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八章 遁地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上天入地?”迟不言冷冷笑,随即眼角抽,想到什么,沉声道:“你们现在lì kè 四下里搜寻,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众人当下lì kè 散开,便在仓库失窃之处展开搜找。
花子虚忙问道:“迟指挥使,你是否想到什么?”
“既然不能从正门而走,就只有飞天遁地。”迟不言淡淡道:“便是飞上天,也能被人瞧见,那就只遁地了。”抬步走过去,也搜找起来。
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已经听到名兵士叫道:“指挥使大人,这边……!”
迟不言迅速过去,群人纷纷簇拥过去,只见名兵士掀开了块大木板,这仓库之中,木箱成对,许木箱的地上,都扑了层厚厚的木板,那兵士lì qì 甚大,掀开块大木板,火光照耀之下,众人全都变了颜色,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在这地下,竟然出现了个极大的窟窿。
花子虚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迟不言拔刀在手,二话不说,跳进洞坑之中,他人高马大,那洞坑比他还要身高还要深,他此时已经瞧见,在土壁之上,竟然出现了条地道,地道深邃,里面片漆黑,此时已经明白,对方竟然是从地下挖掘了条通道,兵器显然都是从这里运走。
堂堂帝国兵库,竟然有人在地下挖掘地道,而且运走大量兵器,当真是耸人听闻。
“火把!”迟不言抬手,名兵士递过火把,迟不言拿着火把,屈身进了那地道之中,他手下几名兵士也纷纷跳下去,跟在后面,以防有失,花子虚犹豫了下,无可奈何,也跟着下去。
这地道倒也算不得宽阔,迟不言屈身在前走,看着地上痕迹,明显有运输东西的痕迹留在里面,而且边上的土壁十分粗燥,毫无yí wèn ,这条地道也是迅速赶工,在短时间内完成。
顺着这条地道走了也不知道久,竟然还拐了几个弯,里面kōng qì 稀薄,让人感觉十分憋闷,花子虚几乎都要呼吸不过来,撑了好yī zhèn 子,花子虚便感觉头晕眼花,终是听到前面迟不言低声道:“jiù shì 这里了。”
迟不言到了地道的尽头,发现上面也是盖着块木板,将火把递到后面,握紧大刀,小心谨慎,并没有lì kè 动作,沉寂片刻,似乎是要听上面动静,没过久,他才抬手推开上面的木板,上面也是片漆黑,异常宁静,他窜出出口,先是四下里瞧了瞧,昏暗片,死般寂静,此时后面众人个接个跟着出了地道,火光照耀之下,才发现已经置身处房屋之内,只是这房屋内空空如也,不但没有人,连张椅子也没有。
迟不言握刀在屋内四下看了看,这才推门出去,只见到外面是处小院,竟是从地道到了处府邸之中。
花子虚也跟着出了门,四下里瞧了瞧,吃惊道:“这是……这是刘侍郎的宅院。”
“哪个刘侍郎?”
“刘光源,兵部右侍郎。”花子虚忙解释道:“不过他因为贪赃枉法,被刑部审讯过后,已经正法……!”
迟不言皱起眉头。
“他家人也都被发配到辽东。”花子虚道:“这座宅子被户部收走……!”
迟不言在院子里转了圈,问道:“这里距离兵库不远?”
“也有十里来路。”花子虚道:“这样看来,那干乱党是从地下将兵器运到这里。”
“他们又如何运走?”迟不言道:“既然是荒废的宅子,这里如果有人进出,岂不让人怀疑?”吩咐名兵士,“你去隔壁看看有没有人家,找个知道情况的人过来,便说是本指挥使奉监国之令调查要案,无论是谁,lì kè 来人回话。”
他知道这里既然是兵部右侍郎的宅邸,那么隔壁自然也不是寻常人家,非冨则贵。
兵士领命出去,迟不言令人在府邸搜找,找寻了半天,没有发现人,可是奇怪的是,在处地方,竟然堆放着不少新家具,竟似乎有人要搬进这空宅子。
出去寻人的士兵回来之时,带着名年过五旬的老人,看衣着打扮,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家仆,那老仆见到迟不言,已经上前行礼道:“我家老爷是御史中丞邢中丞,派老奴前来回话。“
迟不言问道:“这宅子是否已经荒废?”
“回大人话,这本是兵部右侍郎刘光源的其中处宅邸,刘光源获罪之后,家产被抄没,这处宅子也就被户部收走。”老仆解释道:“不过不久前,听说这宅子买给了名商贾,本来这宅子是官家所有,岂能卖给那些下三滥的商家,只是听说那商贾出了大价钱,户部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将这宅子卖给了那人。这些天,那人带着车子在这里进进出出,往这里运家具,连许天,昨天才清静下来,想是已经置办妥当。”
迟不言冷声问道:“那商人是谁?”
“这就真不知道。”老仆摇头道:“大人也知道,最近从东南那边有不少人往京城逃难,有许商贾,他们到京里置bsp;yè ,不惜花销,我家老爷是朝廷官员,自然不会和这等人来往,也嘱咐我们不要和他们有来往,所以连个话也没有说,便是姓什么,我们也不大知道。”
花子虚面色苍白:“大人,如此看来,他们买下这处宅子,是别有用心,jiù shì 专门用来囤积兵器,所谓的运送家具,其实也都是掩人耳目,那些车子运来家具,走的时候,必然将兵器俱都运到别的地方去。”
迟不言双拳握起,目露寒光,冷声道:“果然是狡诈。”沉声道:“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看守,花主事,你也先回你的兵部,去和你们部堂里的人说说,让他们瞧瞧兵部出了什么纰漏……!”冷哼声,“殿下只怕马上就要找寻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他再不言,率着手下几人迅速lí qù ,花子虚呆若木鸡,时间呆立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迟不言jiǎo bù 匆匆,往兵库走去,那是zhǔn bèi 骑马前往太子府,向太子禀明情况,刚到兵库外面,已经有人迎上来,焦急道:“指挥使,您可终于来了,大事不好了……!”
迟不言心下沉,问道:“怎么了?”
“西门……西门之外……!”那人喘着粗气:“西门之外聚集了许难民,正要冲进城来,他们看起来怒气冲冲,看样子是要入城闹事了。”
“难民闹事?”迟不言皱眉道:“为何闹事?不是在城外架起了锅,每天向他们供应白粥吗?”
“指挥使,您……您先去看看……!”
迟不言知道事态紧急,不再言,翻身上马。
这京城的防卫,也是交由武京卫,整个京城武京卫也不过五六千人,不但要维护京城治安,还要守卫城门。
路快马加鞭,还没到西城门,就远远瞧见西城门火光冲天,是听到无数喊叫咒骂声传过来,迟不言飞驰到城门之下,已经有人迎上来,单膝跪下,恭敬道:“西城总旗肖贵,拜见指挥使大人。”
“到底是什么情况?”迟不言翻身下马,径自往城墙边过去,zhǔn bèi 从城梯上到城头,肖贵起身跟在身旁,“这些刁民要造反,他们聚集过来,要我们打开城门……!”
迟不言冷着脸,登上城头,这不看不知道,看之下,迟不言倒吸口凉气,只见得城下黑压压的都是人,何止三五千人,看那情形,竟是有上万人之众,而且遥望远方,火光之下,看到依然有人影从远处往城门这边过来,这些人衣衫喽烂,都是普通bǎi xìng ,叫喊声响成片。
东南天门道作乱,早先变有不少人往这边逃难,那是数量倒也不,等到徐州失陷,天门道在徐州大开杀戒,衢州的bǎi xìng 惊恐之下,如洪流般纷纷逃到京城附近,那些富贵之人自然是进到京城找寻住处,普通的bǎi xìng 连吃饭都成问题,自然不可能在京中有什么住处,而且朝廷也不允许这些bǎi xìng 下子涌入京城,从东南逃难过来的bǎi xìng ,不下十几万,若是下子涌入城中,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朝廷缺粮,但是太子为了稳定人心,倒也是勉强挤出部分粮食,在城外设立粥,救济难民,十几万难民,主要分布在京城的西面和南面,直以来,在城外倒也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可是今晚下子却是像被捅了马蜂窝,难民就如同马蜂样,蜂拥而至。
黑压压的难民简直是铺天盖地,无数的声音叫喊着打开城门,有人大骂朝廷不顾bǎi xìng 死活,城内达官贵人们酒池肉林,而老bǎi xìng 连顿饱粥也吃不上,还要图谋害死老bǎi xìng 。
“他们说什么?”迟不言皱眉道:“你听他们叫喊,他说朝廷要害死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西城总旗肖贵苦笑道:“大人,你看那边……!”手指着不远处,“大人可看见那几只竹杆……!”
迟不言顺着肖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很快,便瞧见城下有数十名bǎi xìng 举着竹杆,在人群之中很是显眼,那竹杆上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他往那边移动几步,仔细看了看,骤然变色,已经看清楚,在那竹杆之上,竟然都是串着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