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御天下 (女强)第12部分阅读
妖御天下 (女强) 作者:肉书屋
她提了起来,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奴婢是亲眼看见的,陛下本来正在跟那个金狼族的侍君耳语,可,可突然那侍君的佩剑就,就刺激了陛下的胸口,陛下的身上全,全都是血……”小侍女吓得缩成了一团,结结巴巴地应道,“陛下不让声张,是,是陛下的仪官灵儿姑娘让,让奴婢来告诉,告诉两位殿下一声的……”
“陛下不让声张?”行千里松开了小侍女,拧紧了眉头,稍微想了想,“你回去吧,我知道了,记住,陛下吩咐过了,不可以声张,明白么?”
“是,殿,殿下。”小侍女忙不迭的点头,从地上爬起来,“奴,奴婢知,知道了。”
“你们呢?”行千里转身看了看四五个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的小侍女,厉声问道。
“奴婢们刚才什么都没听到,行殿下。”小侍女们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恭敬的朝行千里行了个礼。
“走吧。”莫如云收回了化为武器的书,伸手从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丢给了行千里。
“去哪里?”行千里接住莫如云丢过来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一粒红色的药丸塞进了嘴里,然后把瓶子丢回给了莫如云。
“当然是去水儿那里了!你没听见她受伤了么?!”莫如云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行千里。
“听见了。”行千里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抬起头,露出了妖异的笑容,“但是我也听到了,水儿不希望我们知道。”
“可是我们已经知道了!”莫如云捏紧了拳头,盯着行千里,“难道你就不担心么!”
“不担心。”行千里收了手里的剑,脸上露出了妖异的笑容,“若是需要我们为她做什么,水儿自然会告诉我们,她不告诉我们,那便是说,不希望我们插手,如果你不想给自己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不要总是那么聪明,不适时的聪明,有时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你!”莫如云咬紧了嘴唇,有些不甘心的低下了头,拧身向门口走去,“祭祀塔那边还有很多奏折没有整理,我先回去了!”
齐儿听了从妖王殿回来的小侍女的禀报,点了点头,转身走回了金玉殿的寝殿,寝殿之中,风清水已经给自己止住了血,躺在了一张软榻上,胸口的衣服位置还隐隐的带着血的赤红。
齐儿恭敬的给风清水行了个礼,一五一十的把妖王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嗯?”风清水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惊喜,“竟然这么快就学乖了?真是让我感到吃惊呢……齐儿,你做的不错,外边的那些传消息的人,都记下来了么?”
“回陛下的话,一共发现了七人用各种方式向外传递消息,都已经依照陛下的吩咐,等他们传递完消息,便命人关起来了。”齐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心的回应着风清水问的话,“有两个已经顶不住审问,招认出自己是给什么人传递的消息了,一个是金狼族,一个是赤蛇族。”
“继续审问,我需要知道,他们的主子都是什么人。”风清水的唇角明明扬着淡淡的微笑,却让灵儿和齐儿本能的感觉到了一种毛骨悚然,似是被毒蛇盯上了后背般的,顷刻间,冷汗便把后背的衣服打湿了。
“是,陛下。”齐儿忙行了个礼,借机退了下去。
“嗯,饵已经撒出去了,接下来,我们便可以等着鱼儿来咬钩了……”风清水很不淑女地打了个哈欠,伸手碰了碰还泛着血迹的胸口处的衣服,“灵儿,让人去给我取一件新衣服来。”本书由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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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妖王冢第四十一章施恩〗
在风清水的“明令禁止”下,金狼族的侍君刺杀妖王未遂的事以各种不同渠道却是最快速度的传到了各个仙族的族长耳朵里,得了这种消息,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忧了,喜的,自然是那些觊觎妖王后宫的各类亲王位置而不得的仙族,忧的,自然是金狼族和跟金狼族关系较为密切的仙族了。
更让诸位仙族族长认定了这件事情的,是风清水突然下了手谕,“盛情”挽留各仙族族长在帝都多留几日,共同商议“国计民生”,而所谓的商议,却根本就是诸位仙族族长们聚在一起扯皮,风清水却是一次都没出现过。
一时间,整个帝都都有些杂乱了起来,打听消息,成了各位仙族族长们每天清晨醒来之后唯一要做的事情。
“混账!简直是混账!”金狼族的族长摔坏了不知是第几个玉碗,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多么好的机会!多么好的依附王族的机会!就被那个小畜生给这么毁了!陛下都已经要把金玉殿封给他了,封给他,封给他之后,他就是平亲王了!现在,现在倒好,机会没了不说,还让陛下对我们的忠诚有了怀疑,你想想,你想想,我刚刚让灵儿那丫头把消息给陛下带回去,跟她讨一个平亲王的位置,那个,那个小畜生就公然行刺,这让陛下怎么想!让陛下怎么想!”
“族长大人,您,您消消气,消消气。”一个中年妇人一边抚着金狼族族长的背,一边偷偷地用衣袖擦着眼泪,“启言,启言那孩子只是,只是还小,还不懂事……”
“不懂事?我看他一点也不少懂事!”金狼族族长气的跺了跺脚,站起身来,“传说的人说什么来着?啊,对了,说他还跟陛下说,让陛下放他出宫,说宁可死也不愿意做陛下的人,还说什么,什么来着,啊,对了,有心上人了,他心上人是谁?是谁?!你当我不知道么!二长老家的那个丫头,我呸,吓了他的眼,那个丫头是他能驾驭的了的么!”
“族长大人,您可得帮奴家想想办法啊,奴家的男人去的早,奴家就这么一块心头肉,好歹,好歹他也得叫您一声表伯不是……”中年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哭的更厉害了起来,“哪怕是只保他一条命,只保他一条命也好啊……”
“你说的倒是轻巧!保他一条命!说不定老夫的命都得跟着他搭进去!”金狼族族长一甩胳膊,甩开了中年的妇人,“我自诩小聪明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倒是犯这么一个大糊涂!我,我当时怎么就能想着要可怜你们母子两个呢!滚,你马上给我滚!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们母子两个再也没一点关系了!”
“族长大人,族长大人,我男人可是为了救您才死的啊,您,您不能……”中年妇人一愣,顿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来人!把这个疯婆子给我赶出去!”金狼族族长一拍桌子,脸色顿时变了,冲着门口一吼,立刻便有两个侍卫从门口小跑着进来,依着他的吩咐抓住了中年妇人,然后硬是拖着她出了金狼族族长的宅子,摔在了门口坚硬的石板上。
中年妇人被丢在地上摔得不轻,却紧咬着嘴唇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勉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失神地看了看四周,见满大街的人都像是在等着看热闹似的看着她,不禁捏紧了拳头,带上了斗篷上的帽子,低头钻进了金狼族族长宅子旁边的一条小巷。
中年妇人像只无头的苍蝇般的到处乱撞,最后终于昏昏噩噩的走出了帝都,爬上了帝都外的一座小山,又走了不知多久,才体力不支的晕倒在了地上。
中年妇人刚刚晕倒,一个粉色的娇小身影便从离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闪了出来,娇小的身影快步走到了中年妇人的身边,端详了她一阵,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见她一直都没有反应,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扇子别在了腰间,活动了一下肩膀,变成了一个妖魅的女子,细看去,这个女子可不就是蝶千舞。
“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妖还是神,怎么就能算的这么准……说会有这么一个女人就真有这么一个女人……”蝶千舞翘了翘嘴角,伸手在中年妇人的腰带上一抓,便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抗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便飞身向山下走去,“这个女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金狼族的族人罢了……到底捡她回去干嘛啊……又老,又丑,又没用……除了能用来浪费粮食,还真看不出来能有什么别的用处了……”
妖王殿的书房,风清水正眯着眼睛看着她面前的用土之力制造出来的运河模型,不时再改造上几分。
“陛下……”灵儿敲了敲书房的门,隔着门行了个礼。
“进来吧。”风清水对着门的方向轻轻的挥了挥手,门便自动的打开了。
“陛下,蝶侍卫已经回来了。”灵儿踩着碎步进了书房,小心的绕过风清水制造的模型,到了她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吩咐的事情,她已经做好了,陛下要的人,现在正在金玉殿,要如何安置,还请陛下示下。”
“嗯,让齐儿好生照顾,等朕改完了这个运河的模型,便去看她。”风清水头也不抬,凝眉看着那个运河模型,不时的修改着,“还有什么事么?”
“行殿下送来了奇怪的书信,说是叫……叫什么……‘检查’……”灵儿把一个小小的锦帛呈到了风清水的面前,有些茫然地应道,“行殿下还让奴婢转告陛下,他真的知道错了,所以写了一份八百字以上的检查,让陛下不要再生气了……”
听了灵儿的话,正在修改运河的一条支河河道的风清水突然一愣,然后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持续了一整天的阴霾神色也消失殆尽了,抬起头,看了看灵儿,笑道,“检查?亏他想的出来,拿来给朕看看,朕倒要看看,他这八百字以上的检查,到底是都写了些什么,若是当真写的好,朕就饶了他。”
“是,陛下。”灵儿虽然不知这所谓的“检查”是什么,但也忍不住暗暗称奇,原本风清水生行千里和莫如云两人的气生的厉害,两人来求见了不下十次,风清水都不肯见,没想到这么一封小小的“检查”,竟然能博得风清水的一笑,甚至还说,若是当真写的好,就饶了行千里,可见,这“检查”却是个不一般的东西了。
风清水笑着从灵儿的手上接过锦帛,轻轻地打了开来,眯起了眼睛看着行千里用毛笔写在上面的“检查”,笑意却是更浓了。
看了大约有半盏茶茶的工夫,风清水才微笑着合上了锦帛,向后倚在了椅子的靠背上,转向了灵儿,“你去告诉行千里,这份‘检查’朕收下了,还算是诚恳,这一次,朕就饶了他了,让他好好的记住他自己说的话,若是再犯,便是他写一千六百字的‘检查’,朕也不饶他了。”
“是,灵儿这就去告诉行殿下。”灵儿恭敬的点头,退了下去。
“灵儿,告诉行千里,让他陪朕用晚膳。”风清水稍微想了想,对着门口说道。
“臣行千里领旨。”门口传来了行千里含笑的应答,紧接着,行千里便笑着推开了门,走进了风清水的书房,“水儿,我写的检查,看着可还满意?”
“你那哪里是检查!”风清水也不恼行千里,依然是哧哧的笑,抓起书案上的一张宣纸揉成团,便朝他丢了过去,“你那根本就是情书!”
“检查也好,情书也罢,反正你是不生气了。”行千里闪身到了风清水的身后,伸手环住她,低头在她的耳边耳语道,“听说我的宝贝水儿幻术了得,竟能瞒得住整整一大殿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用的幻术,而不是真的被那把佩剑刺中了?”风清水朝着书房的门挥了挥手,门便自动的关上了。
“你我都是惜命的人,怎么可能玩那么危险的游戏呢……”行千里坏坏的冲着风清水的耳根吹着气,笑着说道,“况且,那人可是金狼族的,你可是能徒手杀了帝枭的人,可能会被一个武学的废物刺伤么?意乱情迷这种事情,若是放在了别人的身上,或者我会信,但是我的宝贝水儿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风清水仰起头,舔了舔行千里的唇,哧哧的笑着问道。
“以我对你十九年的了解来说,不是有信心,是非常有信心。”行千里毫不客气地吻上了风清水的唇,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以后别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了,刚听到那个小侍女来高密的时候,我可是当真吓了一跳呢……”
“后来呢?”风清水享受着行千里的吻,低声呢喃。
“等她说,你不准外传,却是别人让他送来消息的时候,我便猜到了。”行千里突然把风清水抱了起来,转身便向寝殿走去,“明令禁止说出去,却又不限制那些人的自由,这分明便是你在放饵,要借机清理掉那些眼线,顺便让某些大鱼闻到一点腥气,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知我者,千里哥哥也……”风清水也不反抗,只是任由行千里抱着,回了寝殿。
本书由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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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妖王冢第四十二章制衡(上)〗
清晨,一辆由四只赤红色的独角兽拉着的车子驶向了皇宫的大门,皇宫的侍卫们远远的见了车子便单膝跪在了地上,恭敬的想着车子的方向行礼。
一个新来的侍卫有些冒失的想要上前去盘问,可连半步都还没走出去便被他身边的一个年长的侍卫用力的扯了回来,一个重心不稳,便单膝跪在了地上,刚想爬起身来,却见年长的侍卫朝他使了个颜色,示意他不要出声。
车子穿过了皇宫的门,一路走远了,侍卫们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些年长的侍卫甚至还先向马车行去的方向恭敬的行了个礼,才开始拍打起自己身上的尘土来,惹得新来的小侍卫一阵皱眉。
“那是什么人的车子?为什么不让我上去盘查?万一是有人挟持了陛下,怎么办呢?!”新来的小侍卫看了一眼刚才拉扯他的年长的侍卫,有些不满的抱怨道,“一辆四匹马拉的车子而已,值得这么低三下四的么!”
“傻孩子,这可不是低三下四,能向这辆车子行礼可是值得夸耀一辈子的事。挟持陛下?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整个仙国的人都叛变了,坐在车子里的人,也不可能挟持陛下!”年长的侍卫丝毫没有责怪新来的小侍卫的意思,反倒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的时候,难道没有听老人们给你讲过‘单骑闯万军’的故事么?”
“单骑闯万军?!”新来的小侍卫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赤红色的车子远去的方向,“难道……那是……”
“没错,那是行殿下的座驾。”年长的侍卫嘿嘿一笑,伸手正了正自己的佩剑,“你以为是谁?难道你不知道,整个仙国,只有行殿下的座驾可以是由四只独角兽拉着的赤红色的车子么?”
“可不是,那座驾可是妖神殿下为了感谢行殿下单骑闯敌营,在十万鬼府精兵的包围下救回怀有身孕的先王陛下而送给他的礼物。”另一个年长的侍卫也嘿嘿的笑着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恩,对了,听说那四只赤红色的独角兽原本是妖神殿下仙庭里的饲养的宠物,只只都有着不凡的本事呢!”
“什么!你,你,你说些长得跟马似的东西是独角兽?!”新来的小侍卫吃惊的长大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那,那东西头上的角,是,是,是真的?不是绑上去的装饰品么?!”
“当然不是了,傻孩子!”年长的侍卫们呵呵的笑着重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调侃新来的小侍卫道,“刚才没好好行礼,后悔了吧?老人们可是都会说的,恭敬的向着行殿下的车子行礼,便会成为勇敢的战士呢!”
赤红色的车子一路向西,不多时候便出了帝都,向着郊外的一座小山上去了,而那座小山,恰恰是前一日被从金狼族宅子里赶出来的妇人晕倒的那座小山。
“听不出来,你还有这些高的人气呢,千里哥哥……”风清水倚在行千里的怀里,眯着眼睛,似是很享受行千里抱着她的感觉。
“虚名罢了,理他们做什么。”行千里低头吻了吻风清水的额头,宠溺的抱紧她,“我不过是去把我未来的女人救出来而已,也值得他们这样大肆渲染,莫说是十万敌兵,便是有一百万,二百万,我也不能不去啊……恩,虽然那时候你还在你娘亲肚子里,但是,这也没什么嘛,你早晚都要出生的不是……”
“千里哥哥,那时候你多大?”风清水抬起头,轻轻地啄了一下行千里的唇,笑着问道。
“六岁吧,好像……”行千里伸手刮了一下风清水的鼻子,露出了一个妖异的笑容,“那好像是我第一次用如意砚,从那之后,如意砚便一战成名了……”
“如意砚现天下惊,藕丝须臾千里行。雷神令出波澜起,判官一出天下平?”风清水伸手碰了碰行千里的脖子,不解的问道,“嗯,对了,不是说我娘亲是跟上一任的大祭司几乎同时怀有身孕的么?为了那时候你都六岁了,我还没出生?”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行千里捉住风清水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你赖在你娘亲的肚子里六年零七个月才出生,当时妖神殿下可是都恨你恨的牙痒,听说某次酒后失言,还说等你一出生,就把你丢到深山里喂狼呢……”
“那后来丢了么?”风清水撇了撇嘴,突然想起自己那个好看的近乎妖孽的爹哋,不禁同情地耸了耸肩,“爹哋啊,我对不住你啊……”
“后来?呵呵,等你出生以后?”行千里哧哧的笑,伸手揉了揉风清水的额头,“等你出生以后,别说是丢你了,就是别人多看你一眼,妖神大人都怕把你给看坏了呢!连我要看看你,妖神大人都要跟我先约法三章,什么‘只准看,不准碰’啦,什么‘不准在你面前用危险的法术’啦,什么‘不准给你看武器之类的危险物品’啦……总之就是,恩,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啊,对,对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咦……看不出来我爹哋还这么疼我……”风清水翘了翘嘴角,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啊,对了我爹哋跟我说过,在我寝殿的软榻旁边,把地毯掀起来,有一个赤红色妖石拼出来的仙国的图腾,滴一滴血上去,就能开启一个神马密室,他在里面给我留了宝贝!从那个神马幻境回来,就被我给忘到脑后去了,嗯,一会儿回去记得提醒我,我要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好东东!”
两人正说得开心,突然,独角兽拉着的赤红色车子停了下来,行千里伸手挑开车窗处的帘子,向外看去,却见马车停在了山腰的一块勉强算是平坦的坡地上。
“应该到了我们要找的地方了。”行千里放下了帘子,低头在风清水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才转身跳下了车。
“到了?这么快?”风清水把手伸给行千里,扶着他递过来的手跳下了车,环视了一下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环视了一下四周,“嗯,这个地方不错,挺安静,就建在这里吧!”
“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那么看重那个叫文启言的家伙,竟然连保护他的家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行千里眯起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低声抱怨道,“丢到战场上,绝对活不过半柱香的家伙,哼,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我没打算让他上战场。”风清水活动了一下手指,一道金色的光芒便从她的指尖溢了出来,缓缓地变成一根根金色的细线,缠绕在了坡地上的上百棵大树上,金色的细线缓缓的收紧,那上百棵大树便近乎是同时的发出了“吱呀”一声轻响,倒在了地上,“金狼族已经太富有了,说他们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夸张,一个没有强大的力量却又有了巨大的财富的种族,是很危险的,就像这次,我只是要让他们参与救助隼族,他们的族长便敢向我提出要一个平亲王的位置的价码来,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金狼族是没有能力谋反的,你不必这么杞人忧天。”行千里嘴上说着不可能,心里却不禁有些打起鼓来。
“谋反倒不会,惹麻烦却是一定的,嗯,麻烦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少越好。”风清水收回了那些金色的线,耸了耸肩,“财可通神,嗯,虽然他们不可能买通我爹哋,但是,一个对权力和力量过分追求的仙族,却是会变成不久之后的那场战争的祸根的。”
“你的意思是……你要削弱金狼族?”行千里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打开上面的丝绳,伸手从里面抓住了一把土黄|色的豆子,撒在了地上,那些土黄|色的豆子在地上滚动了几下,便,各自从里面探出了细细小小的手脚和脑袋,使劲的吸气,不多会儿便变成了一群半人高的小土人,行千里朝着那些已经倒下的树一指,对土人吩咐道,“去,把那些树弄到一边,把树根弄出来。”
“不是削弱,是制衡。”风清水动了动手指,一个可供两人做的金属质地的椅子便在她的旁边凝结了起来,“我需要一个被金狼族抛弃,却又有着杰出的金狼族的能力的人,从我让灵儿调查来的资料来看,这个文启言将是最合适的人选。”
“最合适的人选?”行千里走到了风清水的身边,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她刚刚制造出来的金属质地的椅子上,又伸手一扯,把风清水拉到自己的怀里,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来听听。”
“这个文启言是上一次战争中留下的遗孤,这个被称为他的母亲的人,其实并不是他父亲正房妻子。”风清水坐在了行千里的膝上,把文启言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他的父亲是替现在的金狼族族长挨了一剑才死的,他父亲的正妻无后,因为嫉恨他的母亲夺了她应受的宠爱,便在听说了他的父亲死了之后,硬把他们母子两人赶出了家门。”本书由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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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妖王冢第四十三章制衡(下)〗
“也算他们母子两人幸运,这个文启言天生便有在‘现’的方面的杰出天赋,再加上他的父亲是为了救族长而死,两人便得到了现在金狼族族长的收留。”风清水眯起眼睛,看了看那群正在忙碌的土人,继续说道,“早些时候,这金狼族族长身下无子,再加上感念旧情,对他们母子两人也算是甚好的,可后来,这金狼族族长陆续有了两个儿子,而这两个孩子的天赋还都不比这文启言差多少,再者十几年的时间一过,神马样的恩情也该消磨尽了,所以,这金狼族的族长便开始不怎么待见他们母子了,这次把他一并带了来参加选秀,便是为了把他留在皇宫里,一来为了甩开一个包袱,二来也是看他姿容不错,期许着他以后能得了宠,能给金狼族带去一些好处。”
“但是这个文启言偏偏又是个不懂事的主儿,在来之前便爱慕上了金狼族的二长老家的嫡女,而那个女人也精明的很,知道他这一来大多是有来无回,即便回去了,地位也将是大大的提高,加之他天赋出众,应选族长之位的资格便是有了,即便不成,做个长老却是不难的,便假意应承了他,若是他能回去,便嫁给他。”风清水说道这里,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嗯,忘了告诉你,那个嫡女也是个精明的,听灵儿查回来的资料看,那女子应了不下百人的婚事,都道是‘若是什么什么之后,莫忘了回去迎娶她’之类的,单是定情的信物,就挂满了一个密室的半面夹墙呢……”
“这么说来,这文启言也是那半面夹墙中的一个了?”听了风清水的话,行千里忍不住哧哧的笑了起来,“有趣,有趣,着实是有趣,恩,下一步,你准备做什么?”
“敲金狼族族长一笔竹杠,然后把文启言放回去。”风清水淡淡一笑,向后倚在了行千里的怀里,半是威胁他道,“以后你若是敢气我,我也弄那么一面密室的夹墙去,你气我一次,我就弄一个信物挂上去,气我两次,我就挂两个上去,挂满了一面夹墙,我就再建一面夹墙出来……唔……”
不等风清水的话说完,行千里便蛮横地吻上了她的唇,阻止她继续再说下去,直吻的风清水眼睛都要冒出金星了,才松开她来,妖异的一笑,“我争取让那面夹墙不存在,或者只挂着我给你的信物,恩,莫如云的不准挂,你挂一回,我便把你的墙拆掉一回。”
“那好吧,我弄一面单独的墙出来,用来挂你的。”风清水娇喘吁吁,突然把右手伸到了行千里的面前,“喏,信物拿来,我认识你十几年了,你可是一件东西都没送过我呢!”
“信物啊……”行千里伸手抓了抓耳朵,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着实找不出一点能用来送给风清水的东西,正为难着,突然看到了远处正在被土人们搬动的大树,不禁一笑,伸手朝着一棵大树一招手,大树便径直飞到了他的面前,行千里动了动手指,便硬从树干上挖下了一块木方来,又一挥手,那树便按照来时的路线飞了回去,“恩,让我想想,给你做个什么样的信物好呢……”
“随你,反正我是要带在身上的,你不怕被别人笑,你就尽管做的难看一些。”风清水哧哧的笑,眯着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儿。
“想好了。”行千里沉吟片刻,便蓦地睁开了眼睛,环着风清水的左手轻轻的松开,越过她的脖子,拿住了木方,右手又活动了一下,一柄金色的小刀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飞快的在木方上穿梭起来。
不一会儿工夫,那原本方方正正的木头便成了一根细长的簪子,簪子的顶端足有小孩子的手掌大小,栩栩如生的雕着两只相互偎依的狐狸,那姿势竟是跟此刻风清水腻在行千里的身上的样子无异。
行千里雕好了簪子上的花纹,稍微想了想,收起了金色的小刀,动了动手指,一支如婴儿胳膊那么粗的巨大的毛笔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笔锋在簪子上点了几下,那簪子便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光芒,而簪子顶端的雕花,则变成一边绿地上的一红,一金两只狐狸,看起来甚是精美。
“这个信物,看着可还入得了眼,我的宝贝水儿?”行千里故意加重了“我的”两字,眯着眼睛看着风清水的脸。
“嗯,喜欢倒是喜欢。”风清水哧哧的笑着,从行千里的手里接过簪子,仰起头看着他,“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行千里见风清水喜欢,却也高兴,伸手揽着她,低声在她的耳边问道。
“可惜只能当信物收着,却不能带出去。”风清水轻轻的抚摸着簪子,有些遗憾的说道,“不然,我这耳根可就又要不清净了。”
“带给我看就好。”行千里伸手从风清水的手里拿过簪子,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簪子别在了风清水的发上,“恩,好看,我的宝贝水儿带了,果然好看。”
“既然好看,就多带一会儿吧。”风清水笑着转头,看向了已经被小土人们清理干净的山腰,动了动手指,一个中式的园林模型便悬浮在了她的面前,“千里哥哥,你看,这宅子这么建如何?”
“只要是喜欢的,便是好的。”行千里松开环着风清水的手,站起身来,用俯视的角度看了看那园林的模型,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行千里猛的睁开眼睛,动了动手指,一块碧绿色的砚台便出现在了他的左手,而他的右手上,却隐然是他先前拿着的那支巨大的毛笔。行千里缓步往前迈了几步,用毛笔在砚台里轻轻的点了一点墨汁,便飞身在那块空地上画了起来,不多时候,那模型中的园林的轮廓便被他画了出来。
待轮廓画完,莫如云便收了笔和砚台,向后退到了距离院子的墙五米左右的位置,轻轻的跺了跺脚,那原本他画出来的轮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行堆砌起来,台阶,墙,柱子,屋顶,只是一小会儿的工夫,一个占地数百的院子便平地而起,成了一个宅院。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其他的部分,我可没办法了。”行千里笑着转身,走到了风清水的身边,“你那树砍得倒是有数,一棵都没剩。”
“他们生长也是不易,若非需要,何苦要害他们的性命。”风清水笑着从金色椅子上站起来,动了动手指,一股淡蓝色的水汽便涌进了院子里的池塘,再动动手指,院子里的草木便开始快速的生长了起来,“好了,接下来,只需要再去买一些侍女小厮和桌椅用具便可以了,咱们下山吧?”
“恩,好,下山。”行千里点了点头,伸手抱起风清水,又朝着金色的椅子动了动手指,那椅子便凭空消失了,“这帝都的集市我也不曾逛过,今天便陪你逛上一逛。”
“要逛集市,你这车子可不行,不如改日吧。”风清水往行千里的怀里缩了缩,笑着说道,“咱们也出来不少时候了,估计宫里的某人已经快抓狂了,这些采买东西的事情,就让灵儿去吧。”
“都依你。”行千里抱着风清水上了马车,轻轻的放下了帘子,“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既然要用文启言,为什么还要把他放回去?”
“若不能让他对金狼族怨恨,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变成我手中的剑?”风清水轻轻的笑,压低声音在行千里的耳边说道,“还有那个女人,若不让他好好的看清了那个女人的嘴脸,他又怎么会乖乖的留在金玉殿?难道,我还要让我的后宫里放着一个整日思恋着别的女人的平亲王不成……”
“你觉得,以他一人之力,便能有制衡金狼族的能力?”行千里伸手理了理风清水有些散乱的发,低声在她的耳边问道。
“以他一人之力,自然是不能的。”风清水侧过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行千里的唇,笑着说道,“但是,若在他背后,给他提供支持的是王族,要制衡金狼族,便是轻而易举的了,嗯,或者不仅仅是制衡,压制也是很有可能的。”
“也好,权力总是要抓在自己的手里,才是可以放心的,财权,也是一种很重要的权力。”行千里轻轻的点了点头,微微的掀开一点帘子,对拉车的独角兽说了一声“回宫”,四只独角兽便拉动着车子,快速的向皇宫的方向跑去。
远在皇宫中的大发雷霆,摔碎了一屋子东西的莫如云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可恶!可恶!可恶!一定又是行千里那个家伙在背后偷笑着说我坏话!”莫如云摔坏了他能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丧气的躺回了屋子里的软榻上,“行刺的事不准我问!偷偷的把水儿拐出去也不跟我说!该死的行千里!我对你已经忍无可忍了!!!”
“大祭司殿下,陛下回来了,您看,是不是再去求见一下……”一个祭祀打扮的小男孩仰起头,盯着莫如云,低声劝解道,“陛下出去了这一次,说不定心情已经好多了,您去求见……说不定……就肯见您了呢……”
本书由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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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妖王冢第四十四章私刑〗
“不去!”莫如云冷哼一声,白了小男孩一眼,佯装不在意的反着先前拿在手里准备丢出去的书,“我都那么低声下去的去跟她道歉了,她都不肯见我一面,我还去自找没趣干嘛!等她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那个……大祭司殿下……”小男孩咬了咬嘴唇,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提醒莫如云道,“您的书……拿反了……”
“滚!”莫如云气急败坏的把手中的书丢向了小男孩,冲他破口大骂,“我愿意怎么拿关你什么事!我愿意反着看,你管得着么!滚!给我滚的越远越好!”
小男孩闷哼一声,抱着头跑了出去,“您爱去不去,您不去,行殿下正好得意一个人霸着陛下……”
“轰”的一声,整个祭祀塔都颤了三颤,紧接着,里面传出了莫如云不甘心的怒吼。
金玉殿,齐儿恭敬的朝着风清水行了个礼,侧身退到一边,引着风清水进了金玉殿的内殿,内殿的一张圆桌前,正坐着一个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的妇人,听到外边侍卫喊“陛下驾到”,便一个激灵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站在桌边,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
齐儿推开了内殿的门,然后快步走到了妇人的身边,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声提醒她道,“陛下来了,给陛下行礼!”
“民妇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寿。”妇人被齐儿这么一提醒,顿时紧张的腿都软了,一个站不稳便双膝跪在了地上,还不待看到风清水进门,便把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起来吧,你是启言的母亲,不需要向我行礼。”风清水缓步迈进金玉殿的内殿,伸手朝着妇人的方向轻轻一挥,一道微风便把妇人扶了起来,“金狼族对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用担心你以后的生活,我已经在城外的山上给你准备了一座宅子,你只管在那里安心居住便好。”
“陛,陛下,启言那孩子他……”听了风清水的话,原本刚刚被齐儿从地上浮起来的妇人便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话未出口,已经泣不成声,“求陛下饶他一命吧……他……他只是不懂事……陛下您……您让民妇去说说他……他……他一定会知道自己错了的……求您……求您……绕了他一命吧……民妇什么都不要……哪怕是您立刻让民妇死……民妇也心甘了啊……”
“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风清水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缓步走到妇人面前,伸手把她扶了起来,“我怎么会杀他呢……我已经答应放他回金狼族了……”
“放,放他回金狼族?”妇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盯着风清水的脸,“可,可是他……”
“我从来都不认为,爱一个人爱的可以不顾一切是一种罪过。”风清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一道绿色的光从她的指尖溢了出来,缓缓的包围了妇人的手,“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你不可以有事,若是你有什么事的话,他会伤心的,我,不希望他伤心,明白么?”
“如果有一天,他愿意回到您的身边,您还会……”妇人一愣,有些失神地看着风清水,“民妇是说……是说……如果……他没有跟别的女子……”
“金玉殿不会再有第二个主人。”风清水依然淡淡的笑,不再多说什么,抽回了自己的手,“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才好,嗯,从今天开始,你便是临水夫人,郊外的那座小山算是朕赐给你的,山上那座宅子,就叫临水望天吧……”
“多,多谢陛下……”妇人有些惶恐的行礼谢恩,连肩膀都有些颤抖了,似是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启言那孩子,是一定会回来,一定……”
皇宫地牢,文启言缩在一间狭小的地牢一角,把整张脸都埋在了膝上。三天了,既没有人来审问,也没有人来放他出去,每天的吃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