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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是工作,王的行事也需要做好计划。
浮春宫,内殿后堂。
“主上。”徇麒拿着密报,柔软的跪伏在巨大的床榻之前,面无表情道:“襄右询问您何时动手。”
床榻上,穿着一身简单衣袍的徇王玉江一手执笔一手拿扇,动作甚是潇洒的在扇面上画了只麻雀。
“让他等着。”
玉江继续题字,话回的有些漫不经心:“初春之前时间都还宽裕,先病上个一月半月的再说。”
说到这里她嗤笑一声:“那帮蠢货有胆子立起来就不错了,大冬天的他们也就考虑考虑怎么能把城守住,出击?”
徇麒依旧跪坐在床前,面无表情的抬袖子抓住了她的手捏在手里。
十几年了,玉江已经适应了徇麒这个死死板着脸、却极其爱动手的行为模式,笑笑归笑笑,却并不把手抽回来,反而任他握着蹭。
攻城战是不好打,但守城战明显更磨人一些,在十二国这个有天命的地方,反抗王座上的人尤其需要勇气。
何况这些人一没粮草二没武器,连城里原先经营多年、能当兵源补充上战场的平民,都被玉江派人借着流民还乡的政策一波一波的带走了。
后来送回去的那些“流民”……也就看着还是流民了。
为王者邀买人心礼贤下士也是门功课,何况她本就是个特别拉的下脸的人,在蛊惑人心这一点上研究了十来年,玉江自认被封个邪教教主她都能觍着脸接下来。
这样培养出来忠心,绝对不是那几位那点假大空,洗洗脑,给点东西的单一技能能收买的了的。
“让他想办法说服那些蠢货先不要出城,再让朱且透露点动摇的想法,等那帮蠢货准备策反他的时候,马上动手把泉州以内的所有内贼都处理掉。”
“只动泉州的吗?”
“把连州也过一遍好了,只留底案先别动手。”
“嗯。”
“让禁军做好准备,下月月初开拔吧。”
“不是要等三州叛逆齐聚?”下月……太早了吧?
“开拔又不是开打,”玉江伸手去点他的眉头,勾嘴角笑了两声:“十人一队散着去,沿着三条大道把国土给我转一遍,山高海深农作庄稼,该记的记了,该标的标好,一群小丑罢了,折腾完了他们才是干正事的时候。”
“对了,最近又有几个忍不住的?”
徇麒立刻递上一排名单,私下和叛逆书信往来的,私自囤货保身还抬价的,就算是偷偷抱怨过王不争气的人,都被非常小心眼的录入了这份名单。
“比我想象中少……应该是他们比我想象中沉得住气才对。”
玉江甩手把名单一扔:“就这样吧,禁军在连州集结完毕之前,把那些人统统扔到连州州城里,各州府报上来的名字都提了,昭狱也清一清,该死的都让他们一起死吧,一把火烧干净了最好,州城我也不要了,年后抄完了家给奉节盖座新的好了。”
一座废城,一城集合在一起,理应去死的废物。
这把火烧下去,舜国就安生了。
徇麒低头听训,神态顺从且安静:“嗯。”
“疼!”
玉江扭着手腕,把小拇指从徇麒的虎口处抽出来。
有意见能不能说出来!直接掰手指头算怎么回事啊!
徇麒的眼睫又颤了颤,似动未动的点了点头,又把她的手拉了回去握着,估计心里还是气不过那句要给奉节盖新城的话,面无表情的进谗言:“连州废三年之政全了反贼,此次功毕于一役,州侯于国有大功,不若之后诏他还朝吧。”
给个二品的位置打发了,让他到山下住着去。
“你想好啊,他一来咸苍我可天天都能看到他了。”
“疼——”小拇指要断了!
玉江抽了半晌没抽出来,徇麒越捏越紧,死死抓住她的手就是不放。
算了!说正事。
“把谕旨准备好,太傅的年纪也大了,虽说仙人之体不会病倒,一次写几百张还是缓缓吧。”
“已经安排内臣准备好了。”
“让药宁把印拿来,今天下午我全盖好!”
徇麒这才放了她的手,磨蹭两下才出了后殿去找女史。
玉江把扇子一合,再打开,墨点子布满了扇面,麻雀已经花成了葡萄藤。
她呼呼的吹扇面,又一会儿,女史药宁带着七八个内臣抬着两个大箱子来了。
箱子里便是这五六年来,玉江和三公四官各种属下就国情时,讨论出来需要行驶或改进的制度,这一道道旨意都经过或多或少或新或旧的改动,每一张都是心血的结晶。
药宁是宫内的女官长,她怀中抱着一尊锦盒,放在榻边的书案上小心的打开,里面有三道隔断,里面放了三枚印章和一方印泥。
这三枚印章,分别是国家的玉玺,属于历代徇王,君王的王印,属于现任徇王玉江,还有一枚,是自六代之前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