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案卷集 作者:耳雅

    小五咬展昭的衣摆,原来不是为了好玩也不是调皮，而是因为喜欢衣摆上的味道。[*]

    “看来换件料子的衣服，它应该就没兴趣咬了吧。”

    虽然觉得事情很奇怪，但是众人也就当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没往心里去。

    “喂,老包干嘛呢？”

    这时候,忙完了的赵普溜达进来,“派出兵马全城搜索,还让邹良将所有官道都守住了。”

    展昭想了想,“哦……大人大概是想来个釜底抽薪。”

    “你是说,干脆彻查忘忧散的事情，断潘旭的财路？”白玉堂问。

    “应该是。”展昭刚想接着说，就见赵虎走进来,“展大人，么外有人求见。”

    “谁？”展昭纳闷，这里他也没熟人。

    “秦黎声。”

    众人都愣了愣。

    “嗯……”展昭轻轻摸了摸下巴，“难道是来替白鬼山庄要人的？”

    “潘旭把责任推得干二净，很难留得住他。”欧阳少征道，“这小子手脚干净得很，没留下点把柄。”

    展昭冷笑了声，“料到了，放他回去才能顺藤摸瓜，看看他要干嘛。”

    “那秦黎声为什么不求见包相，偏偏来见你？”赵普有些好奇。

    展昭摊手，“天晓得，不过我又不怕他，见就见呗。”

    公孙摸了摸鼻子，“来者不善啊，不如……”

    “那个。”赵虎补充了句，“秦黎声说要单独见展大人来着。”

    白玉堂微微皱眉。

    展昭拍了拍脚边的小五，“老虎能不能带啊？”

    赵虎笑，“估计可以吧。”

    “嗯……带他去后院吧，那边僻静点，可以单独见面。”展昭说完，去换了件官服，省得走半道又被小五咬破了。

    带着老虎，展昭去后院见秦黎声了。

    白玉堂在院子里看他走出门，也没说话。

    “唉。”赵普到了白玉堂身边，问他，“你有没有点好奇？”

    白玉堂依旧没吱声，只是看了赵普眼。

    赵普抱着胳膊，“展昭对阵秦黎声哦，貌似很有看头。”

    白玉堂沉默片刻，转身出门了。

    赵普觉得不听白不听，就要跟着展昭去，公孙把扯住他，“喂，你少添乱！”

    “我添什么乱啊。”赵普倒是不觉得，边嬉皮笑脸撩公孙，“你不想去？展昭肚子坏水，那个秦黎声看着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他俩倒是有个共同点。”

    公孙看了看他，“什么共同点。”

    “从外表上看都是好人啊。”赵普笑嘻嘻。

    公孙有些奇怪地上下看他，“你那么开心干什么？”

    赵普乐呵呵，双手叉腰意气风发。

    公孙脸狐疑地看他，“捡到钱了？”

    赵普挑起嘴角坏笑，“老王介绍了位高人给我认识，瞎子算命的，据说贼准！”

    “然后呢？”公孙好笑，“算到你什么了？”

    “那瞎子说我今天走桃花运！”赵普嘻嘻笑，“还说会是朵带籽的大桃花！”

    公孙听得有些想笑，“桃花怎么带籽啊？还是说你会被个桃子砸中？”

    赵普撇撇嘴，维持今天的好心情，伸手将小四子捞起来，扛在肩上，“乖仔，带你去吃小馄饨？”

    “好喔！”小四子拍手，问公孙，“爹爹也去么？”

    公孙想了想，倒是有些好奇赵普会被个什么样的桃子砸中，于是也跟去了，验了上午的尸，顺便蹭碗热馄饨吃，叫赵普请客！

    ……

    展昭带着小五到了后院。

    这小院子是王知府亲手打理的，很幽静，花草原本不少，但是寒冬凋零，只剩下枝杈，盖了薄薄的层雪。

    秦黎声已经坐在石桌边了，月牙儿煮了壶茶放在他眼前，茶香味十分的好闻，应该是上等的茉莉花茶。

    “秦黎声和月牙儿似乎是认识的，两人聊着。”月牙儿看到展昭来了，就笑眯眯叫了声，“展大人。”

    展昭点了点头过去坐下，月牙儿又给展昭倒了杯茶，就离开了，留两人单独谈。

    “这茶是陷空岛带来的吧。”秦黎声边喝，边淡淡道，“卢大嫂做的茉莉花茶是我喝过最好喝的。”

    展昭捧着茶喝，他不是太喜欢喝花茶，比较喜欢喝绿茶，也喝不出好坏，不过这杯很香甜。

    “展兄是南方人吧。”秦黎声抬头问展昭，“北方干冷还习惯？”

    展昭还是和往日样的好心情，回话，“还行，没想象中那么冷。”

    说话间，小五趴在展昭脚边，尾巴勾搭着展昭的衣服后摆，似乎是觉得无聊，跟他逗乐。

    展昭伸手轻轻揉着它耳后，给它瘙痒。小五跟只大猫似的，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音……

    秦黎声朝着小五的方向听了听，“这老虎很是通人性啊。”

    展昭心说这有句没句的究竟扯些什么呢？秦黎声此行目的为何？

    “展大人，是否不解我此次来的目的？”秦黎声问。

    展昭点点头，心说正题终于来了，“二庄主，是来要潘旭的么？”

    秦黎声倒是愣了愣，“他真名是潘旭？”

    展昭托着下巴打量秦黎声的脸，“你之前没听过？”

    “他直自称潘亮，我不是很管白鬼山庄的事情。”秦黎声淡淡将此事笔带过，“你们开封府向来秉公执法，既然抓他来应该有原因，若是无罪自然会放他走。”

    展昭摸了摸下巴，“那二庄主来找我何事？”

    “想请展兄帮个忙。”秦黎声开口。

    “帮什么忙？”

    “找天母。”

    ……

    展昭听后沉默了片刻，笑了，“天母？”

    秦黎声倒是很认真地点头，“没错。”

    “你真的相信天母存在？”展昭好奇问。

    “她的确存在。”秦黎声认真回答，“而且她心中有恨，若是不能尽快抓住她，后患无穷。”

    “那你有没有关于她的线索？”展昭也没再纠结天母存在与否的问题。

    秦黎声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嗯，反正天母也有嫌疑杀人，我们要破案自然会去抓她，还是那句话，如果她真的存在的话。”展昭继续喝茶。

    秦黎声听了展昭所言后，也不再说什么，喝起了茶，两人这么坐着沉默了好会儿。

    展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秦黎声，“秦兄为何这么执着于天母？”

    “我想要雪眼珠。”秦黎声很爽快地回答。

    展昭明白了，“秦兄想靠雪眼珠使双目复明？”

    “嗯。”秦黎声点了点头，“我是天盲，最好的郎中也不可能治好我的双眼，但是我想复明，所以直找雪眼珠，也很执着于天母。”

    展昭觉得有些无奈，秦黎声的心情可以理解，也难怪他直强调天母的存在了，天母存在才会有雪眼珠，他才有希望复明。

    “对了，秦兄可知道郭旭在做忘忧散的生意？”展昭换了个话题，直问了起来。

    秦黎声微微皱眉，“你是说，老三表面上做药材买卖，背地里其实是在卖忘忧散？”

    展昭点头，“是啊。”

    “我的确怀疑过他暗地里在做什么事，不过还是那句话，白鬼山庄的事情我几乎不管，要问，还是问庄主有用些。”秦黎声淡淡道，“不过如如果他做的真是忘忧散的买卖，那他应该藏了不少钱在身边，要那么钱也不见他花，够奇怪的。“

    展昭见秦黎声说着潘旭和白鬼山庄，像是在说完全跟他无关的事情样……这人，还真是全副心神都在找雪眼珠上，这么想复明么？秦黎声应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才对吧，太过强求有些不理智。

    想到这里，展昭也觉得自己可能不对，设身处地想想，盲了这么年，谁不想重见光明，看看这花花世界呢。

    “展兄和白兄很是投缘啊。”秦黎声喝了几口茶，开口又换了个话题，“他竟然会随着出巡队伍来到壆州府，我听说也是吓了跳。”

    展昭眨眨眼——吓跳这么严重？

    “展兄不知道白兄其实不能在太冷的地方待太久么？”秦黎声突然问。

    展昭觉得莫名，白玉堂身尊真传的至醇内劲，寒到极致，他会怕冷？

    “他膝盖以前受过伤，在雪地里太久了会痛。”秦黎声道，“我原本也不知道，是韩二哥次提起，其实陷空岛买那么虎骨酒，方面是给船员驱寒，主要还是骗他喝点。”

    展昭听完，不出声了，坐在桌边。

    “展兄？”秦黎声叫了他声。

    展昭回过神，摸下巴，“他膝盖怎么伤的？”

    “那我不清楚。”秦黎声摇了摇头。

    展昭就皱眉，白玉堂怎么也不说，让公孙给看看呀！

    “如果我有天母的消息，会派人来通知你。”秦黎声说着，了起来，“但是如果你们真的能抓到天母，我希望能通知我声。”

    展昭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有天母的话，公孙肯定会想方设法弄哭她很次。”

    秦黎声苦笑，“让她哭谈何容易。”

    展昭心说，这些也都是老实人，就跟那天小四子说的，要她流眼泪么，干嘛要死要活的呀，切两个洋葱呛呛不就行了。

    秦黎声告辞，展昭在院子里想了想，跃上了墙头，翻了出去。

    墙外，白玉堂抱着刀，靠在墙边正发呆，就见身边人影晃，低头看，就见展昭蹲在旁，托着下巴，正端详他的膝盖呢。

    白玉堂刚才其实都听到了，看到展昭的举动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他，问，“隔着裤子能看到什么？要不要脱下来给你看？”

    展昭仰起脸双大眼睛看着他，“脱呀，反正这里没外人！”

    白玉堂伸手将他拽起来。

    “很严重啊？”展昭还是对他膝盖的伤势耿耿于怀，“怎么会伤到膝盖这么严重？练武的人膝盖最重要了！”

    白玉堂看了看自己的膝盖，失笑，“秦黎声是知半解而已，我的膝盖根本不是受伤造成的。”

    “你是什么？”展昭不解。

    “是练功的问题……”

    “练功练伤啦？！”展昭大惊，那严重啊！

    白玉堂无奈，跟他起回到后院，“不是受伤，是内劲还没有贯通，所以有些滞涩，天冷了容易酸痛，不影响我活动。”

    展昭皱着眉头，练了那么久功夫，没听说过有这种怪病啊。

    “师父说是寒气的问题，他以前练的时候也碰到过这种事情，急不来，哪天开窍了就熬过去了，到时候筋络就通了，不是大问题。”白玉堂回答的轻描淡写。

    展昭听后想了想，小声问他，“那……你的膝盖不就是命门？怎么轻易告诉秦黎声啊？万以后高手过招人家对着你膝盖来怎么办？”

    白玉堂失笑，“都说了只是天冷了会酸痛，平时根本没影响，酸痛也不印象，你肚子饿会不会影响你打架啊？”

    展昭觉得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不过么……“早知道不让你跟来了，大冷天的还得住很久，干脆，你不是有很毛皮么，什么貂啊熊的，做两个护膝戴上！”

    白玉堂就皱眉，“难看死。”

    “做漂亮点么！让月牙儿给你绣个百鸟朝凤什么的。”展昭耍嘴皮子。

    白玉堂看他，“白鼠戏猫图有趣些，你会儿给画个样子。”

    两人在院子里耍嘴皮子，外头赵虎慌慌张张跑进来，“展大人，又死人了！”

    展昭挑双眉，“怎么又死人了？”

    “这次死好远，直在城外的山里，也是被咬死的！”赵虎道，“而且貌似死了很久了，都冻成冰棍了，今天才被个进山的樵夫发现。”

    展昭皱眉，“这天母食量偏大，几天就吃个人比小五吃得还，不撑的么。”说着，吩咐赵虎带着人，起去现场查看下。

    白玉堂和展昭起往外走，展昭突然很在意地拦住他，低头看他的膝盖。

    白玉堂无奈，“都说了没事。”

    “不然戴着护膝去吧？”展昭就要奔白玉堂的房间找护膝，白玉堂把扯住他胳膊，将人拽走了。

    公孙赵普和小四子在馄饨摊刚吃了碗热馄饨，就被衙役找到了，“公孙先生，又发现尸体了，展大人带着人去了，您去不去验尸啊？”

    公孙惊讶地张大了嘴，“又死人啦？还是天母？”

    “据说是。”

    公孙点点头，起身，将小四子塞给赵普。赵普没带着小四子回衙门，倒是跟着他走。

    公孙还纳闷，“你跟来干嘛？”

    “难道让你个人去？”赵普有些无奈，“走过去很远的，我到军营牵了黑枭送你去。“

    “那你的桃子怎么办？”公孙指了指天空，示意——天色可也不早了，去趟远山打个来回估计天黑了。

    赵普微微笑，“说不定在林子里。”

    公孙嘴角抽了抽，心说，该不会是天母吧……那就不止是桃子了，还是个烂桃子。

    展昭和白玉堂快马，率先赶到了发现尸体的山林前边，发现山还挺高的，树木茂密路也崎岖。

    “在山上？”展昭问旁个带路的衙役。

    “是啊，山顶。”衙役指了指，“要不是那樵夫上山顶摘草药，估计过阵子都没人能发现！”

    白玉堂皱眉，“死的是什么人？”

    “不清楚，血肉模糊的！”衙役无奈。

    展昭和白玉堂留下马，带着小五上山去了。小五和枣、白云帆倒是处的不错。不愧是宝马，点不怕它。

    昨晚，展昭带着小五往马厩里走，所有马都吓得瑟瑟发抖，有的甚至直接趴下了，只有枣、白云帆和黑枭就瞥了小五眼，都没搭理它。

    小五看了看马群，展昭敲敲它的脑袋，“你可不准吃它们，都是战马来的，要是吃了哪只赵普肯定炖了你！”

    小五晃了晃尾巴。

    展昭指了指枣，“这是我家枣，你兄弟来的，不准欺负它，不准咬它，听到没！”

    小五耳朵晃了晃。

    展昭又指了指白云帆，“这是白玉堂家的白云帆，你认识他主人的哦？不好惹啊，千万不要碰它听到没？”

    小五又晃了晃耳朵。

    “这只是黑枭。”展昭拍了拍小五的脑袋，“黑的，跟你像不像？是赵普的，你知道得罪赵普什么下场的，是吧？”

    小五蹲下坐着舔爪子。

    到目前为止，小五没有闯过祸，这老虎也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神物，还是自小就和人养在起，对人分外友善，也不见他打家禽家畜的主意，倒是会帮着抓个黄鼠狼什么的。

    而且小五直呆在展昭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也不知道为什么。白玉堂喂得它很饱，赵普那几个影卫总是抓野味给它吃，小五的情况是经常有几个影卫扛着腿肉追着它喂，它就到处跑，展昭觉得这样下去早晚要撑死或者胖死。

    另外，小四子尝试过用各种小点心来喂小五，未果，小五只是拿尾巴卷着他将他放背上，这老虎和展昭很像……喜欢小朋友。

    公孙起先十分怕小四子靠近它，不过小五对小四子的友善以及相处时小心翼翼的举动，很快让公孙放了心，也觉得，这虎应该是什么神物来的，太通人性了。

    展昭和白玉堂带着小五上山，两人轻功不错，还爬了小半个时辰，上了山顶，就看到大块平地，另边是悬崖峭壁。这峭壁可比山要深得，原来山后还有条峡谷，地势险峻至极。

    尸体就平躺在悬崖边，几个衙役哆哆嗦嗦在那儿跺脚呢，看来等半天了。

    展昭让他们下去换班，自己就走到尸体旁边，查看。

    “像是死了很天了。”白玉堂看了看尸体四周，这山顶有厚厚的积雪，尸体就在雪地里，但是尸体上，却没有积雪。

    “是后来被人抛在上边的。”展昭也发现了不妥，皱眉，“奇怪啊，干嘛将尸体拖到山顶来抛尸？”

    这时，就见赵普手搂着公孙，手抱着小四子，跑上山来了，“怎么死山顶上了？”

    公孙走到尸体旁边，蹲下查看，看了会儿就皱眉，“奇怪啊。“

    “怎么奇怪？”展昭问他。

    “这尸体死了至少半个月了！”公孙说，“他身体被咬过的皮肉早前已经腐烂了。”

    赵普嘴角直抽，“不是吧，那天母不只吃人还吃死人啊？口味也忒重了！”

    “呼……”

    众人这边正在说话，就看到旁，小五突然在旁的雪地里刨坑，抛得四周围白雪乱飞。它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这边挖挖那边抓抓，有些焦躁。

    “它干嘛呢？”赵普问展昭。

    展昭摇摇头——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小五是不是想便便？”小四子问，“糖糖便便之前都喜欢挖坑，便好了还要埋起来。”

    “老虎和猫怎么样。”公孙起来，“这尸体是伪造的，拿了具死尸弄成被咬死的样子放在这里。

    “为了引我们来？”白玉堂突然问了句。

    众人微微愣。

    同时，就感觉地面轻轻晃……

    “嗷呜！”

    随着小五突然长啸了声，众人就听到阵巨响声传来。

    “糟了！”赵普喊了嗓子，“有人埋了轰天雷……”

    “雷”字刚刚出口，整个山头往悬崖的方向歪，再声巨响传来……

    众人就觉得脚底下的地面突然竖了起来，急速下坠，巨大的坠力，将众人抛出了山崖。

    本来以这几个人的功夫，借力纵身跃也就上去了，但是这雪地下边冻了层冰，根本使不上力，最重要的是，展昭、白玉堂、赵普会飞，这还有三个不会飞的呢，小四子、公孙和小五。

    只是瞬间的功夫，整个山头顺着悬崖就垮了下去，公孙被抛出老远去，赵普急了，个纵身跃出去把抓住他，但坐在他肩头的小四子个没抓稳，往旁滑了下去。

    “小四子！”公孙大惊，白玉堂在半空中呢，也亏得他的刀长，抬手轻轻勾小四子的衣服带子……小四子被带了上来，白玉堂把接住了。

    展昭飞身抓住了小五的尾巴，疼得小五嗷呜嗓子，展昭顺势到了它身上，内劲提，把抱住小五的腰往上带。

    白玉堂是三人里边最轻松的个，只带着小四子，他长刀出鞘刀刺进了旁边的山崖石壁里边，瞬间，火星四溅。

    “猫儿！”白玉堂喊了嗓子，展昭负重太重，小五少说六七百斤，展昭怕这么下去绝对摔死它，提着口劲不敢松懈，再不换口劲可能就要吐血了。

    白玉堂对他使了个眼色，展昭会意，松手，喘了口气，白玉堂放开刀，跟展昭交换位置错身而过，顺手将小四子给了他，自己抓住小五。

    展昭是众人里边轻功最好的个，他接住小四子后借力，纵身飞了出去，去救赵普和公孙。

    赵普轻功很好但是不像展昭似的会燕子飞，在空中没法发力。

    展昭跃过去抓了赵普把，

    赵普得了借力的点，纵身到了崖边，手搂着公孙，手抓着白玉堂的云中刀，顺势往下滑。

    此时，众人就快到崖底了，幸好，山崖地下有厚厚的层积雪。

    展昭又到山边借力，随后下去，跟白玉堂起往上提小五，白玉堂喘口气。

    此时，离开地面只有几丈的距离了，小五突然叫了声。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眼撒手，小五跃了出去直扑雪地。毕竟是只大猫，几丈高又有之前展昭和白玉堂的保护，小五点事儿都没有落到了地面，回头，就见展昭直接扑向雪地，他怕摔着小四子，将他往上抛。

    小五飞扑过去，口叼住了小四子的腰带，路道地上，将傻乎乎的小四子轻轻放在了厚软的雪地里。

    白玉堂屈身，准备落地前突然被展昭扑。

    白玉堂回过神已经被展昭扑倒在厚厚的雪堆里了，有些不解地看展昭。

    展昭趴在他身上很认真地说，“平躺是最好的着地方式！双脚着地虽然很帅但是伤膝盖！”

    白玉堂无力……

    赵普终于是到了地面，顺势摔进了雪堆里，就让公孙趴在了他身上。

    众人有惊无险，可算着了地了，再仰脸看看……这山崖真高啊，高得都看不到顶了。

    小五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四子。

    小四子醒过神来了，爬起来跑到公孙身边，“爹爹。”

    公孙坐在赵普身上搂着小四子检查有没有受伤。

    赵普四肢摊平躺在地上仰着脸，“有空我要打那个算命瞎子顿！”

    公孙从他身上下来，顺便拉起这位大元帅检查看有没有摔伤。

    赵普坐着正气闷，突然“啪”声，个软乎乎的东西砸中了他脑袋。

    赵普抓下来看，是颗紫色的果子，橄榄大小，软趴趴的。

    “哈！”公孙突然笑了起来，“这是紫桃，晒干了可以泡茶喝的，清肺润喉。”

    赵普嘴角抽了抽，“紫桃……”

    公孙打趣，“你可别揍那瞎子，人准着呢。”

    展昭还趴在白玉堂身上呢，双手托着下巴两只胳膊肘靠着白玉堂胸口，很认真地说，“有人引我们上山想炸死我们或者摔死我们！”

    “猫儿。”白玉堂叫了他声。

    “嗯？”展昭低头看他。

    白玉堂沉默了会儿，开口，“你还蛮重的么……”

    展昭眯起眼睛，“那是。”

    “你是最肥的燕子。”白玉堂突然说了句。

    众人愣了片刻，同时“噗”声。

    展昭按着白玉堂的肩膀爬起来，旁小五凑过来，毛茸茸的大脑袋顶着展昭的脖子个劲蹭，又去蹭地上的白玉堂，似乎是在感谢两人合力，救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