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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246 章

      舵主,这样隆重的场合,自是不能随便。

    但见小少主一身织绣精妙的雪白锦服,大片地滚着游龙叠云暗纹,腰间细细地束着攒珠银带,足下是银缎靴。外头再将他惯穿的那件赤金烛龙纹的宽袍一罩,当真是雪玉雕成一般。

    阿苦本来还在看书,木门乍开就觉得眼前一亮,不禁赞了声好看。云长流两步走进来,将的小纸包打开了,惯例地捡了里头的蜜饯给眼前人递过去。

    阿苦嫌沾了指就不能翻书,直接就着云长流的把蜜饯咬过去吃了。云长流倒是乐得这么伺候着他,又捡了一个喂给阿苦,轻轻问他:“今日的宴会,你愿随我去么?”

    这句话却勾了阿苦的心事。当他还是端木临,还在万慈山庄的时候……每逢在那浮生欢桃园举办宴会时,从来都是没他的位子的。

    一转眼,如今却已成了烛yin教的yào人,哪怕云长流肯带他去,也不可能真的和少主坐在一块儿。

    思绪百回千转,阿苦终是释然挑起眉,扬了扬的书卷笑道:“……才不去,难得我有空自己看会儿书呢。”

    这辈子……大概再也没会坐在上位了吧。

    倒也罢了,反正不过是人来人往、虚与委蛇,能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逗自家小少主有儿。

    “好。”云长流点点头,知道他又在捡着零碎的时间看那些医yào的东西,便也不强求。反正糖也送了,时间紧迫,他转个身就准备离开,不料阿苦又叫住他:

    “对了少主,今儿又是取血的日子了,我得去yào门,你宴会回来找不着我可别慌。”

    第97章 柏舟(2)

    大约半个时辰后,当阿苦穿过大片的yào田小径,进到yào门深处之时,并没能在惯常的取血室找到关木衍的人。

    这位脾气古怪的神医向来行踪不定,又不受什么拘束,行事更加放纵不羁,阿苦也习惯了他隔差五地神出鬼没。

    反正今儿是取血的日子,关木衍总归是会过来的,他便在取血室里头的地上抱膝坐了,等那老头子。

    这取血室内自然多是来被取血的yào人,一个个身穿淡青布衣,要么瑟瑟发抖得像待宰的猪羊,要么了无生地呆坐着,宛如一批活死人。

    阿苦看着这些yào人就觉得心里发毛,又有点庆幸方才累死累活地劝住了云长流没陪他一起过来。

    要说这些yào人的渊源,却要话长了。当年云孤雁为了给云长流解du救命,遍寻天下奇方异法,着魔了似的把江湖上搅得个天昏地暗。那时关木衍还在深山隐居不出,一心研制以人血为yào的邪术。云孤雁恰好在这条路子上瞧见了希望,以铁血腕压下教内一切反对的声音,转就把烛yin教的yào门送给了这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古怪神医,用以研制这yào人邪术。

    多年过去,时至今日,yào门内的yào人已有数百人之多,早就不仅限于为解逢春生所养。有治病的,有解du的,还有作为练功炉鼎的,都是最低贱的奴籍。

    ……在这江湖乱世里,往往人命如草芥,于烛yin教这等不被lun理道义所束缚的邪教而言更是如此。

    无论是yào人还是yin鬼,都已经不被看作正常的“人”,也只能叹一句命数凭天造,若说有谁想要怜悯他们,那定然是怜悯不过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终究云长流身上的逢春生才是yào人的缘起,要是叫少主看见这群yào人的光景,哪怕面上从来不说话,心里却铁定又要不舒服了。

    阿苦想着云长流,悠悠地坐在那出神。

    他就心想,这么个干净纯粹的小少主,偏偏生在烛yin教这种血腥地儿,还有那么个心狠辣的——往好了说是枭雄,往坏了说是恶人的——教主爹爹,也真是辛苦。

    ……他能觉得出来,云长流心xing虽纯,却很清明通透。少主虽然没有真正接触过那些腥风血雨、yin谋诡计,但想必心里也明白烛yin教是个什么样的势力,烛yin教身处的这江湖又是个什么样的江湖。

    云长流虽生xing怀柔,却又和那种因天真无知而毫无负担的善良又不同得很,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会愧疚么?会痛苦么?

    他从没犯过什么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