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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第222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挺好。

    外面也遇到一些自己觉得自己聪明的女人,有如前朝女皇那样在大业霸气的女人古往今来能有几个,女人如水如花,需要男人如石柱如大山一样有依靠,或许比喻不对,抛开母系社会不说,至少一直以来,历史的洪流中,女人是温情的,男人是阳刚的,一定要整个女人跟男人一样,横扫天下,这样的女人不是随手就能来一个的。

    大多的女性在生活中还是在体现自己的女性美,就象一开始不少人对妙姐儿攻击一样,自己在生活中是不是阳刚如男人,而且不碰壁,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再说难听些,遇到上司或是别的特殊环境,有没有显示过女性美?这样就评论妙姐儿是小三个性,难道看不到是嫡女这两个字?还是嫡女就应该板着脸,一点儿柔美也没有,有如源氏物语中的葵姬?至少葵姬是冷漠。

    说别人容易照自己难,至少母系社会没有发展下去,就事实来说,没有发展下去的东西可以就目前来说被淘汰了。

    夫妻日益情深,朱宣年纪愈长,在别人看来壮年精干,圣眷常厚,六皇子去了皇陵,眼前最有希望的就是五皇子,而五皇子则是朱宣的直接姻亲了。不管怎么看起来,南平王这一枝都是有圣眷的。

    只有南平王自己,为了年青的小妻子比自己太小,一个人要想一会儿。此时思绪还在御书房的朱宣再想想皇帝接下去说的话,语音更为苍老:“朕近日里来,总觉得精神不济,有什么事情让五皇子帮着管管吧,朕需要多休息。”

    看着朱宣躬身应道:“是。”皇帝又是叹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朕竟然会老?”朱宣只能躬身站着,这话不知道怎么回,主要是皇帝,的确是老了。

    宫室里一片静寂中,皇帝也觉得自己失态,这才重新打起精神来,反过来笑话朱宣:“不要看你现在还是有精神,你也快了。”

    回来以后的朱宣再看到儿子也象自己小时候一样,开始置办这些太夫人嘴里的破铜烂铁,更是感怀年华易逝,窗下也有铜镜,一向是南平王整衣冠用的,走过去照了一照,再看看自己脸上新生出来的皱纹,再想想妙姐儿这个坏丫头。

    昨天表哥看到有皱纹出来,对着妙姐儿献了一次殷勤:“表哥又有皱纹了?”坏丫头看过以后,反而鼓起嘴:“这以后,还怎么带的出去?”朱宣又笑一下,看看沙漏到中午了,正要问一声儿,朱寿在窗外已经回话:“王妃房里的瑞雪来请王爷,是回去用饭呢,还是在书房用?”

    “这就回去,”带不出去的表哥决定回房陪着小丫头用饭去,信步出来接过披风来披上,外面依然小雪,朱宣想起来自己跃马南疆,第一次打胜仗也是在小雪天。大步走出房门来,在小雪里往房里走,依然是觉得身子挺拔,步履敏捷,南平王也才刚出四十岁没有多久,朱宣微微一笑,要我老,还早着呢。

    在房里的妙姐儿肚子隆起不少,又是冬天穿得厚,更显得不少,朱宣一进来看到就笑逐颜开:“会踢人的吗?”

    “还没有,”妙姐儿闪着眼眸一笑:“表哥晚上再摸摸看。”朱宣双手在火盆上烤了一下,这才过来捧着妙姐儿的小脸对看一下,取笑道:“看看过了一夜,表哥有没有再多几条皱纹。”妙姐儿每逢如此,就在认真搬着朱宣的面庞看一看,自己忍不住笑:“表哥不能再取笑你,你还是好看的表哥。”

    小桌子上取过一封信来,是卫夫人的,妙姐儿笑着道:“父亲母亲已经到了家里,是过了三天才来的信,说是一切都好。”

    卫夫人临走的时候对妙姐儿小声说过:“以前说回去,还会有点儿担心,现在不用担心了,家里是三个,我也是三个人回去,就是说话都是三张口对三张口。”家里三个姨娘,卫夫人又给沈居安新买了两个丫头,这一下子卫夫人觉得底气十足。

    妙姐儿当时嘻笑一下:“还有父亲呢,”卫夫人再接着低声道:“可不是,你父亲要成香饽饽,以前在京里算是怠慢他,宫里住着时有几天不回来,等着他来催才回来,现在看来我要想想如何奉承他才行了。”

    朱宣只听到平安两个字就不再说什么了,让人催饭来,又想起来问一声儿子们:“说今天客人多,世子的朋友,毅将军的相识,端慧也来了几个闺友不是,饭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妙姐儿带笑看着朱宣,从丫头们手里接过刚送上的乌木银箸递到朱宣手上:“表哥越来越关心了。”

    朱宣只能道:“想来是老了的原故,霍将军,你见过的那一位老将军,以前没有这么嘴碎,一年比一年话多,见到就要絮叨几句。我呀,也快变得跟他一样了。”以前何曾管过儿子们吃不吃饭,饿了自己当然会吃。

    “表哥人是没有老,只是心老了不少,”妙姐儿打趣道:“话多不好吗?我喜欢听呢,我以前不是总说话给表哥听。”没有想到是由自己身上而起,引起朱宣觉得老了的妙姐儿还在笑。

    朱宣半真半假的道:“看着你这小老婆,所以觉得老。西陵侯再问我,他收房十六岁的丫头行不行,我就让他算了吧,没的映着人老了不少,没事找这种不舒服去。”

    “儿子要买什么刀,我让人去问一问,要几万两,”妙姐儿只和朱宣说别的,没有把朱宣觉得老放在心上,依然是壮年精干,谈什么老不老。妙姐儿此时只是怕儿子们上当:“我又不懂,才请表哥回来用饭,表哥给拿个主意,帮孩子们看看去。”

    朱宣一听就“哦”一声:“你今天不是专等着表哥在吃饭,儿子们大了,迟早是有媳妇的,到那时候,没有人理你,看你找不找我。”妙姐儿嘻笑一下,才听到朱宣随意地道:“上当能长记性这当也没有白上,就怕上当不长记性,不是他还没有掌家,随他扑腾去吧,最多你多出几个钱罢了。”

    从不让给钱到少给一点儿,现在算是放开了,妙姐儿当然是喜出望外,赶快道:“多谢表哥,还是表哥想的周到。”朱宣只是道:“只是你别为他们上当不高兴就行了,还是小孩子呢,又是刚开始弄这个,花点儿钱就花吧,也不值什么。”

    房里夫妻两个人极乐融融地在说家事,房外雪尚飘,把这院子一点儿一点儿地埋在这雪里,偶然有强劲北风吹过,也会吹落一个枝头上冬日残存的大红大柿子,就有一个小丫头要跑出来捡着拿进来看:“又掉了一个,再这么吹几天,这枝头上一个不剩了。”

    下午睡起来,来的客人是丁正岩的夫人,却是来求事情的,沈王妃坐在锦榻上,正在看着小丫头装银熏球,把商队带回来的花里提出来的香精油滴在银熏球里,果然是一室玫瑰花的香气。

    正在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用花瓣做这个,街上虽然有的卖,自己做的更澄净,丁夫人就来了。

    自从丁正岩在南平王帐下后,丁夫人更是时时地来看,沈王妃又孕了,丁夫人都觉得她挺有运气,一胎接一胎地生,只是来了见了丫头都是没有开脸的,让丁夫人又要疑惑,王爷就这么陪着有孕的王妃不成?

    “才从街上来,看到士兵们又抓人了,还是国丧期间不许嬉戏的事情。”丁夫人来一次就把街上的事情告诉妙姐儿,知道这位贵夫人爱听这个。

    妙姐儿是听得津津有味地,可是却不乱评说,只是道:“今年这个年,我也吩咐管事的,鞭炮花灯采买这些都停下来。就是旧年的用一用就行了。”家里的小戏子太夫人要听一听,也是在自己房里听。

    “是我一个亲戚,也在晋王爷那里,”丁夫人这才把事情说出来:“晋王爷的人有不少被刑部带走问话,去了以后没有回来的也不少,”丁正岩去晋王那里,就是这个亲戚推荐,晋王又问过别的清客,也有认识丁正岩的人,丁正岩是这样去到晋王那里的。

    妙姐儿认真听着,心里想着,卫夫人幸亏是走了。这一次大家看法一样,朱宣让走,卫夫人想走,沈居安是一定要走。听着这些客人带来的消息,街上竟然是没有一天不在抓人,象丁夫人说的,有抓了去没有回来的人就也不少。

    想到朱宣说老,妙姐儿的直觉,要改朝换代了,此时唯一的一个人选当然是五皇子殿下,端慧郡主未来的舅舅。

    妙姐儿让丁夫人报出名字来,丁夫人却是事先有准备,写在一张纸条上拿过来的,然后脸红:“我写得不好,我们老爷还在军中,我就自己写了。”

    “瑞雪,”妙姐儿喊过丫头来把纸条交给瑞雪:“让朱禄拿去送给刑部的袁大人,问问看这个人犯了什么事情?”这位袁大人忽然就被表哥收伏,妙姐儿只能当作朱宣的魅力无比,总算是把袁大人给笼络到手。

    一位铁将军是破案子的能干人,这位袁大人却是审案子的能干人,妙姐儿只是淡淡一笑,外面的事情还是如以前一样,朱宣让看就看一眼,不让看也在家里也是事情不少,何必一定要去表现我很关心我很强,想想朱宣说老,妙姐儿心里心疼他,还不是事情太多。

    然后丁夫人再说的话让妙姐儿只是惊愕,丁夫人也是很为难的样子:“托了我多少次,让我来给王妃这里求个情,说想来看看王妃,只是王妃忙着呢,不得见。”

    妙姐儿看看一老本整面相的丁夫人,再想想妖冶的秋夫人,这两个人怎么也想不到一起去:“夫人和秋夫人倒是亲戚?”一个是贤惠之代表,一个是妖精之最,居然是亲戚,可见妖与人的距离倒也不远,只在心里一念之间。

    丁夫人含笑道:“她算是我表妹,她随母亲,从小儿生得好,我随我母亲,是个本分人罢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温情(十八)

    第五百八十三章,温情(十八)

    闲话送到眼前来,妙姐儿不能不好奇问一下,脑海里想到秋夫人总是象秋水的眼波,眉山时时朦胧,这位夫人特意来找我?妙姐儿觉得可疑重重,不至于伤心难过到骗进门里来找我算账的吧。

    虽然我是正室,她算是小三,可是猖狂的小三是不分朝代的,妙姐儿眼珠子转了一下,还是听一听下文再说吧。

    当下带笑对丁正岩夫人道:“自我这次来京总是少会客,和秋夫人今年总是没有会过面,秋夫人来赔礼,我倒不明白,并没有冲撞之处。”这位秋夫人冲撞我是在背后。

    朱宣修身改性,夫人们先是在背后抱怨,然后是嫉妒骂人,象是用尽各自方法到处候着朱宣,结果热脸贴着南平王的冰面孔,无一不败下阵来,然后各自回家,继续在家里骂沈王妃不好。

    这位秋夫人一定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坐在雕花小桌子旁的妙姐儿含笑等着丁夫人来给自己解谜底。看着丁夫人老实得让人放心的眉目之间,似乎到今天才看出来丁夫人象是睿智的。

    丁夫人先在沈王妃脸上看看,象是在看她的心情如何,或是愿意听还是不愿意听。

    倚桌而坐的沈王妃,还算是坐得端正,可是丁夫人知道,这是因为对自己还不算亲近的原因,腹部隆起的沈王妃,丁夫人用过来人的眼光看一看,不过三、四个月,这种时候正是懒倦的时候,丁夫人不能不想一下,如果是别人来的话,沈王妃应该是歪着的吧。

    也正是因为沈王妃不歪着,丁夫人来也只能少坐一会儿,不能没有眼色总是累她坐着。看着沈王妃精致的眉眼儿,丁夫人想想秋夫人渐老的年华,自己在心里感叹一下,这肯定是拼不过的。

    “是秋夫人的一个相识,”丁夫人慢慢说道:“前几天也被刑部的人抓走,也想请王妃帮着问一问,”

    妙姐儿笑着听完,既然一样要问刑部,为什么不刚才说出来,这里面又要有故事了。素来是稳重的丁夫人应该不会犯这种小错误才是,让自己一次一次地问人,当下妙姐儿道:“可有名字?”

    直到丁夫人走出王府大门的时候,才微微一笑,秋夫人给我出这样的难题,我也就这么帮她传话。

    房里的妙姐儿是可以歪下来了,又不时让人去看看儿子那里是怎样,让他们不要只是玩闹才是。

    朱禄是一个时辰后才回来,先回过丁夫人亲戚的事情:“还在刑部里关押,牵扯到晋王身上,这事情不好撕开。”

    闲闲弄着手炉的妙姐儿道:“先告诉她,再问她要怎么撕开,还有第二个人呢,就是让人又告诉你的那个名字,他又是怎么样?”

    话刚问出来,先看到朱禄咧嘴一笑,妙姐儿睁着晶亮的眼眸,也是好奇:“有什么故事不成?”咧着嘴的朱禄这才回话:“犯的是国丧期间嬉游的事情,这人却是和秋夫人一起抓起来的。”

    沈玉妙做一个“我总算是明白了”的表情,眼睛里有一丝笑谑,等着朱禄继续往下说:“都关着的呢,最近抓的嬉戏人不少,所以狱里也是不耐烦,看到这种人就先关起来饿两天再让她通知家人。”换句话说,就是秋夫人目前比较惨。

    瑞雪走进来,对王妃先回了话:“太夫人那里有客呢,让王妃这里备个小赏封儿给她,是三房里的姑娘。”朱兰芳?妙姐儿一下子就想起来,忙道:“知道了,你去备东西吧,要是她说往这里来,你只管拦着。”

    站着盈盈笑的瑞雪象一株白玉兰花儿道:“太夫人已经拦下来,还在宋表姑奶奶也在,也是拦着的。”妙姐儿看着瑞雪出去,才对着朱禄继续问道:“秋夫人还在狱里?”

    “当时是跟着几个官儿一起抓到的,”朱禄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再往两边看看,而且压低声音,王爷就算是不再来往,背后听到这种话应该也是不喜欢。明白朱禄意思的妙姐儿会意地微笑一下,让朱禄倒是不好意思一下。

    接下来朱禄继续是详细描述:“是和几个官儿吃醉了酒,便衣在街上嘻闹的声音太大,引来巡夜的兵,不想反责问这些人,被当兵的都锁拿了。”妙姐儿这才是淡淡的神色道:“这也罢了,”京里的官员们说是会玩乐的人倒是不小,国丧第一年是怎么也忍不住的,夫人们也是玩惯的人,想到这里,妙姐儿再问过铺子里的事情,就让朱禄出去。

    冬日天短夜长,妙姐儿有孕最近倦懒上来,歪着就能睡得着。丫头们重新进来,手里拿着针线篮子在地上坐着悄无声息地做针指,另外方便看着沈王妃。

    做了一回针指再看沈王妃,果然是闭上眼睛要睡不睡的样子,瑞雪起身来,展开绣百合花红色打底的锦被给王妃盖在身上,妙姐儿才“嘤咛”一声换了一个姿势翻身往里睡下去。

    直到暮色西沉朱宣踏着小雪走回来,丫头们无声无息地迎出来,再告诉王爷:“王妃睡着呢。”朱宣走进来就是面带笑意,都说这个时候要多睡,这孩子睡倒了一会儿就要眯眼睛了。

    红色锦被衬着妙姐儿白嫩的肌肤,朱宣也尽量不发出响动地在一旁坐下来,丫头们悄悄进来问王爷:“王爷先用饭吗?”看到朱宣示意不用了,这才退出去。

    外面天色黑下来,房里没有再掌灯,朱宣端坐在锦榻上候着妙姐儿睡觉,一面在想心事。最近更换的官员太多了,新朝要起,就是皇帝本人也同意五皇子更换,五皇子也是换得不客气。京里人心皇皇的,有不少人到朱宣这里来讨主意。

    给端慧结了这门亲事,那个时候有想过五皇子会是赢家吗?朱宣坐在黑暗静静的房里,耳边是妙姐儿细细的鼻息声,这孩子睡得真香呀。然后再想端慧,想来想去这亲事是公主在皇帝面前求的,所以自己也没有拒绝的可能性。

    ”表哥,”妙姐儿动了一下,饱含睡意的语调先喊上一声,听到回答,这才嘻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在,可是怎么不点灯呢,你就那么坐着不成?”

    一道光亮起来,朱宣用火石把小桌子上一盏纱罩里灯点上,房间里重新有了光亮,外面房里的丫头们也走进来,把别的灯掌上。朱宣看着妙姐儿懒洋洋推开锦被坐下来,在丫头们服侍睛漱了口,接过一碗热茶来慢慢喝了两只,再慢慢道:“我饿了,”然后自己寻思:“我今天吃了几顿?”自己也记不得了。

    “多吃吧,”朱宣听着好笑道:“算那个做什么,不用算。”看着妙姐儿略带娇懒的大眼睛看过来,朱宣就把自己昨天晚上许过的承诺再说一遍:“等你生下孩子来,要是不漂亮了,不年青了,表哥也喜欢你。”然后再加上一句:“用鞭子在后面抽着你去骑马去,你不是。。。。。。”

    还没有取笑完,妙姐儿立即嘟高嘴道:“知道有身子的人脾气会大吗?脾气会不好吗?表哥再惹我,我就惹你,然后嘛,嘿嘿。”妙姐儿一脸的狡黠嘿嘿两声:“表哥的书房又要温暖了。”

    沈王妃刚才说饿,丫头们已经出去传饭,这一会儿又进来两个人举碗箸在小桌子上,朱宣就把话先不说,候着丫头们出去,才低声道:“妙姐儿你睡书房去,也让你睡一次。”凭什么有点儿事情就是我睡书房。

    “表哥不是喜欢睡,”妙姐儿重新是嘻嘻的笑容,以前惹到你,就睡书房去了,然后再加一句:“是你自己要去,而且不回来。”然后可怜加委屈:“我一个人睡没有人暖床,就没有想过?”

    说着说着话就要揭老底了,对着想起来往事自己掩口而笑的笑脸,朱宣吓唬道:“再说表哥不疼你,把你丢在京里不带你回去。”妙姐儿想了一想道:“那我陪儿子。”

    瑞雪和丰年带着人端着饭进来,妙姐儿和朱宣才从大眼瞪小眼的状态中变过来,谁也吓唬不到谁,只能大眼瞪小眼。妙姐儿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吹捧自己一下,我是大眼睛,表哥呢,再对着朱宣端详一下,浓眉下的眼眸是黑亮又刚毅,算计人的时候当然是例外,不大也不小,嗯,应该是大眼对大眼才对。

    还没有进入腊月,南平王夫妻对坐已经在谈论回去的事情,“世子要留在京中,”朱宣歉意地对妙姐儿看一眼,然后道:“别的孩子们都跟我们回去。”

    妙姐儿装作忽略朱宣眼中的歉意,表哥应该更想让睿儿回去才对:“顾夫人来拜过我几次,已经是亲戚,她每次来送的东西都贵重,”妙姐儿恬淡地笑一笑:“表哥,我,”再有如春风一样笑一下。

    儿女夫妻和睦是人人都在想的事情,妙姐儿自问尽自己的努力做的不少,为端慧和公主生分,也把朱宣和武昌侯也扯进来,无端成了陶秀珠口中的一场笑话,可是妙姐儿看看朱宣,朱宣只是含笑。

    “表哥总是说,孩子们大了要有媳妇,公主看着端慧也象是她们家的人。”这句话说得朱宣心里也开始不舒服,儿子有媳妇就算了,想想一见到父亲就依着撒娇要钱要东西的端慧是别人家的人,朱宣眉头皱一下,对着妙姐儿隆起的肚子看一下:“再生几个女儿吧,端慧小丫头随你有点儿没良心,”

    说话说到一半的妙姐儿别的都没有听到,只是听到“没有良心,”赶快先问这个:“又怎么了?”这次来到京里,不止一次朱宣说女儿没有良心,再把妙姐儿扯上:“没有良心随你。”

    朱宣一提起来这个,先就不高兴:“文昊一来找端慧,端慧就不要父亲了,”妙姐儿格格笑着道:“就是世子,遇到有人来找着玩,不也是一样。”世子还要大几岁。

    看着朱宣不甘心的面孔,妙姐儿忍不住想笑,表哥的俊脸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是不起作用的。这才得已把下面的话说完:“这次回去,只想和孩子们好好亲近,所以对顾夫人明说了,不带冰晶回去。”然后莞尔:“冰晶是个好孩子。”

    听过这句话,朱宣解开眉头有了笑容:“你说的很对,这一次咱们只带着几个孩子回去,”然后乐不可支:“也不让文昊来。”南平王总算有了好方法,就是带着端慧回封地去,好好地疼她,然后再就是,不让齐文昊这个未来女婿来。

    妙姐儿也是眼睛发亮,表示赞同:“可不是,在孩子们各自有家以前,和他们亲近的应该是我和表哥才对。”外面小雪近似悄无声息地飘落,南平王夫妻在榻上坐着,说得有来有去的回去好好的亲近自己的孩子们,而且闲人不要靠近,这个“闲人”首先就是顾家的冰晶姑娘和齐家的文昊少爷。

    又过了几天寒冷的北风里,丁夫人从一辆马车上下来,马车是停在监狱的门外,随身只得一个赶车的的丁夫人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秋夫人,身上是后来送进去的衣服,是丁夫人自己的衣服,穿在秋夫人身上宽大的象个袍子。

    棕色的衣服衬得秋夫人憔悴的面容更是有些苍老,又是几天没有好好妆扮,眼睛肿着没有精神地走出来只是看着外面的人流与车辆。这个监狱是在京里,门前虽然不是繁华,却也有不少人,看来看去没有看到自己的精致马车。

    这才对着迎上来的丁夫人问上一句:“我的马车呢?”丁夫人的马车就是普通的马车,车门只是厚帘子,秋夫人寻常用的马车为了在夫人们面前在面子,是车门开在一侧的马车。

    拉着秋夫人下台阶的丁夫人先把她安置在车里,对着车夫道:“走吧。”这才在马车里对着秋夫人就是一顿说:“我来接你就行了,还要让你的马车来接,当别人不知道你在里面是不是?”看着缩在马车里的秋夫人,丁夫人又有些难过的道:“你平时说认识那些官员,总是不中用,最后还是去求的沈王妃,你呀,年纪不小了,真的要往前走一步,亲戚们有不同意的,我去帮你说一说,别再这么胡闹了。”

    知道消息后的丁夫人先是去找了秋夫人说的几位官员,全然不起作用,而且官员们各有家室,事到这种时候,人情厚薄就出来了,外面满大街都是年青美貌的姑娘们,青春饭能吃几年?

    丁夫人对着秋夫人一一转述自己在官员们家里受到的冷遇:“说是为了你的事情去的,第二次就不见我了。”秋夫人看着象是北风中瑟缩的小动物一样,小声问一句:“去找王妃,她是怎么说?”

    逼到没有办法,秋夫人才提起来沈王妃,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愿意去找南平王妃,想想她一定得意得不行,秋夫人想想如果是自己,总要有几句占上风的话说出来。

    提起来沈王妃,丁夫人只是微笑,马车里阴暗也可以看到丁夫人温和的笑容:“她倒是没有说什么,让人帮你打听来着,昨天我去听消息,让我今天来接你,王妃才交待一句,以后小心才是,国丧期间总是有人会举报的。”

    一语提醒了秋夫人,这一会儿立即反应很快:“我想了这几天,我们就是喝酒也是在城外,怎么就会遇到巡城的兵,我认识兵马司的将军,士兵的线路我们向来是知道的,总是有人说的才是?”然后开始愤愤:“是花夫人,要么就是陈夫人,京里在换官员,益州的知府求了我要调回来,他原先求的是陈夫人。。。。。。。”

    “行了,”丁夫人听不下去,刚出来先问自己精致的马车,然后再与这些夫人们准备争风,丁夫人觉得真是痛心:“幸好你是我表妹,我女儿要是象你这样,我就一刀砍死她,也看不下去。”

    秋夫人也愤怒了,在狱里这十几天的闷气一下子发泄出来:“这能怪我一个人吗?”丁夫人也火了:“你还有理啊,不怪你应该怪谁?死了丈夫不能再找,你舍着面皮再找一家,也比舍着面皮象这样的好吧?”

    “你是我表姐,你也这样说,”秋夫人回想往事,突然悲泣起来:“刚过头七,他们家的亲戚都跑来坐在家里不走,要我过继孩子,帮我打理田产,住在家里不走,句句提醒我,死了丈夫再找的人失亲戚们的颜面,别人冷被冷衾地他们都看不到,为什么自己不夫妻分离呢?”

    用袖子一擦眼泪,秋夫人恨恨地道:“我长得漂亮,我妈把我嫁错了人,成亲三个月就去见阎王,还以为自己丢下的田产多,我那个时候要是嫁给别人,至少不会早死。我偏找,再醮丢他们的人不是,我不再醮,也不是一个人凄清的过。

    族里的规矩,亲戚们的颜面,也没有大过这权势去,他们一看到出入我家的都是官员,一个一个吓得屁滚尿滚的都跑了。”秋夫人想想痛恨:“想想我早死,想我的田产,我到临死前,要把这家产都败光了。”然后妩媚地笑一笑,只可惜马车里昏暗,眼前无男人看到,而且秋夫人衣着打扮有如几十岁持家的妇人,如果让人看到也可以吓跑一片。

    “王爷第一眼见到我,还以为我没有成过家。”秋夫人刚回想往事,就被丁夫人骂了一句:“他当你是私娼,你还挺美呢。”南平王认识秋夫人当然也是别人带去的,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私娼,后来才知道不是。

    女人如花如水,男人如山如石,东君要是变辣手,摧残起来一样也是如风扫落叶毫不怜惜。丁夫人骂出来一句以后,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死了老婆可以填房,不然亲戚要劝,朋友要说,为了子嗣为了颜面,为了祖宗,男人不再填房,连祖宗都可以搬出来说话;

    死了丈夫就要守贞,不然地底下难见人,这世道真是让人意难平,很多时候美好是用来歌颂的,黑暗却是需要忍耐的。如果那个秋夫人能忍一忍,丁夫人闷闷说一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秋夫人双手抱膝坐在马车里道:“我要先找一找是谁害我的,这人丢大了。”然后再探问丁夫人:“最近有谁去家里打听过我,是花夫人,还是陈夫人?”

    “我也只能帮着你求这一次人,”丁夫人对这样不知道悔改的人没全无办法:“我劝你想一想,韩国夫人你不能比,她有诰封呢,玩到老也没有人嫌她老妖精,什么花夫人陈夫人,你更不要去比,那几个人都没有成过亲,你要再这样下去我是不会再登你们家的门。”

    想想自从嫁到京里与这个表妹在一起,丁夫人也是一样烦:“老爷不在家我才能帮你一把,要是我们家老爷在话,一定不会同意。以后还是老样子,在外面遇到我们孩子,你全当看不见,他们也不会理你。”这是丁正岩进京后,发现妻子居然有这样的亲戚在京里,仔细看过一遍以后,对妻子和孩子们说过的话。

    把秋夫人送到家门口,丁夫人最后上车时才丢下来一句:“你要想嫁人,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亲戚们怎么反对,我来帮你说,如果还是这样过日子,以后不要来找我。”黯然的秋夫人看着丁夫人坐上她普通的马车离去,一阵北风刮来,门外接秋夫人的丫头看着头发凌乱的秋夫人道:“咱们进去吧。”

    这里秋夫人进去,马车上的丁夫人则去南平王府对沈王妃复命,总要去再说一声,最后感谢一下。

    朱宣在书房里歇过中觉起来,最近闲的时候比较多,外面依然在换官员,朱宣思来想去,此时还是在家里呆着的好,看一看五皇子到底是想换些什么人。

    外面是幕僚们的低声说话声,信步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朱宣先是在廊下站了一会儿,院子里朱寿和几个小厮在比试拳脚,朱寿正在指点:“你这样,战场上可以先当垫背的,在家里呆着最好。”

    看了一会儿朱宣决定外面转一会儿,军中最近安宁得多,张二毛和刘少举回去以后,两个人是忍不住把自己有军功的事情说出来,这两个人只看了那一页,把那一页上的别人名字也记下来,军中一下子就安定下来,只是匡文超依然不待见张二毛,朱宣淡淡一笑,估计要个几年不待见他。

    小雪时有时停下了这几天,王府里象是一幅水墨画儿,树梢亭子尖上,偶见几点残雪,间中又杂着北风里冻得墨绿的冬青树及冬天尚有绿叶的树。南平王嗅了一下,小丫头的梅花今天倒开得晚,刚这样想,风中就传来一阵梅香,朱宣笑了一笑,却原来是刚才没有闻到。

    站在书房院门台阶上的朱宣想着采两枝梅花去,回房再献献殷勤,儿子们就要长大,端慧就象是公主家的人,一起来这句话又刺心一下,以后只有表哥和妙姐儿才是长相陪伴,南平王想想,再殷勤一回。

    没有走两步,就看到小雪地里端慧郡主走过来,穿着娇黄|色衣裙的端慧郡主身上一件墨绿色绣瑞兽的披风,手里抱着一盆水仙花对着父亲笑:“我的花儿开了,给父亲送过来。”

    朱宣大乐道:“好,让人送进去,”父女两个人站在院门外看着丫头往里面送进去,端慧伸出小手来拉住父亲的手,长长的眼睫毛在小脸上忽闪着:“父亲陪我去花房看看去。”

    拉着女儿的小手,朱宣又把端慧是公主家的人这一回事情给忘了,帮着端慧看脚下:“小心路滑,”然后听着端慧一路叽叽喳喳个不停。

    还没有走到花房,一个丫头过来笑道:“文昊公子在门口,等着郡主出门去看街上买年画。”端慧立即把自己的小手从父亲手上收回来,先对丫头道:“我就来。”

    然后再对着父亲行礼:“改天再陪父亲去花房,”朱宣负手看着这个“没有良心”地小小丫头,“女生外相”地小小丫头一听到出门就不要父亲了。

    没有走两步,端慧又笑眉笑眼的转回来:“父亲,嘻嘻。。。。。。”朱宣就是不说,只是看着女儿手拈着丝帕在面前笑:“给端慧一点儿钱吧?”然后再讨好地加一句:“给父亲买东西回来。”

    睁着大眼睛的端慧郡主看着父亲从袖子里拿钱出来,更是笑得眉儿弯弯,眼笑眉飞,先拿到一张看一看放起来,继续站着不走,提醒父亲一下:“还要给母亲买。”朱宣认命地再给几张:“别把父亲忘了就行了。”

    “不会的,”说这一句不会,端慧郡主转身已经走了,南平王在雪地里看着端慧小小的身影走远,就往房里走去,告诉妙姐儿去,再生个女孩子才好。还没有长大,就已经这样,再长大了还了得。

    妙姐儿在房里听朱禄在回话:“花夫人在家里和几个官员们宴乐,被巡街的人破门而入一起带走了,她更明白是秋夫人举报的,又去了秋夫人家里。。。。。。”

    让朱禄出去,妙姐儿倚在窗前对着窗外发呆,刚才听到就觉得自己恶趣味,这算是发泄自己心中的闷气吗?把花夫人弄出来,也告诉她要小心人才是,这几位夫人们总算是掐起来了,妙姐儿心里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觉得自己挺无聊。

    这世上并不是太多的人是坏人,更多的矛盾来自于不理解和各自的立场不一样,这些夫人们不愿意衣锦家暖,却要过这样的日子,天生就放荡的人并不多,多是生活折磨出来,再自己自暴自弃,过日子充满选择,选不好再走不好,最后就变成错的。

    有了身子的人本来就会性情改变一些,妙姐儿在房里温暖的香氛中胡思乱想中,觉得自己又要昏昏欲睡。再睡就成小懒猪,妙姐儿勉强坐直了,要了一碗热的红枣桂圆茶来喝两口,觉得清醒一些,对瑞雪道:“小郡主在做什么,让她过来。”

    找个孩子来玩一下,应该可以坚持到晚上再睡,整天睡了再睡,吃了再吃,妙姐儿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瑞雪在院门外遇到朱宣回来,朱宣随意问一句:“王妃在房里做什么?”瑞雪回话:“想郡主了,让奴婢去请小郡主过来呢。”

    “你不用去了,她出门了。”朱宣抬腿步上台阶,身后跟着回来的瑞雪。走进房里来的朱宣从丫头们手上接过热毛巾擦擦手,对妙姐儿道:“端慧跟文昊出去了,哪里还能想得起来你。”父亲都不要了,还有母亲吗?

    妙姐儿有几分失望:“真的是的,想着端慧来陪着我玩一会儿,不想再睡了。”看着朱宣坐下来,妙姐儿从榻上移过身子来,枕到朱宣的腿上,听着朱宣在说刚才的事情:“再生个女孩子下来,多生几个,以后端慧再这样对我们,就疼别的孩子。”

    “这主意真不错,”妙姐儿再长长地打一个哈欠,懒洋洋地夸奖朱宣一下:“只有表哥能想得出来。。。。。。”然后还是撑不住睡意合上眼睫,朱宣轻轻拍抚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妙姐儿,突然好笑起来,女儿出门,妙姐儿睡觉,表哥象是随时候着你们的人。以前在外面游荡,心里想着妙姐儿在家里等着的好时光一去不复返。

    又一次听到父亲喊的朱睿很有精神的去见父亲,房里坐着的毅将军对着哥哥看,总是觉得他比较奇怪,一听到父亲喊就精神百倍,跟以前大不一样。

    跟在朱寿身后的世子朱睿正在乐陶陶,父亲真好,我的钱正好又花光了,这样一想不能不算一下自己最近花了多少钱。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最近一个多月里,隔个十天左右父亲就给自己一次银子,一次十万两,世子朱睿在不到两个月里,花了近五十万两银子。

    五十万两银子?朱睿总算是有些概念,今年有一个省雪灾的救灾银子不过是三十两,想想徐先生平时教的,可是让数以万计的人活命,朱睿垂下头来,这钱是怎么花的,十几匹好马,十几把刀剑,手里有钱放开买。

    已经养了十几只海东青,北平王世子认识的一个人从辽东弄来的好猎狗。。。。。。然后就是和毅将军一起买了几方砚台,桌屏,好毛笔,几方古书,外加三弟和端慧的若干点心,算到这里,再把点心去掉,三弟和端慧吃点心花不了多少钱。

    一支毛笔,一方砚台,可以十几文铜板买得到,也可以上百两,上千两,甚至上万两一方砚台也是有的。想想郭服来对着自己新买的青玉砚台赞不绝口,追问多少钱,听过以后吓了一大跳,最后只能嘀咕一句:“你母亲真疼你。”

    想到这里了,朱睿才有几分得意,母亲当然疼我,可这是父亲给的钱,是父亲疼我才是。只高兴地想一下,朱睿突发其想,父亲是让我报帐的吧?这可怎么报,一堆玩的东西,一堆不是要紧的东西,父亲肯定这么说。

    走进书房去,朱宣还是象以前一样,推过来一叠银票,看着儿子受宠若惊地接过去,又想要给父亲献献殷勤,朱宣这一次有话要说,他看着儿子,给的钱到手没有几天就花光,弄了一堆玩意儿,帮着朋友们还散了十万两左右。

    几个儿子常来往的朋友,北平王家里新封的世子今年十四岁,比朱睿只大几岁,身份相当玩在一起,鄱阳侯世子郭服,还有两个也是家世显赫,平时出门打架的事情也是有的,朱睿帮着赔了几次医药费,都是不敢和家里说的,有钱私下里也能解决,告诉家里其实是为了想有钱解决。

    “出了正月,和你母亲,带着你的弟妹们我们回去,你在京里侍奉祖父母,徐先生和钟将军还是陪着你,你要好生了,不要惹事生非,”朱宣知道自己这话说都是白说,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又会拳脚,又有一帮朋友京里京外跑着玩,一件事情不惹那是不可能。南平王少年的时候皇子们也照打不误,没有少听太夫人教训,后来去了军中,才慢慢变得稳重。

    不过交待儿子还是要交待的,朱睿赶快答应下来,心里疑惑,前几次来父亲没有说过这些话,是前天郭服和人打起来,又传到父亲耳朵里了,朱睿想想自己当时只是站在一旁拉了拉架,当然拉的是偏架,后来人家不干,对着世子就是一脚,朱睿也还了一拳,这样才打起来,认真算起来这是防卫。朱睿就这样偷换概念的去打架,别人先动手的。

    朱宣看着儿子在转心思,认识的都是京里的世家子,打起来也只是这些人,打过了硬气的回去不说,说了被人耻笑,有回家说的当然先被父母骂,然后才能找到朱宣这儿来,朱宣算算从儿子可以和人动手打架,到现在为止,这一群毛孩子里面,世子赔人的医药费不算是最多的,还不到打折胳臂腿的时候,朱小根拼死也要拉着世子,宁可世子打在自己身上。

    再过两年,这孩子就可以去军中了,到军中好好打去吧,一群士兵至少单打独斗,比在京里和这些世子们在一起要有规矩的多。

    “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