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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涵和宋云寒两人反倒浑然不觉。
正当紧要时,不知怎的出了一桩奇事,有一个黑衣人夜里潜入聚德山庄闹事,打死昆仑派两个忠心耿耿的长老,还接连出手,伤了五大门派数名弟子,他口出狂言,嘲笑中原武林现已没落,他日振兴,舍他族有谁。那人离去时,被一名武当少侠缠住拉扯,身上落下一个随身物件来,可巧江明瞳在附近,当时就认出是宋家的盘龙玉佩。据江明瞳说,在众人的追问下,他不得已破坏了寄情岛不外泄身份的规矩,说出了玉佩来历。因此,五大名门大动肝火,总共集合数十位高手,往寄情岛问罪。
寄情岛百年来无人进出,江湖中多有传言,故而好奇者有之,跃跃欲试者有之,唯恐不乱者更多。自许亦涵坏了寄情岛机关,外渡中原以来,其后又接连有宋云寒出岛、宋云衣奉命出岛寻人、江明瞳自告奋勇同行,一时间出入者多起来,开了这个先例,便是再禁不住。故约莫半年时间,四大家族商议后,索性开了禁令,允许族中子弟外出游历。
寄情岛的人出来得多了,江湖中怎会没有风声,是以中原人前往寄情岛探秘的心思也日渐活跃。要说这一次五大名门齐齐出动,也并非纯粹为了兴师问罪,还因他们都暗中收到了神秘人消息,说那个拿了《明鉴兵谱》的少年正是寄情岛宋家之人,借此事可上门去讨要。另一层顾虑便是,寄情岛突开禁门,不知意欲何为。何况彼此互相阻隔多年,底细不明,故几位掌门也有趁机去试探岛上实力的心思。
看官留意,但凡一人行事,自然结合自身处境与利益,受多重因素影响,或连手下在身边絮叨、床伴吹吹耳旁风也可能令其或为某事或不为某事,因此这些因果,是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只消略略知晓一二便是。
此刻许亦涵怎能不提防着江明瞳?因而对他说的话始终存着疑心,把里头的是非与行事动机都摘清楚,只捡一些稍有人对峙便瞒不住的事实来信,到底心中有了数。
她在肚中揣摩斟酌许久,嘴上却一惊一乍道:“怎么这样?那你我家族,岂不是也被宋家牵连了?”
“是呀!亦涵,因你跟宋云寒是一起的,我怕你也遇见什么事,才忙忙地来找你。”江明瞳说着,旁敲侧击道,“那盘龙玉佩,只有宋家嫡系子弟才有的,素日贴身带着。当日拣着的玉佩,我亲眼见了,实非伪造。莫不是果真宋云寒……”
“呀……”许亦涵惊慌道,“其实我虽是和他们一块走的,但月狼和宋云寒行事都避着我,整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若说他害了人命,也是可能的。”
江明瞳趁热打铁,步步紧逼,即刻追问道:“如此看来,他与月狼果然关系匪浅。只是当日我与他交手,并不落于下风,怎么短短时间内,便有这样的进步?”
许亦涵将计就计,只管说他爱听的:“岂止关系不浅?明哥,你是不知道,月狼便是他从山洞里放出来的,有这一层关系,所以月狼早已允诺要把《明鉴兵谱》给他。想来此刻已经练上了,才有这般底气,竟打着寄情岛的名号去挑战五大名门。只是我们三家何等无辜,被他这样牵连……”
江明瞳闻言眼睛一亮,他深呼吸一口沉住气,背着手踱了踱步,道:“亦涵,既然有你这个人证,那咱们三家也说得清楚了,宋家惹的事,就让他宋云寒去受该有的惩罚便是。如此可好?我们明日便启程回岛,你在各大门派面前指证宋云寒,有此说法,少不得要他抵命才能善了。看在彼此家族关系上,你我最好也劝劝他,交出《明鉴兵谱》来赎罪……”
许亦涵见他踌躇满志的样子,眼珠一转,忽道:“明哥,那《明鉴兵谱》想来是个好东西,他交出来给了各大掌门,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咦,我忽然想起来,有一天晚上他刻意避开我们,匆匆拿着个小包袱出去,回来的时候却没有了,如今想来,却像是包着一本书……”
江明瞳听了前半句心底发笑,笑她怎么能知道他跟那些掌门暗中的交易,接着却是呼吸急促起来,忙不迭地握住许亦涵的手问:“你是说,他把《明鉴兵谱》藏在中原了?”
“是罢……”许亦涵不露声色地拨开他的手,似天真无邪地提议道,“明哥,我想着《明鉴兵谱》给了别人,于我们总没有好处,若给了你,是最好的。你不知道,那呆子还真有几分惦记我跟他之间的亲事呢。不如这样,我还跟他去演戏,博了他的信任,套出那书的下落,暗中叫你取了,这样神不知鬼不觉,麻烦仍是宋家的,让五大名门与他家不依不饶,倒是咱们得了好处,他日振兴寄情岛,还不是靠明哥你?”
这话正中江明瞳下怀,直听得他心花怒放,恨不得当即跳起来。
许亦涵睨着他,将他满心欢喜面上却做作推脱的样子尽收眼底,一面与他周旋,一面仍在心中谋划此事。
又打了几个回合的太极,江明瞳终于“勉强”同意这样不光彩的手段,趁着他兴致好,许亦涵冷不丁问:“哎,明哥,我怎么不知道宋家还有个什么家传玉佩啊?这事可靠么,若他家里藏着许多,随便拿一个来推诿……”
江明瞳戒心消了许多,口风也就不牢,颇有些得意地道:“此事绝对稳妥的!这还是我从他那贴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