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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
“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竹钦的语气中颇有几分缅怀故居的感慨与复杂,“大战之前,附近的村民想把这里开发成旅游区,但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对这种天然形成的景观,许亦涵意外地很感兴趣,一面听竹钦解说,一面细细查看被侵蚀得极为光滑的石柱,不知不觉被带到了一个极为窄小只够容纳一人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竹钦钻进去,黑暗中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只很快便听得一声火柴擦响,一抹跃动的火焰被引向半截蜡烛的烛芯,暖黄色的光暧昧地映着男鬼俊逸的脸,他冲许亦涵挤眉弄眼:“走~进去了你要是觉得不好看,不值得丢下实验出来,我保证给你负荆请罪,任你处罚!”
☆、什么鬼(十四)洞中深入……
蜡烛跃动的光被溶洞里不知从那吹来的风摇曳着,许亦涵跟着竹钦,钻进只容一人通过的窄洞。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光滑石面,有的洼洞里积蓄着清冷的水,滴答的声响偶然在耳畔响起,溅在身上或恰好钻入衣领后,惊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为了不遮挡她的视线,竹钦的身体都是透明的,他像一片只有人形的雾气,在前方稳稳当当地为她引路,只有端着蜡烛的手维持着半实体的状态。这感觉很微妙,分明看到他,却又能穿透他的身体。
两人顺着狭窄曲折的石洞小道,高一脚低一脚,走了约莫半小时,说话的声音在干净清澈的空气里飘荡,还能感觉到被光滑石壁反射的回音,大自然的创造力鬼斧神工,远非人类所可想象。
微凉的温度恰到好处,让人倍感舒适,许亦涵兴致被提起,心情大好,问:“这里面到底有多大?”
“比科研所还大。”竹钦道,“这不是很好计算,天然形成的溶洞互相连通,有的长有的短,有的是死路。”
“我们现在走的这条呢?”
竹钦回眸一笑,他的脸在烛光映照中,显得十分温暖:“跟着我走就是了。”
一前一后,两人靠得极近,他不时伸出手,搀扶着许亦涵踏在突然下陷断裂的湿滑石板上,说是石板,其实大概是一根小石柱的圆滑顶端,稍有不慎,就可能失足跌倒。
“关于这溶洞有个传说。”竹钦也不卖关子,直接说起书来,“据说千年前,这附近有好几个村落,有一个姑娘虽然也和其他的村女一样做农活,但就是怎么也晒不黑,肤白貌美,一双手又白又嫩,十分灵巧,于是就有了个美名,叫‘白西施’。”
“那两年大旱,一滴雨也没下,好些河流、湖泊都干了。有一年七月十五白西施祈福回家,看到路边盘着一条像蛇一样的活物,通体纯白,但是受了重伤,几乎被血染成了红色。姑娘心地善良,就把它带回家,找人救治。村民都说不可救蛇,她只得再三保证,等它没了性命之忧,就放它走得远远的。那蛇好了以后,却赖着姑娘不肯走了,它不吃东西也不喝水,性情暴躁但从不伤人,白西施送了好几次,最远的时候翻了两座山,但每次刚到家,就会发现它又跟着回来了。白西施无可奈何,村民看了,也不再逼她,又看出她其实很舍不得它,干脆默认让它留下了。”
竹钦说着,一支蜡烛将要燃到尽头,他站定了,就在附近一个凹洞里,摸索出一个塑料袋,从里头取出根什么东西,凑到火焰上点燃后,许亦涵才发现那是一根木棍,顶端缠着很多圈塑料袋,不知道用什么,层叠固定,里面应该还有油,烧起来火势极大,腾地一下照得两人浑身上下清清楚楚,还暖烘烘的。看来这家伙还真在这里游荡了不少时日。
竹钦得意地冲她挑挑眉以求夸赞,许亦涵却催着他继续讲故事。
“后来就是很俗的故事啊,小白蛇长得越来越不像蛇了,身上有金色的纹路,头本来就不像蛇那么简单,现在又长出了角,还有四只爪子……你懂的,就是龙。”竹钦的故事讲得很烂,但声音却很悦耳,他略顿住想了想,接着道,“后来龙长大了,这时候村子里已经连续七年不见雨,农田荒废,死了很多人,包括白西施的父母和兄长,村里剩下能走的也走了,只有白西施,好像跟龙天天在一起,渐渐地用不着吃饭喝水,所以依旧楚楚动人。她舍不得离开家乡,所以一直留在这里。直到那年又到七月十五,突然风云骤变,整个世界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白西施以为要下雨了,高兴地跑出去,却看到天边有一朵云正朝她家落下来,上面站满了虾兵蟹将,为首的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开口说话,喊了一声‘孽畜’,那条被养在家的金龙突然飞了出去。”
原来金龙正是龙王的第九子,因为性情顽劣,损毁布雨神器,被罚到人间受难,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犯下的罪孽给人民带来多么深重的灾难。龙子劫数一满,用七年的功德修复神器,为人间降下大雨,此后年年风调雨顺,远走的游子也都纷纷回归,被荒废的农田很快就重新耕作,这一带迅速恢复了生机。
“那和这个溶洞有什么关系?”说话间,许亦涵惊奇地发现,峰回路转,眼前蓦地豁然开朗,竟又是到了一处极为开阔的空间,火光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