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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子华尔兹 作者:JulitS
☆、127 意外之灾
阿尔杰特跟在后面揣摩她的心思,确认她在吃醋。
夏露从自己房间出来,看到迦洛绷着脸走回来,阿尔杰特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最后还跟着一个x感尤物。先是一愣,就赶紧到主人的房间外迎接。
“给她点消肿的外用药。”阿尔杰特看到夏露便吩咐道。进了房间,他直追上迦洛,一把拉进怀里就吻起来。
高素梅站在门口看他们旁若无人的贴在一起,愣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请小姐跟我来。”夏露放心先前多余的忧虑对高素梅说道。
看着夏露平静的表情,高素梅随即明白今晚没她什么事了。
夏露带上门,领着高素梅往回走到走廊开始那间房。
迦洛被吸到气尽,终于推开阿尔杰特,转身到另一边大力呼吸。
“呵呵呵呵呵呵……”阿尔杰特笑出声来,坐到沙发上看着她。
“有什么好笑!”迦洛恼怒地抓起一块布垫朝他砸去。
阿尔杰特接下布垫随手放一旁。“人是你要救的,我救了你又生我的气。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他还在笑,不是逢场作戏笑给人看,他是真心的感觉到高兴。
“那你赶紧去找她啊!花了钱的不试一下吗?”看见他笑她就觉得自己愚蠢。
“是啊!花了钱,你也不给我点好脸色看吗?”他招招手命令道:“过来。”
迦洛气短的走过去。
“坐。”他拍拍旁边的位置。
“那个钱那么多,你打算让她怎么还?”她更想知道明天之后的事,要是那个女孩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她今晚出头还有什么意思。
“你想让她怎么还?”他侧身靠着沙发看她。
“我?关我什么事?”难道他想把钱算她的吗?那她又怎么还?她下意识的了左手的戒指。
阿尔杰特拉起她的左手亲了亲手背,说:“你以前的存款,有8万美元。剩下不够的我送给你。”数字不过是随意脱口,这些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能用钱解决,还有什么问题?
迦洛一惊,她原来还有存款,竟然有那么多!早点问说不定她早就搬出去住了!冲动果然是魔鬼,她惊愕之后更无奈的苦笑。
“好了,问题都解决了。”他说着往她身上倾斜。
施予人情是最有效消弭隔阂的方法,她就算没有顺从他的心意也不好再明显的拒绝。不过就算拒绝又怎样?能抵挡得住他的行为吗?
“你都不会累吗?”她被触过的地方热度扩散开,声音绵软。
“我看你还很j力旺盛。”他细细的一路向下吻,嘴里沙哑的碎碎念道:“看见什么猫啊狗啊的就想当圣母,不如做点你能做的事。”
很快她瘫软的靠着沙发靠背,无力的扶着他的肩头。他的唇在她的皮肤上留下成串的灼热的痕迹。
“你好热。”他听着她的嘤咛,仔细的探索着她的肌肤。跪在她面前,摩挲着她的腿g处,她比平时还要炽热。这体温不对!他抬头看她迷离的脸,“你不舒服?”
“嗯?我……”话未说完,迦洛就迷糊的侧躺下了。他抬起双手捧着她的脸,烫得灼手。
忽如其来的症状炸碎他一贯的冷静,整理好穿着,把迦洛移到床上,他狂跑出去找服务总台。夏露和肯尼听到他跑过的脚步,都赶出来一探究竟。
这个镇子上的医院据说是泰国最好的医院之一,很快就发了医疗队过来。
高素梅听到走廊脚步纷乱的声响,走出房间看到那个银发男人一改先前冷若冰霜的样子,双眉紧蹙带领着四个医护人员直奔房间。她围着浴衣就跟过去了。
一个中年男医生先是查看了阿尔杰特说的病人颈侧的红包,接着拨开李迦洛眼皮观测,听诊器两侧肺部探听了一阵,等护士拿出体温计报读体温。42c,于是他要求进行紧急降温处理,让护士给迦洛注s了支针剂,随后颈部冷敷。
在护士工作的同时,医生跟阿尔杰特沟通:“在外表看不到发热的原因,需要验血做下一步验证。尤其是您要求不住院,尽早排除风险才好。”
联系上的香港医生还要三个小时才到,阿尔杰特和这个地区的家族没有过多的交集,这次出游也没计划要去拜访。在非势力控制下流出血y样本是件冒险的事。他犹豫几秒后还是同意让这个大夫先进行血y诊断。“最快什么时候有结果?”他看着护士从迦洛的手臂上抽出一管血y问道。
“马上送回医院化验,两个小时之后就有结果。我们首先要排除疟疾和登革热。”医生尽职的解答。
疟疾、登革热?会是她脖子上被蚊子叮咬的时候感染的吗?他仔细的回忆她有可能被感染的机会。“这个女人。”他忽然指向门口观看的高素梅,“她也做一遍检查。”
“这……”医生和高素梅对他忽然提出的要求一脸惊愕。
“如果这个病人是传染疾病,你们也要控制感染源。这个女人刚来,需要确认她没有被传染。”阿尔杰特郑重其事的说。
“好吧,为了让大家放心。”高素梅二话不说走进来卷起袖子。
“既然这样,那你们……”医生眼神巡视了阿尔杰特、夏露和肯尼一遍。
“我们你就不用过问,我保证我们不会感染到。”阿尔杰特不容置疑的表态。
虽然他的话很奇怪,但是医生看他的脸色很不好,也不敢再置喙。反正酒店都有详细的登录资料,要是真的爆发传染疾病,整间酒店都是警戒区,所有的住客都会被检查一遍。
两个小时后,阿尔杰特拿着血y的化验单细致的阅读,所有的项目均在正常指标。可是李迦洛还没苏醒,体温也持续烧着。
“血y检查只是基础项目,最好还是进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测。”无法确诊,医生出于本职尽量劝他把病人送入医院。
阿尔杰特扭头平淡的看看医生,攥着化验单出到庭院,站在游泳池边看着山下被灯光照亮的沙滩。灯光之外的大海和天空连成无尽的黑暗,看不清前方的尽头是万里平波亦或是暗流汹涌。思索了片刻,他从裤兜里拿出电话,应该听听专业人士的建议。
吉瓦尼似愠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才两个小时,死不了人的。既然不是急x传染病就等派遣的医生,他说要进医院就进医院要转出境就转出境。他要是治死了,你再来找我!就这样!”
嗒!
不等阿尔杰特再作声,吉瓦尼急匆匆地挂了线。除了吉瓦尼的声音他还听到细微的撕扯布料的背景音,看来今晚是无法再打通她的电话了。
“再观察一个小时。”他转身进屋里说道。暂且就相信香港过来的医生吧!
医生看着他冷漠的脸,无法猜测他因何固执的一再拖延病人入院。出诊之前医院高层特地打来电话通知他要最大的能力,现在看看病人没有缓解的迹象,他想着万一要担负的责任,不禁满头大汗,哆嗦的拿下眼镜不断拭擦额头。
“夏露,你配合医生照顾好她,肯尼去跟酒店要车,我们去机场。”阿尔杰特估算着时间,决定亲自去机场接人。
路过走道最外间,房门还开着里面灯光通亮,阿尔杰特顺道向里扫了一眼。高素梅端坐在一望就能看到的位置,视线和他对上又看着他走过。
进退两难的医生出房外看了好几次,跟他来的两名护士和两名护工感受到他的焦虑,也显得惴惴不安。
时间对他们来说缓慢的挪动着,到了说好的一个小时,仍不见阿尔杰特回来,病人也还是依旧。医生抹着汗开始跟夏露沟通,希望她能做下决定配合他们把病人先送进医院。
飞机晚点,比预计的超了半个小时。阿尔杰特终于等到香港过来的医生,三十多的男人,j瘦,即便是午夜的旅途也没有在他脸上增添疲惫的神情,细长的双眼炯炯透亮。对比触屏电话里收到的图片资料,阿尔杰特确认是此人。
“在下周蛉,香港医疗部派过来的。”他在接机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阿尔杰特,主动走过来。
“吉瓦尼对你大加推荐。”阿尔杰特客套的和他握手。“我们车上详细谈。”他示意肯尼接过行李,边倾身向外比了个请的姿势。
在路上周医生仔细的询问过病人的情况,到了酒店急急跟着阿尔杰特的步伐。走过大堂后,听闻后面有人用粤语喊:“子维!”
周医生立即停步回头望去。
阿尔杰特听到周蛉停步,让肯尼先把周医生的行李推进去安置,自己则留下看情况。只见周医生向大堂另一端入口处站着的一位花白须发的老者走去,两人笑吟吟地行了礼寒暄了几句。之后周医生和老者低语了一番,老者向阿尔杰特站的方向比了比手势,两人一同走过来。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忘年交瞿峻老先生,他是香港龙氏家族的中医顾问。”周医生向阿尔杰特解释道。“龙家的五公子久居在此,今天傍晚开始也是高烧昏迷,瞿老先生诊治后,现在已经退热苏醒。请瞿老先生一起过去看你的病人或许会有助益。”
阿尔杰特心里顿时冒出几分疑惑,龙家的五公子,就是下午他们遇到的那个人吗?他也高烧昏迷,是巧合还是有内情?下午看他和迦洛的对话,似乎熟络,他们以前认识吗?
他虽心里生疑,脸上依然不露声色的应接:“好的,请跟我来。”
高素梅的房门还开着,她还是像之前那样坐在房里看着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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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安置
劝说夏露无效的医生见能做主的终於回来了,忙迎上去,刚要开口,阿尔杰特抢先说:“谢谢你,医生。请让我这两位朋友诊断後再决定是否去医院。”
“这……”医生无力的想质问,但周蛉和瞿老径直走向病人,阿尔杰特的眼神也随之过去,除了跟来的四个同事g本无人在听他说话。“好吧,看看就看看。”他无力的自言自语。
周蛉拖了张椅子坐到床边,拉出迦洛的手臂三指扣在手腕上开始切脉。把了脉象,他又剥开病人眼皮观察片刻。
“快把这些拿走。”他把冷敷的冰袋从迦洛身上移开。
“风邪入侵?”瞿老站他身後用粤语问。
周蛉点头,瞿老上前一步也扣住脉线。“原是内伤发热,酒饮劳倦,y阳失调。趁虚风邪侵入导致昏迷……”片刻之後他更详尽的解说,但话犹未尽,他扭头附在周蛉耳边悄声说出之後的内容。
“行,这没问题。”周蛉连连点头。他站起来向阿尔杰特说:“病人的身体没有大问题,用针灸即可退热。唯一的麻烦就是昏迷不完全是发烧引起的,需要用点迷信的技巧。”
“这简直是胡闹!”不等阿尔杰特表态,医生就大声驳斥。在这个国家工作这麽多年,他见过不少因为巫术而延误救治时机的病人,往往家属们都会把治好的功劳归於迷信,失败归於医生的无能。他不允许这种荒唐的行为在他面前发生,这简直是对他的污蔑。“即使我的上司畏惧你而有可能会让我滚蛋,也不能让我认可这种愚蠢的蒙昧的手段。除非你现在就赶我走!”他面对阿尔杰特激烈的大叫。
“我尊重你的决定,医生。”阿尔杰特无视他的激愤,冷然应道。
一边肯尼拿来周蛉的提包,准备做针灸。
医生愤怒的转身叫护士们收拾东西。
“请冷静,医生。”瞿老开口用泰语出来打圆场。
“哼!”医生不屑的用鼻息应他。
“你既然已经不用承担责任,难道不想看看後面的事吗?”
“我很忙!有需要我的病人在等我!”
“这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如果我们失败了,不是更能证明你是正确的吗?”
医生想了想,这两个巫医开口留他,他要是走了不是更证实他的无能吗?虽然病人家属口头上说了尊重,但心里g本无视他。於是他决定留下来,等着看这两个人失败。
周蛉做好工具消毒,迦洛这边夏露也帮她把双手双耳洗好,揉搓,让局部充血。垫上消毒棉纱,周蛉依次在大麽指外侧平指甲底部的少商x,食指外侧平指甲底部的商阳x,耳轮顶端的耳尖x;双手双耳都扎了针,挤出十数滴近乎黑色的浓血,直到再挤出的血滴是鲜红色。
整个过程近乎三十分锺,扎完之後数分锺,迦洛的额头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
“开始发汗,体温会慢慢消褪,这个发烧会有23天的反复期,烧起来的时候需要再次刺血。”周蛉边说着边清理,让出位置给瞿峻。
“这个是安g牛黄丸,捣碎,一会给病人服用。”周蛉递给夏露一粒用纸包裹的药丸。
“病人的真实姓名,用她的母语来念。”瞿峻看向阿尔杰特说。
“李迦洛。”阿尔杰特干涩的中文普通话念道,过了那麽久,他始终不能发出这几个标准音。
周蛉用普通话向瞿老再重述了一次。
“好,现在开始需要绝对的安静。”瞿老凑近床头,手做捧状,用自己听得到的音量低声念念有词:“……快入本x来……”忽而大叫一声“疾!”同时手附上迦洛的额头,“李迦洛,回来!”
瞿老声落,迦洛的眼皮覆住的眼珠迅速转了两下,眼睛缓缓睁开。
“这不科学!这不科学!”一直在旁观看的医生见病人苏醒,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念叨起来。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不是很清晰的视线看到几个陌生的人影在关注着她。疑惑着,下意识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怎麽回事?”她看他站在人群的最外圈。
“你忽然发热昏迷,现在已经没事了。”他并不打算走近,虽然看着迦洛,但余光里注意着周蛉的动作。他不能在组织的人面前表现出对她的过度关心,能治好就够了。
“药给她吃上。”瞿老说道离开床沿。“好了,给她空间休息,我们出外面谈。”
看她有气无力的撑起身,夏露帮忙递上弄成碎块的药丸和水。
阿尔杰特转身走出去,其他人也跟着转出去。
周蛉还需要在这里住下,阿尔杰特让肯尼安排住房。
瞿老和医生在最後面用泰语交谈着,尝试向他解释一些中医与民间奇术之间的关系。
结了救护车的帐,周蛉也安顿好了,阿尔杰特往自己的房间走,路过高素梅的房间,她还开着门。显然,她在等他。
“如果我不进来,你打算等多久?”阿尔杰特索x走进去。
“你花了高价钱,会浪费吗?”高素梅坐在看他,没有笑容,像个麻木的营业员。
上了夏露给的药膏,她的脸消肿得差不多了,这点瑕疵无碍於她展现出来的美颜。大浓妆的时候就可以看出她的五官底子优质,现在素颜犹如白玉j细雕琢出来似地,即使不笑也已经很迷人。除了黛博拉,阿尔杰特心底里认为配得上“美”的第二个女人。她和黛博拉盛气凌人的美艳不同,气质由内而外撑起了皮相,出水芙蓉般的优雅,j致。
真可笑,明明是个做皮r交易的女人,却充满自尊自信。他想起初见迦洛的时候,她在酒吧里摆出一副高贵冷艳的形象。正是这种形象与出身的落差吸引了他,只是高素梅的外貌更胜一筹。
“我的钱,我怎麽花是我的自由。”他并未给予这个美人优待,冷冷道。
她笑了。
带着一丝的不屑。这种冷笑与迦洛如出一辙。
“你怎麽花我管不着,我只是尽到交易内容的责任,至於你进来与否,那是你的权利。”她站起身,大方的拉开腰带,浴袍滑落在地上。她坦然得就像件商品,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这无怨无悔的表情似在嘲笑他的退缩。
“显然你的服务并不值那些价格,连笑容都吝啬,你能提供的仅仅只是身体吗?”他走近捏起她小巧的下巴抬起来。白皙的皮肤在他手下泛出红印,再稍微用力,这玉雕似地脸就会残缺。
明明弱小得惨不忍睹,明明乞怜一声就可以转换处境,却偏偏抱持着无用的那点自尊,真是不识时务!
无惧他冷冽的威逼,高素梅忍着下巴的痛楚抹开脸露出个明显的假笑:“我以为你或许不同於其他客人,不需要这种虚情假意的慰藉。”
他厌恶这个笑容,多少次那个女人在冷嘲热讽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笑。
闷哼一生,高素梅被甩到地上。
“要献身就去找那个女人吧!钱都算在她的头上!”他说着转身走出去,由始至终保持着冷漠的面孔。
高素梅被他最後那句话惊到,他是在暗示什麽?她心里掠过许多揣测,一个比一个y暗。
她爬起来揉揉被摔疼的肩膀和腿,捡起浴袍重新穿上。应该不是,在救治那个女人的时候,他虽然冷着脸,但是眼神里透露着紧张。那麽他是在提示她忘恩负义不知羞耻的行为吗?思及此,高素梅顿时双颊发热起来,迅速关上门,她靠在门背上,心跳个不停。
那麽她是错看那个男人了?他不是她想的那麽不堪……忽然她蹲下身子把脸埋进膝盖中,那个男人的身影如同烙印般在她x中留下满腔炽热。心脏激烈的跳动着,青涩的酸楚涟漪般扩散,甚至连暌违已久的羞耻感也渐渐复苏,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
回到房里,迦洛睡的很沈。他了她的额头,没有之前那麽灼手。
“……神棍!”她忽然出声,眼睛却没有睁开:“……付出……代价……”她喃喃不清的念着,是梦呓。
“她睡了之後就一直在重复这段梦话。”夏露向他禀报说。
她在梦下午那个男人,龙家的五公子。阿尔杰特心里止不住泛酸起来。他几乎要肯定他们之间是认识的,在她没有失忆之前。
以她过去换男人的方式,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吉瓦尼说过,她随时会想起来也可能一辈子都不记得。
迦洛如果这时候恢复记忆,他想到刚才高素梅的笑脸,这个女人就会露出那种表情,甚至更恶劣,她一定做的出来。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他竟然把她们重叠起来。阿尔杰特意识到自己的思维中出现了杂质。带着细微的心虚,他低头轻轻细吻着迦洛的脸,像是在提醒自己,他们现在的关系。
天亮之後还有更重要的事,背上涂了药後他让夏露留下彻夜看守,自己捡了条毯子钻进大阳台泳池旁边的spa亭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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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假亦真
上午趁着阳光还没有毒辣的时段,沙滩上零碎的躺着做日光浴的人。而屋里的病人无奈躺着,与屋外大好景色无缘。
李迦洛倚在床头疲倦中强打着j神,看着周蛉从她的手指上挤出深色的血滴。整晚夏露每个小时都给她测量体温,到早上如周蛉所料,体温又升高了。
阿尔杰特看周蛉一到,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屋子,他淡然的神色显得对这个医生格外的信任。
这个年轻的男人清瘦的身形散发出一股不符年龄的作态,儒雅而沈稳。看他用古老而接近迷信色彩的治疗手法,她心里怀疑,这真是阿尔杰特请来的人吗?她对这个国家确实带着有色偏见,对在这里见血的事抱持着些许抗拒。
“没事的,即使真的有,这点针头的携带量没那麽容易导致感染。”看穿她的疑虑,周蛉安抚她说。
“呃……不好意思。”李迦洛忙为自己的无知道歉。
“谨慎也不是坏事,只要能理智对待现实就好。”周蛉继续缓解她的紧张感,温和的闲扯开。“国内很多人对这那个带有恐惧心理,对感染者的排斥显得不人道,但那是人之常情。我也并不赞同像某些组织宣传的那样和患者无隔离接触。同情他人的同时首先要懂得保护自己。”
迦洛虚弱的牵动着嘴角,语气中带着笑意:“周先生的立场对我说出这种话,让我诚惶诚恐啊!”
她没有忘记自己处於底层的身份。
“生存是我们学习的第一步,牺牲才是第二步。有价值的牺牲才是我们作为组织成员的意义。”看迦洛对他转移的话题产生兴趣,他笑着继续娓娓说道:“就当做我在洗脑也无妨。我们延续了几百年并扩张壮大,就是因为我们不轻言牺牲。”
“不轻言牺牲的另一层意思就是,需要你牺牲的时候必须无条件服从咯?”她懒懒的口吻从容的问道。这种无差别的洗脑方式是最常见的,她无需表现出惊讶。
“是。你、我、帕迪利亚先生。”周蛉看她被扎另一个指头也没有反应的样子,利索的继续清理瘀血,一边和她说话。“每一个社会成员都有自己的分工职能,我是治疗者,帕迪利亚先生就像战士,我们的价值体现在维护组织的利益。组织和我们之间是互相成就。”
做完针灸,周蛉在她的手臂内侧抹上一层清凉透明的药膏,然後麽指按住由她的手肘内侧向腕关节捋。两边手臂都按一遍。
迦洛点点头,这个道理她明白。很早前她就知道自己并不喜欢适应於过去那种社会生活,她没法在其中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圈子,类似的人聚在一起,圈子之间又相互交错。不同的圈子有不同的生存法则,你在过去学到的‘社会观’在你进来之後最好摈弃掉。”周蛉似劝诫的忠告。“不论以後你价值几何,都要记住……”
“生存第一,牺牲第二。”迦洛接上他的话。
周蛉笑笑点头。“好了,我看看体温。”他用消毒湿巾擦手之後伸向迦洛。
迦洛把体温计递给他,然後夏露递上温水和药丸。
“比之前低了一点,你自己觉得有其他不适吗?”周蛉看了体温计後问她。
“很困,总是想睡。”说着她就打起呵欠来。
“嗯,在你完全康复之前不要外出游玩了。g据昨晚瞿先生的说法,你水土不服,和这里的地气相冲。我也告诉帕迪利亚先生尽快带你回去调养。”
“瞿先生?是昨晚那位看起来很高寿的老先生吗?”迦洛模糊的记得昨晚有一个很老的先生坐在旁边。
“是的。昨晚很巧合,在这里长住的一位龙先生也和你一样发病。瞿先生是龙先生的家庭医师。而我和他是香港中医协会的会员,就请他一起来诊视。”
“龙……先生……”她依稀的想起昨天下午在沙滩边上站的那个男人。看他就是病秧子的模样还真不假,说不定就是和他范冲才病倒的。她想起那个人心里一阵厌恶,全身假惺惺的让她倒胃口。
看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周蛉交代她先休息,但是午饭要按时进餐,尽量吃清淡点。她也不知听的到还是瞌睡,含糊的点着头。
夏露把她扶躺下不到半分锺,她又沈沈的睡过去。
阿尔杰特戴上墨镜,穿着沙滩裤,肩上只披条浴巾,他左右看了一圈,向左边腆着肚子在躺椅上的中年男人走去。
他在那个男人隔了一张椅子的位置坐下。临近的一个也是仅穿沙滩裤的年轻男孩走上来礼貌的询问:“请问您需要什麽服务?”
“来杯冰芒果汁。”阿尔杰特开口说。
微胖的中年男人听到他的声音,侧头向他望了望,又抬起墨镜确认。
“帕迪利亚先生?”等男孩走後,中年男人开口问。
阿尔杰特摘下墨镜回头看他,似惊讶的语气说:“坤敏将……先生!能在这里遇到你真巧!”
这个叫坤敏的男人撑起身体,走到阿尔杰特隔壁坐下。“我刚和森泰公司完成交易,就在这里遇到你,确实真巧。”他笑得像弥勒似地。
“是吗?那祝贺你!”阿尔杰特向他伸手。
“我听说你和情人去度假,没想到是来这里。”坤敏和他握手。“怎麽只有你一个人出来?我想看看是什麽样的美女让你舍得丢下蓝斯家的小姐?”
“她回头拿点东西。”阿尔杰特神态自若的回应。
“呵呵,你就只带了她出来吗?怎麽不多带两个下人?”坤敏戴上眼镜躺下,正面的身体晒得黑里透红。
“女人的麻烦只有女人自己能解决。”阿尔杰特也躺下。
“很久没去纽约,听说你在那边遇到了麻烦?开了个听证会?”
“小麻烦,只是想从我手里多弄点钱罢了。”
“只是钱吗?泄露的职员被严密保护起来了吧?”
“哈!”阿尔杰特冷笑一声:“如果真像你听到的传言,现在我还能坐在这里吗?”
“嗯,所以刚才听到你的声音我很惊讶。”坤敏扭头看他一眼,笑笑说。
两人不着边际的聊了会,坤敏又把话题扯到眼前的人:“你女人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这麽久还没下来。”
“她一向麻烦。”
很显然坤敏心里依然存有怀疑。阿尔杰特正想着要怎麽转移他的注意力。
“下来的时候说右边,现在跑到左边来你是怎麽回事?”一个女人尖锐的说话声响起来,躺着的两人同时扭头看过去,一个白皙高挑的女人穿着x感的比基尼酥x高耸跟在端果汁的男孩後面,是高素梅。
“果然是个美人!啧啧啧!”坤敏撑起半身,摘下墨镜看得眼神发直。
“这位是坤敏先生。”阿尔杰特向她说道。
“你好!坤敏先生。”高素梅走到阿尔杰特身边,向坤敏抛出一个瑰丽的笑容。
“你好你好,美人总是姗姗来迟。”坤敏亲切的笑道。
高素梅扬扬手里一个瓶子,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我临时想不起防晒油在哪个行李箱。”她把瓶子递给阿尔杰特:“背後就交给你了。记得要抹均匀!”
阿尔杰特拿下眼镜,眯眼看着她。
高素梅没等他说什麽,直接把防晒油塞进他手里,自顾的在旁边的躺椅上趴下来,手向後折解开背後绑比基尼的带子,侧边的风情一览无余。
“风情不比黛博差啊!”坤敏伸头靠近阿尔杰特轻声说。
阿尔杰特起身走过去,把防晒油挤到她背上。双手慢慢的推开,抚一般从她的肩头慢慢向下滑。她的肌肤细腻富有弹x,抹过油的地方光滑闪亮,看起来鲜嫩可口。两个男人本能的干咽一口口水。
“哈哈,你们慢慢来,别着急。我有事先走了。”坤敏站起来,全身晒的通红。走了几步他又急急忙忙回头说:“晚上九点,我们喝两杯。”
“我会准时到。”阿尔杰特向他点头。
看着坤敏的身影摇摇摆摆消失在沙滩上,阿尔杰特也停下手。
高素梅绑好比基尼的带子坐起来。“对不起,昨晚我错判了你们的好意。”
“你怎麽会出现?”阿尔杰特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刚才站在後面听你们说话。”高素梅用手指了指躺椅後面的灌木墙。
她的机敏缓解了他的危机,应该得到赞赏,因为这本不关她的事。“那麽我应该付你多少钱?”阿尔杰特冷眼看她。
“昨天晚上我的行为确实令人讨厌,但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今天这麽做只是为了少欠你们一些人情!”她神色严肃的辩驳道。
天真的女人!人情是一来一往就能还得清的吗?阿尔杰特歪起一边嘴角嗤笑。“好吧!谢谢你。”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她还什麽。
看他牵动嘴角毫无真诚的笑意,俊俏的脸庞瞬间增添股邪气,勾动她的心房。她觉得在日光下他就像艺术雕塑般完美,闪耀。心脏扑通扑通的撞击x腔,她像躲避阳光似地移开视线,但又想把他细细看个够。
“嗯……我……我下来找你是想和你谈谈那笔巨款。”高素梅极力虚化眼前的身形聚焦在远处的风景上,但这具身形又时不时的清晰起来。“我很清楚我不过是更替了债权人,这笔债务始终存在。我有权知道你对这笔债务的偿还要求及细节。”
明明身不由己还来谈权利?“最好的方案当然是你短期内拿出资金。”阿尔杰特对这个女人来了兴致。“当然,我知道你肯定办不到,既然你无力主动解决,问了又能怎麽样?”
抓紧理智回到现实中来,高素梅安稳住心境,平和的直视他说:“目前的偿还方式已经是我的底限,我有权选择更适合自己的偿还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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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善报
阿尔杰特拿起果汁喝了一口,不得不承认这是今年以来他听过的比较有效果的笑话。“你是说卖r是你的底限?”
被他这样直白的嘲笑比在陌生男人面前张开腿更令她感到难堪,掩下被强烈践踏的羞耻感,她极欲冷静的说:“是的,这是我的底限。比起任人c纵变成行尸走r,这是我最後的自尊。尽管在你们眼里污秽不堪,但我仍能保留心中的宁静。”
啪啪啪!
阿尔杰特盯着她,面无表情的鼓起掌。“虽然我不明白你的逻辑,不过听起来很有哲理。”
“这种心境不需要别人理解。就像每个人的底限不同,坚持的点也不同。”
“好吧!我没兴趣去理解,我只想问,当你没有权利选择的时候,你怎麽做到心中的宁静?我相信你的现任债权人并不在乎你的选择,而我毫无疑问能主宰你的未来。”
虽然阳光炎热,在他的注视下,她不由得背脊发凉,皮肤密密麻麻的泛起皮疙瘩。
他说的没错,这场交易中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债权转移之後,我对你的价值就会升高,如果你勉强我,那麽你则有可能白白损失这笔钱。”
阿尔杰特终於笑出来,他会在乎这笔钱吗?当然不会。
“我听说在你们国家,欠债的是大爷。”
高素梅听了这话脸上煞红煞白。“不是山穷水尽,我也不想到这一步。”她低头用中文喃喃自语道。
“作为债权人,我是不是有权知道债务人这笔债的来历?”他戴上墨镜躺到椅子上。“我也要考虑是不是值得我接手。”
“这……好吧……”高素梅的神色黯淡下来,其实她也明白自己需要正视这段经历。“我曾经在银行工作,当时有个未婚夫,我们在一起六年,他自己开了家运输公司。我们已经在筹备婚礼,他告诉我说有个项目如果竞标成功,公司的规模就能扩大三倍,几乎占据当地的一半市场。但是还差一点钱,商业贷款也不能凑足这笔钱而且时间也不够。他从没有主动开口跟我要钱,只是我看他为了筹这笔钱变得很焦虑,主动提出帮他。我看了竞标方案,核实这个项目的细节,就作为担保人,利用我的职权做了点手脚,帮他贷到这笔钱。这个项目顺利的拿下。”
她猛吸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空,声音轻微的颤抖着继续说:“然後没有任何预兆的是,在婚礼的前一周,他消失了。他的父母也消失了。他的公司在拿下项目的第二周就已经卖掉了,对此我却一无所知。这大概就是我滥用职权的报应。”她无奈的笑笑,“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恪守职业准则,他也不是非要我来分担这个困难。但是我认为既然爱他,帮他就是我的义务。光凭贷款的利息就足以让我捉襟见肘,我没法弃下工作去找他。我用尽了我所能想到的方法和人去搜索也依然没有他的消息,而还款的日期也逐渐逼近。”她了解自己的外貌优势,从不怀疑对方的感情,现在想想自己一头热以为是真爱换来的结局,她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後不後悔。
“我也有父母,他们一直以我为骄傲……婚礼取消已经让他们伤心,我不能再让他们受刺激。於是我找到高利贷,这些人过去也和我有业务来往,他们并不知道我当时的窘境,认为我和我未婚夫可以还得起,就把钱借给了我。还掉贷款之後我辞职了,即使这笔舞弊的账务没有被揭发,我也不能继续呆在那个岗位。这种职务一旦和非法放贷的人联系起来,就像立在泥沼上面,只会越陷越深。在未婚夫一家消失之後我想了很多,遇人不淑也好,报应也罢,重要的是我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所以我同意了高利贷的偿还方案,来到这里,他们也给了我利息上限的优惠。其实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说到这里,她似看透的神情,笑容里除了无奈,还多了份解脱。“我欺骗父母,说是出国学习,很久才联络一次说我有多忙。他们对我现在的处境毫不知情。”
“不错,你做的很干净。”阿尔杰特点点头,“你的债权人不会受到第三方的骚扰,只是收回成本的日子遥遥无期。”
“呃……你还有时间来考虑是否接手。”她尴尬的讪笑。
“不用考虑了。”他朝她摆摆手。“时间已经来不及,走吧!”他看见肯尼拿着件黑色镶边的银灰色丝质浴袍站在沙滩入酒店的通道口上。对方迫不及待的想甩手,提前来了。
走进酒店的院子,阿尔杰特勺了瓢水冲冲脚上携带的沙子,接着批上肯尼递过的浴袍。“来了几个?”
“两个。我请到高小姐的房间等候了。”肯尼接过他先前批的浴巾。
“我的房间?等等……我……”高素梅正在冲脚,听到人就在她的房里,她略为难的看着阿尔杰特。
阿尔杰特瞟她一眼,抽起肯尼手里的浴巾丢给她。
“谢谢……”她勉为其难的将就着批起来。
房间大厅里,双人沙发上还是昨天的头壮汉和光头,光头的额头上贴着很大一块膏药,散出呛鼻的气味。
“啊哈哈!白天没有什麽事,我就提前来了,很抱歉打扰到你们。”带头的壮汉看到阿尔杰特和高素梅先後进房,站起来望了望不见昨晚动手的那个女人,一面鞠躬一面猥琐的神情笑开来。“我不介意等到中午,你们可以继续,继续,哈哈哈。”
避开头毫不掩饰的猥亵目光,高素梅x前严实的裹着浴巾闪进浴室去扯了条浴袍。
阿尔杰特不理会这俩人,兀自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肯尼很快提着一个密码手提箱进来,站在他身旁。
“这里是帕迪利亚先生准备好的现金,请你们出示高小姐的所有证件。”肯尼把手提箱往茶几上摆。
光头汉子在头的指示下把夹在腋下的文件袋也摆放在茶几上。
肯尼拿起文件袋,把里面的证件都拿出来递给阿尔杰特过目。阿尔杰特窝在沙发里动也不动,他看向刚出来的高素梅,“你自己清点。”
高素梅赶紧走过来接过证件,她的身份证明、护照、借据等等一样不少。
“都对了。”她仔仔细细的查看完後向阿尔杰特说。
头两人正忙着清点现金,看高素梅核对确认後,头放下手里的一把钱,谄笑着站起来走到高素梅旁边说:“aay,帕迪利亚先生真是位大贵人,你这回不要再强到南墙了。”其实他很早就来了,在服务台打听一番,又窝在咖啡厅里上查了一通,了解到这个帕迪利亚是个大金主。劝说一番後,他抽掉光头手里的钱丢进箱子里,把箱子合上。
“我也不细细看了,以帕迪利亚先生的财势不会坑我这点小钱。”他把箱子锁好抱在x口,“人呢,我就全部交给你了,以後有能为你服务的地方,请多多关照。哦!你好像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头恍然想起,赶紧从裤子口袋里翻出钱夹,抽出一张名片递给肯尼。“我叫隆瓦,不只在普吉,曼谷、芭提雅、迈清都有我的人脉,只要在泰国,我都能帮你找到你喜欢的货色。”
阿尔杰特从入屋至此就没正眼瞧他,他也不在意阿尔杰特的脸色,惜言如金挥金如土的客人才是好客人。他抱着钱笑吟吟的自己找台阶下,“和你做交易很愉快,期待下次的买卖,那再见!”他挥挥手高兴的走出门,光头一言不发的紧随其後。
高素梅看人出了门,自觉的把手上的证件递给阿尔杰特。
阿尔杰特看着她,“借据摧毁,我们之间的债务就没有实证了。”他把东西拿过来後说。
深呼吸一口气,高素梅把头扭向一边说:“我有我自己的底线,再说了,闹僵了对我也没什麽好处。你人多势众。”
“哧!”阿尔杰特冷笑一声,他怎麽总是碰到奇怪的中国女人。他起身把高素梅的证件递给肯尼,他想回房看看另一个女人的情况。
汇报中夏露告诉他,李迦洛已经清醒很多。
夏露已经尽量压低声音,躺着的人似被打扰的翻个身背向他们。看到这个举动,他相信她已经没有大问题了。
阿尔杰特拉上隔开客厅和房间的帘子,转到客厅的沙发上,他要准备晚上谈话的内容。不能让坤敏看出他是刻意来的。
很快到午餐时间,周蛉叮嘱过用餐一定要按时,夏露从餐厅点了专门烹饪的食物回来。
迦洛坐在沙发上望着热腾腾的椰子汤,唯一让她有点食欲的一道菜。其他的芒果饭、蛋面、水果沙拉等等尽管为了照顾她的味觉而尽量烹制得清淡些,她也不想动一口。
但是这汤喝了两口之後,椰油的味道仿佛在舌头上凝结一般也显得腻歪。
喝口水清漱掉舌头上的味道,迦洛表示吃不下了,让夏露把它们都移走。
“只喝两口汤肯定不够的,至少吃进一点主食。”夏露站在那两难,阿尔杰特隔着帘子看着她们。
“吃不是问题,问题是吃了我会想呕吐。”她尽量大声的说,她也不想为难夏露,希望外面那个人听得懂人话。
僵持了一会,高素梅的声音闯进来。“我可以打扰一下吗?”
“什麽事?”阿尔杰特看着半个身子探进来的女人。她穿着夏露的衣服还有点绷。
“我自作主张去厨房借火煮了点粳米粥,我想李小姐可能会吃得下。”她被盯得有点局促不安。
这个女人又隔墙听话,就算门没关他也不喜欢这种行为。阿尔杰特冷瞪她一眼,走进卧室问迦洛:“你听见了,这个你吃不吃?”
“呃……粳米粥……好吧!我吃。”一听到是高素梅专门去煮的,她也没法拒绝。粳米粥放点盐巴更好,她思索着。
夏露帮忙把粥端到她面前,粒粒分明的米粒悬浮在r白色的米汤中,她舀了一口,淡淡的咸味正好。一口下去,舌头下的唾y急速涌动,她真正感觉到饿了。
三个人盯着,让她浑身不自在,为了能快速解决,她索x放下勺子,她端起碗直接喝干净。放下碗歇口气後,她端出笑脸对高素梅说:“谢谢,你这碗粥刚好合适。”
高素梅松了口气,安心的说:“你能吃得下就好了!我猜你也是南部的人,饮食习惯可能和我相似,发烧没食欲的时候或许喝得进三滚粥。”
“你猜的没错,这个习惯还是相似的。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迦洛只能再次用口头表达谢意。
“谢什麽呢?昨天你出手相救,我做再多也是应该的。”高素梅说着帮夏露收拾那些没有动过的食物和餐具,旁边的男人从她进门就冷着脸,她自知不好久留。“你多休息,快点恢复元气我就安心了!”
阿尔杰特跟着高素梅出门,走了两步扯住她。“不要有第三次,我的容忍度有限。”他冷漠的说完转身回房并且关上门。
轻咬下唇,高素梅强忍着由心底发出的颤抖,默默的转身回自己房间去。
迦洛还坐在沙发上,头向後仰靠着沙发背闭目养神。
阿尔杰特坐到她旁边,了她的额头,比他手掌的温度稍微暖一些,没有什麽大问题。他的手慢慢滑到她的颈脖,细细的上下抚着。她像猫咪一般舒服的侧向被抚的方向,嘴角向上翘起。
他倾身贴近她的唇,她的手抵在他的x口上却不用力。“只是困吗?”他轻轻问。
“嗯。”迦洛哼在喉咙里,嘴都没有动。
“到床上去?”他改变姿势搂着她的肩膀问。
“嗯──!”她轻轻摆头,“躺下来刚才吃下去的就要流出来了。”她开玩笑似地说。
“床上也能坐,随时可以躺下。”他还是把她横抱起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翻了个白眼。“你好奇怪。”她笑起来。
阿尔杰特把她放在床上,让她靠着床头坐着,然後用亲吻来回应她刚才的笑。
一旦放松下来,两人之间温和的互动让他觉得很奇妙,就像被肯定被赞许的满足感。迦洛懒懒的蠕动唇舌,任由他随意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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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一边未平又起一波
看着她平静的睡颜,脑子里却开始充斥着生理的躁动,他在她面前过於习惯放纵,阿尔杰特理智的站起来走出露台。他大口猛吸着夹杂着海水咸味的凉爽空气,海风迎面拂来,他把束缚住的头发松开,让风把它们刮得纷乱,丝质的袍子也丢到一旁的躺椅上。
倚着栏杆远眺海面,蔚蓝的景色慢慢抚平躁动,他慢慢宁静下来。不经意的转头,他看见一抹闪耀肤色在蓝色的水池中穿梭。
隔着两个天台的距离,高素梅在她屋子的露台泳池里,比基尼泳衣恰到好处的展露着肌肤的x感。她灵活的在水池中翻转穿梭,白皙的身躯隔着水闪闪发亮。
过一会,她游进了阿尔杰特的视觉死角,只剩满池的粼粼水波在阳光下荡漾。
露台的隔墙从屋内向外延伸,阶梯状变矮,最後仅一个普通阳台围栏的高度,种着一些花卉,即使是个12岁的孩子也能轻松翻越过去。阿尔杰特只需抬动脚,没几秒即可站在那里看到全貌。
忽然间,一头黑发紧贴着头颈曲线的姣好身影从水中串出,带出淋漓的水花闪耀坠落,湮没在挺拔的x口间。
高素梅抹掉脸上的水渍,睁开眼睛大口喘气。也是不经意的扭头,她和阿尔杰特的眼神对上。愣了下,她急忙向屋檐下扑腾,爬上岸冲进屋里。
看着她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逃窜离开,阿尔杰特露出嘲弄的笑意。她还能逃到哪?
高素梅慌乱的手脚并用近乎滚的姿势冲回屋子里。拉上帘子後肩膀靠着最近的太妃椅扶手,瘫坐在地上,她的心猛烈的跳动着,能感觉到全身的血y向头顶直冲。她一抹脸,看到手掌里一片刺目的血渍,她真的流鼻血了。
他是什麽时候站在那里的?站里多久?她毫无知觉。
中午小睡起来觉得屋里闷的慌,她忍不住泡进泳池里放松自己。她在水里使劲的来回游动以发泄窒闷的心情,谁知忽然就看到他站在那。随风散乱的银发,深邃冰冷的眼神,分明有型的肌r,宽厚的x膛,这些都在阳光下闪耀,她看得快痴了,感觉到体内一股压力直冲面门。害怕当着他的面喷鼻血,她才慌乱的冲进屋子里。
抽了纸巾塞住鼻孔,高素梅仰面躺在太妃椅上。
该怎麽办?她好像很喜欢他。
是爱吗?她往自己内心深处试探。
怎麽会呢?才认识不到24小时。
只是花痴吧?太丢脸了,竟然真的流鼻血。
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她心里很清楚,她不能。
可是,她默默的喜欢也不行吗?只要不说,和他就没有关系吧?
唉!
她叹口气,心情变得很复杂。理智和感情纠缠成一团乱麻。
害怕一个人空躺着会胡思乱想,高素梅换上上午穿的白衬衫和铅笔裙,她没有其他可替换的衣服了。她想去餐厅的露天茶座喝点饮料,看看沙滩玩耍的人,这样或许不会那麽寂寞。
虽然他们说她可以在酒店里随意消费,但她仍选择了相对普通便宜的果汁和椰子曲奇。这些消费都记录在她的门房卡上,最後会一起结算。
包裹着典型的泰式民族服装的年轻女服务员把她点的餐饮送上来之後,将她的门房卡拿到吧台去记账。
这时进来一个留着浓密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披着浴巾穿着宽大的花衬衫和沙滩裤,似刚从沙滩回来。那名中年男子熟络的和吧台里的男吧员打招呼。
茶座里的人并不多,放着缓缓的慢调音乐,高素梅不费力就能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
“昨晚发生了什麽事?救护车停了很久。”那个人用泰语问。
“听说有个金客房的客人忽然发烧。是这样说的吧?你在客房那里听的。”那个吧员还向拿着高素梅的房卡的女服务员求证。
那个娇小的女服务员点点头,转身把门房卡拿回来递给高素梅。
“不是传染病吧?救护车可是停了很久啊!”那个男客人手臂支在吧台上。“老样子,来一杯。”
男吧员咧嘴笑:“啊哈!最後车子走的时候里面没有病人。要是传染病,还能留在这里吗?”他边说边熟练的给男客人调了小杯低酒j饮料。
“金客房的人会把消息传出来吗?”男客人一脸“你不懂”的表情,拿起杯子喝。
男吧员笑的更开,表示男客人担心的太多。
“你知道是哪区的吗?不在我上面吧?”男客人依旧表示谨慎的问。
男吧员笑而不答,眼神有意无意的向高素梅瞟去。男客人会意的顺着方向看,和高素梅四目相接,又假装无视的看向她後方的沙滩。
“她?”男客人压低声音问。
“是个男的,这个女人是镇上酒吧的,那里的女人都认识她。”男吧员附在他耳朵边轻轻说。
高素梅听不到他们後面的对话,只见两人捂着嘴窃笑。她敏锐的感觉到这两人眼中闪烁的猥亵,不由得低头扯了扯扣子紧绷的衣襟。
笑着笑着,男客人忽然又正色道:“不是她传染的吧?”
“哎呀!你也太胆小了!我听说後面是香港赶过来的医生治好了。就是普通发烧。”男吧员继续嘲笑他。
“就治好了?真快。”男客人一脸不信。
“我骗你干嘛?你帮我买了那麽多酒,我还想你年年都来度假呢!”男吧员显得极为真诚的说。“不然你再去客房部打听打听,我都是听她们说的。”
“嗯嗯,好,我信你。再来一杯。”男客人说着把门房卡递给他。
高素梅扭头看着沙滩和海浪,她来这里那麽久,还是第一次这麽平静的欣赏这里的风景。昨天的这个时候她正忙着化妆准备晚上接待客人。
在酒吧里,客人要是点了酒,她也能抽到微薄的分成。如果她不愿意和这个客人外出,就会尽量让他买酒,不停的陪他喝到酩酊大醉。实际上无论会不会外出,她每天晚上都会喝得身体麻木,这样在交易的时候才不会觉得恶心。所以她也没有见过这个镇子的白天景色。
遭遇了连串锥心蚀骨的经历後,此时的宁静让她幸福得想啕嚎大哭。就算明天会跌落更痛苦的深渊,那也是明天的事。
阳光慢慢染成金色,她看进入餐厅的人三三两两的频繁起来,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引人侧目,急急忙忙喝光最後一点饮料後赶回房间去。
中午的时候夏露告诉她晚上不用再帮熬粥,他们已经跟餐厅特别交代了食谱。回到房间,她无所事事的打开电视。
忽然间身着灰色休闲西装的阿尔杰特打开房门闯了进来。
“穿上!”他拖着一个大号行李箱推到她面前。
高素梅一脸迷茫的看看他,打开箱子,里面全是夏装。全新的,还挂着标签。她随手拿起一张挂牌,j致的logo让她目瞠口呆,再翻一件、两件……,都是奢侈品牌。
这些是夏露中午不停蹄飞到曼谷j心挑选之後带回来的。
“我不能要!”她下意识的缩回手。
“你就打算穿这身?还是昨晚那身?”他不耐烦的催促。“或者你是忘了上午的事?”
上午?高素梅极力回想上午的事情。是什麽事?她没跟他要过衣服啊!
看她继续一脸蠢相,阿尔杰特克制着爆发的情绪:“坤敏先生9点在酒吧。”他之前觉得她还挺j明的难道都是错觉?
“啊!”经过提醒,高素梅终於想起她冒充他的女人这件事。“对不起!我以为只是你们单独见面……所以……我……”她慌乱的拿起衣服去照镜子。
她想极力表现出能配得上他的一面,但选了几件衣服都没有感觉,不是太隆重就是太艳丽,关键时刻她挑花了眼。
看出她在衣服的选择很困扰,阿尔杰特索x帮她拿起一件。“就这条了。”
高素梅接过裙子赶紧钻进浴室更换,然後出来向他展示。“这样可以了吗?”她忐忑的求证。
一字领的罗马裙款,墨绿色的高级真丝雪纺料悬垂感极好,刚好盖过膝盖的长度,显得休闲又不失端庄。她局促不安的搓着双手,两条胳膊在墨绿色荷叶摆的连身袖中更显粉嫩,似两段水灵的脆藕,平领里含蓄的遮掩着两条锁骨,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
无须刻意装摆佳人丰姿绰约千娇百媚的仪态尽显眼前,惹人怜爱。
阿尔杰特看着觉得略素了点,在行李箱的盖袋里出三条腰带,他拣了条金色链扣的递给她。“系上!”
高素梅接过腰带低头系上,他看见衣服的吊牌线在她後颈冒出,於是直接伸手去扯断吊牌。忽至的雄厚气息笼罩着她,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暧昧的动作,高素梅觉得自己的心口要炸开一般,佯装镇定的尽力稳住手,但是腰带扣环滑来滑去就是套不进,在阿尔杰特收手之前,她就一直低着头。
“虽然离九点还早,但是我们要早十分锺到场。”阿尔杰特说着又走了出去去,夏露紧接着走进来。她提着一个化妆箱,後面跟着两个穿着白褂子的女服务员。
“可以开始了吗?”夏露看着满脸通红魂不守舍的高素梅问。
金色的水纹倒影在室内的墙上。
应迦洛的要求,阿尔杰特拉开帘子推开玻璃门。海风徐徐灌进来,带走原先空调制造出的干燥凉气。
她安静的坐在沙发里,腿上盖着层薄被。
周蛉面向她坐着,按着她的手腕,神情肃穆。“下午你都没有起来过吗?”
“没有。”迦洛一直睡到夏露从曼谷回来,还是因为到了周蛉来视诊的时间才被叫醒。
“你尽可能多进食。”周蛉放开手,他没有再帮她施以针灸。
“是有新的问题吗?”看他的表情严肃,迦洛主动询问。身体是自己的她不能不在乎。
周蛉点点头:“你已经完全退烧,但是体温却下降过快,现在已经略低於正常体温。脉气鼓动无力,阳虚气陷,也有可能是之前风邪入体脏腑受损没有恢复的缘故。多补充能量加速自身代谢就能好起来。而我担心的是瞿老说的另一种情况,真元受损,寒气逆行,可能会损伤你的脑部旧创。”
“那会怎麽样?”虽然她猜出会是什麽样的状况,但仍想证明自己想多了。
“会完全失去意识,成为植物人。”周蛉直接把结果说出来,转而又安慰她:“那只是最恶劣的发展,现在你还有痊愈的希望。多吃点,让身体循环恢复运作。我重新帮你开药方,龙公子久居在此,应该不会缺乏药材。”
阿尔杰特虽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却把他们的对话都听进去了。最恶劣的情况目前也只是推测,什麽事都有最恶劣的後果,他不能因为周蛉和那个瞿先生的罗列出的最坏结果来打破已经安排好的计划。
坤敏这一单不是说能入多少帐,而是意味着将来在南亚的市场上集团直接掌握话语权,不再受中介的牵制。
更重要的是要保持他一贯的形象,冰冷而残酷。即使他现在已不再是那种心无旁骛的状态。
等周蛉出去,他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一脸倦容:“不会花太多时间,等事情办完,我们就离开这里。我有更好的医生更好的科技。”
迦洛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她觉得今天的阿尔杰特很奇怪,她很不适应。他的话里似乎隐藏着沈重的决定,就像在做错事之前先煽情一番做好道歉的铺垫。
不论是怎样的苦衷,错了就是错了,不能直白的承认的话,她是不可能接受这种狡辩一般的歉意。就好像如果她不接受不原谅,就不近人情。
她情愿他像之前那样没有原因不讲人情我行我素的决断,直白得让人没法深。
“很抱歉,我搞砸了!”迦洛强装笑靥,“是我要求你给我任务,但我现在却无能为力。”
“不,你没有搞砸。你及时做了补救。”他迟疑着是不是要把高素梅的事告诉她。虽然了解她不喜欢被蒙蔽,但是也同样了解她多疑的个x。
他的迟疑,她完全解读出来:“你让高素梅去了?”是不是他今天的怪异和这个有关?她心里猜测。
阿尔杰特不可置否,淡淡的说:“物尽其用。”
简短的回答,这种风格才是她所了解的阿尔杰特,简洁的让她没法反驳。他花了钱,怎麽做是他的权利。
迦洛点点头,她有种被看轻了的感觉:“看来也不是多大的事,临时换谁都能做到。”
阿尔杰特不想她再说这个事,讨论下去他们只会爆发争吵,这毫无意义。“普通商业洽谈,需要增加点调剂,就是这样稀松平常的事。既然你现在有心无力,顾好你自己,不增加麻烦,就已经是帮助了。”
迦洛语塞,她现在闹情绪是为什麽呢?现在的她什麽也做不了。
看她挂着脸沈默不语,阿尔杰特正想再说点什麽化解僵硬的气氛,敲门声响起。
“帕迪利亚先生您好,您订的客房服务。”门外女客房服务员站在餐车後双手合掌恭敬的说。
阿尔杰特揭开餐车上的大瓦锅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粳白米粥,他看了眼,把盖子盖上。“好了,我自己来。”
服务员又合掌说了声“请慢用!”然後恭敬的後退几步才转身离开。
他把餐车推进房间,迦洛看到瓦锅的旁边还摆着几道菜,荤素兼有,用透明的玻璃盖盖着。
“你尽量多吃。”他亲自盛了粥放到她面前。
有周蛉的叮嘱在前,迦洛也只得尽量多吃一些,尽管她依然没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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