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师 作者:种土豆的和尚

    东厂，密室。

    “没错，是这些，是这些……”刘瑾手中拿着张永的些公文仔细比较，最后他què dìng 下来，江夏拿来的这几张铜矿地契确实是张永所拥有的那几张。

    看着手中的地契，刘瑾十分兴奋。

    这条线他已经追查了差不年，期间他也派过不少东厂的探子和卧底去张永那里偷这几张地契，但是派出的那些探子和卧底无例外最后全都没了踪迹，很明显那些人都已经遭遇了不测。

    刘瑾没有想到，这件事交给江夏仅仅三天的时间他就已经将地契弄到了手。这东西绝对是张永的致命死穴，无论是么亲近的人张永都肯定不会把这几张东西交出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江夏问道。

    “我现在好奇的是你究竟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到手的，才三天的时间……”

    江夏微微笑，副故作高深莫测的mó yàng 说道：“我能说山人自有妙计吗？”

    刘瑾微微怔，他hā hā笑道：“咱们看人只看他做事的结果，从不看过程。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

    江夏笑了笑道：“每个人有每个人做事的方法，我用我的bàn fǎ 能够将事做成，这就代表了我是有价值的。我若将方法说出来就等于放弃了我自己的价值，所以还请公公见谅。“

    刘瑾微微笑，他从桌上的个木盒子里面取出块令牌交给江夏道：“从现在起，你是我东厂的人了。好好干，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要不了久，十八个大档头的位置里面肯定有你位。“

    “谢公公。“江夏故作兴奋的从刘瑾手中接过那块铜质的令牌，上面写着东厂暗探，而下方还有个编号，二零五。江夏心中暗自猜想，这编号不会代表着东厂的暗探已经有两千零十五个人吧。

    不过想想后世史料对于东厂的记载，江夏也暗自释然，对于个情报网络遍布天下的组织来说，两千人也并不算。

    其实江夏不清楚的是，他这块铜质令牌在东厂里已经属于比较高端的种。暗探的身份铭牌还有铁质的，以及铁包木的。而铁包木的暗探还能够发展其他不需记录的探子，所以整个东厂的情报网络其实早已经庞大到江夏想象不到的地步。

    江夏将那铜牌郑重其事地放好以后忍不住问道：“公公，现在证据已经到手了，那么下步是不是就去告诉皇上，让皇上定他的罪？“

    刘瑾微微笑，淡淡说道：“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现阶段你的任务只有个，那jiù shì 依然装作不知道皇上的身份，好好潜伏在皇上身边。皇上跟你在起所说的每句话全都有必须字不漏的记下来上报给我。

    如果你能顺利通过科举进入朝廷当官，我会给你个档头的职事。若是能够讨得皇上欢心成为皇上近臣，我会给你个大档头的职事。“

    “谢公公栽培，江夏定竭尽所能为公公效劳。”江夏兴奋地说道。

    正午，江夏前脚刚从东厂里面出来，刘瑾后脚跟着也出了东厂。他坐上马车，直奔豹房而去。

    豹房这边，朱厚照正他豢养猛兽的房里戏耍老虎。这头老虎乃是头雄虎，身长大约两米有余，体型巨大。不过可能是因为豢养太久，老虎看上去萎靡不振，点百兽之王的气概都没有。

    朱厚照拿着根米左右长的竹竿在那里戳老虎的鼻子，而他两个最受宠爱的义子，钱宁以及刚从宣府回来的江彬则立旁看着朱厚照在那里玩耍。

    那老虎因为被豢养的太久，所以任凭朱厚照怎么用竹竿戳它鼻子它也不为所动。

    朱厚照玩儿半天觉得没意思，他转头对钱宁说道：“宁儿去把它的链子下了。“

    “皇上这……恐怕太危险了些吧。“钱宁看了老虎眼，眼神中带着三分惧意。

    朱厚照微微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区区头虎而已，朕会怕它？快去！”

    “是！“钱宁应了声后战战兢兢的去把老虎脖子上的铁链子下下来，整个过程中老虎都趴在地上动也没动。

    等到老虎脖子上的铁链下下来以后，朱厚照又用竹竿去戳了戳它的鼻子。老虎仍旧没有任何fǎn yīng 。

    朱厚照有些怒了，他不悦地说道：“既无虎威，又何以称虎？“

    说完，朱厚照拿着竹竿用力打了下老虎的头顶。

    老虎这下顿时被朱厚照惹怒了，它突然下起身来对着朱厚照长啸声，朱厚照微微愣，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几步。

    钱宁大叫声：“皇上，危险。“

    老虎下跃起来扑向朱厚照，朱厚照下躲开，口中大喊声：“钱宁，救驾！”

    钱宁很想冲过去挡在朱厚照身前，但那脚步怎么都挪动不了。此刻江彬下跳过去挡在朱厚照身前。

    老虎下扑过来，江彬跳起来脚踢在老虎的面部。那头足足有近三百斤重的老虎竟然被他脚踢的倒飞huí qù ，江彬两步跨过去下骑在老虎身上，然后深吸口气使出千斤坠，左右双手不断挥舞着拳头用力打着老虎的头部。

    最后老虎可能明白自己无法和骑在自己身上的人抗衡，所以趴在地上犹如先前那样干脆不动弹了。

    江彬伸手揪着老虎脖颈处的虎皮拉着它过去，然后再次用铁链子将其锁住。què dìng 没问题以后江彬去把靠在墙边吓愣住了的朱厚照扶起来说道：“让皇上受惊了，孩儿罪该万死。”

    朱厚照起身来，他掸了掸衣袖强撑着说道：“朕自足办，安用尔？“这话的意思是我自己可以应付，哪里用得着你。

    是个人都知道朱厚照这是在强撑，不过江彬也没有拆穿，而是十分恭敬地说道：“孩儿事插手，还望皇上恕罪。“

    “罢了罢了。“朱厚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拿起竹竿对着那老虎的虎头yī zhèn 猛打，口中骂道：“没用的东西，朕要你何用！”

    说完，朱厚照将手中的竹竿扔，然后转头看向钱宁，眼中闪过丝冷光，鼻孔里却轻轻哼出声。

    钱宁不敢和朱厚照对视，朱厚照直接走出了房间。

    来到浴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以后朱厚照在几个内侍的陪同下走出来。他唤过身旁名小太监说道：“记得，会儿让人zhǔn bèi 黄金千两送到江彬的住处去。”

    “是，奴婢接旨。”小太监应道。

    此刻名豹卫走进来对朱厚照行礼道：“皇上，东厂刘公公求见。”

    朱厚照淡淡地点了点头，“带他到御书房见朕吧。”

    “是！”豹卫应了声后退下。

    在豹房的御书房之中，刘瑾先对朱厚照跪地行了礼道：“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吧。”朱厚照边说着，边端起面前杯参茶喝了口。

    “谢皇上。“

    刘瑾刚刚起身，朱厚照放下茶杯问：“前来见朕所谓何事？“

    “皇上，奴婢今日前来是为参奏御书执笔张永私营铜矿场，采取铜料私铸铜币，此人深受皇恩却做出如此窃取国利之事，实属罪大恶极当处以极刑。“

    说完，刘瑾从怀中取出那几张地契及递给朱厚照，然后说道：“这几张地契jiù shì 奴婢手下的东厂探子于张永府邸中取出，地契上的字迹以及印章奴婢都已经仔细核对过，què dìng 是张永的手迹无疑，这次铁证如山，张永必将无处狡辩。“

    朱厚照拿过那几张地契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道：“刘瑾，朕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你与张永jiù shì 朕的随侍太监，朕登基为帝以后你们两人个是司礼监的掌印，个是御书执笔。可以说论权势，朝廷之中已经鲜少有人与你二人相比。难道你们还不满足吗？“

    “这……“刘瑾愣住了，这与他想象中的情况出入也太大了吧。他原以为朱厚照得知zhè gè 消息以后会立刻震怒，然后让他去把张永捉来审问，最后铁证面前张永;承认，然后自己在请求皇上将张永交给自己处置，那个时候他和张永的恩恩怨怨也就能有个了解了。

    但是现在……

    刘瑾赶紧跪在地上惶恐地说道：“皇上，奴婢自知身受皇恩，心只想为皇上效忠。名利权势奴婢从未去想过，还望皇上明察。“

    说完，刘瑾的身体开始簌簌发抖。

    朱厚照摇摇头，他对刘瑾说道：“张永在江南私拥铜矿场事朕早已清楚，以后这事儿你不必再在朕面前提及了。朕让你掌管东厂是为清明吏治，明朕圣听，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其它的事朕不希望你再管。若是让朕知道你手伸的太长，朕对把你的手砍掉，你明不明白？“

    “明白，明白。“刘瑾不断磕着头道：”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好了，退下吧。“朱厚照摆摆手道。

    “是，奴婢告退……“刘瑾惶恐地从地上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朱厚照的书房。

    将朱厚照的书房关好以后，刘瑾微微松了口气，刚才朱厚照那番话险些没把他给吓死。正zhǔn bèi 离开时突然张永朝着御书房这边走了过来，他笑着对刘瑾说道：“哟，这不是刘公公吗？怎么看着气色不是很好，可是感染了风寒？“

    刘瑾看向张永冷哼了声道：“这里就你我两个人，就不必再做戏了吧。“

    张永淡淡笑，摇摇头道：“世人都传言东厂刘公公有么么厉害，但是在我看来也不外如是，就会些偷鸡摸狗的手段，可惜啊最后偷鸡不成还倒蚀把米，真是可笑……“

    刘瑾冷冷地看向张永，也跟着笑了笑道：“张永，这次算你棋高着，不过来日方长，咱们jì xù 走着瞧。“

    张永没有再搭话，而是摇了摇头后敲了敲御书房房门，然后提高声音说道：“皇上，奴婢张永求见。“

    “进来。“房内传出朱厚照的声音。

    张永推开御书房的房门走进去，在转身关门的那刻张永对着刘瑾笑了笑。

    “砰！“御书房的房门关闭，刘瑾怎么也想不通，如此记必杀的招为什么张永能够轻松躲过，反倒是他被朱厚照斥责了顿。

    刘瑾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御书房中，朱厚照将桌上的地契递给张永道：“朕已经命人拟好了圣旨，稍后你去找钱宁领了圣旨然后交给张寿，让他去吏部领任书官印等物去江南上任吧。“

    “是，奴婢谢皇上圣恩。“张永对着朱厚照磕头道。

    朱厚照右手虚抬道：“平身吧。你对朕忠心，替朕着想，朕也不会亏待你的。说起来朕倒想问问你，产量会有少？“

    张永想了想后答道：“具体奴婢也估算不到，但年三四十万两银子总该是有的。“

    “三四十万两？“朱厚照微微吸了口气，明显有些兴奋，他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你办得很不错，若是接下来的事如预料中进行，那朕必有重赏给你。“

    “谢皇上隆恩，能替皇上办事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不敢受赏。“跪在地上谢恩的同时，张永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那日在他那藏宝阁里江夏对他说的切。

    当时江夏说他不止不会要他的命，反而会送他份功劳和条加宽阔的财路。

    江夏的bàn fǎ jiù shì 让张永先将地契拿去呈给皇上，然后再交给自己。呈给皇上时江夏让张永托词是有人想要那这东西贿赂他，而他将其接下来是为了皇上充斥内库。如此来皇上自然不会怪他。

    然后他又让张永tí yì ，由于江南之地盛产铜矿，他呈上去的铜矿场jiù shì 在江南，而江南之地绝对不止他个人有私矿场，而是很人都有。

    张永tí yì 在江南设矿业司彻查所有私营的铜矿场，然后将其收做国有，那样所有铜矿产出的铜就都可以拿来充斥皇上的私人内库。

    zhè gè tí yì 朱厚照听自然欣喜不已，当即都点头同意了。而zhè gè tí yì 是张永提出的，所以掌管矿业司的人也就选定张永侄子张寿。

    届时张寿去了江南统管所有铜矿，随便贪点也比张永现在私营几个铜矿赚的。再加上他还要彻查所有私营铜矿，届时那些搀和在里面的人少不了得来找他张永打点。张永似乎已经看见大笔银子正朝着自己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