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道：“行吧，早去早回。”他道，“去前可要吃早食？”

    “吃吃吃，早食定要吃的。”

    只要有莫文远在，早食就是极丰盛的，他很享受每日晨间做各种小点的悠闲时光，无论是和面还是装盘，都能给他心灵上的满足感。

    他今天做的就是流沙包。流沙包是广东地区传统名点，不仅在粤菜茶楼中很常见，便是在路边的包子摊，也是可买到的，甜口之人少有不爱吃流沙包的，尤其是nǎi黄流沙包，卖的极好，无论用何种方法做的都不会不好吃。

    包子外的面是现揉的，店中日日要做蒸饼馒头，此物从来不缺，莫文远也做得熟练。

    最关键的是哪里的流沙馅料。圆圆的、金灿灿的蛋黄被放在锅上蒸熟了，远看像一枚枚灿烂的小太阳，散发着热气。

    蛋黄被放进瓮中，依次添加牛nǎi、砂糖等物，考虑到羊的口味，莫文远还加入了独门秘籍的栗子泥，同其他馅料一起均匀搅拌。

    栗子本就香甜，咬在口中有十分软糯，此物无论是放在羊nǎi牛nǎi中一同和了，还是闲来无事剥了吃都很美味，香味醇厚而浓郁，又有甜味——

    搅拌好的馅料被包入面皮中，包子的头儿尖尖，下半部分滚远，待蒸笼打开后，只见白色的、散发着清淡面香的烟雾向四周散开。

    饕餮迫不及待拿了一枚流沙包。

    包的手感十分之好，面皮弹xing十足，富有韧xing，手指戳一下，凹陷一小洞，等到指尖移开，小洞又消失了。

    他长大了嘴，甚至能够看见红色的小喉咙，一口下来大半个包子都没有了，黄澄澄的馅料就跟没反应过来似的，以缓慢的速度往外流，饕餮舌头一扫，又把剩下的料给扫干净了。

    鸡蛋混了糖，又凝实又甜，还有股他不知该怎么形容的蛋黄味，就像是蜂蜜清水蛋糕的芯子，甜美而可口。

    沙沙的口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俘获了他的舌头，牛nǎi的nǎi香味已融入了蛋黄中，最妙的是无形的栗子粉，味甘、xing温，一点儿也不苦涩，温柔的滋味柔化了其他馅料。

    一笼包子被他狼吞虎咽吃完了，剩下的大黑羊干脆一手揣着，便往外跑，一边走还要一边吃，莫文远在后面看了，哑然失笑：“跟小孩子似的。”

    他心头也不免好奇，让羊急迫至于斯的，究竟是什么事儿？

    ……

    大黑羊很聪明，记忆力也很好，他不常表现出自己的聪明才智，是因为跟在莫文远身边并不需要找他这么做。

    只要每天吃吃美食，找找食材，偶尔再下田溜一圈，日子就能和美。

    眼下事关重事，他的小脑筋就全动起来了，先前与莫文远去过书店，长安城中的书肆不说全都认识，也认了个七七八八，他略过思忖就往最大的、书最全的店去了。

    嘿，想来那地学识之书俱全，龙阳之书也不会少。

    大黑羊生的精贵，进门之后掌柜伙计俱是一惊，都以为他是王公贵族、高官之后。

    若非如此，哪家养得出这样面目姝丽，眼中有流光溢彩的郎君。

    “小郎君要何书？”掌柜亲切地招呼。

    大黑羊眼珠子转转，龙阳之书并非正道，店中明面上肯定不摆，他道：“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掌柜耳朵凑过去，羊嘴皮子动动说了，前者了然一笑道:“自然是有的，小郎君且随我来。”他暗中打量饕餮，心道郎君如此姿容yu行龙阳之事，也不知便宜了谁。

    书肆开的大，隔间也多，饕餮跟掌柜走着，才发现内部道路复杂，廊腰缦回，九曲回肠，自己走绝对找不到路。

    他们绕过一角落，进了最里面的小屋。

    杨进门后才发现此地别有洞天，从外看来似乎就一亭子间，是世界上面积很不小。

    “郎君慢慢挑便是。”掌柜伸手道，“龙阳、金兰、yin阳调和、房中秘术，依次陈列，若有看得上眼的，同我说。”

    大黑羊的眼睛都睁大了，他以前随莫文远买书，哪里有这排场，其他地方的龙阳书怕都是装在箱箧之内，只有寥寥几本，哪里像此书肆，藏品丰富，书盈满架。

    “好店啊好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