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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娇 作者:帅少江枫
都起来吧。”
六个人又一齐起身,转到一边站好。
太子隔着桌子,坐好了,瞅着那三位梁娘娘,却是比上一次周昭她们时,算得上是和颜悦色,说:
“你们来得正不巧,太子妃刚好腿受了伤,太医说了要静养,以后你们就在各自的院子里,少来太子妃这吧。你们只要好好的,孤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梁慧玉、梁慧心与梁慧如只一想到昨晚上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再瞅着太子今天穿了一件宝蓝色暗纹四爪蟒龙袍,腰扎八宝带,将头发规整地梳于头顶上,一块宽同袍色带子么着,中间嵌了一块红色宝石。
一双眼睛带着桃花,但正眼看人时,却又似看到心里,动人心魄。
便就周昭几个见过了的,此时也不由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更何况那三位梁娘娘了。
一想到自己日后,若真得了这样人的宠,一个个的将自己表现得,都如弱柳扶风一般,柔柔弱弱地答应。
魏芳凝也不难为她们,敬了茶,那几个又想留下来侍候魏芳凝与太子早餐,被魏芳凝给打发走。
太子摆了个美人计,之后梁慧玉等人,果然想着法的,接近东宫里的内侍、宫女。要么打听太子行踪,要么就打听魏芳凝的喜好。
一心一意的,是要将宠争过来。
东宫里被梁太后派了人,虽然折腾不出什么来,却也是扰心的事。
前朝上,梁太后竟然如魏芳凝想的那样,竟是拿了太子的出身说事。这样一来,丢人的不单是太子,还连带上了乾武帝。
当年乾武帝因后宫存不下孩子,也并不敢太临幸正经宫妃。弄出去的怀孕的女人,全都是出身比较底下的杂役宫女。
杂役宫女不是选秀选上来的,除去罪人没入宫之外,有不少是打仗掳进来的边关穷苦外族。
女孩儿稍微齐整点儿的,便就送进宫里,而整家子,都会发给各大族成为奴仆。
按理说,低级的杂役宫女,是没有资格侍奉皇上的。
就在南衙连连出事的时候,查招一名南衙将军的家的时候,一名叫丽娘的歌伎,竟然爆出是太子的姨母。
丽娘不到四十,当年从边关上进京,正好得了风寒,没能跟着妹妹一起进京。之后就进了萧将军府,成了一名府上的歌伎。
京贵胄的家伎,说白了,就是陪贵客睡的。
然后光是丽娘也就算了,结果她还有一个哥哥,被净了身,在宫里做杂役。
这一下打得可不光是太子的脸,还有乾武帝的脸。
主审这事的,自然都是乾武帝这一系的人,却审出这么一件事来,自然是急忙忙的报与乾武帝知道。
既然做局,自不会让乾武帝与太子有反应的机会。等到去宫里查那杂役,还有入宫记录时,却已经被梁太后拿走。
并于大朝之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梁礼将此事给捅了出来。
从古自今都是以孝治国,虽然说太子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梁皇后。但礼法上,却又加上人情。那就是生恩也不能忘。
这也正是庶出的悲哀,所以无论太子的生母出身多么卑微,太子却是不能不认。
而母认的话,那么姨母、舅舅却也是一定要认的。
正文 451 抄经
若只是一般的破落户也就算了,一个歌伎姨母,一个宫人杂役舅舅。
当这件事被拿到朝堂上说开之后,那炸开锅的景象,也算是难能一见了。
然后朝臣就太子要不要认舅舅、姨母,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看着一把胡子的文臣们,引经据典的争论,多数还是觉得太子认下这门亲戚。
而提得最多的,大概就是《诗经》中的渭阳了。
太子一直沉默不语,而乾武帝的脸,简直黑得如墨滴一般了,恨不得将底下的这帮臣子们,全部拍死算了。
果然太子母舅姻亲一出,就是沈建宾等人,都是一筹莫展。
而文官、纳言等言官更是咬住不放,盯着太子这事,非让太子和乾武帝表个态不可。
乾武帝强行散朝,点了沈建宾几个心腹大臣,去了平准阁,太子自然也在内。
太子之前只知道,他的生母是个宫女,地位是低,却也没想到底到这种程度,而现在首先要弄清楚的,便就是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过此时乾武帝的面色可不怎么好,太子瞅了瞅,聪明地没有开声。
沈建宾是见过太子生母的,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当年怀孕之后,便就被乾武帝弄出东宫,一路躲着梁太后的追杀到边关上,伤了身子。
生下太子不久,便就死了,其实也没留下什么话。
对太子,也没有多大的感情。想想也是,她不过是乾武帝拿来,当成了繁衍子嗣,如一匹母马一样的物件,她又能对太子、对乾武帝能有多少感情?
她也没有提她在宫里或宫外有亲属,现在想想,大概是怕连累他们,再被灭口。
而乾武帝也是郁闷,当年会选上那个女人,也是看中了她地位低,即使是不见了,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被人注意到。
像乾武帝这种人,打从出生,便就被捧着哄着,即使为梁太后打压着,也一惯的认为自己高高在上,即使他让谁替他死了,也是那个人的光荣。
乾武帝绝想不到,太子生母也是个人,本就生得艰难,现在又无端被拿来当成了生孩子的工具,连命都被算计了进去,心中如何不生恨?
平准阁里,君臣都想不出个对策来,一时间十分的安静。
最终,还是安云响试探着说:“应该是梁太后杜撰的吧?若说贵人自幼入宫,也应有三十多年,如何查得这般仔细。”
其实安云响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乾武帝死不承认。再变着法的,给太子生母安排个出身。
许行书却说:“依着臣看,这事并不能这么好解决。先不说真假,就是太后娘娘亲自插手,只怕也是将证据做足。又是经着咱们的手查出来的,也是算准了步子。若是不认,文臣言官定是不放,于太子德行上也有亏。”
沈建宾赞同地说:“天下人哪儿会认可了上面说得真若假?只怕会想到是太子遮掩,反倒越发觉得此事是真的,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