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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御天下 (女强)第62部分阅读

      妖御天下 (女强) 作者:肉书屋

    比以前多出了这么一个动作了,哄着他,安慰他,甚至是在调教完他之后,都会习惯性的拍一拍他的后背,宛然是在疼惜一个需要她宠着的孩子。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得了风清水的应允,风墨夕马上便开始着急了起来,以前,他是以为无望,所以才不去多想,而想在,他知可以改变了又怎会还无动于衷?

    “不着急,你的身体现在还是太弱,需要悉心调养一些时日才行,不然,你会受不住那些痛楚的。”风清水伸手扯过旁边的毯子裹住风墨夕的身子,挡住那在她面前毫不觉悟的晃来晃去的满眼春色,她可是个正常人,若是再容他这么晃下去,自己还真不一定就能把持的住不把他推到再要一次,“为了不破坏你掌控妖气的感觉,整场修复你都必须是清醒的,所以,到时候,可能会在你的身体里面植入魔灵草,到修复结束后,再帮你取出。”

    听到魔灵草几个字,风墨夕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只是顷刻之间,便又恢复了常态,身体里面被植入魔灵草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清楚,但是,他不打算退却,因为,他很清楚,此时的他,已与往日不同,若是让他再离了他面前的这个女子,他真的会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失去。

    看着风墨夕用过了晚膳,又把他哄得睡下了之后,风清水便留了灵儿在妖王殿伺候着,独自一人溜了出去,她受不了了,真真的受不了了,这个可恶的小家伙,为什么连笑得时候都是一副引自己犯罪的模样!从昨天晚上开始,好像就一直都是自己在调教他吧?除了今天过了晌午的那一次令自己根本无法尽兴的欢好之外,自己完全都是在强忍着的吧?不行,需要发泄,必须找一下她的某位亲王好好的发泄一下,不然,她会疯掉的!

    可是,去找谁呢?

    行千里现在正在气头上,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承受他那带着怒气的狂风暴雨般的欢好。

    莫如云应该正在反省和发呆,去找他的话,估计除了陪他聊天,哄他别难受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嗯,启言昨晚到今天都没睡,他那身体,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妖言的话或许可以,但若是跟启言说,让他去睡觉,自己要妖言,启言肯定会心里不舒服,好吧,这个也排除。

    子夜好像被行千里罚了鞭刑,虽然自己给他用生命之术医治过了,但看他那脸色苍白的样子,做那种事情的话,估计也有些勉强。

    “好吧,决定了,去情云那里!”风清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提了裙摆,轻轻跃起,往浮云殿的方向而去,腹诽道,上次的时候,情云好像说要去找些春宫图回去看,也不知看的怎么样了,正好今天晚上检验一下他的学习成果,哼哼,如果不能让本妖王满意的话,定然不能轻易饶了他。

    浮云殿。

    情云有些百无聊赖的翻着放在他面前的一本本“异常精美”的春宫图,心道,这有什么可看的啊,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样子都差不多的姿势,干嘛还废那么大的力气分别画出来啊?!这些画师,真是无聊的紧,来来回回的画这么些东西,不是浪费时间,浪费笔墨么?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画画武技的招数不好么?

    看着自家主子的反应,平儿再一次无语了,自从上次陛下走了之后,自家主子就命她去藏书楼里把所有的什么春宫图,房中术啊之类的书籍画册都搬来了,厚厚的在书案上摞了两大堆,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定会以为他是把隐卫营里的政务给搬回来处理了。

    “这些明天也可以送回去了,没什么用,跟开始的那几本也差不多少的样子。”风清水丢下手里的一本画册,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最后一小摞春宫图,打了个哈欠,向后倚在靠背上,“等陛下来了,还是得问问她,她那里是不是有什么秘藏的孤本之类的。”

    “我就说我怎么老打喷嚏呢,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惦记我。”风清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门开,身着便装的风清水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轻轻一跳,坐到了书案上,眯着眼睛扫了一眼那一小摞被情云责令平儿明天送回去的春宫图,便重新把目光落到了情云的身上,“怎么?我亲爱的平亲王殿下觉得这些看得不过瘾了?”

    “陛下与情云殿下慢聊,平儿先行告退。”听着风清水那几乎誘惑的话,平儿忙不迭的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若是耽误主子们的好事儿,挨了板子都是小事,依着自家主子的那脾气,若是不小心听到了不该她听到的话,保不准明儿就得被灭口了,她可不想死。

    见平儿退了出去,情云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他表面虽是有些木讷,但内里却还是很容易害羞的,尤其是那种私房里的话,与自己的妻主说说也就罢了,可若是让别的人听去了,他还是会觉得无地自容。

    “啧啧,我刚才好像听有位什么人说,这些春宫图上画的没什么用,不知那说这话的人可是已经大成了?”风清水依然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笑,盯着情云的脸,眼里尽都是誘惑的味道。

    “陛下,情云是真的觉得这些图都画的差不多啊,若是认真归结一下的话,也不过就是六种姿势罢了。”情云有些郁闷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到了风清水的面前,伸手把她从桌子上抱了下来,抿着嘴,一脸的认真。

    “哦?六种?哪六种?”听了情云的话,风清水不禁感兴趣的扬了扬眉毛,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以情云在武学上的悟性来说,若是能同样有效于某事,或者也不是没有可能说出什么有趣的言论,不妨听上一听。

    “情云觉得,把那些所有的图上面的姿势都总结一下的话,恩,也不过是男上,女上,侧入,背入,坐入和站入这六种罢了,差别嘛,也不是没有,不过也就是身体的高低,四肢的舒展程度略有不一样。”情云的脸略微红了红,伸手把风清水横着抱了起来,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跟武技上的基本招式差不太多,只不过是衔接和先后的搭配不同罢了。”

    听了情云的话,风清水彻底的目瞪口呆了,呃,原来,这个,人的悟性真的是相通的!

    仔细想来,所谓的数以千计的不同床技,还真的可以完全归结为情云说的这么六种,所有的不同,均都是由这些变化而来的,只不过有的变化的大一些,有的变化的小一些罢了。

    “咳咳,那个,情云啊,既然你分析的如此明白,想必是也已经都弄明白了,是吧,不如我们身体力行一下,验证一下你的推测?”看着情云一副说的极为认真的样子,风清水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心道,你是真不知道自己说了经典到不能再经典的话呢,还是装出来的呢?竟然能说的这么一本正经,若是让不知你说了什么的人看了,肯定以为你是在跟我汇报什么正事了呢……

    “情云也正有此意。”情云的脸微微一红,抱着风清水的手稍稍加重了一些力气,“只是不知陛下想先尝试哪一种呢?”

    “呃,这个,一样样来吧,那个,至于先后的问题,你来决定好了。”听了情云的话,风清水的脑子彻底脱线了,好吧,这是什么世道啊,上次明明他是被本妖王调戏的对象来着,怎么才这么几日,就完全反过来了呢,天呐,地呐,有没有天理了啊!

    “既然陛下让情云决定,那情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情云轻轻的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把风清水放在了书案上,一边伸手为她宽衣,一边吻上了她的唇,“就先从站入开始吧。”

    情云的话让风清水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便再也没了别的想法……

    意乱情迷之中,风清水只记得情云犹有些紧张的褪去他和自己的衣服,然后把自己放倒在书案之上,极尽挑逗之后,以两条手臂的臂弯架住自己的膝向上弯折,然后,挺身而入。

    “情,情云,嗯,好,好舒服,用,用力一点,对,就是这样,啊……”感受着来自于情云的一次又一次冲撞,风清水忍不住轻吟出声,一次次的索要着,一次次的由着他给自己更换着不同的姿势,一次次带给自己比上一次还要刺激的愉悦。

    ------题外话------

    第二更……

    潜水,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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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妖王侧第七十四章蛇性贪y〗

    彻夜的欢好,天将明时,两人的纠缠才算是减缓了下来,风清水感觉着下身的微微不适,轻轻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昨夜的缠绵,她并不是完全都记得的,当然,那如坠云颠的愉悦除外。

    在情云所谓的“第一种姿势”带来的愉悦中,她似是在那几近极乐的极致里数次被他弄的眩晕了过去,而待她每每从眩晕中醒来的时候,却见他依然一脸兴奋的在她的身上勤勤恳恳的笔耕不辍。

    他们所缠绵的地方,由书案,更换到过椅子、书架、墙,最后停留在了床上,而姿势,似乎亦是更换过若干。

    “情云,不,不要了……”风清水喘息着发出了求饶的轻吟,而在听到她的求饶之后,伏在她身上的情云不但没停下来,反而更加激烈的在她的下身冲撞了起来。

    “情,情云,你,你干什么,停,停下来啊……”风清水的声音里已经隐隐带出了痛苦的吸气声,情云这才忙真的停了下来,有些惶恐的把她拥在了怀里,紧张的问道,“怎么了,陛下?”

    “我都说不要了,你怎么不但不停下来,反而……”风清水白了情云一眼,嗔怪的在他的肩上捶了一下。

    “是以前的时候,陛下自己说的啊!”情云轻轻的吻了吻风清水的颈子,柔声在他的耳边说道,“是陛下自己说,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其实意思是‘用力一点’的啊!所以我就,用力一点了。”

    “这种事情,你倒是记得清楚。”风清水翘了翘嘴角,无话反驳,因为她记得,那句话,她的确是对情云说过的。

    “陛下说的每一句话,情云都记得清楚。”情云轻轻的吻了吻风清水的唇,翻身从她的身上下来,侧身躺在她的身边看她,一双眸子亮的竟似寒星,“比如,昨夜,陛下跟情云说了一百二十三次,‘我要’。”

    “嗯,那个,其实,那些话,可以不用记得那么清楚的。”风清水有些尴尬的抿了抿樱唇,心道,我知你记性好,但是,这种事情,也只有你才会无聊的去数的吧。

    “那怎么可以,这么重要的话,怎么能记不清楚呢?!”情云伸手揽住了风清水的腰,把她的肩贴近了他的胸膛,把唇贴近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这可都是情云的荣耀呢!”

    “你这个坏东西,色狼,啊,不对,y蛇!”听了情云的话,风清水的脸突然变得赤红,天呐,这个可恶的情云,他平日里不是都不怎么说话的么,可是,可是怎么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这么让自己崩溃抓狂呢!自己这个看起来带着些许木讷的小亲王,怎得比那些书里写的、风月场里的调情高手说出来的话还,还……

    “经陛下这么一说,情云倒是突然想起来,以前好似是听行殿下随意的说过那么一句‘蛇性贪y’之类的,只不过当时未曾在意,想原来陛下也是知道这个典故的,可愿讲给情云听听?”听了风清水的话,再看着她那小女孩儿般羞涩的样子,情云不禁更是兴起,原本就未能得到纾解的冲动令他更是难受了起来,但是想到她已说过了不想再要了,亦不忍再为难她,便索性随便找了个话题出来,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那个典故,还是让千里哥哥给你讲吧,呃,你们男人的故事,还是你们在一起讨论好些。”风清水当然知道“蛇性贪y”的典故讲的是什么,但是,像这种传说,在这种时候说出来,那不是往干柴里丢火苗,没事找事么!

    “那好吧,说点别的。”情云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身子,却是不巧把他尚在冲动中的某物碰到了风清水的侧腰,顿时,尴尬的噤了声。

    “那么忍着,很难受的吧?”被情云坚硬如铁的某物一碰,风清水微微一愣,这才蓦地想起,他刚才是在自己受不了的请求下,把某物从自己的身体里面退出去的,此刻又抱着自己,定然是难受的很的,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吭声求索,就只是顺着自己的意思跟自己躺在一起聊天,心中顿时一暖,伸手向他的冲动探了过去。

    感觉风清水用手握住了自己冲动,情云微微一愣,本能的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出声拒绝。

    蛇族,作为王族的直接附庸宗族,本身是以父族为尊的,虽然每一个蛇族男子的心里对妖王的钦慕都远远大于对任何女子,但却极少有真正成为妖王后宫的人,一来,他们的生性阴狠,很难为妖王所喜,二来,则是他们大多嫉妒心极重,置于后宫,恐只会造成诸多不必要的争斗,亦是极少成为被留下的侍君。

    而继承其父副隐卫长职位的情云,不但是家中的嫡子,更是长子,加之其悟性极佳,自幼受到的,都是尊崇和膜拜,虽对男女之事不甚感兴趣,但世家子弟,对某些事情却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比如,被人以手去狎玩的人,多是地位低下婢奴,甚至更低。

    见情云并不开口回应自己,风清水微微一愣,想及那些行千里告诉过她的世家子弟的禁忌,不禁又坦然了,原来,他不是觉得不舒服,而是自尊心在作怪,可是,他却没有拒绝呢,嗯,看来在他看来,她的地位要比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重得多。

    “平儿。”风清水握住情云冲动的手并未松开,只是身体微微侧起,冲着外边喊了一句。

    “平儿在这里,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平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如既往的带着软软的感觉。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风清水轻声吩咐了一句,便彻底的坐起了身来,眯起眼睛看向了情云。

    情云此时亦睁着眼睛,眸若寒星般的明亮,只是表情微微有些奇怪,混合着愉悦和不甘,咬紧了嘴唇,紧紧的盯着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风清水。

    “会觉得屈辱么?”风清水的手仍在情云的冲动上套弄着,竟只是堪堪握得过来,“跟你从小所受到的那些认知抵触了,是么?”

    情云依旧没有说话,就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敢,他怕自己一张嘴,就忍不住发出愉悦的低吟,以他的思想,若是被人这般狎玩,还会因为刺激而发出那种声音,那就,就太丢人。

    “其实没有什么的,会那么想的人,只是因为那么做的时候,心里是带了戏弄的心思罢了。”风清水的手依旧不停,却是倾身吻上了情云的唇,以灵巧小舌挑开了他的牙关,与他的舌纠缠了起来,许久,才停下,“相爱之人,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欢爱,都是好的,那只是一种表达相爱的方式而已,并无其他,大可不必纠结于那些歪理邪说,扰了自己的心情。”

    “恩。”被风清水以舌撬开了牙关,情云亦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愉悦的低吟,微微的点头,算是认同了风清水的说法,“陛,陛下,快一点。”

    “想要多快,用你的手来告诉我。”见情云的脸上已然没有先前的不悦,风清水不禁微微一笑,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拿起情云的一只手,覆到了自己正在他的冲动上套弄的手的腕上,“告诉我,你有多想要我。”

    情云原本还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刚才风清水对他说的,便又坦然了,陛下说的对呢,只要彼此是相爱着的,表达相爱的方式是什么,重要么?此时,她只是因受不了自己的持久,又不忍让自己痛苦才这么做的,不是么?她是爱自己的,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以她的身份,大可不必做这种费力又讨不得好的事情的。

    心情坦然了下来,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也跟着放松,被放在她手腕上的手,也开始带着试探的握紧,压着她的手腕,带着她,渐渐的加快了速度。

    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平儿凑近寝殿的门口,刚想敲门禀报,却听到了里面又传来了欢好的轻吟,忙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几步,恭敬的等里面的两位主子先忙。

    准备好用来沐浴的一池热水因着时间的过去而开始冷却,平儿不得不命人用木桶从里面乘温水出来,再加新的热水进去,以调整温度,随时恭候着还在寝殿里面忙碌的两位主子,如此反复,直到更换到了第十二次,才听得寝殿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又过了一小会儿,才见自家主子披了袍子,用毯子裹了风清水抱在怀里,从寝室里面出来,径直进了浴房。

    仰起头看了看已经泛出微明的天色,平儿朝着浴房的方向投去了崇拜的目光,心道,还是我家主子厉害,这从昨儿晚上服侍陛下到现在,竟是未显出一丁点儿的疲色,啧啧,别人家的主子,谁有这个本事!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小主子啊!都知道自家主子不喜吵闹,吓得这院子里人们,整天都没个人敢吱声,要是有个小主子,或许能变得稍微热闹一点吧?自家主子再脾气不好,对自己的子嗣,却是不能再这般整天不拘言笑的吧?

    ------题外话------

    第三更……

    咳……那个……

    说个好消息……

    跟潇湘签了买断,所以,应该是不久就盖上永久免费的章章了……

    所以……咳……心情甚好……等章章盖上之后……

    大更1w5一周,以示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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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妖王侧第七十五章请罪〗

    莫如云用一整夜的时间翻看了所有与风家被举谋反有关的卷宗,行千里亦坐在距离他只十步之遥的观景台上喝了一夜的酒,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却都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参与此案的人,必不可饶,风家的损失,又当如何弥补,虽然风家原本只是一个沦落为不入流家族的仙术师家族,但是,此案若是不能好好处理,王族失掉的,将是人心。

    “风将军,我行千里对不住你。”行千里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满脸愧疚的朝着即将落下的月亮举了举酒坛,倒了一些酒在地上,“你且再忍耐一些时候,最晚,天亮时候,我派去的人,就能救你出来了。”

    通往天坠山的路上,一个乘骑着灵豹的黑衣人如电般的疾驰而过,他的目的地是天坠山,他要做的事,是去传达行千里的命令,调回几日前刚刚被押解至此,准备用于冲入运河开掘队伍的风家人,而这个传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仙国的隐卫长大人,妖王新封的智亲王,子夜。

    灵豹载着子夜到达天坠山的时候,天还未亮,但是,子夜却丝毫没有要等天亮囚牢开门的意思,只伸手一拍灵豹的脖子,低低的说了几句什么别人听不懂的话,灵豹便后退了几步,助跑,蹭蹭蹭几下,借着大门旁边石壁的力窜上了大门正上,又轻轻一跃,便落在了院子里面。

    “行殿下急令,看守牢房的头领出来!”子夜从灵豹的背上跳了下来,顾不得把灵豹收回灵兽球,就一边大声冲着他涌上来的狱卒喊着,一边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卷赤红色的锦帛,冲着他们喊道。

    知子夜是来传令,而不是劫狱,狱卒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的退了开来,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一个穿着铠甲的将领模样的人从里面急匆匆的走了出来,见来人是子夜,不禁脸色微变,快步迎了上来,“子夜殿下,怎么竟劳您亲来了。”

    子夜受封为智亲王的事,早已随着诏书传遍了整个仙国,虽还有一些仙族的组长们在背地里对他从很久以前就与妖王的关系不怎么清白有些说三道四,但是,亲王就是亲王,亲王之尊,便是妖王赐予的尊贵身份,容不得他人妄议。

    “行殿下有令,即刻释放风家一干人等,此案有误,风将军一族乃是被人陷害,并无谋反之心。”子夜一扬手中的赤色锦帛,说出的话,声声震耳。

    “是,谨遵行殿下令。”穿着铠甲的将领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了喜色,上前从子夜的手中接过了赤色锦帛,让到了一侧,“还好子夜大人来的及时,前日刚刚到达,还未受刑,修为尚在,共计三百九十四人,除有三人病死与来时的路上,其他人,都还算完好。”

    “带路,我要去见风将军。”听了穿着铠甲的将领的话,子夜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声吩咐道,“命人准备一下,至多晌午时候,来接他们的车子就到了。”

    在穿着铠甲的将领的带领下,只一会儿工夫,子夜便穿过漆黑的廊道到了一个单独的囚室,向里面看去,被用若干锁链锁在墙上的,正是风家的家主,风将军风西岳。

    “还不快给风将军把枷锁打开!”子夜瞪了一眼跟在他背后的穿着铠甲的将领,低声斥了一句,然后,快步走到了风西岳的面前,朝着她行了个礼,“风将军,风家的冤屈,行殿下已经得知,正与大祭司殿下一并彻查诬蔑之人,您受苦了。”

    听到子夜的声音,原本有些似睡非睡的风西岳猛的睁开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他,眼中,竟是晶莹的泪光,“子,子夜大人,您可是说,行殿下,行殿下他回来了?!”

    “风将军,已经不能称子夜大人了,应称子夜殿下,数日前,妖王陛下封了他智亲王。”穿着铠甲的将领一边小心的帮风西岳解开身上的枷锁,一边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这里没你的事了,速让人去为风将军准备洗漱用的水和更换的衣服来。”子夜上前帮忙把风西岳身上的枷锁解下,扶着她在一旁的木板床上坐了下来,对穿着铠甲的将领吩咐道,“还有,责令狱卒,把风家人的枷锁都解了。”

    把穿着铠甲的将领轰走,子夜转身重新在风西岳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绿色的小瓶,送到了她的面前,“我来之前,已听行殿下吩咐了人去全力寻找风家的子嗣们,至于能来得及救到多少,只能听天命了。”

    “风家昭雪沉冤,我风西岳已是万幸了,至于那些孩子们……”风西岳还没有把话说完,眼中便已闪出了点点泪光,“只是可惜了墨夕那孩子的天赋!”

    “风将军不用担心,墨夕已经被妖王陛下接回宫中,此时,已封了平亲王,虽还未来得及下诏,却是已经指了封殿了。”子夜伸手指了指风西岳手中的绿色小瓶,低声说道,“这丹药原是陛下赐给他补身体用的,听闻我要来,便让我带来交给你,说你在囚牢中多受委屈,身子亏虚,他少吃一次无妨的。”

    “子夜殿下的意思是,墨夕那孩子……”听了子夜的话,风西岳的肩膀竟是微微一颤,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被她抓在手中的绿色小瓶,竟有些呆滞了起来,“可,可是,那孩子不是,不是被一个楚馆的管事买走了么?怎,怎么可以再,再……”

    “是陛下把他救了出来。”子夜深深的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只是听陛下说,身上有不少处暗伤,修为已经不再,此刻,正被妖王陛下留在妖王殿里调养身子,等身子好些了,便帮他祛除暗伤,再入仙术师之门。”

    “已过了筑基的最好年纪,此生,恐已再难有机会进入天之境了,子夜殿下还是帮风某劝劝陛下吧,不要浪费妖气和那些珍贵的药材了。”风西岳轻轻的摇了摇头,攥紧了手中的绿色小瓶,小瓶的丹药是什么,她当然知道,想妖王陛下竟然不惜用这么珍贵的丹药为自己的幼子调养身子,她心里也是一阵欣喜,可是,欣喜之后,却又是淡淡的惋惜,那个孩子的天赋真的很好呢,若是不经过这么一场劫难,怕是已经突破浮生之境的巅峰,进入天之境的初阶了吧?

    “陛下的决定,不是子夜能妄议的。”子夜转头看了一眼牢房的门,恰好见有狱卒为风西岳送来了梳洗的用具和更换的衣服,便借此走了出去,“子夜先行回避,风将军还是收拾一下吧,最迟晌午,行殿下派来解你们的车驾就会到了,风家的旧宅,陛下亦令人买了回来,等回了帝都,你们便可先行回去那里休息,等候陛下召见。”

    天色已经大亮,此时的帝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炎热。

    行千里的尚妖殿里,莫如云还在那里坐着翻看卷宗,一直跟在他身边服侍的子云正在用一把巨大的羽扇帮他闪着风。

    突然,外边有人前来禀报,说是雪狐族二长老莫灵天求见行千里和莫如云,恳请两人务必赐见。

    行千里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了莫如云,用眼神向他询问见还是不见,莫如云则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吩咐禀报的人去请莫灵天进来。

    “这个莫灵天不就是那个坑害风家的莫秦易的母亲么?这个时候,她跑来求见我们做什么?难道说,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行千里放下了手中的酒坛,低声向莫如云询问了一句。

    “不知道,且见一见再说吧,若是她与此事有关,也当一并处置。”莫如云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此案关系重大,参与之人,纵使为一族之长,亦不能放过,遑论她还只是一个支系的长老。”

    过了不一会儿,禀报的人便带了莫灵天进来。

    在进到了屋子里面见到行千里和莫如云之后,莫灵天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狠狠的把头磕在了地上,行了一个认罪礼,“莫灵天教子不严,致使其惹出大祸,为雪狐族蒙羞,请两位殿下责罚!”

    “哦?什么大祸?说来听听。”莫如云与行千里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先不要出声,起身,装出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二长老快快起来说话,都是同族,这又是何必?”

    “大祭司殿下请先容罪臣把话说完不迟。”莫灵天始终不曾抬头,伏在地上的身子竟也在微微颤抖,“逆子做出这种恶事,我这做母亲的,实在无颜面对两位殿下,更无颜面见雪狐族先人!”

    “二长老是不是说的有点太过了,你家秦易虽然顽劣,却也不过是个小辈,便是错得再大,又能做出什么严重到令先人蒙羞的事情?”莫如云继续佯装不知,他要看看,这件事,莫灵天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

    “罪臣说的毫不为过!”莫灵天的拳头缓缓的攥起,因为愤怒,竟使得青筋条条暴出,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个小畜生主谋陷害我仙国忠良之臣,数月之前被定为谋反的风家,是无辜的,一干罪名,皆是他与几个与风家有旧怨的家族捏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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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妖王侧第七十六章她是谁?〗

    “二长老可查明了?这种事情,可不是能随便说着玩的!”莫如云装出一副吃惊的神色,步子微微一滞,语带责备之意,“此事,当时可是本殿下亲下的处罚,二长老可是想让本殿下背上失察之罪么?!”

    “罪臣以项上人头作保,此案决计有异!恳请大祭司殿下重新彻查此事!”莫灵天一边说着,一边又是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声音里满是诚恳的乞求,“失察之罪固重,但像风将军一家这样的忠于仙国之臣,大祭司殿下忍心让她蒙受冤屈么!”

    “你说风家是被冤枉的,还是被你儿子与人商议设计陷害的,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个当母亲的,失教之罪,也是极重的!”莫如云身上的气势更重一分,那属于云之境的力量压迫的莫灵天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大有逼迫她把话收回去的意思。

    “莫灵天可死,王族之威信不可坠!”莫灵天大口的喘着气,拼命的挺直腰,执拗的跪在那里盯着莫如云,虽全无抵抗莫如云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的能力,但气势却是依旧不减,因为刚刚磕头用的力气太重,额头已然出血,此时,血亦顺着她脸流了下来,使得她的面貌更显阴森,“王族的根基,亦不可毁!”

    “好,那你就说说,你是如何知道,风将军是被冤枉的。”见莫灵天眼中决绝,莫如云的心里也松了口,收回了用以威压的力量,心道,看来她原本当真是不知的,还好,还好,仙国现在可用的武将本就不多,能少损失一个便是少损失一个。

    没有了莫如云力量压迫,更是得了让她陈述的应允,莫灵天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虽依然是跪着,却也能微微喘口气了,“前日半夜,罪臣本正于家中修炼武技,突被那个逆子冲进来打断,说是有人欺辱他,更是出口不逊,对莫家先人口放厥词,让罪臣为他做主。”

    “罪臣听后大怒,一气之下便带了家中人手前去问罪,想给那人一个教训,让她明白我莫家人不是那么好惹的。”莫灵天微微的垂下头,眼中尽是羞愧神色,“可待找到了那人,才发现其境界高绝,竟是罪臣所难以窥破的前辈,言辞虽有些不羁,却并未如那个逆子所说的那样不堪,争执之中,从其口中得知,那逆子所行多有隐瞒罪臣之处。”

    “于是,罪臣便依那位前辈所言,带了那个逆子回去审问,历时数个时辰,方令其吐露罪行。”莫灵天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都怪罪臣平日里纵着他,才让他做出这般恶事,坑害良将,辱没王族之威,其罪,必不可赦!罪臣,亦愿受惩罚!”

    “一个境界高绝的前辈?是个女子?”听了莫灵天的话,行千里忍不住微微一愣,转头向莫如云投去了询问的眼神,言下之意,难道是咱家隐居的娘亲从隐居的山里跑出来了?

    莫如云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把目光转向了莫灵天,低声询问道,“你们当时都说了什么,一并原原本本的说来,不可隐瞒。”

    “是。”莫灵天见两人如此重视,自是不敢隐瞒,当下便把当时两人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学了出来,只是临到了最后,却有些为难,怕两人听了不悦,略加了一番修饰,“回两位殿下的话,那位前辈是一名绝色的女子,想来应是境界已达能使返老还童之境,当日是曾说,莫说是罪臣,便是雪狐族的族长前去,她亦是不怕的,若是罪臣能请到两位殿下,或许,她还会有些顾忌,咳,还说,若是臣不能把那逆子的恶行问个明白,她便要,便要拆了雪狐族的英雄祠。”

    “拆了雪狐族的英雄祠?这话说得却是有些狠了。”听了莫灵天的话,行千里亦有些微微不悦,他虽从的是父姓,但他终究也是莫家的人的,乍一听那人说出如此狠话,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别扭,心道,看来不是那个老妖婆从隐居的山里跑出来了,纵使已经能返老还童了,但她那护短的脾气,决计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说她直称我们二人的名字,还丢给了一块令牌,让你把儿子教训好之后,可凭着令牌找她?”莫如云也是皱眉,听口气不像是自家娘亲,可是,放眼仙国,敢直称他们两人名字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还是女子,难道说,是先王陛下?

    “回大祭司殿下的话,是。”莫灵天看出了两人脸色的凝重,忙伸手从衣袖里拿了那块阴沉木制的黝黑令牌,捧过了头顶,“就是这块令牌,大祭司殿下请过目。”

    从莫灵天的手里接了令牌,翻看了一下,莫如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有些诡异的神色,一扬手,把令牌丢给了还在好奇的行千里,笑道,“给,好好参观参观,前辈的令牌。”

    见莫如云表情奇怪,行千里眉头微微一拧,伸手接住了他丢过来的令牌,低头一看,顿时也笑了,伸手把令牌往他面前的矮桌上一丢,拎起他先前旁边的酒坛,喝了一口酒,“她没有夸海口,若是她当真怒了,是绝对会去拆莫家的英雄祠的,恩,而且,她跑去拆,便是雪狼族的族长亦不敢出声反对,至于,她直呼我们二人的名字,亦没有什么不敬。”

    听了行千里的话,莫灵天顿时愣了,这人得多大的势力?拆英雄祠这种事情,族长大人连出声反对的胆量都没有?直呼两位殿下的名字,也不算是不敬?这种人,在仙国,真的存在么?

    “敢问两位殿下,这位前辈是……”莫灵天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竟已经顾不上自己失教之罪的惶恐,本能的问了出来。

    “子云,去,把‘那位前辈’请来,就说,她请的客人到了。”行千里把手里的酒坛放到了身体的一侧,向后一倚,对正垂首站在一边的子云吩咐道,“把令牌带上,告诉她,行千里和莫如云都在尚妖殿,等她来‘有所顾忌’。”

    “是,行殿下。”得了行千里的吩咐,又看了一眼莫如云,见他没有反对,便快步走到了矮桌前,把被行千里丢在上面的黝黑令牌捧了起来,快步往门外跑去。

    浮云殿,寝殿。

    被情云折腾了将近一夜的风清水还在床上睡着回笼觉,情云却是侧躺在她的身边,眯着眼睛看她,心道,陛下真是好看呢,连睡着的时候都这么好看,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子云捧了令牌从外边匆匆赶来,还未到寝殿门口,便被平儿给拦了下来,“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陛下和我家主子折腾了一宿,刚刚睡下,你这个时候跑来要人,可是怕我们死的不够快么!”

    “我也没办法,是行殿下命我来的。”子云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若是请不回人去,行殿下的怒气,可一点都不比你家主子好应付。”

    “可是……”平儿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没能说出来,谁说不是呢,那位行殿下可不是自己能惹的主儿,听说,便是陛下,要逆着他,也是要顾及几分呢,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平儿左右为难的时候,寝殿的门被从里面打了开来,情云一脸不悦的从里面走了出去,瞪了一眼平儿,又看了一眼子云,看得两人顿时感觉到了一阵阴森森的感觉,顷刻间,毛骨悚然。

    “情,情云殿下……”子云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垂下了头,这等扰人清梦的事儿,着实不是什么招人喜欢的,况且是人家刚刚忙了一夜呢?呃,咳咳,依着情云这杀神的脾气,没直接把自己剁了,就已经是很给自家主子面子了。

    “吵什么?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知道陛下刚刚睡下么?吵醒了,你们死得起么?”情云拢了拢袍子,迈出门,伸手轻轻的关了门,语带不善。

    “情云殿下,那个,子云,子云也是奉命办事的,您,您又何必为难子云呢……”情云的一句“死得起么”顿时便把子云吓的腿都软了,心道,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来传个话,还遇了这么个时候,这么个不讲理的主子,这,这不是要人命么!

    “大祭司殿下让你来要人的?”情云的目光本能的在子云的身上扫了一眼,习惯性的找出他身上的破绽,吓的子云又是畏惧的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