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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鸡和高干 作者:女娲2

    第七十六章 原来是癌症

    康洛是谁?辛姐的解释是这样的:“这是和我一个合作的小股东而已。”

    这个名字,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怀疑,至少就蒋东原是如此。

    康洛是谁,他并不关心,虽然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罢。不过他的心思在别的事物身上。那就是,和辛姐合股的一直是邹小才是,可股东名单上只有一个康洛。

    那么邹小去了哪里?

    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总归张辛的店,让它倒闭了,就能威胁邹小乖乖就犯。他要的只是这个 。

    而蒋东原也赌赢了,张辛的店,的确是康洛的命g子。说准确一点,那就是经济来源,多少人为五斗米而腰,数不胜数。连累自己也不能连累别人,打电话给辛姐,还没开口辛姐就问她说:“邹小,你有多少的资本和秦仲霖赌未来?”

    康洛被说得哑口无言,辛姐叹气再说:“年轻人总有自己地冲动和任x。我的店子,暂时可以关一两个月就当休假。但小,你想过吗?没有人祝福的恋情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辛姐体贴的并没有给她太大的压力,可来自于另一方面的不看好这段恋情也让康洛的心里覆上了一层y影。

    当所有人反对时,人也总会为自己的坚持而动摇。到底,是她太过武断一意孤行,还是他们才是错的?

    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蒋东原每天都会出入康洛落脚的酒店,他会在大厅一楼点上一杯咖啡,然后拿着书静静品读。到底他看进去多少内容,抑或读书其次,盯人为主,都不得而知。不过,康洛至少是下楼来了。有些事情,不是拖就能解决的,当缩头乌g也有人千方百计把你给逼出来。

    看到邹小下楼时,蒋东原咧嘴一笑,热情招呼:“嗨,美女。几日不见你出落得更动人了。”

    那不是揶揄,而是诚心的赞美。年纪,阅历,能让一个美人儿更出色。时间在她这个风华正茂的阶段,绝对是耀眼而不是低调。可当事人选择低调,只因为,那外壳再美也不是她自己的,没有一种归属感,让她做什么都是束手束脚不能随心所欲。

    见到蒋东原,心头的火气就涌了上来。看到他那么春风得意,却把她逼到绝路上,没人能忍受的。

    沉着而冷静,高贵如淑女一样,优雅地端坐到他面前,镇定地问:“蒋东原,你想逼我们分手,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是我想逼你们分手,而是大家都在逼你们分手。”

    他表示不赞同这句话,摇头叹气的感慨:“你看看你,确实是美,要是拉进娱乐圈,保管把你捧成中国第一大美人。可,当人出名时呢,她的过去哪怕是一年拉过几次屎都能被媒体扒出来。”

    她为他的chu俗比喻而皱眉。

    “然后,所有人,全中国人民都知道你以前干过妓女那一行业。”

    他微笑,抬起身子,撑着一只手臂搁在左腿上,让自己弓着背更靠近她。那样的姿势优雅而悦目。“你再美,人家也会轻视你,看你笑话。就因为,你是个,是花钱就可以上床的妓女!”

    她很淡定地聆听着他对她的辱骂,当辱骂已成习惯就会转为漠视。当听得耳朵生了茧时,最初地不甘心也只会转化为波澜不惊。人就是这样,永远只会拿一件事周而复始地来针对着。

    没有一颗强大的心早就不耐烦地吼回去,然后失去理智下会作出很多事后自己会后悔的事。

    “你认为,秦仲霖还会接受你多久?他那样的男人,是委屈不得让他甘心被女人圈养的。”

    “真奇怪啊,蒋东原。”虽然说听到耳朵生了茧,可也不想一再地重复听,那就像看一出电影,每天每天看总要腻死人的。

    “嗯?”他挑眉静待。

    她端了杯水灌了半杯,说话会饥渴的。“你怎么不去找秦仲霖呢?对他说,只要一句话他就会放弃我。可你们总来找我。是认为,只要我放手了,他就会放手吗?”

    “难道不是?所谓的恋情,不就是其中一方放手了,另一方不得不妥协吗?”

    “那么该去找秦仲霖!”她坚持这一点。

    他咬牙切齿:“到现在还要跟我装傻?!现在秦仲霖什么都没了,你在他身上图不到一分利!”

    “他不会的。”她坚定地说:“秦家会把一切都还给他的。他不可能一无所有。”以她对秦家人的了解。

    他冷笑,黑眸往后一扫,说:“那你是在他身上押宝了?以坚信秦老爷对孙子的宠爱,绝不会让他落魄?”

    她点头:“确实如此。秦仲霖不可能一无所有,而秦老太爷也不可能让他在外面吃苦。”

    “你爱他吗?邹小。爱的是人,还是钱?”他挑眉问。

    她沉默,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开口言爱,在遇到这个问题时,只有沉默以对。

    而就因为沉默,所以,很多误会因此造成。

    “你不爱他。你爱的是他的钱而不是他这个人。”

    当他如此结论时,她没有立即反驳,认为没必要。她爱的是秦仲霖还是他身后的钱,都不关蒋东原的事。所以还是沉默,因为沉默,所以蒋东原默认了这个答案,于是朝她背后的人说:“秦大哥,你看,这种女人,他怎么能呆在仲霖的身边?”

    她猛然回头,看到一脸愤怒的秦仲天。还有,他身边的秦仲霖。想张嘴,最后忍住了,只是深深地凝望着这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深深地凝视着她,她看不透他眼神所代表的含意。

    秦仲天一脸愤怒的对弟弟吼到:“你看到了吧!这个女人亲口承认她爱的是你的钱!”

    秦仲霖的眼眸一直望着康洛,然后轻轻说:“她没有开口承认,她只是没回答而已。”

    她突然松了口气,在醒悟自己居然因为他的回答而紧张时,暗叹完了,完了,她康洛栽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可是她默认了,仲霖,你别执迷不悟啊。听哥哥的话,刚才东原都把话问到那地步了她也没回答,不就证明她不爱你么?!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干嘛还死死陷进去?!你是傻子啊?!”

    秦仲天好想把弟弟的脑袋敲开,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他从前j明而内敛的弟弟跑哪去了?!把他以前那个听话的小弟还回来吧——啊啊!

    “她没有承认,哥,我和小的事,你们用不着c心。”

    秦仲霖表示淡定地收回视线,移向蒋东原:“谢谢你,东原。”

    蒋东原撇撇嘴,满不在意地说:“既然你自己决定好了,那后果就由你自己承担吧。”

    起身准备离开,又被秦仲霖叫住:“东原,以后我和小的事,就不用你c心了。我很感谢你的友谊。”

    蒋东原一愣,有点僵硬地回头说:“知道就好,以后要出了什么事,别来找我哭鼻子就是了。”

    “我不会的。”秦仲霖自信一笑,伸手牵过康洛的小手,说:“我会和她白头到老的。”

    蒋东原瞟了一眼他们相牵的手,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勾,“那祝福你们吧。”

    转身,迈步。祝福?哼,他会祝福他们早日分手的!那一刻,背过身的蒋东原脸上扬起了灿烂而嘲讽的笑容。

    秦仲霖和康洛相安无事地回到酒店,进了屋关了门后,他也没质问她为何深信秦家人不会放弃他,仍然执着于他仍是万贯家财的富公子身份。

    康洛一直心情紧张地等待着,可一直等,从太阳落山到吃过晚饭,再到上床睡觉,还是没等到他的质问。而是另一个话题:“我们去结婚好不好?”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个男人会对她说“我们结婚吧”这句话。更没想过,是从他的口里,对“她”说。一个官家子弟,一个富家公子,对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女说这句话。

    感动吗?只是觉得突然有些悲凉袭上心头。她一直期待有这么一个男人将心捧给她,临到头时她却胆怯起来。只因为,他所爱的人,不知道是邹小还是“康洛”。没有谁比她更可怜了。

    于是眼眸覆上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悲哀,她翻了个身拒绝回答承诺,徒留他在黑夜中辗转反侧。

    康洛和秦仲霖离开了酒店,对现在的秦仲霖而言,他短期内是承担不起如此昂贵地挥霍。可没见他出去求职找工作,那早晚坐吃山空。搬出去换个普通的住所才是上策。

    自秦仲霖被赶出秦家,康洛从没说过一句重话,甚至连提都没提关于两人以后,她似乎只是一直被动地接受着。秦仲霖为她所做的一切,不可谓不感动,可感动的背后却是一种藏不住的嫉妒。

    康洛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这个男人,在当他说出要她嫁给他时。到底是披着别人外壳而生活的女人,悲哀得连爱情也要质疑不安。这种低气压让她一度地陷入长久地沉默里,让秦仲霖看不到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会让人误会的,哪怕秦仲霖有一双智慧而聪明的大脑,可邹小极为冷默与被动下,那颗火热的心总会动摇。焦躁,不安,质疑,负面的感情会悄然滋生,不受他大脑控制。

    这点上,康洛没能顾得上。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就是头痛症。她的头痛症日益加重下,在他们找到新家,一层一室一厅的小套房的第三天,她晕倒在家里。当时秦仲霖下午有人约了他出去,她昏迷了四十多分钟自己醒来,爬起来自己打了车去医院检查。

    医生听过她的描述后,表情沉重地安排她去进行一系列的拍片。片子没几小时就拍出来了。看过检查报导后,主治医生慎重地询问她是否有家人,这种剧情在电视里看过千百回。

    她虽然心脏狂跳了几下,可面上还是能维持淡定问:“我是孤儿,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医生想了想,也没矫情,直说了:“邹小姐,你的病情呢,属于癌症的一种。”说完停顿看她反应。

    康洛的脸色起初没啥反应,直到“癌症”确实地传达进大脑后彻底消化,她才表现一个癌症病人应有的恐慌不相信质疑的表情:“医生,我听错了吧?!”

    医生淡定地摇摇头,安慰说:“邹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

    “我有很冷静地在听你说啊!”她差点跳脚,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个不停,再淡定的人听到“癌症”尤其是那词针对自己的也没能力再摆酷脸。

    心情波动较大时,最好不要回家面对一个很可能就能看穿自己的男人,于是先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平静了复杂的心情后,才尽量冷静地走回去。可纵然自己装得再好,被医生宣布自己只能活几个月,连半年都没有时,那种绝望会把一个人压垮的。

    所以脸上心事重重,回家做什么事都不专心,让秦仲霖瞧出了问题。他并不急着为自己找工作,有空就出去,但一天极大部分时间是和她腻在一起,哪怕两人安静地各自看着书也是一种幸福。

    “你那些药,是治什么的?”他盯着那些被撕去外包装的一大袋子药。

    她早有应对,疲惫地摇摇头说:“是胃药。我想回房睡一觉,吃晚饭再叫我。”提了药带回了房间。

    对康洛的反应,秦仲霖没表示什么,仅是微微眯眼,转身进厨房当家庭煮夫。

    康洛那一睡,睡得昏天暗地,晚饭秦仲霖没将她叫醒。临到半夜被肚子饿醒,爬起来男人睡在身边,她有一种落寞和幸福,下了床去厨房找吃的。秦仲霖有用保鲜膜将她的晚饭封好,她端进微波炉里加热等待时,突然眼里流出了眼泪。

    吸吸鼻子,一百遍告诉自己,用不着难过的,邹小不是要二十五岁才死吗?现在还差三年啊!

    那晚独自孤单地坐在厨房餐桌上把宵夜吃光,一边抹眼泪一边吞饭,没注意到门框后秦仲霖偷偷凝视的目光。

    康洛在找恶作剧之神,她也试图在睡眠中去唤醒邹小的灵魂,可两人都一直没影儿。为了确认自己的病情,她接连两天去了两家医院检查,结果仍是一样。

    邹小脑子里长了个肿瘤,起初是良x的,可随着时间发展逐渐转为恶x,到被发现时,她拖得久了,应该在头痛的最初就去医院检查的。那样康复的机率更大。脑癌怎么来的,和她过去的生活有极大的关系。康洛怎么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邹小会短命却是源于病魔。

    她耐着x子等恶作剧之神,等了一天又一天,完全将秦仲霖给忽略了。他不是医生,她提回来的那些药少了明显证明它们成分的说明,让他没法能神通广大的就判断。不过,药上面查不出来,可她出去的行踪他能查得出来。不管她是否有心或无意,到他手中的报告表明了一切。

    他坐在书房里表情凝重时,她突然走了进来,提着一条白裤子有点愤怒说:“这上面什么时候沾上黑色了?这是什么?!”那是她最喜欢的裤子之一。

    问完看到他手里捧着文件,她也没觉得异常,只是很生气。这些天家务活多数是他在料理的。

    他不着痕迹地把文件盖上,起身走出书桌踱向她,仔细端倪了下她手里的那条白裤子,上面一大片暗淡的黑色污渍,他承认地点头:“我好像把会脱色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了。”

    “赔我!”

    “这是小问题,我用漂渍y漂一下,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我们现在穷,要节约点。”他气定神志地把白裤子接过,很淡定地想出应对措施。

    “你已经把我三条白裤子给漂到透明了!”她无语,一把抢过白裤子怒气冲冲地吼道:“以后衣服交给我来洗!”转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她没看到,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眉头皱得极深。

    恶作剧之神终于出现了,那是康洛等了大半月后,早已平静接受即将病死的受折磨的命运时。他化作一个成熟的男人,那出租车司机的老实面孔出现了。没等康洛开口,他便抢了先摇头叹气:“康洛,你违背了邹小的命运,不能让邹小早死,趁着现在我还能导正这个错误时,你离开秦仲霖。”

    “我做错了什么?”她不明白。

    “你错的很多啊,其一,你让秦仲霖喜欢上你了。其二,你让邹小包喜欢你了。其三,你让蒋东原也喜欢你。女祸啊女祸……他们本来都不会喜欢你的。按计划,邹小是欺骗邹小包而被邹小包一枪杀了作为了解。另外两个男人只是你生命中的昙花一现。实际上,你将会被五个男人包养,每个不超过一年他们都会受你连累而妻离子散,要不就是丢官丧命。你天xy荡到最后勾引继兄,让他忍无可忍把你枪杀了。”

    “……”只想骂一句x,邹小前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让她受这种罪?!

    “所以啊,你想想因为你的缘故,让整个命运发生了质的变化,让本该不相交的人纠缠在了一起,于是天遣啦。”恶作剧之神摊摊手,说得很轻松。

    康洛冷眼问他:“我从来不相信命运之说。”

    “可我这个神明就在你眼前。”

    “……如果我不愿意回去,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嘛……”恶作剧之神下巴翘着二郎腿认真琢磨半晌后回答:“如果想要你妈妈长命百岁,你最好照我的吩咐。命运,已经不允许你再去改变它分毫。”

    “……”

    从来没这么颓废过,那种绝望只在父亲早死前感受过,而今天,重次重现,痛得她心脏无法跳动。呼吸被窒住了,张大嘴巴怎么也吸不到空气,仿佛将死之人,就变得什么也不重要了……

    第七十八章 天命不可求

    好像每个人都不赞成支持她,她只是爱了一个男人,一个很温柔又优秀的男人,可到结果来,命运还是不允许她破坏别人的命运。

    蒋东原和郭芝兰的婚礼即将举行了,比原计划提早了两个月,主因是郭芝兰怀孕了。双方父母想了下还是要让女儿没大肚子之前把证扯了省得到时挺个肚子出嫁不雅观。

    临近婚礼中,作为准新郎的蒋东原被一堆朋友邀请去尚城会所喝酒,为最后的单身而庆祝。那晚喝得酩酊大醉,瘫在包厢里被放荡的小姐肆意挑逗时,脑子里一闪而过邹小的脸孔。不知怎么地,酒j消退了不少,一生气地把公主推得远远地,蹒跚着脚步拎了西装外套推门出去。

    凌晨三点的夜,快到夏天了。抬头瞄向不远处一座高挂的大钟,霍然印着6月7日……

    那一天,他包养了邹小,到7月7日,他厌烦了她。

    怎么往事就记得这么清楚了呢?因为酒喝多了,还是感伤单身要结束了,以后放浪得收敛了,所以回想了逍遥地过去?都不是理由啊。他晃晃脑袋,看到一辆出租车驶过,伸手招了招,车子停在他面前,开门坐了进去,报个了地址。

    宁静的午夜三点,繁华的大都市陷入沉睡中,只有极少数的人仍在生龙活虎于夜生活中。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他点了g烟吞云吐雾中,又顺手递了g给出租车司机。

    沉默的师傅接过抽了几口,同他拉开话匣子。蒋东原也难得和一个出租车师傅多聊几句,他的高傲一向让他对这些人轻蔑,可今晚就是有聊天的兴致。许是师傅给他换了一首舒缓的又正好是他最爱的轻音乐吧。

    师傅侃侃而谈,从蒋东原地穿着,能推断到他的出身不凡,蒋东原乐了,跟他实说是要结婚最后一晚的鬼混。可鬼混还没成功,没了x致,就提前回家了。师傅笑呵呵感叹年轻人是爱玩了些啊。

    “但是,年轻人,既然家里有老婆了,就收收心嘛,好好对待自己老婆和儿子。”

    “那可不成,我这人天生自私,流的血都是冰的。”

    “哎哟,都是人,只要是人血都是热的。你好好对待自己老婆孩子,只有他们才能陪你一辈子啊。”

    “一辈子?!”嗤笑:“能陪我一辈子的人早进土里埋了,能陪我的只有自己!”

    “话不是这么说的,既然逝者已矣,那就放眼将来。你瞧瞧我,想当年我也是事业情场两得意,完全不顾家里老婆孩子,结果等事业情场全失意了,老婆孩子仍然陪着我。可惜啊,我醒悟太晚了,那年国家动荡不堪,我被抓去当了壮丁,和老婆孩子都失去了联系……”

    师傅说得有点离谱,记忆陷入遥远时光中,双眸充满感伤:“那一去就是十五年,回来早就物是人非了……到现在我婆娘和孩子灵魂在哪儿投了胎我都不知道,要积满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功德才能再去和他们重聚……天庭真是太没人x了……呜呜……”

    蒋东原脑子给听糊了,这师傅说到伤心往事,干脆把车子靠路边停了,径直埋头哭了起来。当时蒋东原脑子就一个念头,他今天遇到神经病了!那一吓,把冷汗都吓了出来,立马掏出皮夹付费走人。

    师傅抬头泪流满面摇头说:“今晚算我请你,不用给我了。年轻人,记得向前看,不要太过执着于过去,有很多事,早就是天注定不可强求啊……”

    车子驶远了,徒留蒋东原一个人伫在原地,手里仍握着皮夹,一股子酒气涌上喉咙,打了个嗝便不醒人事了。第二天醒来,霍然是躺在尚宝宝的坟前,那一瞬间毛骨悚然得冷汗湿透了后背。双眼无神地望着尚宝宝灿烂的笑颜时,那火热的心,就那么感伤中,淡化为了虚无……

    昨晚那是南柯一梦,还是尚宝宝托梦都不得而知了。就那么一个念头不断重复在脑海里飘荡:一切都是天注定不可强求……

    天注定的啊……

    我还不想死,可如果注定早死,那我宁可谁也得不到!别怨我自私,康洛,你拥有的太幸福,让旁观者又是当事人的我实在太羡慕了,嫉妒到一定要破坏一切——

    秦仲霖还是让秦老太爷给召回家里,这不过才两个月而已,老太爷疼孙子终究没沉住气。可电话是打了,孙子却是不买帐,直接说暂时不想回家,除非爷爷接受他和邹小的爱情。

    老太爷听了差点没气出心脏病送进医院,一把老骨头往沙发上一瘫,直愤怒又难过骂着:“真是不孝子孙啊,要不是老头子我身体健康,早被你们气死了——”这一骂,把儿子和大孙子一同卖了进去。

    可怜当了p灰的无辜二人组,还不能顶嘴辩解,只能默默承受长辈的斥骂。等老爷子骂得总算舒了一口心,大孙子安慰开腔了:“爷爷,再缓缓吧,这不时间还早么?才两个月,就是小弟身上的现金也还没用完不是?沉住气,小弟他迟早会向我们低头的!”

    “你确定?!”老爷子瞪眼怒骂:“你弟那又倔又犟的德x会向我低头?!他不要偷偷跑回英国就好了!”在中国能一手遮天,可要是人出了国,那就难了。

    秦仲天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求救地望向自己父亲,可差点没令他吐血。秦季生相当淡定地坐在靠窗前看着他的古典书籍,典型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读圣闲书的儒生。

    小九妙躲在门口偷听,左看看曾爷爷生气的脸,右看看爸爸无奈的脸,最后再瞧瞧爷爷事不关己的方外人,转身便跑。算了,老的没用,只好她这个小的出马了!

    出人意外地接到秦九妙电话时,康洛正在吃她的药,止痛药成分极高,缓减头痛地压力。可也因为病痛而让火气变大,动不动就为一点小事而发怒,默默承受她p火的也就是秦仲霖。温文儒雅的男人一句抱怨都没,经常带她出去逛街。还说要计划出国旅游,问她想去哪里,又建议说美国很不错。

    又是出国旅游……

    考虑再三下,既然要死了,不过就是回到自己身体里,说到底又不是自己要死,整日闷闷不乐做什么?!心放宽后,她多少有了些释然,答应了。

    秦仲霖于是去准备两人旅游要带去的东西。

    蒋东原结婚,就在这个月月底,秦仲霖订票时间在本月十二号,看来兄弟的婚礼他是不准备参加了。九妙时间掐得准,赶在秦仲霖准备带康洛去美国的前一天。大中午的秦仲霖关在书房里谈事,他最近电话极多,常锁在书房不让康洛进。

    她倒没什么兴趣,因为邹小还没出现,从得知自己脑癌这么多天,这个正主儿一直了无踪影,怎么都让康洛多少有些担心。这个女人思想很极端,装善良装无辜是拿手好戏,怎么在背后y你一刀都不知道。康洛自认自己都斗不过她。

    心里提防着接到了秦九妙小朋友甜美声音地来电,口气特别恭敬可爱:“邹阿姨,我是九妙哦。你今天有空吗?可不可以出来和人家逛逛街呀?如果和我小叔叔有约,我可以约在改天的哟~!”

    康洛没有拒绝,接受了这不怀好意的邀请。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该来的躲不了。提起十二万分j神去应付那小鬼,结果出人意料的是,这小鬼就让自己陪着她逛街,吃喝玩乐好不快活。她头痛,受不住这个折腾,趁着小朋友去买冰淇淋找了个地方坐下缓缓身体,闭目养神揉着额头时,神志一时恍惚中,一股寒气与疲惫迎头而来……

    九妙一手一支冰淇淋,实话讲,她本来想在一开始就摊牌的。不过没两个月就看到这女人脸色惨白惨白的如凋谢的花朵般逐渐枯萎。让她觉得很奇怪。

    眼珠子一转,难道小叔其实不如他们所想像那样深爱这个狐狸j,其实私底下一直对这个女人又是打又是骂,在外面又拉不下爱错人的脸面所以装得深情?!九妙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所以拉着邹小满大街到处跑,直走得这女人主动叫要休息,她才跑去给自己买了支冰淇淋。回来时看到邹小坐在步行街设立的木椅上紧紧闭着眼睛,脸色泛着几丝红润,想是补充了些元气。

    哼,臭狐狸j!

    “喂,阿姨,我们去游乐园嘛,我想去坐过山车~!”凑上去撒娇。

    手刚触到女人的右手臂,她猛地眼开眼睛,那一双寒冷的眼睛吓得九妙一个哆嗦放开了手,后退半步。

    邹小冷冷地启唇:“滚回去!我没兴趣再和你绕圈子了!小贱人,别想打鬼主意破坏我的好事!”

    九妙吓得脸色苍白,回过神后咬牙怒火冲天骂回去:“你果然是坏女人!我要告诉我小叔叔,让他甩了你!”

    邹小冷哼:“他永远不会相信你的,不信你可以回去试一试!”

    九妙奸笑而得意:“哼,谁说的!我早就想套出你的真心话了!”她退后几步,在确保安全的位置上,掏出录音笔朝她晃晃说:“看,我要把这段对话放给我小叔叔听!”

    邹小美眸一眯,九妙以为她要扑过来抢她的录音笔,撒开丫子往人群里跑,直到安全范围十米以上她才吁了口气。得意朝邹小仰仰下巴,作了个鬼脸转身便跑走了。

    邹小没想要追上去,起了身理了理衣裙,向另一头走去了。

    婚纱摄影影楼里,一对外形出众的男女正在拍摄婚纱照,旁边围了几位亲朋好友,为首的霍然是蒋政北。看着儿子与满意的儿媳妇幸福满面的拍着婚纱照,脸上堆满了笑意。

    中场休息时,新郎坐在沙发上歇脚,服务生把茶递过来,新郎接过时不慎到了服务生的小手,一时间长相靓丽的服务生猛朝他放电。

    新郎愣了下,醒悟后弯了嘴角道歉:“抱歉。”接过茶喝了口不再搭理这服务生。

    服务生见没勾引到人,笑脸一僵尴尬地走开了。

    这一切,都让正在整理新的婚纱的新娘看到了眼里,对那不要脸的狐狸j很生气,又对不受勾引的未婚夫感到欣慰。

    蒋政北对儿子说:“以后,既然娶了芝兰就收好心,你快要晋升了,凭着芝兰他爸也能让你仕途更快点。这样我才能安心退休把b子交给你。”

    “爸,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对一再响在耳边重复的话题表示烦躁,可很好的隐藏在真诚的面孔下。对自己父亲不耻,可父爱绝对存在而且极深。“我去芝兰那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起身,借口离开。

    蒋政北看着儿子,三十岁的男人了,正是事业开始的年纪,男人的黄金时间。“你可是我最骄傲的儿子!”

    和郭芝兰拍了婚纱照后,又找了借口有事便让未婚妻先回去了,自己开着车到得晃逛。

    越临近婚礼,压力便越来越大。这场婚礼给他的不是另一种生活,而是人生无奈沉重的开始,作为蒋政北儿子注定的命运。

    从小就被拿去跟别人比,从小就被严格要求自己,哪怕是当小混混也是不入流的那种,只因为不能闹大会影响父亲的仕途。所以一直有计划的巴结利用对自己有益的人事物。秦仲霖便是其中之一。

    越想心越烦,一个拐弯下就开去了常去的那家海鲜酒楼。点了瓶酒坐在溪水边,水里的鱼仍在,只是越养越肥。盯着水莲叶下的小金鱼出了神。一个女人坐了过来,他抬头看去,邹小把他的酒杯和酒都端了过去。自己开了酒满满地倒了杯。

    蒋东原脸上些许不悦:“跑来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跑来?我比你先到的。”邹小妩媚一笑,指指隔了两张桌子的位置,那上面还有她的包,和一盘吃了一半的意大利面。

    蒋东原随意瞟了一眼,没吭声,见邹小秀气地饮着红酒,嗤笑:“平日都是牛饮,现在学着装淑女不会晚了点吗?”

    “牛饮那是浪费这么好的酒,享受酒y的美妙就如同享受有钱的人生一样。”邹小轻摇手中的酒y,动作优雅而风情。

    蒋东原看得有趣说:“那就祝福你慢慢享用吧。”说完,灌了口自己的酒,又把视线移回溪水里去了。

    邹小以为他又要讽刺她别忘了自己身份,可等到的却是他的淡漠。

    她眯眼细看这个男人,越看眼神越冷。能明显地感觉出蒋东原确实是成长了,在这短短的一年多里,由傲慢渐渐地走向成熟稳重。

    “是谁改变了你?!”她声音有些尖锐打断蒋东原乞求的那片刻宁静。

    皱眉不悦望回去,不知道她怎么又发疯了,看到女人一脸的愤怒与憎恨:“是郭芝兰改变了你?!你爱上她了?!”

    “你在以什么身份质疑我?我的什么人?这与你无关吧。邹小,又想发疯了?”

    “……”沉默,被堵得一句也不敢再开腔了,只好气愤地端起酒猛灌一口,喝急了却呛到了喉咙,弄得咳嗽不停,狼狈不堪。狠狠地把酒杯重重地搁向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腥红着双眼瞪着他:“你真该死,蒋东原!你真该死!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怎么?被秦仲霖抛弃了?终于识穿你丑陋的真面目了?”他问得恶毒。

    她冷笑,一把抢过红酒再为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一饮而尽后又是下一杯。一整瓶红酒很快见光。他皱眉,她把空酒瓶推回他面前:“还给你。”

    然后猛地站起来,酒j地冲劲让她打了个嗝,雪白的小脸上迅速染上红晕,迷人极了。看得他微微眯起了眼。

    步伐有点儿轻飘飘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刀叉享用已然冷掉的意大利面,又唤来服务员给她送瓶红酒来。

    注意到蒋东原的视线,抬头嫣然一笑,蒋东原撇开视线。她冷下笑容,卷起面并不算优雅地吃了起来。

    两人隔着两张桌子,各自发着呆吃着面喝着酒。邹小的酒量不算好,康洛的酒量极好,这具身体能承受的酒量只是康洛原来的三分之二。现在邹小一杯接一杯的猛灌红酒,眨眼之间包括蒋东原那一瓶和自己的追加的一瓶,她总共喝了三瓶。

    吃完的时候站起来只觉眼花缭乱,呵呵一笑掏卡付了帐拎了包摇摇晃晃走人了。

    看得随后结帐的蒋东原心惊,因为前方的窈窕佳人看起来随时会醉倒下去。酒楼经理秉着男士绅士风度热情地上前搀扶,并为其招来出租车。邹小朝他妩媚一笑,迷得经理一脸晕陶陶。

    蒋东原在旁边再也看不过去,开了腔:“我来送她。”

    经理一愣,见蒋大少爷,堆上笑容赶紧退位,好歹是知道这位大美人与蒋东原的关系。

    邹小神志虽然清醒,可看眼前的事物却像起雾般不真切。只知道蒋东原开口揽下她这只醉鬼,那一刻嘴角一弯,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浮在脸上。

    看得蒋东原一呆,随后不自在地撇过头去,大步走上来有些chu鲁地拽过她手腕,让人拖出酒楼。

    看着紧紧相牵的两只手,邹小咯咯一笑上了车还舍不得放开。蒋东原甩了一次二次都甩不开,再见她满足笑容,顿了下,手也僵了几秒,最后还是一个重力把姑娘手甩开了。

    “真无情呐……”邹小瘫在座椅上嘟囔:“我以前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你就这么无情地回报我……”

    蒋东原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发动引擎上了路。问:“住在哪里?”

    “喂,蒋东原,去你家吧!”邹小猛地凑上小脸,一脸兴奋地宣布。

    第七十九章 最终的抉择

    蒋东原一个紧急刹车停在路上,显然是被她的话吓坏了。转过头来恶狠地瞪着她,看着女人一脸恶意又掩不去兴奋的笑脸,厌恶窜升:“和秦仲霖分手了?!”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邹小嘟嘴娇媚地摇头嗲道:“我好久没去过你家了,蒋东原,去你家吧!”

    他冷冷注视她许久才撇头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车子高速地行驶在宽大的公路上,有一种飞翔的畅意让邹小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蒋东原,再开快一点!快一点——”

    她的叫喊与他的复杂心情让时速越来越快,跑车的功能发挥到极致,超过一辆又一辆的小车,嚣张的跑车甚至连闯了好几个红灯。香车载着美人,富家公子此生还何求?

    车子紧急刹车进高档小区,停靠妥当女人早已醉得昏昏欲睡。男人看着副驾驶座前埋头睡死的年轻女人,有将近十分钟的时间他就这样盯着她的睡颜,安祥如天仙般的美丽。

    手机的震动惊醒了他,吓了一跳的男人掏出手机打开瞄了眼,接起了电话。她被吵醒了,眼睫微微颤了颤才慢腾腾睁开眼睑。看到旁边的男人,直接伸出双手扑了上去,他再度吓了一跳,很快将电话挂断接住了她。她挨到他耳边,湿热的吐气骚扰着他的皮肤,敏感的触让人兴奋。

    “呐,到家了吗……”她重新闭回眼睛低喃:“我想睡觉……”身子如无骨般瘫向他怀中。

    他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也不动,她因为空间被烙得不舒服,细眉一皱,挺直了上半身,再睁开困倦的眼皮,挣扎着把车门打开走了出去。

    摇摇晃晃的身体蹒跚的步伐,下了车迎面扑来的寒风告诉夜晚的临近。一个激灵下她的酒醒了三分,细下打量,这个地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

    正待进一步思考时,背后男人迎了上来,温热的体内令她迷眩。“走吧,你想到我家,我成全你。”

    迷人而低沉的男x嗓音让女人短暂清醒的神志在那一刻再度被迷惑。她放柔了身体让自己偎依进他怀里,双手揽上男人腰间,鼻息间满满的是他的味道……

    郭芝兰见晚饭未婚夫都没回来,电话也一直没接通,于是想到去他公寓打扫下卫生,他们快结婚了,她的私人物品也或多或少要进驻证明自己地存在。

    进公寓时保安见到她有点淡淡地尴尬,郭芝兰不解礼貌还是朝他微微点点头进了电梯。上了十七楼,拿了钥匙开门,一室黑暗的屋子透着清冷。

    郭芝兰将提来的物品随手放在一边,走向主卧室。推门而入的情景令她永生难忘。她的未婚夫和一个不算陌生的美丽女人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睡得极香……

    善良的女人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在她即将甜蜜的嫁人之时,自己的丈夫却出轨了……

    她瘫软了脚步滑跌在地上,连叫喊一声的力气也没了,只能瞪大眼无措地望着那张蓝色大床上不要脸的狗男女……

    她醒过来了,睁开还残留着睡意的双瞳直觉地朝门口望去,那瘫软在地的女人令她微微一愣后,在那张苍白的面孔下,她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郭芝兰愣愣地望着邹小,见到那个美丽绝伦的女人低下了头颅,将红艳的唇瓣贴上那沉睡的未婚夫唇上。轻轻地舔食啃咬中,睡梦中的男人逐渐热情地回应。

    就那样,郭芝兰就那样呆若木地望着她心爱的未婚夫和那个美丽的女人旁若无人地滚着床单,而那个小三不时得意地朝她递来示威的眼神。

    郭芝兰崩溃了,她在抓奸长达十五分钟中一直沉默,直到现在终于找回声音崩溃地尖叫:“住手住手——你们好恶心,好恶心——”

    陶醉在激情中的男人终于回过神了,可他的未婚妻已经伤心欲绝地逃走了……

    他第一个反应是出去追,手一使力把香甜的女人推开,双脚刚触到地板,身后女人幽幽的声音飘来:“你在乎她了吗?”

    所有的第一反应顿时缓了下来,男人找回理智,回头看向女人,只见被推倒的她长发披散地趴倒在床上,一双美眸幽怨地瞪着他。

    他只觉得好笑,找回蒋东原应有的德行嘲笑说:“这就是你的目的吗?骗我回来让她看到?”

    “你认为我是神吗?能清楚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她讥讽他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撑起身子任发丝缠绕滑落赤裸的身体,雪白的肌肤与黑色的发丝,美丽而诱人的女人。

    他真的不得不感叹她的美艳,时间让她由少女转为成熟的女人,就正如一朵清纯的百合成长为一朵妖娆带刺的玫瑰。越盛开美丽越让人移不开视线。

    “穿好衣服,离开我家。”他下床,捡起地上的浴袍慢条斯理地穿上,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出了主卧室。

    她在他走后瘫软了身体倒回柔软的大床上,纤白的小手漫不经心地抚着床单,享受它丝滑的触感时,也轻轻地瞌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东原抽了g烟,烟这玩意儿和酒一样,会上瘾,一日不沾心憋得慌。他这幢公寓的夜景是所有公寓里最差的一处,窗外没有太过迷人耀眼的霓虹灯光闪烁。却是他最常住也最爱住的一幢公寓。

    可能是,每当午夜梦回时,他都热爱于窗外那黑漆漆的一片,黑夜隐藏了所有肮脏丑陋的东西,一如他肮脏丑陋的心。

    邹小披了件睡衣出来,她并不急着走,在这午夜里,她需要先填饱肚子。

    他看着她出来,看着她走进厨房,看着她找来挂面和蛋,看着她问他:“要来一碗吗?”

    他没回答,只是冷眼看着她。她对他的冷漠也无所谓样,耸耸肩转身去忙碌。蛋先炒再倒水煮,一把挂面倒了下去,又放了两个西红杮。熟练的动作,美丽的女人,光看就赏心悦目的厨艺。

    不得不说,当她把热腾腾的蛋面端到他面前时,他是真的嫉妒,和怨恨了。

    “尝尝吧,你出力是最多的,肚子早饿扁了吧。”她调笑着举起筷子卷起面条,吹了吹往嘴里送去。

    味道真好。

    看她吃得那么香,他低头望着那一碗有点干了的蛋面,举了筷子也学她一样,把面条卷了卷吹了下往嘴里送去。

    两人吃得很安静,她不是个喜欢在吃饭时多话的人,而他现在也没兴趣说话。吃完了,她把碗筷拿去洗了,然后回了卧室换衣服。

    他才想起该给自己的未婚妻打个电话,想起电话搁在卧室里,推门进去时,看到她背对着他扣着x罩,那纤美的背白里透着红,她的侧脸在头发的映衬下美得安祥而婉约……

    那一刻,心跳是那样失常地快速,就知道了,爱什么的,是随着时间而遗忘,也会随着时间而增加……

    所以,他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明明告诫自己不要上当的:“你到底想怎么样,邹小?”

    邹小一夜未归,秦仲霖打遍了所有她认识的朋友的电话,都没有她的消息。

    坐立难安在客厅沙发上一直等,从晚上九点一直到凌晨四点,她没有回来,他为她煲的汤早已冷掉。

    她想怎么样呢?这个得需要好好想想呢……

    一个快要死的人,怎么都要任x吧?这是她的人生,她的身体,她的命运啊!凭什么要让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来作主?

    她娇笑着告诉他:“我要你和我在一起,蒋东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她的痴心妄想,她和康洛一样,一辈子就挑一个男人,挑中了就死也不放手。

    他猛然嗤笑,闷笑了几声后逐渐转为哈哈大笑,她在说笑话取悦他呢。他张牙舞爪又夸张着,她的笑覆上y影,恋人的蔑视是最可怕的毒药。

    “你笑什么?!”她尖声质疑,美丽的容颜瞬间扭曲:“我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我愿意原谅你过去所有的错误,你凭什么笑我?!”

    “原谅我?!”他擦拭掉眼角笑出的眼泪,觉得听到的话真是好笑,反问她:“你是我什么人?以什么资格来摆高姿态原谅我?!”

    她又被堵得哑口无言了,她没资格,所以颓然了。低下头,自嘲苦笑:“你说得对啊,我没有任何资格……一点资格都没有了……”

    她只是爱着他而已,从来没改变过。可那又怎么样,不足以构成任何资格的条件。

    凄然中,她把衣服一件件穿回去,迷恋他的她是最可悲的。可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呐,蒋东原,如果,如果,我不是妓女,你会不会爱我?”

    他沉默,她的期待在时间中慢慢忐忑,他选择开口回答的时候,她突然间有想杀了他地冲动:“如果你不是妓女,你g本就不可能和我认识。”

    怨恨,那一直被压在心底的深沉的怨恨,还是被他挑起来了。她必须很用力地眨眼把泪水逼回去,原来单恋是那样的痛苦,永远得不到的才是最痛苦的。

    他对尚宝宝的痛,她完全明白了——

    天泛了白,又是和平的一天开始了。在这个已经没有战乱的新世界里,每一天活着的人只需为了填饱肚子追求各种享乐而已。

    秦仲霖捏着手里的两张机票,即将飞往美国的航班在两个小时后将起程,而他等待的女人还没有回来。她的手机停机,他等了一夜后才开始追踪她,知道她在哪里。他对她的行踪一直掌控着,那只是源于男人对女人的并不信任感。

    他透过器械能知道她一夜停留的地方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场所,他一直等待着,等着她能尽快地回来。可她没有回来。那个男人是她留下来的g源,还是,她所追求的仅仅是男人的迷恋?

    不愿将自己将心爱的女人想得那样不堪,他过了好多年才再次爱上一个女人,他希望那样的女人在他心目中是最美好的存在。而不是,一个荡妇。

    有些人死心需要很久很久,而有些人死心只需要一瞬间。邹小的心死,要的不长也不短,追求执着了这么久,她美好的初恋哪怕只是单恋,也是她这生中唯一的感情。放不下的那双手,想要紧紧抓住恋人,乞求请求他的回首,给她一句:我接受你。

    可这么简单的五个字,于她而言却是奢侈品,就像穷人梦寐以求当上大富翁,努力过却怎么也走不到胜利的尽头。疲惫一瞬间袭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了,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最恶毒的誓言,最凶狠的眼神,把不甘心通通吞进肚子里,如果邹小没了爱情,也不要再摇尾乞怜了。

    她的眼神吓住他的那一刻,她的绝情无言地告诉他,失去了这一次,就是真的再也没有了挽回的机会。那时候,女人无情转身的瞬间,让他想起了尚宝宝。曾经得不到的,不属于自己的。如今能得到的,却让自己亲手放开……

    不要再那么悲哀了!

    他身体反sx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紧紧地用力地握住。僵硬了自己的身体,停止了自己的心脏。

    她蓦然回首错愕不解,他恶狠而心不甘情不愿地咒骂:“如果你再离开了我,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于是女人在理解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那是满足而幸福的笑容,她终于还是赢得了自己奢求的爱情……

    离上机时间只剩不到一个小时了,就算她及时赶回来,从这里出发去机场也需要一个半小时,已经来不及赶上所购买的那班航班了。他紧捏着手里的机票已经随着时间而变皱变旧,有太多的东西仅是短暂的美丽而已。

    失败了吗……

    英俊的男人神色晦暗地低着头颅,曾经的不可一世高傲的自尊强大的自信,在逐渐地土崩瓦解中……

    她还是选择了他……

    为什么……

    他无法明白地抬起头,凝视躺在茶几上的手机的眼神是那样地悲伤。

    她从没告诉过他,她会在最后选择松开他的手,而去牵另一个男人的手……

    他不想相信,不愿就此相信在爱情里输的是自己,明明没有任何理由的……

    终于,一直静止不动的手机震响了,他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惊慌及时去抓了手机,那仅仅一条短信,属于她的短信:

    对不起,我爱的是蒋东原,我想要和他在一起。请原谅我的自私。秦仲霖。

    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却那样地无情而残酷,他是爱情里最大的输家……

    为什么……

    他想咆哮,可发现自己的手不停地颤抖再颤抖,直到无力握住那手机睁睁睁地望着它滑落在地毯上,安静的声音。

    它静静地躺在了他的脚下。

    他想捡起来,可绝望地发现颤抖地不仅仅是双手,还有他的身体,无可自抑地,它们在抖动,不停地哆嗦着一并将他所有的力气也带走了……

    最后陡然失笑,他瘫倒进沙发里,整个高大的身体陷入黎明前刻最黑暗的时段,y影笼罩他全身,他在黑暗中用手臂挡住他的眼睛,低沉而沙哑地轻笑了……

    笑容持续了很久很久。

    如果你的生命只有短短的七年,你想要什么?无忧无愁随心所欲,享尽人间一切奢华。

    如果你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你想要什么?不顾一切地爱上一个男人,倾尽所有的热情爱恋着他。

    前者是邹小,后者是康洛。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共享同样的生命。她死,她亡,所有梦想在躯体死亡那天划上休止符。

    不想要这么残酷地结束,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再延续她的爱情吗?

    “你仍然有属于你的身体,可我没有了。所以把所有的还给我,康洛,你已经夺走我太多的东西,我只想拥有这唯一的一样。”

    当灵魂爱上不同的男人时,注定要有牺牲,注定要有伤心绝望。

    外来者无力反抗本地人,她太势单力薄了,而她是名副其实的躯壳所属人。所以当邹小想要自己的爱情时,康洛只能陷入沉睡,乃至被排挤掉意识,无能为力任邹小为所欲为。

    求你……别夺走我的希望,至少,别让他那样地悲伤……

    “不要哦,我们只能成全一个人的愿望。而理所当然的,你拥有太多,而我拥有太少,愿望该是属于我的。”得到幸福的邹小笑得倾国倾城,恋爱中的美丽如盛开的玫瑰,妖娆而令人窒息。

    但是……至少让我再见他一面……

    “不要。你见了他又能怎么样?不属于你的本来就不属于你。你也别痴心妄想了,要是没了我的身体,秦仲霖还会再看你一眼吗?最终你不过还是托了我的福让他迷恋你!”

    我……

    “康洛,别来打扰我,这具身体从来只有我能占主导权。如果你再叽叽歪歪,我一定马上让你回到你身体里,再也不属于你的世界!”

    ……对不起。

    秦仲霖,对不起……

    第八十章 谁的真心重

    秦家迎回了最后一位男主人,秦仲霖。秦老太爷大喜过望,以为二孙子改邪归正了,可由大孙子带回来的消息却是,二孙子差点酒j中毒醉死在医院里。当场心脏一跳,双眼一翻,跟着送进了医院陪二孙子。

    秦家闹翻天了,蒋家也没闲着。虽然郭芝兰亲眼目睹了自己丈夫婚前和别的女人鬼混,可毕竟生x怯懦又听惯了父母的安排,还兼具传统女x的美德。她都怀孕了,这节骨眼上只能结婚而不是分手。

    横量利益后,她只能暗自垂泪忍气吞声。一点风声都不敢透露出去。可她躲了,却有人不容许她避开。

    那就是邹小。邹小的爱情,是自私自利y狠的,当蒋东原承认她时,他就必须抱着必要的牺牲来满足和容许她。

    当郭芝兰被邹小逼得流产那天,蒋东原还窝在自己的公寓脑子糊成了一片。接受了,他接受了一个妓女的爱情,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自己也承认了,他爱着这个妓女……

    可耻的感情,可最后一次了,人要向前看。他曾苦苦在她身上寻找新的爱情,即将找到时,宝宝死了,新恋情在此冻结。可人总要向前看,宝宝的死亡给他的是痛苦折磨的尽头,却藏着心灵地解脱……

    当爱情一直得不到回应时,人的心也总不由自主地为了自己好而偷偷改变。他选择接纳邹小的开始,就是他从宝宝的爱情走出来的同时……

    向前看,人的生命还很长久。当爱情再次来临时,不要再失去它,尤其是,他的爱情是从秦仲霖那里夺来的。

    他很得意,无法压抑地得意。

    蒋东原被秦仲霖压了几十年,终于还是有这么一回赢得了胜利!

    这次轮到他从秦仲霖身边夺走他最珍爱的宝贝了!

    值得庆祝,他决定为自己干一杯。

    邹小不容许情敌,于是她登门拜访把郭芝兰约了出来。女人是很可怕生物,她们能在面对自己的利益阻碍时做出最凶残地攻击。她用最恶毒最y狠的言语,逼得郭芝兰花容失色泪流满面,还不愿放过,她盯着对方那个肚皮,平平的肚子却藏着一个不久会出世的新生命。

    不容许,邹小不容许自己以外的女人诞下蒋东原孩子!她伸出了那双恶毒的手,把爱情毁灭的源头……

    郭芝兰流产了,也被送进了医院,和秦家两爷孙同家医院。三方的家长聚首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邹小躲了起来,蒋东原失去了行踪。

    一向温和的秦季生也在得知邹小水x杨花后皱紧了眉头,下达命令:“把邹小找出来。找不出,就把邹小包抓来北京,逼她出来。”

    得知郭芝兰没保住小孩,邹小笑得非常得意,可蒋东原却是冷脸相待,冷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完整的得到你!”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他的怒脸也让她冷下了笑容冷声道:“你舍不得吗?!”

    “那是我的孩子!我要结婚的妻子!”他压抑怒火,为眼前愚蠢的女人而愤怒,而心头却夹杂一丝莫名的悲凉。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让要让她失去孩子!”她扭曲了丽容,质问他:“你接受了我,就该和我结婚!难道还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对。”没想到他这么斩钉截铁的承认了,一点犹豫也没有。她怔愣在当场,听他说:“我爱你,可我不会娶你。邹小,你只能永远当我的情妇。认清自己,我更喜欢清醒时的你。”

    他暗示她现在像疯妇吗?!

    “为什么?”她不明白,既然他接受了她,为什么不娶她?

    “为什么你不娶我?”她表情痴傻地质问他。

    他嗤笑回答:“我蒋东原敢娶一个妓女吗?你看看我,蒋东原这个男人所拥有的一切全是蒋家给的!为了娶你,你要让我变成穷光蛋吗?!”

    “……”

    见她沉默,他的轻蔑更深咄咄逼人:“还是说,你邹小最终想要的也不过是为了我的财富?”

    “不是的!我爱你!”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辱她对他的感情!

    “那你就体贴我!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只能当我的情妇!”他也低咆,跨前一步,捧住她的小脸,声音低沉而诱人:“小,我们的爱情必须要有牺牲和委屈。而我失去了一切,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可你不一样,你只要委屈几年,等我夺走了属于我父亲的一切,就有资本和他谈判了……”

    他咬上她的红唇,在她被他骗得糊涂时,继续撒下甜蜜的:“我们会结婚,只是时间晚一点而已……”

    他灼热的气息,迷眩了她,让她沉默。她的爱,也说服了她,让她低调吧,委屈吧……

    夜是很深沉的颜色,黑。黑得只有白色才能完全地覆盖它。在这样浓黑的夜里,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捧着一束玫瑰走进了这家宁静的医院。她询问了总务台所探望的病人的病号房,然后准确地找到了那间房。

    推门而入,一屋的昏暗,是看护体贴地留下一盏夜里照明用的小台灯而已。

    她笔直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地凝视,那病床上卧躺的男人眼窝青紫面色泛着苍白,睡得很沉。

    她想哭,冰冷的眼逐渐地融化为一摊春水。她抱着玫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咬着牙沉默地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邹小得到的爱情是委屈,她康洛得到的爱情却是全部地付出——

    为什么同样地位的两个男人,一个能敢于反抗,一个却是懦弱混帐——

    抱着头,哭泣是伤心欲绝的绝望——

    “是我错了吗?我错了吗……”不停自问自己,泣不成声地悲鸣。

    强求自己命里不可能得到的,就得注定绝望是吗?那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要让她遇到他啊——

    最后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她放声纵哭,只有在这个男人这里,她才发现自己能彻底地解脱,所有的负面情绪,所有的伤心悲哀,都能倾倒——

    705号医房里,凌晨三点的夜,被打了镇定剂的男人,和伤心欲绝痛哭流涕悔恨的女人……

    吵,他挣扎着想从梦里醒来。那熟悉的哭声是那样地绝望,他想安慰,想拥抱。他努力挣扎着冲破梦境,终于,见到一点点的光明。一张满是泪痕的俏丽容颜映入他瞳仁里,他第一个反应是皱眉,第二个反应是伸手,可眉皱不了,手伸不出。

    他只听到那张梨花带泪的颜冷冷地问:“你会娶我吗?娶一个肮脏的妓女?”

    他点头,原来脖子能动,他好高兴,想勾起嘴角给她一个满意的答覆,可太疲倦了,药力太大他敌不过,短暂的清醒后陷入安眠。但他告诉自己,等他醒了,他会亲口对她说:我会娶你,一定会。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娶我……”她呢喃,无神地盯着他的睡颜自言自语。放下手中的玫瑰,任它落在男人的肚腹上,她失神地转身宛如机器人的僵硬,带着一辈子都不想读懂的复杂消失在午夜……

    她邹小,还是那个可怜虫,注定一辈子悲哀,那么,就一辈子悲哀好了……

    秦仲霖醒来的那天早上,陪伴他的只有那束已经枯萎的玫瑰,他抱着玫瑰发呆。爱情是由玫瑰来象征的,那玫瑰枯萎了,爱情也枯萎了吗……

    邹小包听到了风声,上海的警察局局长找他谈话,虽然关系好可也好不过官位更高的上层,表明了邹小包要是不交出邹小那他就得倒霉。

    邹小包对这件事早就预料到了,真来临时,没有惊慌。只是发动自己的势力,上北京搜人。

    邹小在哪里?躲在张辛家里。张辛也被警察盘问过,撒了谎瞒下了邹小。

    邹小自看望秦仲霖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让辛姐特别担心又心焦。可不能带去看医生也不能让医生上门,她现在也是被监视的人,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泄露邹小的行踪。

    这就像场电影,警匪片,搞得那么玄乎,弄得辛姐想笑又笑不出来。

    睡了一天一夜的邹小是被头痛唤醒的,痛苦的脑袋像千万千g针刺,痛得她呕吐肚痛。抱着马桶流着眼泪,药没带在身边,又不敢让辛姐去取,一切是自作自受。

    辛姐站在门口担忧地问:“我带你去医院吧?”邹小头也不回地摇头,之后又是一串呕吐。

    看得辛姐心头难过。“我说你这孩子干嘛自讨苦吃?!招惹了秦仲霖不够,连蒋东原也去招惹?!说到底,你到底爱的是谁?!”

    其实早前辛姐心底是雪亮的,这个邹小爱的是蒋东原。可现在,她只知道邹小爱的是秦仲霖。但怎么又去招惹了蒋东原弄得秦仲霖酒j中毒进医院,这不就典型的水x杨花?!

    有时张辛心里也气愤不已,恨不得扇这个女人一耳光。

    “辛姐,”她吐光了肚子里所有的存货,只剩下酸水了,抹掉嘴角,幽幽转过头来反问:“你说我爱的是谁?”

    “谁知道你爱的是谁啊!我倒是想知道你爱的是谁!除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别人又怎么知道?”

    “你说得是呢……”她摇晃着身站起来对张辛虚弱一笑:“我爱的是蒋东原,可她爱的是秦仲霖……结果她得到了幸福,可我却没有……”

    辛姐听糊涂了,什么我啊她的,这人不就一个,还分几个不成?!

    邹小不再理会辛姐的问号,转身回了房间休息。张辛见状轻叹,摇头去准备晚饭了。这事儿她管不了,还真没立场管,只能看个人造化了。

    秦仲霖出院了,秦老太爷出院了,就是小产的郭芝兰也出了院。老太爷身体健康没什么大碍,就是出来的时候给二孙子脸色看,秦仲霖沉默地陪在身边。

    回祖家后,老太爷哼声阻止二孙子进门:“不是出了这个家就不进来吗?”

    秦仲霖脚步一顿,停在了大门口,所有人都回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看向爷爷,轻轻说:“爷爷,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来。你好好养病,我过段时间再来看望你。”

    众人傻眼,见秦仲霖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绝情,老太爷差点又气得眼一翻躺医院了。还好身子健朗,深吸几口气抖着声音怒骂:“以后不要再来看我!我不稀罕!”

    蒋东原被父亲臭骂了一顿,蒋政北气势汹汹质问儿子到底怎么回事,蒋东原满脸忏悔说都是酒j惹的祸,不小心就那样了,请求父亲的原谅。

    蒋政北见儿子道歉态度良好,气也稍稍消了顺了,口气也转为和缓警告儿子把事情处理好,蒋家不容许家丑外扬。蒋东原表面听话,心底却是嘲讽不断。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真是大把的人在。

    鄙夷了自己父亲的无耻后,就该去安抚自己的未婚妻了。郭芝兰虽然温柔贤惠没什么脾气,可这种大家闺秀最不能容许的就是老公鬼混。他得告诉她,公主毕竟只存在童话故事里被高塔牢牢的保护着。

    邹小接到秦季生的电话,她的头正是一天中最疼痛的时段,看到来电显示就火气直冒,刚要把手机砸了,一条短信阻止了她。秦仲天地来信说邀了她继兄邹小包在家里喝茶吃宵夜,问她要不要聚一聚。

    看得邹小直冷笑,甩开手机拿来止痛药喂下,待头脑缓和些了才慢腾腾地回了个电话约好了时间。

    至于秦季生这老头子的电话,她对这位中年大叔没兴趣,抛之脑后。

    九妙弹着钢琴,每个星期天的下午两点到四点是她学琴时间。秦家倒是对子孙的教育放得较宽,任其自由成长,九妙学琴美其名就是陶冶下情c和气质。

    不过这孩子聪明,钢琴学得不错,自家爷爷最爱坐在她旁边看书并聆听。但今天有些反常,难得见到爷爷拿着手机打电话,她偷偷瞟过几次,都发现爷爷拨打的电话似乎无人接听呀。

    爷爷给谁打电话呀?小九妙好奇不已,耳朵竖得尖尖的,可手指却是自有意识地弹对每个音符,表面一看很认真,实在是厉害的一心两用。

    秦季生打了三个电话,在不同的时间,在孙女儿练完琴的两个小时里。可拨打的电话对象不给他面子,一直处于无人接听中。他是个凡事看得极淡的人,既然打不通,那便算了,电话一挂,扭头对孙女儿说:“今天你比平常多弹错了两个音符。”

    九妙一脸糟糕地吐吐舌,对爷爷说抱歉。

    秦季生问:“见到你爸爸了吗?”

    “不知道,一早他就没影儿了,说不用等他吃晚饭,今晚有应酬吧。”

    秦季生听了,眼眸一敛,是想到大儿子干什么去了,便不再吭声,把手机随手一搁,起身招呼孙女儿休息,拿着书上楼了。

    九妙见爷爷一走,立即迫不及待地跑去偷看爷爷的手机,查到他拨打的手机号很眼熟,微微眯眼哼哼一笑,得意说:“看来,是该我出场的时候了!”

    邹小去了哪里,秦仲霖心知肚明。心情调整后,驱车去了张辛姐。半路上侄女儿打来电话娇嗲嗲地要和他见面,秦仲霖说:“妙妙,叔叔现在有事要忙,迟些再来找你好吗?”

    “叔叔要忙什么事呀?妙妙的事比叔叔的事还要重要百倍哦!如果叔叔不来,你肯定会后悔的。”九妙故作神秘。可秦仲霖没上当,笑笑没当一回事,虽然侄女儿古灵j怪的。

    “妙妙,叔叔忙完了就找你,就这样吧,拜。”

    “诶诶诶!等等,叔叔!我不卖关子了行不?!”

    邹小包被秦仲天抓来喝下午茶,两人喝了两壶茶,多数是秦仲天在喝,邹小包负责倒茶。

    这喝茶,讲究的是气氛。可太过气氛了就过度了,会转换为压抑的。比如秦仲天什么话也没和邹小包说,只是客气地邀请他来茶馆喝喝茶,关心下小辈的事业。

    邹小包见秦仲天沉得住气,自己也沉了气,虽然几次想冲口而出让他别卖关子了,还是勉强给压制了下来。

    要和秦仲天斗,邹小包始终还是差了些。见被自己的沉默搞得坐立难安的邹小包,秦仲天暗地里满意地点点头,他要的效果来了。

    边喝茶中边等待最重要的主角出场,这又是十五分钟过去了,那位大美人才珊珊来迟。

    苍白的宛如死人一样的脸,衬得皮肤过度的白晳猛一看惊艳极了,细一看吓一跳。还真怀疑这是从哪座坟里跳出来的死尸。

    这样的邹小,看得邹小包直皱眉,眼底一抹焦虑和心痛一闪而过,被一旁的秦仲天默不作声地收入了眼里,眼眸一闪,一条计谋上了心头。

    “真是让人好等,大姑娘,下次化个艳丽的妆吧,这种死人妆实在太寒碜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诈尸了呢!”

    邹小微微一笑,扫了一眼邹小包,眼底一丝厌恶让邹小包吃惊。回头娇笑:“不好看吗?我这可是为了秦主任您亲自画的妆呢!”

    两人互嘲,秦仲天没笨得反问为什么,反正不是好话。见姑娘坐下后,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对邹小包说:“你妹子不知命,几斤几两重都没算好就想来北京混。我是念在她年纪小不懂事,你把人领回去好好教育一番,别再出来招蜂引蝶伤着了谁就不好办了。我呢是不想这么娇滴滴一个大美人儿余生都在监狱里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