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父亲的残迹
花与剑与法兰西 作者:匂宮出夢
【首先,特此致谢书友白河愁博士,本书的第位盟主……】
“特雷维尔先生,您的父亲现在还好吗?”
听到这句话之后,夏尔还没说什么,夏洛特的脸色就微不可查地变了变。她有些着急地瞟了夏尔眼,似乎是在dān xīn zhè gè 问题惹他不gāo xìng。
是的,正因为知道夏尔家人的事情,所以为了不刺伤夏尔,她自小以来就从不在夏尔面前提到他父母的事情——哪怕年来他们老是动不动就拌嘴吵架,她也从没有和他吵过zhè gè 问题。
而如今,这位王妃当着他的面就直接问了出来,会不会让他很不开心呢?夏洛特在心中有些不安,顺便也对王妃有些暗自不满起来。
不过,她这种dān xīn 其实是有些余,夏尔本身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
作为个穿越者,他很难对这世的父母产生真正视为父母的观感——在这世的父母生下他的时候,年纪甚至还不如前世的他穿越时大。
当然,如果有了年的相处,那自然可以培养出亲情,正如老侯爵和他的妹妹样,他们都已经被他认同为了至亲。但是,这对夫妇位早亡位早早离家出走,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什么yìn xiàng ——那么很自然的,他也就对所谓的父母没什么感觉了。之所以总是缄口不提,那也只是因为实在想不起来少yìn xiàng ,而且需要顾忌妹妹的观感而已。
“他很久之前就离开了家了。说是想要去散散心,结果后来就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直到今天。”夏尔以平静的语气回答,“如果您希望我给出他的近况的话。很抱歉我不知道。”
听到了他这句话之后,王妃眼睛骤然睁大了些,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样。接着,她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以便遮断掉自己的视线,好像陷入到了某种思考当中。
过了会儿之后,贵族们从小养成的掩饰内心情绪的习惯。让她重新huī fù 了原本的理智和平静。“啊,竟然是这样吗?”她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我在乡间幽居太久了。所以连zhè gè 消息也不知道,真是抱歉,太抱歉了……”
“没guān xì 。”夏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王妃就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而原本就十分幽静的宅邸,这下加变得沉寂起来。
看到这种气氛,有些不太开心的夏洛特,就dǎ suàn 提出告辞了。
反正既然前来拜访了次,自己就已经尽到了礼仪,接下来也没什么可以和zhè gè 已jīng guò 时了的外省老太太(虽然才五十岁)谈的了。
“现在外面定够乱的吧?”王妃突然开口问了句,然后笑看着两个人,“虽然已经很久不问世事了。但是我儿子偶尔还会寄信给我……所以我倒也不是对外面全然无知。只是这倒好像是隔了层纱窗,却总是看不太真切……我倒知道如今是个共和国啦。只是zhè gè 国家还没有huī fù 宁静吗?”
“没有,它还要再乱上yī zhèn 呢……”夏洛特连忙回答,然后隐蔽地横了夏尔眼,“只有等它注定的君主回到国内,才有可能为zhè gè 国家huī fù 上帝所注定的秩序。”
“德奥尔良先生倒是遭了报应了啊,只可怜了他的妹妹,那么好心的女士差点也得跟着他遭殃!好在就在那天过世了,不用亲眼看见哥哥遭殃,也不用被驱逐出国!”王妃若有所思地感叹了句,“当年她对我们这些年轻人可关照了!如果不是因为篡位的事,恐怕我们也会去参加她的葬礼吧……”
说完了之后,王妃轻轻叹了口气,好像是在感叹着什么。
“那位女士倒是见不到这天了。”夏洛特冷淡地回答,她对奥尔良家族的任何个人都没有好yìn xiàng ,“也算是她的运气吧!”
“您太过于在意旧怨了,特雷维尔小姐。对于已逝的人、对于已经失败的敌人,我们都应该留下些尊重,哪怕是我们生死大敌。”王妃微微抬起了她戴着黑色丝绸的手套,优雅地交叠着放到了推上,这位贵妇曾有的魅力,也再次给了两人些bsp;yuè 时空的投影,“没错,德奥尔良先生曾经给我们和zhè gè 国家带来了灾劫,但只有那些深知自己本身钱不值的人,在垮台后才会怨天尤人,在德奥尔良先生上台的时候,我们尽可以默然承受损失,承受着孤独和隐居。我们就算暂时离场,曾有的辉煌也将永远追随着我们。那场二十六年的大灾祸是如此,十八年的灾祸也是如此。您看,我们现在不是又已经在huī fù 公道了吗?”
1830年的七月革命和随之而来的七月王朝,摧毁了许受到王室扶持的贵族bsp;yè ,也让许贵族慢慢陷入到了濒临破产的境地——贵族们在有bsp;yè 的情况之下,尚且经常入不敷出,那么在失去了部分bsp;yè 之后,其结局自然也不难想象。
不过,王妃当然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境地。虽然确实遭受了损失,但是她的离开的只是种无声的抗议而已——在路易菲利普当政之时,jiù shì 有这么赫赫有名的旧贵族选择了以离开公众视线的方式选择了隐居。相比隐世十几年的王妃等人来说,特雷维尔公爵的那种以赋闲在家作为抗议的贵族,还算是比较温和的了。
这种含而不露的批评让夏洛特加不悦了,但是对长辈又必须要有必要的尊重,因而又无法还口。
“这样说来,您是dǎ suàn 要jié shù 隐居生活了吗?”出于种礼貌,她转换了话题。“如果您到时到巴黎来,请定要赏光驾临我们家趟……”
“虽然切已经如我所愿了,但我倒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恐怕没什么动力再跑出去了……说到底对个将老的人来说,这世上还有少新鲜可瞧呢?”王妃仍旧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使她的发卷也随之微微摆动起来“不过您放心吧,如果我哪天到了巴黎,我自然会登门过来拜访的。”
“那是我们的荣幸。”夏洛特随口应付了句。
然后,王妃突然转头看向了旁边直没有说话的夏尔来。
“年轻人。您直默不作声的,是因为我们太过招待不周了吗?”
“哦,绝没有。”夏尔连忙笑着回答。“我只是不忍心dǎ duàn 两位女士的tán huà 而已,况且我也有很事务要kǎo lǜ ……”
“难道在您眼里,特雷维尔小姐的魅力还不足以让您忘掉那些俗事吗?”王妃的笑容里突然带上了些不符合年龄的狡黠和打趣,年的阅历。让她下子就看出了两个人真正的guān xì 。甚至看出了哪边加zhǔ dòng 。“那您可就太过于无情了啊……”
“您真是太爱开玩笑了!”夏洛特忍不住出言抱怨王妃了句,然后暗地里掐了夏尔把。
而夏尔只能苦笑了起来。
看到这对年轻人的这番互动,王妃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是那种宛如恶作剧成功后的那种孩子气的爽朗微笑。
“思考问题向是件辛苦事儿,很少有人会乐此不疲地去做。”笑了会儿之后,她颔首看着夏尔,重新开了口,“这点上来看。您倒是挺像您父亲的——他当年倒也是挺喜欢默默沉思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您看上去好像真的很了解他?”夏尔忍不住问了句。
听到了zhè gè 问题之后,王妃先是微微怔。然后忍不住笑得加欢畅了。“当然很了解了……我们曾经是好朋友。”
“好朋友?”夏尔吃了惊。
“他从不在我们面前讲政治,我们也不在他面前讲,他只管画画,而且画得很好——那就够了,先生,如果您不开口讲这些,我也会jì xù 留您在我的会客室的。”王妃当然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吃惊,然后含蓄地警告了句,“如果不是因为zhè gè ,我们才不会对位波拿巴的死硬支持者如此上心呢。”
看来有门艺术专长确实对人际交往很有bāng zhù 啊……
“哦,对了!”王妃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朝两位青年人笑了笑,“请等等我。”
接着她起身,然后离开了会客室,好像是去了卧室。
夏尔和夏洛特面面相觑了会儿之后,王妃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本小册子。
等到王妃放到桌上之后,两人才发现,原来这是本肖像画册,镶金的边框里还嵌着宝石,闪耀着金色光辉。
没等两人再说话,王妃就自顾自地翻开了画册,两人这才发现,这是幅幅肖像画,而且画中人是同个美艳妇人,身穿各种华丽服装,在不同场景中各展仪态——从娴熟的色彩和构图技巧来看,倒是画得很不错,对得起画册本身的身价。
“这jiù shì 您的父亲在当年给我画的……”王妃笑眯眯地看着夏尔。“不知道您现在的绘画技巧怎么样了呢?”
“夏尔不太喜欢画画,我们只是小时候随便学了些,后来就都放弃了。”夏洛特bāng zhù 夏尔回答了,“不过他的妹妹倒是天赋很不错,人人都说她是未来的大画家……”
夏尔没有说话,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个想法——芙兰收到这幅画册应该会很喜欢吧……?
“哦?”还没等夏尔开口,王妃突然tí yì 了句,“那你们就帮我转送给那位特雷维尔小姐吧……顺便转句我的祝福,祝她能够达到父亲的成就。”
夏尔先是惊,然后很快就真诚地对对方致谢了。
“没guān xì ,就当是位长辈对孩子的赠礼吧。”王妃笑着回答。
而夏洛特则另外想到了个问题——
这样说来……当年他的父亲,也是这位艳名远播的王妃的位入幕之宾了?
好吧,其实这也没什么。夏洛特倒也不在意这种陈年往事。
也许是因为疲倦,王妃做出了接待jié shù 的暗示,而两个年轻人也顺势告了辞。
………………
在两个人都离开了之后,王妃仍旧看着窗外的树林,久久不语。
“原来您上次来拜访我的时候,已经离家出走很久了么……”她轻轻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ps: 真没想到本书写到现在,竟然能有书友肯打赏到盟主……谢谢书友白河愁博士。
真的很开心,不仅仅是因为得到了钱,是因为感受到了读者对我作品的认可,你们的这种认可,给了我直努力写下去的动力,是给了我忍受着各种嘲骂坚持下来的勇气……真的谢谢了!
感谢大家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bāng zhù ,我会jì xù 努力下去的,以最大的诚意为大家奉献出自己心里的故事……【哭
未来的路还很长,大家起走下去吧……
因为有点忙,熬夜比较晚才写出这章来。
但是,今天,也jiù shì 6月6日,我要三以示致谢,还请大家jì xù 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