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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难为 作者:曲风荷
是可亲的很。
吃了饭,江城说要洗碗,沈珩昱摆摆手:“有洗碗机,不用你洗了,客厅里坐会儿,我给你洗水果。”
江城感动得很,觉得沈老师真是太好了。
沈珩昱端着一盘切好了的水果过来,他把水果放到了茶几上,自己则坐到了江城旁边的沙发上。
江城忽然有几分紧张,沈老师这架势,似乎要与他促膝长谈了。
沈珩昱确实是有话要和江城说的,江城这段时间过得颇不顺利,沈珩昱觉得,这一切不顺的源头,还要归结于胡一鸣把江城带到了黎川的那个饭局上。
是他们对不住人家小孩,白给人家招了这许多麻烦。
江城见沈珩昱皱着眉,那模样像是想要说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江城一手撑着下巴,吃了瓣橙子,想了想,对沈珩昱说:“沈老师,您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
沈珩昱点头,他斟酌了一会儿词句,问道:“你今晚有空吗?最近人艺在演《雷雨》,我这儿有两张今晚的票,你要是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江城有几分意外:“沈老师,您……为什么要带我去看《雷雨》?”
沈珩昱叹了口气:“你今儿的直播,我在车上都看了。之前傅遇也给我透了消息,他的意思,是把你往演员那个方向带,不再走流量这条路。我看过一些你演戏的片段,说实话,你离真正好的表演,还差了些火候。你最近接下的本子应该就是《天地长安》,对你来说,这部戏很重要,演好了,就能转型,要是演砸了,你……”
江城认真地听沈珩昱说他的演技,没觉得难堪,他只是觉得,要是能够早点遇见沈老师就好了,他会早点明白,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
沈珩昱看了一眼江城的表情,发现江小城听得很认真,便放心地继续说了:“我想带你去看看,什么真正的表演。《雷雨》是部好话剧,你看了肯定会有所收获。”
沈珩昱顿了顿,又说道:“前几天在香港的沙龙上,我和奚导他们几个想着要办个电影学堂,这件事已经在筹备了,我……我和奚导也给你留了个学员名额。”
作者有话要说:
90度鞠躬!拜托大家继续支持啊!
对不起呜呜呜今天更新晚了呜呜呜
昨天考完企管今天补毛概论文呜呜呜
我还有两门考试就考完了!
第26章 bsp;26
江城问:“电影学堂?”
沈珩昱轻笑了笑:“是啊,牵头人是奚导,他们那个年代的电影人,心里头都有一种对电影的信仰,想办个电影学堂,大抵是想给这个时代照照镜子。”
江城点头,复又抬眼看向沈珩昱,他喉头上下翻滚了一下,眼睛里头好像有波涛在涌动,但最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只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沈老师。”
话剧是晚上19:30,在首都剧场,提前一个多小时到了场,沈珩昱带着江城先去后台打招呼。一个穿着淡色长衫的男人远远地瞧见沈珩昱,招了招手,嘴角上扬,露出个俊朗风流的笑:“沈老师来了?”
沈珩昱朝那人微微颔首:“韩青。”
韩青仍旧是笑,目光却移到了江城身上,他微微眯了眯眼:“这位小哥好生面熟,是哪个场子的人?”
江城笑着摇了摇头:“韩老师抬举了,我不是哪个场子的,今日就是沾着沈老师的光,来这里学习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表演。”
韩青闻言,也没同江城客套,他抬起下巴,有几分倨傲:“那今日得好好演了,不能丢了沈老师的面子。”
沈珩昱拍了拍韩青的肩膀,不再多说:“我带着江城去观众席上坐着了,你好好候场。”
韩青应了声好,眉眼一弯攒出个笑:“沈老师,您待会好好看,我的周萍,比起当年的黎川来如何。”
沈珩昱走了几步,回头叹息一声:“你何必同他比?”
韩青摇了摇脑袋,像个任性的孩子:“我乐意,我喜欢,我就要同他比。”
江城看见沈珩昱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无可奈何地用手揉开了眉心,也没再回韩青的话,只是带着江城坐到了台下。
江城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他实在看不出来,韩青和黎川会是两个有关联的人。
黎川是正当红的演员,电影圈里扛票房的保障,综艺节目里说段子滚泥潭,什么事情都做过。而韩青呢,人艺的话剧演员,模样俊朗,眼神干净又纯粹,像个少年。
这两个人之间的差别,真是大得很。
沈珩昱坐下来,问江城:“《雷雨》这出话剧,你之前有了解过吗?”
江城点头:“高中语文课本里有选过一段,我们当时还看了电影。”
沈珩昱侧过头,看着江城的眼睛:“你还记得什么吗?”
“蘩漪。”江城没怎么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沈珩昱对这个答案倒没觉得有什么意外:“你看雷雨的时候也就十六七岁,那个年纪,蘩漪这样的女人对你们的吸引力确实太大,美丽,热情,爱得轰轰烈烈,实在让人喜欢。”
江城对上沈珩昱的视线,微微摇了摇头:“不是这样,沈老师,我对蘩漪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只是我看见她,就会想起……我妈。”
沈珩昱一愣,蘩漪为什么会让江城想起他的母亲?这可真是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是两个人一样的美丽热烈,还是一样的孤独痛苦?亦或是……沈珩昱不妨大胆地猜测了一下,也许,是和蘩漪和周朴园一样不幸的婚姻关系。
他试图想要再问些什么,这时候,舞台上的幕布缓缓拉上了,江城的目光从沈珩昱身上移开,重新又回到了舞台上。
话剧开始了。
序幕,一间宽大的客厅,屋中是两扇宽大的门,门身很笨重,上面雕着半西洋风的旧花纹,门前垂着满是斑点、褐色的厚帷幕,织成的图案已经脱了线,中间有一块已经破了个洞。
开幕时,外面有钟声,旁边的教堂传来唱颂主歌和大风琴的声音。
“奇怪,周家有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要卖给医院呢? ”
“不大清楚……听说这屋子有一天夜里连男带女死过三个人。”
“真的?”
“嗯。”
一位苍白的老年人走进来,穿着很考究的旧皮大衣。他进门脱下帽子,头发斑白,眼睛平静而忧郁。他的下颏有苍白的短须,脸上满是皱纹。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进门后取了下来,放在眼镜盒内,手有些颤——他搓弄一下子,衰弱地咳嗽两声。
外面乐声止。
江城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舞台上的那个老人,这一刻,他好像不是在剧场,而是回到了几十年前,一个大雪纷飞的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