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案卷集 作者:耳雅

    大街上走老虎,可不见。二五零小说

    展昭起先觉得挺怪异，跑出去段路，就发现前头乱得都不像话了。

    人群四散奔逃，商铺纷纷关门闭户，尖叫声此起彼伏。

    展昭皱眉扒拉开人群好容易走近看,也有些惊讶。

    白玉堂随着展昭起来的,没挤人群,而是直接上了房顶,和展昭上下往当间空白地上看。

    就见只黑色的猛虎,正在大马路当中。

    老虎本不见,这种全身黑色的就少见了。

    别说，这虎实在是漂亮，体型巨大,通身呈现种灰蓝色，周身黑色虎纹，脑袋顶上黑色个“王”字，双金色的眼瞳，精神抖擞。

    展昭看了会儿，赞叹，这老虎漂亮！

    那黑虎在原地徘徊，似乎是迷了路，团团转着，倒是没有伤人。

    展昭摸了摸下巴，蹲下，伸出根手指，就跟在开封府逗猫似的对那老虎勾了勾，“啧啧啧”。

    白玉堂在房顶上，扶额——这猫饿糊涂了吧。

    那老虎在原地，跟展昭对视。

    展昭“啧啧”了几声，见它不过来，眯起眼睛，了起来，招手，“过来过来。”

    白玉堂在屋顶上，有些想笑。

    那老虎看了展昭会儿，突然朝着他的方向，缓缓地走了过去。

    展昭伸出双手，“乖啦，过来，给你吃鱼。”

    白玉堂无语，展昭拿那黑虎当大猫耍？

    这老虎正往前走，突然，就听到声惨叫。

    展昭抬头望去，只见从旁的客栈里，跑出来了个小娃娃。

    那娃娃大概两三岁，穿着件小棉袄戴着个虎头帽，跌跌撞撞跑下来。

    叫的是个女人，应该是那娃娃的娘亲，在后边追。

    但是那娃娃可能第次见大老虎，边呀呀叫边跑，很兴奋的样子，直冲向老虎。

    这时，周围人群都有些躁动，谁都担心那娃娃会葬身虎口。有老人拦住那尖叫着追孩子的少妇，让她别叫，惊了老虎，可能对孩子不利。

    展昭微微皱眉，房上，白玉堂的手指轻轻扣刀口的绷簧，那样子像是想抽刀出鞘了。

    就在小娃娃跑到老虎身边不远的地方时，脚下突然绊，往前扑了过去。

    此时，就见那黑虎的尾巴轻轻勾，将那就快脸着地的小娃娃接住，还回头瞧了他眼。

    展昭摸下巴……动作很轻巧啊，这虎不伤人还救人，有灵性。

    那娃娃抓着老虎的尾巴对它笑，老虎索性坐下，扭脸看他，这孩童猛虎对视的场面，还挺有趣。小孩儿不怕，老虎也不吃他，尾巴动了动，扶着小孩儿好，就收了回来，在身后晃了了两下，圆圆的耳朵也动了几下，看着挺温和。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这时候，远处传来脚步声。

    “猎户来啦！”

    有人喊了嗓子。

    展昭抬眼望去，就见远处有十几个穿着兽皮坎肩背着弓箭的年轻猎户飞奔过来，边喊，“都散开！”说完，抽弓搭箭。

    那老虎回头看了眼，起身，咆哮了声。

    这虎啸声震得两边窗棱“嗡嗡”响，那些猎户也惊了跳，纷纷住，有些犹豫地看着前方。

    那黑虎尾巴勾，将还趴在他身边的娃娃勾到了身后，盯着那些猎户，眼神可不善。

    “用毒箭。”为首个猎户道，“小心伤着那孩子。”

    十几个猎户纷纷搭箭，首领率先张弓，喊了声，“射死它！”

    十几支毒箭就对着那黑虎射了过去。

    黑虎勾着身后的娃娃似乎想要腾空跃起，但就见眼前人影花。

    黑虎微微后退了步，支箭都没落在身边，别说扎身上了，就见个蓝色的身影在了它跟前，手接了那十几支箭。

    白玉堂淡淡笑——就知道展昭会去救那只黑虎。

    展昭拦下所有弩箭，抬手拦，觉得今天身法轻盈不少，想了想——也对，饿了么！

    “咳咳。”

    屋顶上，白玉堂咳嗽了声，展昭回过神，抬头对那些猎户摆手，“射不得！”

    “猛虎伤人，为何射不得？！”猎户不满，同时也不敢造次，展昭刚才跃几乎飞上半空，身法之快根本看不清楚，再加上他手拦下所有的弩箭，绝对是个武林高手。

    “它没有伤人，反而还救人。”展昭说着，回身抱起那个小娃娃，还给了旁边惊魂未定的少妇。那少妇赶紧道谢，小娃娃还傻呵呵笑呢，点皮肉都没伤，回头依依呀呀要大老虎。

    “可他毕竟是猛兽！”猎户拿出网兜，那样子像是要将老虎活捉。

    “唉。”展昭接着摆手，板起脸，“什么猛兽，不就只大猫。”

    “猫？”几个猎户惊诧，“这分明是……”

    “大点的猫而已。”展昭说着，把拽过那还四周围张望的黑虎，拍了拍脑袋，“喵个来听听！”

    黑虎抬头看着展昭，甩了甩头，蹲坐在他身边，舔爪子。

    展昭低头看它，突然蹲下，伸手抓住虎爪子，拿到眼前看。

    黑虎不解地看他，倒是没咬人。

    白玉堂也从房顶下来了，此时，来了大批的衙役，是知府听说街上竟然跑出猛虎了，派人赶紧来抓。另头，欧阳少征也带着人来了，消息传到军营里了，赵普早就想要只老虎，打仗的时候好拿出来吓唬人。没想到还是只黑虎，赶紧撺掇欧阳少征来抓活的。

    不过众人聚拢过来，眼前的画面却有些诡异。

    展昭端着虎爪端详了半天，突然伸手将那黑虎按住，然后开始翻它的毛，最后索性把掀翻了看肚皮。

    那老虎似乎想挣扎下，不过展昭瞪了它眼，它也就乖乖仰躺着不动了，任展昭看肚皮。白玉堂走到旁瞧了眼——老虎是公的。

    翻完了，展昭手里拿着几样东西，对白玉堂招招手。

    白玉堂弯腰低头看，就见展昭手里拿着些泥巴，是虎爪子里抠出来的，还带着血迹，泥巴是黄色的。

    白玉堂微微皱眉，“那个泥地上的爪印是它留下的？吃人的该不会也是它？”

    “不能吧。”展昭摸了摸老虎的肚皮，“不像很饱的样子，刚才那小孩儿它也没伤害，还保护他。”

    “嗯……”白玉堂回头看了看那小孩儿的虎皮帽子，“会不会当成自己的崽了？”

    展昭低头看了看那只温顺又巨大的老虎，捧住它的大脑袋问白玉堂，“你看它的眼睛！”

    白玉堂看了看老虎的眼睛，又看展昭……

    展昭睁大了眼睛问白玉堂，“你看它无辜的眼睛，它就算饿死了也没有吃人！”

    白玉堂失笑摇头，不过这老虎的确温顺又似乎通人性，莫非是有人直在养的？

    展昭又拿出样东西给白玉堂看，“我从它肚皮上的毛里找到的。

    白玉堂接过来看了看，发现是些碎的干草屑。

    “这是……”

    展昭抬起自己脚底给白玉堂看，又指了指他，“你脚底应该也有。”

    白玉堂点了点头，“刚才农户家牛棚的草料房里的干草。”

    展昭点头，“昨晚上妞妞不是说她听到老虎叫了么？”

    “昨晚那个道士在妞妞家的草堆里过了夜，这虎难道是那道士的？”白玉堂皱眉，“等等……黑虎……”

    “想到什么了？”展昭好奇问白玉堂。

    白玉堂不太确定地看了看那只老虎，“应该不会吧，死了很年了……”

    “什么死了很年？”展昭纳闷。

    “展大人。”

    这时候，个衙差上前，“要不然把黑虎带去别的地方你们再商量事情把，这边堵着路了。”

    “哦。”展昭赶忙起身，脚尖戳戳那似乎躺得很享受的黑虎，“走了。”

    黑虎爬起来，见展昭和白玉堂往回走，口……拽住了展昭的衣摆，刺啦声。

    展昭回头，就见衣服后摆被扯掉了块，黑虎嘴里叼着半块蓝布。

    展昭眨眨眼。

    黑虎仰着脸跟他对视。

    片刻后，展昭抬手给了它拳，“新衣服来的，赔钱！”

    黑虎转过身，尾巴勾了勾展昭的腿，往前走两步，回头看他。

    白玉堂低声道，“它好像想我们跟着它。”

    展昭摸着下巴，“莫非它有好的饭馆介绍？”

    白玉堂哭笑不得，“那先去吃饭吧。”

    展昭转身要走，那黑虎“嗷呜”嗓子。

    展昭回头，黑虎看着他。

    “唉，真烦！”展昭沉默良久长叹了声，还是暂时放弃吃饭，跟着黑虎走了。

    白玉堂也跟去，虽然展昭口口声声自己是吃货，但到现在为止还没吃上饭，似乎也是这吃货自找的。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太爱管闲事呢，还是心肠太过柔软。

    “实在太饿就在路边买个包子先垫着吧？”白玉堂提议。

    “不行！”展昭还不干了，“我饿了那么久，非得吃顿好的，吃个包子就打发太吃亏了！”

    白玉堂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不过吃货的逻辑向来不可理解。

    黑虎带着展昭和白玉堂直走出了城，走入片树林，直走、直走……

    此时天都快到傍晚了。

    展昭仰脸看了看天色，再走下去，会儿回去该赶不及白鬼山庄的晚宴了，“你去哪儿啊？”

    展昭问了声。

    黑虎回头看了看他，还叫了声，似乎是让他别着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眼，继续跟着走，就见黑虎终于在块岩石后边，停了下来。

    黑虎纵身跃上了岩石，居高临下看着展昭和白玉堂，随后仰天长啸……叫声凄凉，似乎是悲鸣。

    展昭微微皱眉，注意到，山石背后，似乎有双人的鞋子。

    两人赶紧绕过山石……就见石头后边的地面上，躺着个人。

    那是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人，腹部有大片红色的血迹，身边放了个背篓还有拂尘。

    展昭蹲下摸那人的脖颈，皱眉看白玉堂。

    其实从那人灰败的面色，白玉堂就已经推断出——是个死人。

    这道士和妞妞形容的很像，很年轻，二十来岁吧，高高瘦瘦，样子挺清秀的。

    展昭从他身上找到了块模样的桃木驱鬼腰牌，拂尘也是桃木手柄的，之前的那些东西，应该都是他的。

    展昭仔细查看了下死者的伤口，“剑伤。”

    “他身上很擦伤和划伤，似乎是从山坡上滚下去过。”白玉堂仔细看了看，“死前应该跟人交手过。”

    “他是伤重不治而死的么。”展昭莫名觉得有些可惜，抬头看黑虎，“天母袭击两次人，这个倒是貌似都在附近，还都留下了些东西，偏偏死在了这树林里。”

    “如果真是天母杀的人，那他就应该是被咬死的，而不是被剑刺死的。”白玉堂伸手，去扯那尸体的衣领子。

    “喂。”展昭抓住他手，“干嘛你？”

    “看看我的猜测对不对。”白玉堂扯开点衣，就见那年轻道士的左胸口，有个黑虎的纹身。纹身十分精致，黑虎的侧面，做扑食状。

    “果然……”白玉堂深深皱眉。

    “猜对了？”展昭问。

    白玉堂点了点头，“我不太确定，师父在这儿就好了，我也是听他说的。”

    展昭拿出个响箭，往天上扔，等着开封府的人来，好把尸体运回去。

    “反正也是等，不如说出来听听。”展昭到了石头边坐下，靠着黑虎，“给我靠会儿。”

    黑虎坐着不动，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任凭展昭靠着，似乎有些伤感。

    白玉堂也在石头边靠着，道，“以前师父跟我讲起过，有个抓鬼道人，叫穆宁。”

    白玉堂说出“穆宁”的名字，黑虎转脸看了看他，似乎能听懂。

    “那道士是茅山道人的后代，有阴阳眼，养着只黑虎，四处降妖捉怪。”

    “这么神？”展昭好奇，“传说还是真有其人啊？”

    “那人是真有。”白玉堂抱着胳膊接着说，“穆宁早就死了，如果还活着，年岁应该比我师父你外公还要大。”

    “这么大年纪？那么说这只黑虎应该不是他养的咯。”展昭拍了拍黑虎，估算了下，“最两岁的样子。”

    “茅山道士你应该听过的吧？”白玉堂问。

    “嗯，以前有个茅山派么，不过后来出了不少假道士，不是已经绝迹了么？”展昭问，“数留下来的都是骗子。”

    “也有真的，穆宁就是真的……我听我师父说的。”白玉堂道，“据说茅山派分很的宗派，什么青龙白虎之类的，最厉害的支就是黑虎支系，穆宁是鼻祖，他们每次只收个徒弟，黑虎纹身是他们的特点，黑虎也是代代相传的。”

    “哦……”展昭算是明白了，指了指那小道士，“穆宁的后人。”又指了指那只黑虎，“穆宁黑虎的后人……不是，后虎。”

    “这老虎不伤人，必定从小和人起长大，这还不算，大概世世代代都是和人起生活，才会如此灵性。”白玉堂点点头。

    “这么说，这个小道士是来抓天母的，但是却被人杀了。”展昭想了想，伸手翻看小道士的掌心，“看样子功夫不弱。”

    “妞妞说昨天晚上听到虎叫声，会不会就是那道士离开草棚的时候？”白玉堂问，“桃木剑和令牌都是那个时候落下的，但是他却先受了剑伤。”

    展昭想了想，又将道士的衣服扯开了些……就见在肋下，有个青黑色的掌印。

    “这就是死因吧。”展昭皱眉，“道士先受了剑。”展昭指着剑伤处有明显的包扎和上过药的痕迹，“但是不是致命，这掌震得他内伤，他才会死。”

    说话间，林子外边跑进来了欧阳少征，身后带着兵将，“你俩跑得够快的，转眼就没影了。”

    展昭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又死个？”欧阳皱眉，瞧了眼，“还好这个是完整的。”

    将尸体抬回壆州府衙门，天已经黑了。

    衙门里忙的不可开交，原来是周边县城都派了人来领物资，顺便跟包大人和庞太师禀报灾情，衙门内外挤满了人。

    展昭和白玉堂带着黑虎，从后门进，直接去了仵作房。

    公孙刚验完尸擦着手出来，见又抬进来了具，皱眉，“怎么又死了个？”

    话刚出口，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身后跟进来的黑虎，吃了惊，“哇……老虎！”

    “哪里有老虎？”

    公孙吆喝了声，隔壁的小四子飞奔出来，真跟黑虎跑了个脸对脸。

    “小四子！”公孙喊了嗓子，这小子真是胆大了，看到老虎还冲出来。

    幸好小四子身后，正叼着牙签剔牙的赵普也听到“老虎”跟出来了，伸手把小四子抱起来扛肩膀上了，顺便过来撩那老虎，“这品相好啊！”

    壆州府的衙役都咧嘴——这帮什么人啊，拿老虎当猫那么玩儿。

    展昭大致将事情经过说了遍。

    “那也就是说他主人死了，现在已经没人养了是吧？”赵普跟紫影说，“去拿块生牛肉来，咱么养呗。”

    紫影屁颠屁颠地跑去拿生牛肉了，回来扛着根猪后蹄，“王爷，没牛肉了，只有猪蹄。”

    说完，给老虎。

    老虎看了看紫影手里的猪蹄，没动弹，似乎不在乎。

    “不喜欢吃猪肉？”紫影搔头。

    “你别跟喂狗样喂老虎行不行啊。”赵普来气，“这是万兽之王，恭敬点！”

    紫影嘴角抽了抽，捧着猪蹄到黑虎眼前，“万兽之王，您用膳。”

    黑虎撩起眼皮看了紫影眼，依然没动弹。

    众人面面相觑——不合心意？

    “我去看看有没有牛肉。”紫影放下猪蹄就转身要去后厨。

    展昭啧啧了两声，伸手拿起那猪蹄送到黑虎眼前，“知足吧你，要不是我不吃生肉就跟你抢了，有的吃还不吃……”

    展昭话没说完，就见那黑虎口叼起展昭手里的猪蹄，坐着咬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的。

    紫影摸下巴，“为啥我喂他不吃，展昭喂就吃啊？”

    很快，黑虎啃完了猪蹄，舔着嘴对展昭嗷呜了声。

    紫影又去厨房找了只山鸡来，递给它，黑虎依旧不吃。

    赵普伸手试了试，黑虎也不吃。

    展昭将鸡给它，黑虎口叼了。

    “得。”赵普摊手，“这黑虎认主人，看来认准展昭了。”

    “猫猫好厉害！”小四子脸钦佩，“老虎喜欢你！”

    展昭干笑了两声，可能自己刚才挡下了猎人的弓箭救了它的命？于是歪着头看那黑虎，看着还是很顺眼的，虽然体格大了些……

    “它那么喜欢你就养着吧。”白玉堂在旁道，“反正是你本家。”

    展昭考虑了下，觉得倒是也不错……

    正觉得可行，那黑虎突然来蹭展昭，似乎还没吃饱。

    “你还没吃饱啊？”展昭接过紫影递过来的另只山鸡递过去，黑虎接着吃，吃完到水井边就着木桶里的清水喝了小半桶，回到展昭身边坐着，满足地舔爪子洗脸，举动和猫接近。

    “饭量不小啊。”紫影赞叹，伸手去摸了摸，黑虎看了他眼。

    紫影指了指展昭，“我们是朋友啊！”

    黑虎就不动弹了，随便他摸。

    小四子也要摸，赵普将他抱过去，小四子伸手揉黑虎软软的肚皮，那黑虎似乎挺喜欢小孩子的，尾巴在小四子身上蹭了蹭，自顾自继续洗脸。

    展昭也点头——是啊，饭量不小啊，不过要养在开封府，用不用跟包大人说声？

    这时，不少人都来围观了，听说展昭带了只老虎回来，还挺乖。

    包大人抽了个空也来看了眼，喜上眉梢，“好啊！毛色我喜欢！”

    众人望天，庞吉笑得直跺脚，还说，“老包你晚上跟它离远点，不然混在起就分不出来了，不过你哪天不舒服能让它代你去上朝，话说你俩失散年的兄弟吧……啊哈哈哈……”

    包拯瞪眼。

    展昭就问，“大人，养在开封府没问题？”

    “没有。”包大人爽快地点头，拍展昭的肩膀，“当然是展护卫养的话，伙食也是展护卫负责的。”

    展昭微微愣。

    “它好能吃喔。”小四子仰起脸看展昭，“猫猫你俸禄少个月呀？”

    展昭沉默半晌，突然转脸问白玉堂，“过继给你当干儿子吧？”

    白玉堂哭笑不得，问展昭，“你不饿了？”

    “饿的。”展昭可算想起来了。

    “哎呀，今天府里进进出出的人。”包拯道，“厨房里没吃的了，你俩出去吃吧。”

    展昭看了看天色，“来不及了，不如去白鬼山庄吃吧。”说着，问白玉堂，“你说的，薛白鬼对吃的很讲究，请客吃饭谢救妹之恩应该不会小气，哦？”

    白玉堂点了点头，“应该……”

    “那走吧。”展昭兴致勃勃，“我们去尝尝白鬼山庄大厨的手艺。”

    展昭刚走，黑虎也跟上了，似乎准备紧粘着不放了。

    白玉堂起出门，问展昭，“既然养了，取个名字吧。”

    “名字？”展昭摸着下巴低头瞧着黑虎，“家里已经有只白糖了，你么……不如叫白饭吧？”

    白玉堂有些同情地看那黑虎。

    “不过你是黑的，又不好叫黑饭，不如叫黑米糕？”展昭伸手拍了拍黑虎的脑袋，“墨鱼丸子也不错。”

    白玉堂就看着展昭背着手，心情不错地带着黑虎慢悠悠往前溜达，剑柄上的剑穗随着他走路的动作晃晃的，跟黑虎那晃晃的尾巴节奏样。白玉堂不禁有些感慨，展昭究竟是缺心眼呢还是想得开呢还是天生欢喜性子呢？无论什么情况，他总是这么开心？

    “什么情况你会不开心？”白玉堂忽然问了个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

    展昭转过脸看了看他，很严肃地说，“会儿要是白鬼山庄的菜不好，或者有谁再打搅我吃饭，那我估计会很不开心……士可杀不可饿，可饿不可再饿，三饿就绝对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