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23 章
礼,不记得了?”
阿苦一惊,不知该怎么接话,怕驳了关无绝的面子惹他生气。护法却很自然地把手收回去,歪头“呵”地一声笑起来道:“教主好会疼人。”
云长流的唇动了动,却没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关无绝。
他被这句笑语搅得有些心烦意乱,却不知道这种烦躁是从何而来的。
教主微微皱起眉尖,不悦地暗想:本座以前难道没疼过你么?
明明是你做下那样的事,叫你我不复从前,bi得本座不能好好疼你……怎么现在还说这种话。
朝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三个人的影子被拉的细长。数日前的那阵大风雪已经过去,这些天慢慢地回暖了些,yào田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
半晌过去,云长流依旧没有应话。他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他实在不知道如今究竟该和关无绝怎样说话。
他有这么一种憋闷的感觉:就好像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要一张口,冒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是心里想的。
所以他只能一派冷漠地与关无绝对峙,等对方先说点什么。
果然,四方护法从来不会叫他家教主在这方面难堪,关无绝赶在气氛发展到尴尬的境地之前开口,很随意地问了句:“教主该是来找百yào长老的?”
云长流悄悄松了口气,这话总算可以接。他看一眼阿苦,点头道:“为他施针治伤,须一整天。”
关无绝眼神一亮,感叹道:“教主竟要陪一天么?真是难得,能得教主用心至此,这yào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云长流又一怔。
他只是清晨闲来无事,便与阿苦说说话顺便将人带来yào门,怎么就成了要陪一天了?
“啊?”阿苦也懵了,急忙瑟瑟地摆手,“阿苦不敢的,教主只是送——”
“你也不必过分自卑了,”关无绝微笑着,很强硬地打断了小yào人的辩解,颇有深意地看向阿苦,“yào人本来就是低贱如泥的奴籍,是教主生xing仁慈又念着旧情,不嫌弃你出身卑微,还这么为你cāo劳。这份恩爱千万人求也求不来,你也要受的起才是。”
……四方护法这嘴是真du,这几句话下来就把云教主的路给堵死了——这时候云长流若再说什么“只是来送他一程”,岂不是要打了阿苦的脸?
云长流脸色立刻就变了。他虽不善言辞,可他并不迟钝,几乎立时就反应过来关无绝这是故意坑他。
可问题是,他虽然不迟钝,但的确不善言辞——哪怕知道被摆了一道也没办法,只能做个被塞了一腮帮子黄连的哑巴。
这滋味绝不会有多好受,哪怕如云教主这般的寡淡xing子,也觉得一阵憋火。
他其实以前从来就没跟护法真正闹僵过关系,这是第一次;也知道这人伶牙俐齿,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拿来对付自己,还把阿苦也卷了进去,那样肆意地讽他出身卑贱。
云长流越想心下越恼,一拂袖将阿苦护在身后,冷声对关无绝道:“阿苦于本座有恩有情,本座自应关怀,护法有心思置喙这些,还不如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叛逆之罪。”
……其实这话刚一出口,云长流就心口一跳,自觉说重了。
然而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哪里收得回来?
“……”
关无绝敛下眼。
他慢慢退了一步,道:“是属下僭越了,教主恕罪。”
云长流像是从头到脚被浇了一桶碎冰,透心透骨地泛凉。
是他气糊涂了。关无绝跟随他已有五年,虽然xing子不羁,但在大节上从来都是谨慎有度,从不含糊也从不逾越,为了烛yin教出生入死,重伤浴血多少回。哪怕是一年前犯下大罪,初衷也只是为了护他这个教主。
再怎么样,“叛逆”这两个字也不能随便往关无绝头上扣的。
更何况,这还是当着阿苦这么个外人的面前。他不忍叫阿苦没脸,却并不愿把无绝抵出去当代价……
云长流一下子悔的不行,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可是话已出口再急也没有用,他只能强自镇定:
“昨晚阿苦的yào奴籍已除,从此他就不再是教内yào门的yào人,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