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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我们的国度

      永夜君王 作者:烟雨江南

    最后的政论就很简单了,各人先写篇治国齐家的政略,再接受诸位长老问询,最后由长老团给出个分数。

    这环节是最透明的,问询时,参考的所有弟子都能旁听,但也是争议最的地方。各人有主张守成的,有主张激进扩张的,也有主张中庸之道,观点不,众说纷纭,想要得到大部分长老认同,也需要相当实力。

    宋子宁就轻松惬意得,他随意炮制篇政略,应付了问询,也不等结果出来,就跑回自己的别院,zhǔn bèi 享受温柔。这两天又有人送了他两个小美女,据说是难得的内媚名器。

    千夜却不肯再陪宋子宁胡闹,仍然在抓紧时间浏览武技典籍,现在他的阅读范围已经扩展到各种各样近战武器的入门技能。

    于是在“云深堂”别院中,宋子宁搂着两个新得的小美女胡天胡帝,而千夜则端坐书房翻阅典籍,与他有过夕雨露之缘的十七在旁边静静伺候着,隔段时间就给千夜换上杯茶。

    千夜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刻确实是种享受,温馨,宁静,可以心意在武学之道上锐意进取,而无需去想世俗那些烦心事情。

    这时书房门推开,宋子宁带着脸写意走了进来,进门就笑道:“你的小日子也不错嘛!”

    千夜抬头看了他眼,说:“你天天这样,就不怕荒废了修炼吗?”

    从两人来宋阀,到大考jié shù ,已历时十天,就没见宋子宁修炼过,他几乎每天都在外面会友,深夜归来时身上常常带着酒气和脂粉的wèi dào 。

    宋子宁在书桌对面张宽大的琉璃榻上坐下,半躺在背靠上,把自己弄得舒服了才说:“率性而为也是大道之。况且我也只是回到族里才这样,平时还是很节制的。”

    千夜叹了口气,从黄泉训练营时起,小小的宋子宁脸上就已经读不出情绪,那时他眉宇间是派优等生的lěng mò 和傲慢,还有决不容许冒犯的戾气。死在他手上的学员,绝对比千夜杀过的。

    数年后再相遇时,宋子宁几乎变成了另外个人,仿佛最标准的世族子弟,温润如玉,性情明朗,但那shí jì 上只是层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具而已。

    千夜这次来到宋家后才知道,这位血统高贵的门阀嫡子是究竟怎么才会成为如今的mó yàng 。千夜在武功大考jié shù 时,就想和宋子宁谈谈,但他不是善于言辞的人,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千夜放下手中的玉简,向十七看了眼,少女当即会意,乖巧地退出书房,并且把房门小心掩好。

    宋子宁半闭着眼睛养神,没有说话,书房里有片刻的bsp;mò 。

    “子宁,你接下来会很麻烦吧?有什么dǎ suàn 吗?”

    宋子宁并没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这次大考jié shù 后,我的继承人排名可能会进入前三,如此大的好事,会有什么麻烦?”

    “宋子安和他那个长辈能甘愿吃下zhè gè 亏?”千夜相信当时大长老宋仲埕是真想把他斩杀当场,安国公夫人之后对他们整个系的惩罚,只会让zhè gè 仇恨加深,变得不可化解。

    宋子宁轻轻笑起来,他抬手遮住眼睛,也挡住了脸上所有表情,淡淡道:“不甘愿又怎么样,他们也就那几个筹码。殷家,殷琪琪想上位可还要努力把。魏家,博望侯才不会管这种事,至于那头野猪,等他这次能活着下战场再说……”

    宋子宁的声音突然停止,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他放下手,看了看千夜的表情,笑笑道:“二十天前,魏家在远东前线吃了场大败仗,据说魏破天当时也在军中。现在他们那边战况十分紧张,估计过两天你回黑流城的时候,魏柏年就要被本家召huí qù 了。”

    千夜吃了惊,魏家所在的远东行省是边塞之地,和黑暗种族常年征战。

    宋子宁透露的zhè gè 消息中,对千夜来说,最重要的还不是魏破天的安危,魏家世子上了战场,不可能没有保护措施。而是魏柏年走,意味着远征军将指派新的师长上任。

    但有武正南事件在先,无论远征军总部知不知道千夜曾参与了那事,就凭暗火佣兵团和魏家走得这么近,新来的师长与千夜的guān xì 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千夜并没有被宋子宁引开注意力,只说:“就算你觉得宋子安没有威胁,那么宋子齐呢?本来想杀你的人是他吧?”

    宋子宁此时慵懒的姿态全消,坐直了身体,神色平静地道:“不用为我dān xīn ,老祖宗也不会让他们在族里做得太过分,至于到了外面,我还会怕他们不成?”

    “那是为什么?”

    见千夜这次定要得到个dá àn ,宋子宁淡然说:“或许,是因为当初被抛出去和士族联姻吧。哦,对我天赋等级的评价也有点原因。”

    千夜忍不住深吸口气。就算他猜到了些,但听宋子宁用这样貌似满不在乎的口气说出真相,仍是令人极为难受。

    当年宋子宁天赋评价明显被人为压低,应该分配到的资源就有许给了别人。这或许是家族内争中不可避免的部分,但是当落在自己头上时,却仍会让人感到天道不公。

    宋子宁虽然微笑着,眼底却是片冰冷,“不过我已经下了决心,不管怎样都不再去争那阀主之位。这片土地已经腐朽,难以建立高楼大厦,还不如我自己出去开拓块新的疆土。”

    千夜苦笑,宋子宁如果真这么看得开,也不会这几天都心神不宁了。“既然这样,那你还有什么心事呢?”

    宋子宁愣了愣,bsp;mò 下来,片刻后才道:“真是糟糕,似乎总能被你看出情绪来。”他这次坦然道:“我后悔了,千夜,我不该把你拖进来。”

    千夜笑了笑,说:“我这次收获很大。”

    他这句话绝对不是ān wèi 宋子宁,天级修炼室,重剑东岳,三发炼银弹,个加强连的装备和整个营的重载卡车,这可是个普通佣兵团长辈子都积累不下来的财富。而对千夜bāng zhù 最大的还是宋阀藏书,众基础武技弥补了他最后块短板,只等日后慢慢融汇贯通。

    既然把话说开了,宋子宁也不再掩饰情绪,道:“还是我没有看清楚形势,本来你并不用在擂台上生死相搏。”

    “子宁,你想了,生死之战在沙场上还是擂台上,其实没有区别。”千夜知道宋子宁开始对这次大考并没有认真到哪里去,也没把来自宋子齐的死亡威胁放在心上。

    事实上,无论对宋子安还是宋子齐,宋子宁起初也都没dǎ suàn 下死手。他再能谋善断,对着血亲总有份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软弱。可这次大考前后发生的事情,让宋子宁清醒地看到个现实,并不是不争就能安逸,除非他愿意生庸碌无为。

    “千夜。”

    “嗯?”

    “我们起去永夜吧,打下个国度,个按照我们心中理想去建立的国度。”

    “好。”

    此刻在“闻道庄园”安国公夫人居住的“莲心小筑”中,有人正在议论他们两个。

    这座名为小筑,实则占地甚广,还包括个人工湖的院落中,正在主厅举办个宴会。宴会只有桌,席上也仅五人,然而每位宾客都非同小可。

    安国公夫人坐在主位上,她旁边是个面白无须,长眉细目,身雍容之气的中年男人,而宋阀阀主宋仲年,鲁老,以及宋家另名太上长老均在下首作陪。从能够入席来看,这位鲁老的身份就绝不象表面上那样简单。

    安国公夫人首先道:“睿亲王这几日辛苦了。小辈们biǎo xiàn 拙劣,倒是让您看了xiào huà 。”

    这中年男人赫然是帝国睿亲王,也是当今陛下的侄子。他在朝中虽然谈不上权势滔天,但也是身份显贵之极的人物。就连宋阀中也仅有寥寥数人知道,这次十年大考,竟然有帝室中人观战。

    睿亲王笑道:“老祖宗言重了,这代年轻弟子有好几个可造之才,至于缺乏对阵经验,又有什么guān xì 。将来上了战场,自然能磨砺出来,现在无须在意。”

    “殿下认为这次武功大考第的安人忆如何?”鲁老问。

    睿亲王也对拿下第的千夜有shēn kè yìn xiàng ,当下道:“那个孩子的天资自然是极不错的,只可惜如璞玉没有好好雕琢。他的天赋极为特殊,初时有‘晨曦启明’之像,却不是霞光托载晨星,居然变成漫天火焰,最后凝出光翼形态,我实在见识有限,未曾听说过这种天赋。”

    在座众人不由议论了几句,但是谁也没有dá àn 。其实安国公夫人在东岳与逐月正面硬碰的时候,就发现了纠缠在剑锋上的那丝黑暗原力。千夜的黎明原力浓郁而精纯,八级就能引动天地原力,说明他确实天资过人。

    睿亲王有些惋惜地道:“可他毕竟不是世族子弟,错过了打根基的时候。如果我没有看错,他的原力运行方式竟然还是兵伐决,个修炼到九级的兵王,身体上的隐患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将来成了战将,能走远,还要看运气。”

    兵伐决是人族第速成功法,但最大隐患jiù shì 对修炼者身体的伤害,像千夜这样的九级兵王差不已经走到了尽头,再练下去,不到三十岁身体就会崩溃。就算他在这之前转换功法,修复暗伤,也几乎无可避免会损伤根基,影响进入战将后的成就。

    睿亲王还有句话为了宋阀的颜面,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