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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玉江本来计划着脑死亡也算死,没死就算,结果果然如此,这个世界的规则,并没有把她的所作所为计算在发展路线里。
侠客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意识沉眠期,就算是醒了,那些死亡是真实的,所以他的身体哪怕并没有受伤,灵魂也绝对千疮百孔,换句话说,半废状态。
考虑了半天,高千穗玉江还是冲他伸出了手,毕竟剜眼睛太过痛苦,这个还是可以手动回报一下的。
她的手刚刚触上青年的眼帘,一阵短促但清晰的声音响起。
是蜘蛛的电话——来自另一只蜘蛛。
她思考了一下,还是接通了这个来自飞坦的电话。
分尸了“她”十次,烧毁了“她”七个家的男人。
“啧。”
短促的咂舌生带着强烈的不耐烦,稍显冷硬的男声问说:“你在哪儿呢?”
“我?”玉江回答他:“落日街道和玫瑰道的交汇点,我在十字路口的小书吧里。”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遥远的粗狂男声:“怎么听着是个女人?”
冷硬男声按着电话,不耐烦的反驳他说:“这就是个女人!”
“啊,”玉江跟着他说:“我确实是个女人。”
“侠客呢?”虽然不耐烦,但是从声音里,完全听不出任何残忍或是暴虐的意味,因为顾虑着接电话的女人也许什么都不知道,飞坦的声音几乎算得上温和。
旅团团员之间,对对方的定义是“同伴”,他们一起胡作非为,一起肆意取乐,但关于私生活的方面,大家秉持的,都是不打扰和不干涉。
依照旅团这个男性占了大多数的现状,相互之间都有短期的交往对象——这个短期,在一天到一个月不等,这个交往,只限于午夜十二点之后。
换句话说,都是玩具。
但是侠客不同,换句话说,侠客的电话不同。
手机是他的武器,掌控着他作为情报人员的大部分机密,也是战斗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侠客的手机不会丢,不会坏,能被别人拿走,就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失去了战斗力对于蜘蛛来说,就意味着死了。
一个听起来还不错的女声接了侠客的电话,依照他那个阳光知性小青年的人设,指不定是艰难的勾搭上了很合胃口女人,飞坦虽然不太理解侠客这个喜欢撩人的爱好,但作为同伴,他好不容易勾搭上一个女人,飞坦也没必要拆台。
他只是感慨了一下,两年零三个月没见了,侠客居然已经堕落到会把自己的手机交给女人的地步。
玉江想了想,还是问他:“能请你,过来一趟吗?”
“没空。”
飞坦的声音斩钉截铁:“等他从床上爬起来了,你让他自己到集合的地方吧。”
说完就直截了当的挂了电话。
明明告诉你了是间小书吧,为什么还会用从床上爬起来这种词……
高千穗玉江其实还是想一个一个下手,毕竟硬碰硬她肯定干不过这些人,但同时【干涉】十二个人有很危险,加上其中还有几个和她没仇的,一边干涉意识一边还要区分人,一不小心能力失控她又会受到影响。
高千穗玉江初到舜国,担心过自己封建久了没法适应现代,同样,如果她直接侵占蜘蛛的人格意识融合掉,在一次十几份的状态下,她必然要对流星街这个地方有所体会。
体会的多了,人就会变的。
其实玉江现在特别不想看见酷拉皮卡,她一见酷拉皮卡时,属于他的族人的意识会不动声色的影响玉江,而玉江本人讨厌受这样无可奈何的控制,她现在是越来越好了,所以自然了些,要是真的融合了蜘蛛的人格……
玉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得比库洛洛更好。
猎人世界是个大型丛林,植木法则决定了一切,而流星街,是丛林最深处的沼泽。
本质上来讲,是没有任何区别的,但流星街属于更加赤|裸|裸的那种残酷。
高千穗玉江不喜欢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很危险,但导致这个世界危险的原因,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从根子上就有问题。
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大环境下,蜘蛛其实没有任何错误,猎人协会的通缉是因为他们不受控制并且影响了社会环境,黑帮悬赏是因为被侵犯了利益版图,讲道理,在这个世界强者的认定中,蜘蛛的行为只是不太好,不提倡——但他们不认为这么做是错的。
强者注定拥用特权,只是这个世界的特权比较直观而已。
所以高千穗玉江一直是从个人出发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前提是有能力。
蜘蛛没有怕死的,侠客在第一次被剜心的时候虽然惊异但没有恐惧,他们杀人,也确实做好了被杀的准备,这是一种完全属于野兽的思考模式,一切全看物竞天择,捕食和被捕食,全看能力和运气,杀人不当回事,死亡……他们也并没有当回事。
嘛,这也算是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