着我睡,是什么感觉。

    象是为了弥补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无力,沈玉妙又问上一句:“也给他一个背睡好了。”两位夫人又噎一下,江秀雅只能低头来笑一下,一听沈王妃说话就是娇纵人,没有受过挫折的人。

    被人这样问上几句,象是朱宣的好处又出来不少。比如从不赌气,朱宣再生气回房里也是该和妙姐儿说什么就说什么,当然他先教训人。

    比如不会背对人,装睡不理人,至于不管你,丢你一个人在一边,更是没有。只要朱宣不出去,至少半天在书房里,对妙姐儿总是时时担心,害怕她受委屈,或是被人委屈,象是从不担心妙姐儿会委屈别人。

    所以别人的一切烦恼,沈王妃都知道,但离她实在太远。而她自己的委屈,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要是别人知道,会说她无事找事。

    朱寿走到亭子下面,躬身笑道:“爷请夫人出来走一走,坐了有这么一会儿了。”江秀雅低低笑一声儿,看着对面两位夫人目瞪口呆,南平王妃一向是京里出足风头,跑到外面再接着出风头。就是江秀雅也有几分不明白,为什么南平王走到哪里要带到哪里。

    但是随着一起坐起来,再在这里坐下去,象是在讨论如何对待负心的男人。

    沈王妃款款起身,一旁的如音躬身伸出手来扶着沈王妃,听着她含笑对两位夫人道:“一起出来走一走?”

    第五百二十九章,纷乱(二十九)

    第五百二十九章,纷乱(二十九)

    朱宣此时正在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身旁一个人,却是那一晚当赌托的莫秀才,那天晚上他是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此时却是一脸谄媚的笑容跟在祝盐商的身后,一口一个“东翁”地叫着,比奴才还要奴才。

    一眼看到是朱宣过来的时候,莫秀才脸上的笑容立即就被打掉了,等到朱宣走近时,冷冷而又看不起的眼光在莫秀才脸上打上一个转,莫秀才人哆嗦一下,把头低下来。

    一旁的祝盐商却是不允许莫秀才不说话,对朱宣一脸是笑道:“这是我新请的西席,教小儿念书,这可是当今的名士。”

    淮王也笑了一下,拱手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哪一科的高魁?”莫秀才挺挺身板,看看朱宣,再看看得意的几个盐商,昂然把自己名字报出来,道:“在下莫文举,也有几篇得意文章,虽然没有中,今科一定在前。”

    淮王笑一下道:“原来如此。”今科一定在前,这是什么道理,这个能掐会算,所才今科奔来。淮王对着朱宣笑道:“想来莫先生这是第一科?”朱宣淡淡。

    莫秀才没有听明白,愣上一下道:“这是什么道理?”淮王这才从容解释道:“先生想来通神算,或知天文星象,今科必中,当然是今科再赶就是。看先生年纪不小,前几科相必没有赶,只有家中苦读。”

    莫秀才红了脸道:“当然没有这样的道理,今科会中,是火候到了,前几科该赶还是要赶。”淮王点头道:“原来如此。”往一旁看一看,没有心情同这位莫秀才再说话。

    祝盐商虽然书上不通,但也看得出来莫秀才这名士没有引起什么轰动。他哈哈笑道:“这是官府的一位大人为我推荐的,他结交的都是天下名士。”

    旁边就有盐商来凑趣,问祝盐商道:“莫先生结交的都是哪些人?”祝盐商笑道:“名动天下的名士嘛,不过那几个,”然后想不起来了,问莫秀才道:“莫先生,你自己说,你都是与哪位名士相交很厚,不是经常来往吗?”

    莫秀才这才重拾几分底气对朱宣和淮王道:“在下与京都名士毕长风是有书信来往的。”淮王也淡淡了,毕长风不就在山下,就在南平王的小院子里。

    自己和秀雅住过来,南平王的小院子立即满满当当,四间厢房自己和秀雅占一间,从人占一间。还有两间一间住着毕长风,别一间要住朱寿朱禄四个跟的人,一下子他们就挤得不行。就这淮王也愿意在这里住几天。

    朱宣更是没了精神,毕长风一向是奉自己的命,结交各处秀才,不知道哪里认识这位赌棍莫秀才。

    几个盐商看着场面一下子淡下来,也觉得无趣,眼前关心的是朱宣的银子,多出来的这位“三爷”也是仪表不俗,大家就先谈银子和生意。

    淮王和朱宣听这个倒还有几分兴趣所在,一下子莫秀才冷了场,祝盐商不无恼怒地瞪他一眼,花银子请你来,就是打一打这个花钱乱买衣服人的气焰的,却全然没有用处。

    莫秀才做了亏心事,有几分束手束脚,被祝盐商瞪上一眼,立即心里胆气大增,他要为自己的饭碗着想。

    当下对朱宣道:“今天虽然山风也有,却也是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眼前绿树郁郁,先生看来也是斯文中人,我们即景联句,来对诗如何。”

    祝盐商一手还拉着那个叫红衣小妾,兴奋的道:“你们都是认字的人,应该对诗,我们不懂“湿”,这干点心多吃几块。”

    朱宣看一看这个不识相的莫秀才,回身对朱寿道:“莫先生要对诗,去喊先生过来陪他对。”一副没有精神搭理莫秀才的样子。

    朱寿答应一声下去找毕长风过来和这赌棍秀才对诗,朱禄则是对备觉受冷落的莫秀才皮笑肉不笑地道:“先生是西席,要对诗当然是我们家的西席来陪你对。”

    莫秀才尴尬的回身看一眼祝盐商,祝盐商想一想这也有道理,对莫秀才道:“有理,有理,西席对西席本来就是应当的。”

    说完不管莫秀才听完有多尴尬,丢下他在这里等着人来和他对诗,听一旁朱宣和几个盐商正在谈各地的盐价,盐产量,祝盐商也去插口了,还是银子要紧。

    朱宣说上几句话,朱寿回来,对朱宣道:“毕先生在换衣服,一会儿就来。”朱宣嗯一声,看看这正午天气暖和,对朱寿道:“去请夫人们出来走走吧,总是坐着有什么意思。”真是既然带出来,不能不让人看。

    过一会儿,几个盐商眼睛就跑到一旁去了,沈玉妙、江秀雅和两位夫人一起漫步,看到这边人都在,就走过来。

    沈玉妙、江秀雅是恭顺地分别对着朱宣和淮王行礼,曾夫人和袁夫人只是对丈夫微一点头。四个人走开后,弄得曾盐商和袁盐商很是没有面子,干笑着对朱宣道:“我就爱你们家这个款儿,倒是礼行的好看。”

    淮王一本正经地道:“男女有别,尊卑有别,礼数乱了,还能治家齐身吗?”朱宣一晒,你说这个,他们听得懂。

    “治家,当然是好好的治,”祝盐商又把话接上来,口沫纷飞:“象我,虽然一年纳上几房妾,可是却是不许她们吃醋嫉妒,一犯七出,我就不要她们了,是以她们还都是听话的很。”

    朱宣提醒祝盐商:“尊夫人呢?”打到我门上给我看的那一个母老虎在哪里。

    祝盐商嘿嘿笑几声,道:“那个母老虎,在家里现在也不敢出来,她再出来我今年要多纳上几房小妾。”

    淮王忍住笑,还是一本正经地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毕长风这个时候才上山来,他一向声名是闲云野鹤一样,各处都可以去得。朱寿下去指手划脚学事:“有人说认识你,要找你对诗。。。。。。”

    这个时候过来,一身蓝衫整整齐齐上得山来,先看到沈王妃和夫人们在一起,恭敬地行下礼去,沈玉妙只是微一颔首,好久不见这位毕长风,比成亲那一年路上遇到的,精神许多。

    祝盐商看到这般有礼,也觉得应该学一学,对莫秀才道:“你以后见到我的老婆们,也是应该这般行礼。”莫秀才觉得嘴里象塞进一堆黄莲,让我对你的小妾也行礼。盐商一年至少要纳好几个,这样的人也让我这“天下名士”来行礼。。。。。。

    正在为难的时候,刚才行礼的那个蓝衫人已经走进来,一见到莫秀才就有几分气,可是看着此人有几分面熟。

    科科都来撞龙门的莫秀才把毕长风也当成见过的秀才一流,想想自己以后见到小老婆也行礼,先就拿着毕长风打算来出出气。

    “先生贵姓,这位朱公子仪表不凡,家里尽有,想来请先生也一定是高中过的吧?”莫秀才把刚才淮王的话拿过来给了毕长风。

    毕长风看一看眼前这个人,他的记性倒好,这个人是见过的,看他其实已经不认识自己。自己一进来,不容说话就这样无礼,先不理他。

    走到朱宣面前先行礼。朱宣示意一下莫秀才:“这位说认识你,要对诗当然是你们相熟的人对最好不过。”

    毕长风这才安然地道:“小姓毕,单名长风二字。莫先生把我忘了吧。”

    几个正在热火朝天谈钱的盐商这才转过身来,看一看过来的这位西席先生,再看看莫秀才,莫秀才听完毕长风报姓名,愣上一下越看越象,赶快是恍然大悟的表情:“真的是毕先生,毕先生可还记得我,我们在京都郊外喝过一次酒,是在长亭不远的地方。。。。。。”

    大家都住了谈话,一起看着莫秀才对着这位毕长风大为巴结,祝盐商一心要露脸,才从一位官府认识的师爷那里请到这位莫先生,此时看着莫秀才这样没有出息,觉得大为丢人,生气之余,拿起酒来猛灌不止,红衣在一旁也不敢拦他。

    这里这样热闹,几位夫人们也转过身来看,朱宣招手命妙姐儿过来,袁夫人、曾夫人一起看着如音伸出手来,沈玉妙这才扶着如音的手款款迈步。袁夫人和曾夫人对看一眼,真是有气派,不过她还是年青,所以受宠也是应当。

    莫秀才乍见毕长风,是有几分高兴。朱宣看一看也觉得欣慰,精心为毕长风打造的这个闲云野鹤的声名儿,方便毕长风同各处门客来往,现在看来,毕长风也是做的不错。

    看着妙姐儿走近身旁,伸出手搂住她的腰,柔声道:“累不累,外面风大,只是在那树下面站着做什么。”

    “毅将军在打那鸟,我在让他不要打,他又跑去打别的鸟去了。”沈玉妙娇声道:“可怜这天气冷,鸟也出来觅食,我让儿子放过它。”

    江秀雅也随着走过来,也是扶着一个丫头,走过来对着淮王行礼,淮王只是淡淡:“起来吧,外面风大,这里站一会儿倒也罢了。”

    这个时候山下,大步上来一队人,却是一队衙役,领头的一个是一个品级高一点儿的捕快,快步奔到这边来,看一眼众人,大声问一句:“谁是莫文举?”

    莫秀才条件反射地答应一声:“我是,几位官差有什么事情?”一个铁链当头套上来,把莫秀才锁起来,捕快冷笑一声道:“你事发了。”然后手一挥:“带走。”

    “慢着,”祝盐商有几分慌乱了,那个捕快也还认识,祝盐商道:“王头儿,这是我新请的先生,他犯了什么事情?”

    王捕快从怀里掏出一张辑捕文书,上面盖着红堂堂的大印,对祝盐商道:“祝老爷,这是昨天到的钦差大人新发下来的,上面写得清楚要抓这些人,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莫秀才惊慌失措,手握着脖子上的铁链,对祝盐商道:“东翁,我是清白的,要救救我才是。”一眼看到一旁站着的朱宣,扑通一声跪下来,泣泪交加:“朱大爷,小人一时走了眼,拿了别人银子,才去陷害你的呀。听说你没有事情,是您的福大命大,我知道您不是一般的人,求求您放过小人,我也是拿人钱财与人办事。”

    这事却是不与朱宣相干,随着莫秀才这样一闹,大家一起来看朱宣。祝盐商也信以为真,脸上肥肉抖上几抖,格格强笑道:“朱公子,这是为何?”

    朱宣一手搂着妙姐儿,淡淡分解道:“这与我却是不相干。”然后问王捕快:“白天抓人,他犯的是什么事情?”

    王捕快愣上一下,反问道:“你又是谁?”然后再晃一下手上的公文:“这是有印的公文,你看得明白不?”再对祝盐商道:“祝老爷,这个人看来你是请错了。”然后手一挥:“带走。”

    “毕先生,毕先生,”莫秀才大声喊道:“看在一面之交上,救救我,你在京里相识的都是王公贵族,看在斯文一脉上,救救我呀。我是清白的。”朱寿与朱禄都把眼睛看天,这赌棍还有斯文一脉,真是不容易。

    “朱寿,”朱宣吩咐朱寿:“去看看是哪位钦差到了这里?”朱寿答应一声还没有走。王捕快先回答:“是刑部的袁大人。”

    这个琉璃蛋也会出京来,朱宣对站在候吩咐的朱寿道:“你不用去了,随他去吧。”朱宣是不想看到这个章严之的门生。

    “袁杰?”淮王倒是对朱宣道:“这个人也会出京来,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圆滑人。”刑部这种地方出这样的圆滑人,可见这人有几分天分。

    这一边在哭闹抓人,这里两个人站在这里侃侃谈论新来的“钦差大人。”就是王捕快听得也是一愣,看一看那文书下的落款,下意识地道:“钦差大人是单名一个杰字。”

    再看两位贵公子,都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象是提起来这位大人意兴阑姗之极。

    祝盐商脸上的肥肉和身上的肥肉一起接着抖,这是气的,当着这么多的人把他刚请的先生抓走,真是没面子。

    莫秀才被带走,一面走一面喊冤,喊得千奇百怪,一会儿是:“东翁,我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一会儿是“我是拿人钱财才陷害你的,”一会儿又喊毕长风:“救救我。”

    淮王看着这声音渐远,才对朱宣道:“袁杰那个家伙,我也不喜欢他。”淮王也没有招徕到麾下,所以和朱宣一样讨厌他。

    朱宣这一会儿更没有精神提这个人,只是让妙姐儿一起坐下来,正在问她:“你饿不饿,一会儿下山再接着吃。”然后吩咐朱禄:“先下山去准备,一会儿夫人也许要用。”象是眼前只有和自己的妻子说笑,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游玩之际,出现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扫兴。唯一不觉得扫兴的两家人,一家是淮王,一家是朱宣。沈玉妙半卷起面纱,低声取笑朱宣:“表哥是看那个j人被抓走,所以这一会儿象是谈兴高。”

    朱宣听妙姐儿这样歪掰当即大乐,夸奖道:“妙姐儿真是知道表哥的心。”抓走他我有什么好高兴的,什么时候想收拾他还不是一句话。

    到下山的时候,朱宣才想起来这事情的或许缘由,对朱寿道:“今天开春闱,等书生们出德科场,你去请荣俊和方裕生过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回到小院子里,江秀雅要去休息一会儿,妙姐儿换过衣服在房里也没有出来,朱宣和淮王坐在房里,为今年赶考的书生们叹息。

    “我让奴才们去城里转一转,那试题竟然到处都是,我看着象是真的,过几天春闱一结束事情就清楚了。”朱宣猜出来莫秀才被抓,十有八九是因为试题的事情。

    淮王想一想也觉得是道:“我刚来的时候在城里歇着,偶然出来转一下,就有人把我当成书生来兜揽,这股子风居然这么厉害。”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事情有多厉害,”朱宣沉着脸道:“书生们三年才有一科,今年这样漏题,此次科举或是荒废,或是重考,都大大伤到天下书生们,自古文人作乱,最是难当。”

    淮王不说话了,听着朱宣往房里喊一声:“妙姐儿,你信写好了吗?”房里是娇柔地应上一声:“还有几个字就完了。”

    朱宣微笑:“写完了出来念给表哥听一听。”淮王也要回去写信,听完这两句话,决定坐下来等一会儿再去写。

    过了片刻,重新换过衣服,一件淡青色绸衣的沈玉妙手里执着信走出来,一看到淮王还在,垂下头来有几分不好意思。

    朱宣全当淮王不在,对妙姐儿吩咐道:“念。”沈玉妙眼睛在淮王脸上看一眼,这才把自己刚刚拟的信念出来:“。。。。。。晓谕各处,严加防范。。。。。。”念完以后,就红着脸把信呈给朱宣。

    朱宣颇为得意地接过信,略略看一眼字迹,往外面喊朱寿进来,把信交给他:“快马送回去。”然后含笑看着妙姐儿:“进去歇着吧,玩了半天该累了。”

    淮王看着美人儿走进房去,也告辞出去写自己的信,交待自己治下的官员们严防书生作乱,刚写到几行字,突然明白了,南平王这一次如许大方,美人儿写信,美人儿念信,都不避着自己,这分明就是在炫耀。

    此时一个人坐在房中的朱宣,心里乐几分,喜欢看妙姐儿,让你看几眼,反正你只能看着,你有什么办法。忽然开窍的朱宣一下子找到了气气淮王的办法,这下子两个人一起生气,淮王每多看一眼,固然扎了朱宣的心,可是朱宣以后就会同时解气的想起来,你只能看着。

    一个人写信的淮王偶然回身看看房里睡着的江秀雅,因为累了,已经睡得沉沉,这个“贤妻”就不能帮自己写信,淮王只能一面写信,一面幻想着美人儿。等到写完信,自己看一眼,讶然乐了。

    这信里的词句大多与美人儿刚才所念差不多,可见心有所思,顺笔就写了出来,淮王也不想再改,事情紧急,春闱几天就要开场,书生们一旦出来,就会议论到这试题泄露之事。

    匆匆把信封好,让自己的一个小子快马送走,淮王出来在院子里走动,松散一下身子,突然有一个想法,他不慌不忙地走进正房里去,朱宣还坐在那里自得其乐,想一想淮王吃瘪,觉得自己这主意不错。

    房外淮王慢条斯理的走进来,在黑漆椅子上坐下来,对朱宣笑容可掬:“刚才听到王妃念信,觉得大雅有才,听完以后我倒写不好了。晚上我备酌一席,请王妃帮我也封信如何?”

    正在品茶香的朱宣呛了一下,这一下子乐的是淮王,悠然起身也不看朱宣表情,走到廊下吩咐自己的小厮:“去订桌好菜让他们送来,再备些好酒来。”然后也不回头,径直回自己房里去了。

    朱宣止住咳,这才想起来,我象是没有答应他才是。

    当晚宾主尽欢,酒菜都是上等,当然这信是不会写的。朱宣手执着酒杯,看着与江秀雅谈笑的妙姐儿,再看看淮王一脸的笑意,在我这里住着,当然应该请我,怎么可能会帮你写信。

    两位王爷俱都带上一丝笑容碰了碰杯:“请。”两位各怀鬼胎的王爷今晚各自尽欢。

    第二天用过早饭,朱宣含笑交待妙姐儿:“我们出去走走,你要出去,等到中午天再暖一点儿,让朱禄套车陪你去。”

    沈玉妙和江秀雅送两个男人出门,这才称心一笑,沈玉妙道:“我们进去吧,表哥说要到晚上才回来,今儿一天都是自己乐。”

    江秀雅不能不取笑沈玉妙:“就是在家,你不是也一样的乐,看起来样样顺心。”一向端庄的沈王妃作了一个鬼脸,两个人一起笑起来,手拉手走进房里。

    朱禄送王爷出去,就把大门关上,毅将军和毕长风正在毕长风住的房里念书,朱禄进来换过茶水点心。如音在外面招手喊他:“喊你呢。”

    朱禄进房里来,两位夫人坐在一起,正在打开一张当地的风景画在看,看朱禄进来,都是笑意盎然地道:“我们要出去逛去,你快来指一指哪里最好玩。”

    过一会儿朱寿手里拿着两封刚送来的信走进房里,看到朱禄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纸上画,那风景画只能是看一看又不能当地图用。朱禄取了纸笔,把自己在这里城里走的地方,大约在纸上画一下,正在来劲的时候:“这里不错,这里也可以玩,这旁边有好吃的。。。。。。”

    朱寿躬身把信给王妃呈上去,沈王妃打开来看,哎呀一声,对江秀雅道:“我不得出去了,要赶快回这信才行。”朱寿适时的提醒一下:“王妃象是还有一道试题没有做。”

    把这个一下子忘到脑袋后面去的沈王妃更是没精神了,江秀雅看着沈王妃的面色,就体贴地道:“我们明天再出去吧,三爷说明儿也要出去呢。”

    一看到封地上有信来,妙姐儿其实是精神的,这么大的封地,这么多的人,全归自己一个人指手划脚,这感觉其实很好,再说又有坚实后盾。

    至少不用象史书上写的,某些当权人物上台还要担心自己能不能有人拥护,沈王妃之幸福,就是比划完了政事,还有朱宣这个坚定后盾,所以放心比划,不用担心会出问题。

    当着江秀雅的面装作是不能出去不高兴的妙姐儿得到江秀雅的体贴之后,快快乐乐的去看信去了,江秀雅一时无事,坐在中间的起坐间里,不时伸头往一侧房内的书案旁看一眼,却是有几分羡慕。

    和人通信写信,拿着笔的沈王妃美丽的容貌上有几分坚毅,江秀雅想起来有几时的晚上,因为自己贤惠的体贴,淮王碍于情面,不得不留在自己房里。又不想理自己时,就装作看书写字,江秀雅对沈王妃此时的羡慕就是,如果我也会看书写字,淮王就没有理由躲着,而且自己在淮王不来房里的时候,也可以看书写字不是,至少淮王的有一些东西自己能看得明白。

    坐在房里回信的沈玉妙打开信是三分心惊,这泄露试题的事情真的是到处都是,阮之陵亲笔手书,请示要各处驻兵,严防书生作乱。

    书生能说会道,几个人一哄动,其余的就跟着上来了。全国各处如果都泄露试题,而又不能防范的话,这将是一场大变。。。。。。

    妙姐儿不能不立刻就回信阮大人,然后先把调兵的信拟好,等着朱宣回来看过以后用印好发走。

    这一回信就是一上午,中午饭后,贪图和江秀雅说话,两个人坐在房里正说得高兴的时候,房外如音进来:“有客人来。”如音是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妙姐儿一看就知道了,也是一笑道:“哪一位?”一定是盐商的小老婆,不然如音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是祝老爷家里的小星来拜。”如音回话。那个叫红衣的美妾,沈玉妙和江秀雅同时都想起来,那个怯怯的身影。

    沈玉妙微微一笑,对如音道:“让她进来吧。”至少这个人不让人觉得讨厌。

    红衣随着如音进来,给两位夫人行过礼,手里送上来一盒子点心:“这是京里出名的点心,我也会做,做出来给夫人们尝一尝。”

    沈玉妙和江秀雅都拿了一块尝一尝,夸奖一句:“不错。”然后让红衣坐下来,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她有心事,只是往江秀雅处看几眼,再就只说别的话。

    喝完手里的这杯茶,江秀雅含笑站起来:“我要去歇一会儿,你们说话吧。”沈玉妙不能不笑一下,这位江王妃实在是太善解人意。

    看着眼前的红衣实在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妙姐儿只是静静等着,有一句没有一句地和她在说着话。

    这个时候这位叫红衣的来自京郊的女子,扑通一声在妙姐儿面前跪下来,沈玉妙只是微笑:“这是怎么一回事?”

    红衣仍然跪在地上,突然泣不成声。如音在房外听到轻轻的抽泣声,走过来看到王妃示意,又带笑走出去。

    “起来说话吧。”沈玉妙和气地对红衣道:“想必是有一心的伤心事,觉得我能排解,就对我说一说吧。”

    先是几声哭声,红衣手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