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第四章了丫鬟——

    楚欢回到正气堂，离天亮依然有短时间，他回到屋中，手臂上的伤口依然有些刺痛，弄了些清水清洗了下，然后自己找了干净的布巾包扎好。

    今夜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让别人知道。

    屋内十分安静，楚欢平心静气，坐在椅子上，又在心中将罗传授的口诀默念了几遍，牢记在心头。

    罗声言这《龙象经》分为八道，每道的口诀不过四十个字而已，当下又在心中将第道的四十个字默念遍。

    这第道的四十个字倒也不难，若是普通人，只怕难以理解，但是楚欢曾经也学习过吐纳之法，所以对这入门的四十个字，倒也大致能够理解。

    所谓的练气，最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呼吸，而属于则是吐纳之法。

    普通人偶尔深呼吸，保持呼吸的顺畅，对身体也是有极佳的帮助，很早之前，便有群人发现到了这呼吸之间对人体的巨大益处，由此经过代又代的研究，创造出了诸玄奇的吐纳之法。

    人的身体本就是个巨大的玄妙之源，吐纳之法旦得当，对人体机能确实起着改善效用，甚至能够突破正常人的人体之极限。

    楚欢按照《龙象经》的入门口诀，开始吐纳，开始倒也很是顺畅，但是仅仅片刻间，就感觉到胸口阵憋闷，竟是产生了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他吃了惊，手捂着胸口，屏息小片刻，那憋闷之感才渐渐消去。

    这时候想起罗的话，初练《龙象经》，由于《龙象经》的吐纳之法与楚欢之前修炼的《乾元法》大不相同，气息周游的经脉顺序是有着天壤之别，所以会出现不适之症。

    如此看来，修习《龙象经》之时，胸口出现的憋闷，恐怕就是罗所说的不适之症了。

    到现在为止，楚欢也不知到罗为何要传授自己《龙象经》，颇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从罗当时的态度来看，罗显得十分郑重且谨慎，绝非心血来潮。

    他也曾闪过那么丝念头，这罗半夜三找上自己，然后传授自己功夫，是不是隐含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转念想，只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正如自己之前所想般，自己与罗之间的武道修为差距相差太大，罗要对付自己，犯不着这样费周折。

    他平息片刻，又开始按照《龙象经》的法门吐纳，这次依然如刚才样，胸口阵憋闷，楚欢知道，武学之上，总会存在着些难关，说不定坚持下便能够突破过去，当下便强自忍住，面按照《龙象经》平缓吐纳，面忍着胸口的憋闷。

    但是随着自己的吐纳，胸口的憋闷之感越来越剧烈，呼吸急促起来，无法顺畅吐纳，而且胸口的憋闷，让人产生种强烈的窒息感。

    楚欢心中大惊，知道不能硬闯过去，急忙收息，此时却已经感觉自己的额头满是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此时明白，这《龙象经》果然非比寻常，这入门功夫便极其难练，自己现在甚至在门前就被挡住，由此亦可见，《龙象经》后面的修习，那该当时如何艰难。

    罗说他花了十六年才领悟《龙象经》，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楚欢正喘息间，门外传来敲门声，便听到白瞎子的声音道：“楚兄，屋里灯还亮着，是否还没睡？”

    楚欢过去打开门，却见白瞎子端着碗热腾腾的面条，道：“楚兄，厨房里做了面条，我瞧你这边灯亮着，想来还没歇下，所以给你送来碗，你乘热吃吧！”

    楚欢接过面条，这白瞎子看起来是粗人，倒也细心。

    坐了下去，白瞎子微皱眉头问道：“楚兄，灵珈师太去了，如莲姑娘接下来该如何安顿？”

    楚欢喝了口面汤，身上阵热腾，放下碗筷，道：“我已经答应灵珈师太，日后会帮她照顾如莲，如莲也已经答应，等到灵珈师太火化之后，我和如莲会带着骨灰回去府城，找个时候将骨灰放入佛塔之中，至若如莲……！”他想了想，叹道：“暂时便住在我那头吧，好在我那屋子宽敞，出个人倒也无妨。”

    白瞎子道：“如此便是极好了。”顿了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是副欲言又止之态。

    楚欢见白瞎子显出犹豫之色，笑道：“白兄，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白瞎子想了想，终于道：“楚兄，是有件私事儿要与你商量……只怕有些难为你，所以……所以不好启齿……！”

    楚欢似乎明白什么，微笑道：“白兄，你我虽然相交不久，但白兄是个性情中人，也帮了我不少……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只要楚欢力所能及，不会推辞！”

    白瞎子有些尴尬道：“楚兄，白瞎子四十岁的人了，到如今事无成，说起来在这县城算是号人物，但是归根结底，别人眼里也不过是方地头蛇而已……！”

    楚欢笑道：“白兄是要进入禁卫军？”

    白瞎子怔，立刻起身来，向楚欢拱手道：“楚……楚卫将，白瞎子也是有祖宗，也想光宗耀祖，今日厚着脸皮，只盼楚卫将能够扶助二。”

    楚欢道：“我这卫将，如今也只是有名无实，白兄跟着我，未必能够有很好的前途，说不定还会时常处于凶险之中……这县城虽不大，但丰衣足食，白兄又何必与我起面对未知的前程？”

    “不管前程如何，白瞎子日后愿意跟随楚卫将左右。”白瞎子正色道：“哪怕日后真的遇上祸事，白瞎子也愿意随同楚卫将同担待。留在县城，固然衣食无愁，但是白瞎子也是七尺男儿，也想活的痛快些！”

    楚欢起身来，道：“白兄，你能信任楚欢，楚欢感激。这样吧，此事你再考虑阵时间，若是真的下定决心，再和我说，你毕竟有家有业……不能只凭时的冲动。”

    白瞎子正要说话，楚欢已经摆手道：“你不必说，再想想，等你真的决定了，再与我说！”

    “既然如此，白瞎子先行谢过。”白瞎子拱了拱手。

    灵珈师太的尸首在正气堂停放了三日，如莲寸步不离，到了时辰，楚欢这才劝慰如莲，将灵珈师太的遗体就在正气堂内火化，找了骨灰坛子，将灵珈师太的骨灰存放其中。

    办完灵珈师太的丧事，楚欢也不在县城做停留，只是抽空去看望了舅爷李夫子趟，少不得买些酒水糕点过去。

    他自然不会对李夫子说是前来县城办理丧事，只是专程过来看望，随后便让人雇了车子，如莲乘车，行人返回了府城。

    因为灵珈师太有遗嘱，如莲虽然觉得跟随楚欢会增添楚欢的麻烦，但是却也没有违抗，楚欢知她心情不好，时常安慰几句。

    这日黄昏时分，便即返回了府城，马车停在楚欢宅子外面，胖柳非常麻利地上去敲门，开门的自然是素娘，见到胖柳腰挎大刀，有些害怕，真要关门，却瞥见楚欢过来，这才松了口气，打开了门，却瞧见马车中走下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来，十分纳闷。

    如莲此时穿着小棉袄，头戴帽子，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看就是个小姑娘，素娘看着如莲感觉奇怪，如莲见到素娘，却有些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楚欢已经笑道：“如莲，这是你素娘姐，以后就要住在起，她待人极好，不要害怕。”

    素娘时糊涂，什么住在起，时间没明白过来，只是这时候也不好问，楚欢付了车钱，又让胖柳和王涵暂且回去，临去之前，少不得给了些银钱，只说让他们去好好吃上顿。

    胖柳很是欢喜，他此前已经见识过楚欢出手大方，不是小气之人，此时掏出银钱，足够大吃大喝几顿，心中只觉着日后必定都是好日子，与王涵欢天喜地去了。

    倒是素娘见到楚欢掏出不少银钱给胖柳二人，心中疼了下，暗中责怪楚欢出手太过大方，不知道锅是铁打的。

    进了门内，如莲四下里看了看，脸上依然是副怯生生的样子，此时楚李氏已经出来，见到楚欢，自是欢喜，可是看到出个姑娘来，却是十分的疑惑，但是她虽然出身贫寒，却热情好客，既然是楚欢带回来，总归是客人，上前拉着如莲的手，柔声道：“这是哪家姑娘，长的秀气……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大了？”

    如莲见楚李氏温和慈祥，心中暖，畏惧之心小了些，轻声道：“我叫如莲，今年……今年十五……阿弥……！”她差点唱出佛号，但是陡然间想起灵珈师太的遗嘱，又想起楚欢的交代，这声佛号只唱了半便即打住。

    “阿米？”楚李氏耳朵倒不聋，见如莲说了半没说下去，奇道：“姑娘，你说什么？”

    如脸顿时小脸憋得发红，楚欢已经上前笑道：“娘，你别吓着如莲。”当下扶着楚李氏回到屋中，轻声道：“如莲姑娘遇到了难处，要在咱们这里住下，以后还要娘照顾着。”

    素娘在旁瞧着，满腹疑云，心里有许许的问题，可是时却也没有机会去问。

    楚李氏听说如莲遇到难处，忙道：“这屋子大的很，住在起也有照应。”拉着如莲的小手：“这丫头手冻得发凉，来，到婆婆屋里去，那里生着炉子，暖和得紧。”

    楚李氏表现得十分亲热，如莲何曾得到过如此温柔的对待，心中感动，对楚李氏大生好感，竟是很听话地跟了过去。

    素娘见如莲被楚李氏带进去，这才轻手轻脚走到楚欢身边，探头往那边望了望，轻声问道：“二郎，她住在我们家？”

    楚欢点点头，笑道：“素娘姐，这事儿我还要与你商量……！”

    素娘心中想道：“人都带回家了，还说和我商量。”但是面上却显出疑惑之色道：“她是谁啊？我以前都没见过。”

    楚欢路上也想过，如果对家人说如莲是尼姑，这种就会让家人感觉有些怪异，想好了说辞，低声道：“其实她身世很可怜。她的家乡遭了灾，和母亲相依为命，四处流浪，却又碰上歹人，母亲被土匪杀死，只剩下她个人，举目无亲，我恰好遇上她，见她可怜，本来不想收留，但是心中又想，你和母亲都是善良之人，如果是你们碰到此事，定会带回家中收留，思来想去，所以这才带了回来……！”

    素娘闻言，鼻子酸，道：“当然要带回来的。她个人没有地方可去，若是不收留，个小丫头，会生出许凶险来。反正咱们家里房屋，我现在就去给她收拾，对了，她还没吃东西吧？我给她收拾好房间，马上就给你们做饭去……！”

    素娘也是穷苦人出身，自然能够洞悉穷人的苦难，当初她也是与楚李氏相依为命，吃过许苦，此时楚欢说起如莲遭遇，让素娘感同身受。

    楚欢心中感叹，无论如何，素娘的心地终究是十分的纯善，自己迫不得己这般说，也是善意的谎言，柔声道：“素娘姐，辛苦你了！”

    他声音温柔，素娘脸热，便要去收拾房间，楚欢却已经叫道：“素娘姐，你等下！”

    素娘回过头，好奇问道：“怎么了？”

    “莫名其妙收留个人回来，日后也费周折解释。”楚欢低声道：“日后若是有人说起，就说是咱们买的个丫头。”

    “丫头？”素娘眨了眨眼睛，甚有风情。

    她如今的衣着不比往日，往日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裳，就有几分风情，如今穿上锦袄，而且梳洗干净，长发如花朵般盘在头顶，张白净的脸上，杏眼桃腮，眉黛弯弯，五官虽然称不上精致，却也美丽得很，配上熟透了的女人娇躯，充满了成熟女人的迷人风情。

    “大户人家都会有伺候主人的丫鬟。”楚欢道：“以后对外就说如莲是买来伺候母亲的丫鬟，也免去许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