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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零章 相煎何太急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长夜漫漫,西城外片哗然,叫喝声不绝,bǎi xìng 们群情激奋,守城的兵士们则是如临大敌,相较而言,南城则是片肃静。

    南城的街面之上,队队武京卫在南城各坊巡逻,全城禁足,不管京城bǎi xìng 心情如何,却也都是尽可能地躲在了家中,南城坊市都已经关闭,人心惶恐,提心吊胆。

    曾毅坊只是南城众坊间之,武京卫曾毅署的官兵们接到命令之后,不敢有丝毫懈怠,由署头亲自带领着署门里的人手,兵分三路,分成三队在曾毅坊大街小巷巡逻,他自己亲自带领着十号人,走在曾毅坊间。

    深夜漆黑,西城门外的动乱,并没有影响到曾毅坊官兵的情绪。

    巡过几条街,大街小巷,并无人,转过条街来,听得身边人惊声道:“头儿,你看,那边……!”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到街道不远处,竟是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首,冷清长街,那几具尸首就在街道当中,异常显眼。

    曾毅坊署头吃了惊,拔刀在手,身后众人纷纷拔刀,迅速跑过去,还没有靠近,众人便已经看到,那些尸首身上,竟然都是穿着武京卫的衣甲,个个骇然变色,已经有人失声道:“头儿,好像……好像是咱们自己xiōng dì ……!”

    曾毅坊的武京卫分成三队,另外两队各有十人zuǒ yòu ,此时在大街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竟似乎也在十具zuǒ yòu 。

    众人飞奔上前,署头已经沉声道:“大伙儿小心,只怕这附近有乱党埋伏。”众人边四面戒备,面靠近过去,两名武京卫脚下飞快,已经冲到尸首边上,见到尸首都是背面朝上,当下伸手便去要将尸首翻过来。

    尸首刚刚翻过来,两名兵士却是骤然变色,只见到翻过之后,那“尸首”竟然突地睁开眼睛,不等两人fǎn yīng 过来,两把短刀已经插入了他们小腹之中。

    这两人双目暴突,后面众武京卫已经发现动静,署头已经叫喝道:“不是咱们弟兄,他们是乱党假扮。”

    他话声刚落,听得“嗖嗖嗖”之声从空中传过来,便见到从两边的屋顶之上,陡然出现黑影,张弓搭箭,对准武京卫lì kè 射杀,毫不留情。

    这些武京卫猝不及防,当下便有数人被射杀倒地,剩下武京卫都是惊骇万分,却也训练有素,署头厉声喝道:“不要慌,冲上去,和他们拼了。”

    他大叫声,向“尸首”那边扑过去,身后几名武京卫也都是鼓起勇气,挥刀扑上前,躺在地上的尸体,此时都翻身而起,个个生龙活虎,飞身迎上来,屋顶之上的箭手,依然是张弓搭箭,找准时机,毫不犹豫射杀,yī zhèn 厮杀之后,仅剩下那署头兀自抵抗,却被人扬刀砍下了手臂,鲜血如注,那署头惨叫声,捂住伤臂,厉声道:“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却见得那名砍断他手臂的刀手走到他面前,双目如冰,署头此时才发现,那人竟然也只剩下条手臂,他右袖飘荡,空空如也,显然是齐肩断折。

    那独臂刀手冷冷瞧着署头,淡淡道:“我们是埋葬秦国京都的使者,我是……雷泽归妹!”话声落后,刀光闪,刀砍断了那署头的脖子,那署头双目暴突,身体扭曲两下,便即头栽倒在地上。

    独臂刀手却豁然是被太子从府中驱逐的护卫统领田候。

    田候神情如冰,挥手,身边众人lì kè 将武京卫的尸首拖到旁边的小巷子里,那小巷子里,竟已经有了近十具尸首。

    这些人手脚麻利,眨眼间便处理完毕,田候沉声道:“这里已经解决,只要他出来,这条道路,也是他可能jīng guò 的道路之,如今太子府出来之后的三条道路,都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除非他不动,否则便会自投罗网。”

    太子府内,太子此时正在琉璃的伺候下,换身宫服,琉璃十分轻柔,边服侍太子衣,面低声道:“殿下,zhè gè 时辰,殿下出去未必安全,如今城内到处潜伏乱党,要小心为是,不如等到天亮再去,而且就算有大事,也可以派人去将他们请过来。”

    太子淡淡笑道:“我是帝国的储君,如果连京城都不敢行走,也就不配成为帝国的储君。中书省的大人们如今只怕是人心惶惶,本宫如果jì xù 所在太子府,恐怕不用敌人来打,自己就完全乱了阵脚,先去中书省,让众位大人安心,然后本宫亲自前往武京卫总署,坐镇指挥,老三既然要和本宫玩这场游戏,本宫便奉陪到底。”

    琉璃幽幽叹了口气,知道太子既然心意已决,便不会改,服侍太子衣之后,推着太子的轮椅出了门,太子府的台阶道路,修建的自然与别家府邸不同,适宜轮椅在府中各处行走,琉璃推着轮椅,并不吃力,直送到太子府门前,赵权已经带着手下护卫在门外等候,辆华丽的马车也已经zhǔn bèi 好。

    太子瞧见赵权竟是召集了近百名护卫,摇头道:“赵权,你带二十个人跟本宫前往中书省,其他人留守太子府。”

    “殿下,万万不可。”赵权急道:“如今京城之内……!”

    “你是说本宫畏惧那些乱党?本宫监国,竟是连在京城之中也不能走动?”太子不等赵权说完,淡淡道:“点齐二十人,其他人留守太子府。”

    赵权看了琉璃眼,琉璃要劝,尚未开口,太子已经微笑道:“琉璃,不必dān xīn ,本宫乃大秦储君,上天自也会庇佑本宫。”

    琉璃无可奈何,赵权抱着太子上了马车,令人带着轮椅,只能领着二十名护卫往中书省去。

    车行辚辚,京城之内倒也显得安静,赵权和众护卫却是严加戒备,当真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穿过几条街,太子掀开车帘子,问车厢边上的赵权,“到了何处?”

    “回禀殿下,已经到了曾毅坊,还有两条街,便可以到达中书省。”

    “曾毅坊?”太子喃喃自语,放下了车帘子。

    又行片刻,忽听得赵权沉声道:“停下!”马车戛然而止,太子神情淡定,掀开窗帘,赵权已经骑马到得太子窗边,低声道:“殿下,有些不对劲。”

    “怎么?”

    “殿下,进了曾毅坊,兵不曾见到武京卫巡逻。”赵权谨慎道:“而且卑职闻到股奇怪的wèi dào ……!”

    “哦?”太子淡淡笑道:“什么wèi dào ?”

    “血腥味。”赵权翻身下马,“这里有股子血腥味……!”他抬头向长街前方望过去,只见到长街之上冷冷清清,两边的门户都是紧闭,他缓步向前,盯着地面,走出十来步远,忽地蹲下身子,只见地上有片湿漉漉的地方,伸手沾了下,放在鼻尖闻了闻,微微变色,立时起,回身道:“掉头回转……!”

    众护卫互相看了看,赵权已经飞步跑到太子窗边,神情凝重:“殿下,街道上的地面有血迹,这条道路不能走……!”

    太子皱眉道:“你是说有人意图在这里行刺本宫?”

    赵权道:“京中藏有乱党,殿下乃是京中支柱,他们想要作乱,必然会盯上殿下……!”

    太子淡然笑,“如果他们真要谋刺本宫,本宫现在调头,也已经来不及了……!”他话声未落,便听得前面声惊呼,听得有人叫道:“赵统领,有情况……!”随即听到“嗖嗖嗖”之声响起,两边的屋顶上,陡然出现了十几道黑影,弯弓搭箭,向马车射过来。

    “保护殿下。”赵权厉喝声,这些护卫都不是泛泛之辈,迅速下马,以马匹在外围形成道防护壁,而是名护卫则是环绕马车,握刀护卫,只是箭矢来得急,虽然众护卫行动迅速,却还是有两人中箭倒地,赵权握紧刀,神情冷峻,盯着屋顶上的黑影,沉声道:“殿下,有刺客!”

    便在此时,只见到从两边的巷子里,如同幽灵般个接个地冒出群人来,只是片刻间,太子等人便被团团围住。

    这些人手中的刀光寒光闪闪,赵权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却见到人群之中,人缓缓走出来,那人行走很慢,距离马车几步之遥,这才停下,盯着赵权手中的刀,冷冷笑,声音嘶哑:“赵权,我直不相信,你的刀真的比我快。”

    赵权听到声音,接着火把的光芒瞧过去,看清那人脸庞,惊声道:“是……是你?”

    “不错。”那人冷笑道:“我以为要等很久,可是上天垂怜,让我这么快就能报仇雪恨。”

    车厢内传来太子的声音,充满不屑:“田候,本宫没有杀你,饶你条狗命,想不到你却恩将仇报……本宫对你并无兴趣,你的新主子在哪里,为何不敢出来见人?”

    “太子殿下,你就这样看我不起?”从田候身后传来个声音,人缓缓走出来,他身材修长,身粗布衣裳,头发蓬乱,只是用根绳子系在后面,脸庞消瘦,可说是瘦骨嶙峋,胡渣绕满嘴边,看上去显得颇为颓废,可是他双眼睛,却是精光闪闪,寒气逼人,“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嘿嘿,世人对曹子建这首七步诗赞不绝口,可是在本王看来,狗屁不如,生在皇家,本就要你死我活,从来都是相煎如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