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 第30部分阅读
在清朝的生活 作者:肉书屋
李氏登的一下变了脸色,身子微晃,衣袖低下,双拳紧握,半响,才又一袍身,领着弘时回到了位上。乌喇那拉氏瞬时心思百转千回,却只是嘴角噙了笑道:“弘时阿哥真是懂事,将来定是出息的。”一语带过,便欲另唤了话讲。
这时,只见高德躬身进屋禀道:“爷,福晋,宴席备好,可是现在开席。”胤禧也不想在此节上多欲追究,便吩咐开席,遂众人移至暖阁用席,恢复热络气氛。而弘历只有三岁稚龄,哪知刚才因他而变化的气氛,一得闲,就和一般大的弘昼在一旁嘀嘀咕咕打笑起来。
后席散,众人各自散去。至第二日清晨,弘历和弘时乘了马车进宫,上书房学习半日。下午乌喇那拉氏等人进宫赴宴,宴毕,一起回府。这般,经除夕一日,众人见一切如常,弘历仍是去了上书房进学,胤精也只是派人送了礼去十四阿哥府上告歉,却并未对慧珠母子二人有所冷落,反是让李氏母子下了面子。
于是这下,众人心里起了计较,各力拿定了注意,不料到了初一下午,情况有变,宫里传了话,道是康熙帝因弘历未满六岁为由,撤了弘历进上书房一事,并也传话,无需再进宫小住。如是,众人又暂歇了心神,见是弘历失了圣宠,便存心等着看慧珠母子风光不在,失宠的模样,心里隐有幸灾乐祸之意。
第一百二十九章 言中
弘历被送回雍亲王府,不用过早进学,慧珠认为这是好事,异于他人得到的多,失去的必然也多,按照自然走向,方为上佳。不过,素心等人却为此愁眉不展好一段日子,似乎有种突然从云端跌落下来,让人无所适从之感。其实有此感,也算事出有因,自初一康熙帝的旨意下达后,且不说京里贵人作何想,单是府内众人已是闻风变向,对慧珠及其身边人,虽说还算恭敬,但比起年前的极力巴结讨好,区别不小。
如一日,刚过了正月十五,正是乍暖还寒之际,连着两日未见日头,又起了冽风,在屋子里待着,光烧了炕还是有些冷,慧珠便唤了小娟燃了火盆。小娟得话重新翻出了火盆,去库房取碳,才发现碳只剩一点了,至多能烧上一个时辰。
慧珠想了下,咦道:“不对,初十的时候库里的碳就烧不上几天,那日我就让小然子去公中领碳,库里怎会没得炭烧。”小然子进屋回话道:h奴才初十却是递了话去,掌事嬷嬷说事忙,改后日再给送来。后库里的碳烧了四日,日头忽的大了,暖和了起来,便收了炭盆,倒没注意过了八九天,碳还没给送来。”
听了,慧珠也没多想,便又遣了小然子去取碳。不想半个时辰后,碳是没取回耒,那掌事箱箱到跟着一起过来了,并行礼告歉道:“老奴疏忽了,前些日子忙着盘查碳银,等忙过了,又见天暖了起来,为是用不火盆了。可哪知这天又是冷了下来,本准备今个就给您院子里送来,偏偏年福晋派人来了,这碳十五摆宴时用了不少,剩下的只够一个院子用,老奴想着年福晋身子沉,快是临盆,就先给了那边远去了。”说着,又是讨好的笑道:“碳房里还有些次等的银碳,若是他人老奴也就给送去了,可您和弘历阿哥是金贵主,用不得那次等。呵呵,老奴今下午就差人去购了上好的银碳回府,最迟明上午就给您亲自送来,可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她话还是句句在理,并陪着小心,慧珠也就不好责怪,遂应付了几句,便打发了那掌事嬷嬷下去。素心见人走了,冷笑道:“年前,隔上十天半月就跑来送碳,现在唤了人去要,倒还得等上个十天半月。”
到了第二日,那掌事嬷箱亲自送来了银碳,这事也就搁下不提。然,诸如此类的小插曲却接连发生了几次,且若是抬了年氏的由头,一来二去,不禁让人心生恼意。
夜里,素心服侍慧珠就寝,少不得嘴上唠叨道:“素来就知他们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小阿哥被接进宫里住时,个个像苍蝇样赶都赶不走,如今一个二个都拿了年福晋处处来压上一头,就定是年福晋会生了小阿哥。”慧珠淡淡的说道:“他们该做的也是做了,只是少了前些时候的逢迎罢了,对照弘历得圣宠前,也是差不多。况且年氏再过一个多月就得临盆,现下正是众人紧张的时候,对她院子里所要之物,哪个院里不是得先让让,又不止咱一家院子如此,是你和小然子他们心急了。”
素心亦是明白这理,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甘,这会听了慧珠直接道明,也道是自个儿心急,遂后又恢复平常心态。
慧珠见素心面上隐有黯色,想了下,开道:“风头过劲也不见是好事,众人如今都捧着她,怀异样心思的人,却是防不慎防,她未必好过。”言毕,转身上榻就寝。
过了几日,慧珠、素心二人也渐渐忘了那畏闲话,自处相安。但未想到,慧珠那夜随意一言,却是一语道中,果有事发生。
这日午饭后,耿氏带着弘昼过来串门子。慧珠却是极喜欢弘昼的,弘昼长的虎头虎脑甚是可爱,小嘴又甜,一口一个钮额娘的叫着,让人如何不喜欢。且耿氏耐常带了弘昼过院玩耍,时间长了,对弘昼也滋生了感情。
这会,慧珠和耿氏在屋里正闲话家常,屋子里中间铺了厚实的羊毛毯子,由着弘历、弘昼小哥俩在上面玩耍打滚,那有趣的模样,引得在场人不时轻笑。
一时,小娟端着吃食进屋,慧珠招呼哥俩过来,哥俩见了零嘴小吃,一个打滚就是翻起了身,噌噌噌几下,便跑到慧珠跟前,伸手要去抓桌上的吃食。慧珠忙空了桌,抬高食碟,瞪着二人道:“看下你们的手,脏兮兮的,洗了才准吃。”哥俩撇撇嘴,委委屈屈的盯着慧珠,伸手让素心给他们洗净素心见哥俩撅嘴不高兴,诓道:“马上就洗干净了,然后给咱们小阿哥吃饼儿糕儿,可好?”哥俩齐转脸看着素心点头直乐呵。小然子躬着身子,贼贼笑道:“嬷嬷,今个儿是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这吃饼叫吃龙鳞饼,吃面叫吃龙须面,您说错了。”素心假意怪道:“平时也不见长记性,小事上倒记得比谁都强。”说着话,就给哥俩洗好了手,端过一碟梅香儿饼,摊在哥俩面前,笑道:“一人吃块龙鳞饼,将来都是大出息。”小然子嘿嘿笑出声,众人见状,亦是笑开了嘴。
正笑着,只见一个小丫环慌慌张张他跑了进来,微一福身道:“奴婢给钮祜禄福晋、耿格格请安。”慧珠与耿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微允双眉,再打眼一看,晓是乌喇那拉氏院里的丫环,也就不好说些什么。
慧珠开口问道:“怎么了?”小丫疹急忙答道:“年福晋下身见血了,福晋让奴婢来通传一声,若是得空,请钮祜禄福晋您也赶紧过去。”耿氏吃了一惊,问道:“见血?昨个儿见年福晋都是好好的,怎会见了血?”小丫环道:“奴婢不知道,福晋也是刚得的消息,现在正往年福晋院里去。”如此,慧珠只得让耿氏先回去,她跟着小丫环向年氏院里赶去。
乌喇那拉氏在年氏正屋里,神色焦急的频频向外望,看见慧珠来了,忙上前止了慧珠行礼,焦急道:“小福子去了许久,还不见请了李太医过府来,年妹妹现在情况不怎么好。”慧珠问年氏情况怎样,乌喇那拉氏道:“屋里产婆正待着,孩子却生不下来,想早产也不行,说是得请了太医,开了药,止住血,说不定才能保住孩子。”
说话时节,李氏和李太医前后脚的赶来,乌喇那拉氏招来刑嬷嬷和生产婆子给李太医言明了情况,李太医不得进屋查看,却是拿摸不准病愣,不敢轻易开了药方子。
正一莫展之际,胤禧匆匆赶到,未就屋就见众人围成一团,稍有不悦,忙边是抬步进了屋内,边是沉声道:“处在一起干什么,年氏现在愣况怎样?”
众人闻声,方知胤禧到了,忙迎上去行礼,随后李太医和生产婆子又说了一遍年氏的情况,等待胤禧的决定。
听后,胤禧面上阴晴不定,冷眼射勿李太医,大声喝道:“无论想什么办法,年氏不得有事,其他你自去斟酌。”碰的一声,李太医双膝跪地,冷汗直流,哆嗦了半天,方才扯出一句话道:“爷,奴才得亲自诊脉才能开药方,可这似乎不和规…”话犹未完,已是噤声。时,胤祯脸更黑了,如今关头,年氏必须一切平安,但他是断不能脱口让李太医进屋诠脉。
一时间,屋内安静异常,众人皆是缄默不语,只余年氏无意思发出的痛叫声,在整个屋内回响。
慧珠漠然的扫了眼整间屋室,复又垂下眼睑,不得窥其神色,思绪却在这样沉寂的氛围下,不觉飘远。恍然十年前的一日,年氏小产,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尖锐的痛叫声在耳旁响起,还有面色不佳的胤禧,神情焦急的乌喇那拉氏和李氏直冒冷汗的李太医,瑟瑟发抖的丫鬟仆妇,以及置身事外的她一一
慧珠有些出神的想着,忽见刑嬷嬷又从里屋里跑了出耒,一下跪在屋子中间,哭喊道:“爷,福晋您们想想办法啊,主子她快是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就得一尸两命啊。爷,您快救救主子啊。”说完,便匍匐在地上,哭得咽哽难鸣。
乌喇那拉氏可谓是在场之人,最了解胤镇的,此时场景难看,遂心思一转,起身及至屋子中间,福身请求道:“爷,年妹妹情况危急,不待多想。请爷准许妾陪同李太医一起进屋,照看年妹妹。”胤禧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精光,面上却是紧锁双眉,不予吭声。
乌喇那拉氏心下明了,继续道:“可放下床帷,阻隔里外,而年妹妹只需伸出手,让李太医诊脉即可,况且一应过称皆有妾在场陪同,是不会坏了年妹妹的名声,坏了府里的规矩。”说着,就跪地垂首道:请爷准允。”
第一百三十章 平安
胤祯沉凝片刻,语气暖和道:“福晋你起来吧,既然你这样说了,就依你所言。那年氏一事,便辛苦福晋了。”乌喇那拉氏得话起身,抬首理解一笑,说道:“不幸苦,还请爷放心,毋要担忧。”胤禧对其点头,“恩”了一声,又转首看向李太医道:“今情况特殊,允你进屋诊脉。记住,我要的是母子平安。好了,起来吧,不要多耽搁。”
胤祯面色平静,声音无波,却自有一股无形的迫人压力,让众人心惊胆寒。李太医不梵微颤了下身子,吞了口唾液,勉强应道:“奴才允当竭尽全力救治年福晋。”言毕,踉跄起身,跟着乌喇那拉氏进屋看诊。
上位旁的紫檀木高几面,放着铜像三足鳅沿鎏金珐琅香炉,墨绿色的香烛插于炉灰内,忽闪忽灭间,散发出松柏的清香,混着浓烈的血腥味,萦绕了整间屋室。
两种不同的味道互相充斥,在这屋内待久了,慧珠只觉胸口憋闷、喘不过气来。李氏似乎也有此感,唤来个丫头,环顾了下四周,指着门栏旁的两扇式窗户,低声吩咐道:“去把那的窗帷撩开,窗户也去开个缝。”
胤祯听到声响,睁眼,带着询问看向李氏。李氏讪讪解释道:“门窗都关着,屋内有些闷,妾便让丫环收了窗帷,好透透气。”胤禧收回枧线,继续坐于上位,闭目不语。
香灭香燃,天渐似暗了下来,屋外撑杆点灯,光影从屋檐廊下打照下耒,瞬时整个院子一片明亮。胤禧腾的一下从椅上站起身,找了个丫头迸:“现在是什么情况,去问仔细了再回来。”丫环领命,忙向里屋跑去,临到门栏处,正跟乌喇那拉氏撞在一块,吓得双腿一颤,“噗通”一下,直接双膝跪地,连声求饶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乌喇那拉氏温和道:“起来吧,无事的。”说罢,忙疾步行至胤禧跟前,一脸喜色道:“爷,李太医医术高明,年妹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住了,只等满了月份,生产就是。”说着,“哎哟”道:“妾—时高兴的倒是忘了事,还是让李太医给爷说的好。”说罢,侧身让李太医禀话。
李太医心里微堵,年氏孩子是保住了,可心脉已是大伤,不过好生将养着,短时间内也是不会危及生命,遂心念一转,暗自思忖一二,上前一步,打了个千儿,躬身道:“年福晋吉人天相,现在已过了危险期,后面再服上一月药,养上半年的身子,便会痊愈。不过,因为年福晋素来依虚羸弱,这次又逢大凶,孩子将来身体会有些虚弱。爷,奴才无能,只能做到这些,请爷责罚。”话落,人也跪地请罪。
胤祯抬手示意李太医起身道:“此次救得年氏,你功不可没,我自会谢赏于你,你并无他罪。至于孩子体弱些就弱些吧,能平安已是他的福气。”李太医如释重负,心下一松,恭敬的站起身。
李氏眼睛微闪,暗自起了计较,孩子身体虚弱,那年氏又岂会无事,便面露担心语带关切道:“小孩子养养身体就会好,倒也无事。只是年妹妹身子骨本来就不大好,现在又受了重创,客别落下什么病根啊。这女子怀孕生产,就像在复门关走了一着,若是年妹妹情况也像安妹妹一般,那可如何是好?”话到后面,似是呼吸都不顺畅了,语带哭音,略有哽咽。
慧珠有些傻眼了,李氏以前面上该做的虚礼都是做齐了,,却决不
虽然表面上示弱。这李氏自大病痊愈后,人虽仍是为好强的主,,整个个人行为处事平和了不少,气焰也不如以前嚣张,可谓锋芒锐减。
正暗自琢磨着,只见李太医嘴上含着欣慰道:“年福晋除了身子比以前再羸弱些,其余无甚大碍,李福晋您尽可放心。”李氏心下一顿,随即双手合十,嘴里叨念道:“菩萨保佑,年妹妹母子平安就好,菩萨保佑。”
慧珠瞥了眼李氏,不觉好笑,李氏哪会关心年氏,现下许是正为年氏平安无事,感到遗憾吧。
且李氏与年氏一直不和,是众人周知的事,这会听着年氏无事,就一副谢天谢地的表情,未免太假了。慧珠一时真是摸不清李氏到底是怎样想的,竟会这般做法。
胤祯瞟了眼李氏,微蹙双眉,撇过话,另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弘时、弘历估计还在院子里等着,你们先回去好了。关于年氏为何出事,就由福晋你负责料理清楚,若是哪些奴才不得用引起的,直接杖毙了也落个干净。”众人得话应了,各行其事。
回到院里,只见素心站在廊下提着烛灯和晓雯一面说话,一面等候着,二人见慧珠回来了,忙上前行礼。慧珠罢罢手,示意不必,就跨了石阶往屋子里走。
慧珠在年氏院里待了大半天,神经紧绷,现在不免有些疲乏,又累又饿,一进里屋,就似夸了架一样,倒靠在炕上。素心招呼了小娟去摆吃食,晓雯晓舞去打热水备洗漱用具,自个儿又亲自伺候慧珠换下外裳旗鞋。
慧珠神惜倦怠的由着素心服侍,嘴里问遂:“弘历呢?好生用晚饭没?”素心笑道:“乖得很,自己吃了饭,玩了一会,就说困了,让董嬷嬷给抱去睡下了。”慧珠满意的点头。
素心见屋内也没人,便踌躇了会,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年福晋是什么惜况,早产还是没了?”慧珠好笑遂:“你干什么,屋里又没外人,问个话,倒像做贼一样。”素心微撇嘴道:“主子,奴婢问的是正事,年福晋肚里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慧珠叹了口气,正色道:“今天情况是危及,幸得李太医进屋诊治,才保住了大人小孩,只是将来孩子生下耒,身子会弱些。”素心诧异道:“李太医进屋诊治7”慧珠便把今天的事又给素心说了一遍。
听后,素心不禁想起慧珠下身见血早产弘历那日,她求乞乌喇那拉氏准了李太医开药方,而年氏遇到同样情况,待遇却如此不同,心下有些别样滋味,但见慧珠似无所感,也就收起心思,另疑惑道:“年福晋为何会下身见血,可查清原因了?”
刚问了话,就见小娟端着吃食进屋,慧珠便简单道:“事情明个儿福晋弄清楚了,就会知道了,现在多想无意,只要与咱们院子无关就是。”遒完,便止了这话,用起吃食。随后,饭罢,慧珠直接洗净面,就是上榻睡下。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产女
—夜辗转难眠,次早天未明,慧珠干脆起了身,唤了素心等人进屋来服侍起身。素心找了新做的月事带带予慧珠换上,嘴里叼念道:“主子昨早小日子来了,夜里又折腾了半宿才歇下,今个儿该是多睡会才是。”慧珠兜眉道:“这次来的挺多,身子恒难受的,睡也睡不踏实,不如早些起来的好。”
素心细瞧1下,见11珠神情倦怠,脸上苍白,也知是月事引起的,可想着慧珠宫寒体凉之症,已是大好了,不该如此,这便面露疑惑道:“您按着太太给的药方服了好些年,生了小阿哥后,早是好了,怎这会又不适起来。”慧珠趁着素心的搀扶,及至梳妆台坐下,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觉小腹坠胀的厉害,腰膝上也有些酸冷。”素心心疼道:主子难受的紧,差了小然子去给福晋告了假,在屋里好生躺着是了。”
慧珠仰身,揉捏了几下后腰,仍是摇头道:“平时也就罢了,昨个儿年氏出了事,今怎么着也得去了才是。”素心也晓之厉害,只得歇了话,手脚利落的为慧珠梳妆,暗自却琢磨着得熬些药膳汤给慧珠补补,或是找了太医再给看看。
后收拾妥当,用了些红豆小米饭,就着饽饽小菜过了早饭,便去正院晨省请安。到了这里,果真如料的一般。只见众人早是齐聚一堂,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她倒是来的最晚一个,遂快走几步,蹲安欠身迸:“福晋大安,昨夜里身子微有不适,今才起身晚了,让大伙等着了。
乌喇那拉氏颔首道:“你来的不晚,其他妹妹们也是刚到,时届初春,早晚都甚是寒冷,你自个儿的身子可得仔细了。”慧珠笑着谢道:“妾省的,福晋您莫担心,没个大碍的”
接着乌喇那拉氏又温和的嘱咐了慧珠几句,便正了脸色,严肃道:“年氏昨日响午用过晚饭,就出了事。不过众位可是放心,年氏已平安无事。”说完,就给小福子递了个眼色,小福子忙会意出了正屋。
不须片刻,就见小福和七八个太监婆子压着三个仆妇进了正堂内冂。众人脸色微变,目光齐刷刷望向被缚了手脚,嘴里塞了棉布的三人。慧珠也向冂堂处打眼看去,定睛细看下,不由一怔,那跪在三人中间,发髻松乱的中年仆妇,正是半月前上门告罪之人,司碳间的掌事嬷嬷。
这时,只听乌喇那拉氏冷声说道:“年氏昨日危及,却是事出有因;这些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狗奴才,竟敢谋害主子,今我就当着众人面处置了他们,看还有谁敢心存歹毒。”
慧珠心下触动不大,昨日离去时,从胤禧说的那句话,便可知定有下人来为这事承担责任,这也是为给了年氏一个交待和面子。只是唯一让她疑惑的是,着殃的不是年氏院子里的人,却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司碳嬷嬷。
思量间,司碳嬷嬷口里被去了棉布,大声哭喊道:“老奴冤枉啊,老奴怎敢谋害年福晋和未出世的小阿哥啊,老奴真的没在送去的碳上做手脚,老奴冤枉啊。”乌喇那拉氏摆手一挥,青瓷盖碗“乒乓”一声,瞬间落地,司碳嬷嬷止声呆住。
乌喇那拉氏喝道:“大胆,还敢狡辩,年氏正屋使用的上等银碳添了轻粉,再加上屋里的青松香,至使孕妇流产、女子月事血崩,对胎儿幼童亦是有害。且年氏屋里派去取碳的丫头已承认,是你和她串通谋事。既然事已至此,你竞还敢在此狡辩。现在,我只当众人面问你,可有谁指使了你?”
月事血崩,念头闪过,眨眼间,慧珠已是理清了头绪,遂拍手轻抚上小腹,低首暗忖,原是如此。不对,慧珠猛的一下抬头,直直望向司碳嬷嫦,心里惊异交加,眼底掠过惊惧,若是那次年氏院里的人晚小然子一步去,岂不是一一
不待慧珠继续想下去,只听乌喇那拉氏似是怒极,连声质问道:“不想年前安氏遭遇毒手,已去一子;现在又欲害了年氏。看来,府里是需要大加整顿,否则不知哪天又闹一出。我在最后问你一遍,若是还想一块下葬的地方,就老老实实交代了,是谁指使你的?”众人俯首帖耳,禀气不语。安氏听见她的名字,眼怨恒如阴冷的毒蛇正伸吐信子,让人胆寒,却又瞬间消失不见,只余低眉顺眼的小妇人,垂首坐在最末端。
听了乌喇那拉氏的话,司碳箱嬷先是一脸茫然,登时又面如死灰,魔障似的亦语冤枉,忽的似忆起何事,眼里精光火感,向屋内在座之人望去,随即眼里希冀光芒渐渐暗下,悲鸣道:“天可见,地作证,不是老奴,老奴是被人陷害了,是有人陷害老奴的啊。”
乌喇那拉氏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挥手道:“拖到外面去,直到她招了为止。”言毕,端起丫环重新奉上的青瓷盖碗茶,轻觅啜饮。站立一旁的王嬷嬷明了,望向另外两人,继续道:“年福晋屋的大丫头先是含冤,一番苦头后,就老实招了,一卷草席裹了人,免得累及家人。你二人不似她(司碳嬷嬷)无亲无故,在府里都是有家有底的,自是该知如何做解。”话落,另两个仆妇被揭了束缚,忙匍匐在地上,泣声道:“奴婢招了,招了,都是嬷嬷做的,与奴婢们无关啊。那日奴婢们就见嬷嬷进了搁碳的地方,鬼鬼祟祟的,定是那个时候做的手脚,还有一…”话犹未完,以被司碳嬷嬷凄厉求饶含冤声,至后来的漫天辱骂声给淹没。
“…你们这群心如蛇蝎的忝毒妇人,自个儿眼红弄下那下作的手段,却让老奴抵罪…活该你们没得孩子你害她,她害你,活该,活该没了孩子,生了死婴……就是生下来了,也活不久,活该…·不得好死,老奴是冤枉的……”
屋内在座之人,脸上大多阴晴不定,死咬下唇,衣袖下双拳紧握,垂首不见神色。乌喇卵拉氏心下一沉,岂能让司碳嬷嬷这般口无遮拦,传了出去,那就是京里的笑话,思及此,忙对王嬷嬷小声吩咐道:“去赌了她的嘴。”王嬷嬷领命,快步出屋。
没过多久,屋外飘来了阵阵血腥味,王嬷嬷回到乌喇那拉氏跟前,附耳道:“死了,老奴出去时,刚是断了气。”乌喇那拉氏皱了皱眉头,不由心道可惜了,就这样断了;不过刚出正月不宜闹出丑闻,罢了,罢了。
如是,乌喇那拉氏转了念头,清了嗓子,做了解道:“我已得了消息,是她巴结年氏不成,心含怨恒,又偶得那取碳丫头的把柄,便加之威胁,起了报复的念头。不过,经此事,我不得不好好整顿下这些目无主子的奴才。”随后,就细道了要彻底清洗府内一应奴仆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方让众人散去。
慧珠回到院子,已是快进响午,喝了碗药膳汤,就宽衣躺下。至晚间醒来,腹疼血多的情况稍有好转,恢复了不少精神,就对素心说了司碳嬷嫦一事。素心向来心细,一听,便是明了,不由心惊道:“若真如主子所说,岂不是年福晋为小阿哥挡了灾。”慧珠略思量道:“也许是,可若是如此,为何年氏屋里使用的香烛也是有问题。这隐在暗处之人,好手段,该是早就想加害千我和年氏,只是不知她是如何得知我院里缺了碳。”
素心此时后怕道:“莫不是院里有鬼?不过,怎么看也不该啊。”慧珠点头同意,不该是院里的人,只是慧珠摇头,大概分析道:这是正月间的事,此人该是眼红弘历得圣宠才会起了心思。如今弘历也回了府,想是她也不敢冒险作为了。”说完,董嬷嬷正好带了弘历进屋,二人便歇了这话。
慧珠话虽说的轻描淡写过了,但接下来的日子,慧珠与素心却是更加小心谨慎起来,一应领回来的物什都是检查了又检查,才敢使用,并留心了院子里伺候的众人。
相对于慧珠院子里暗中紧张起来,府里却是大张旗鼓的严查众人,将有不规矩的,底子不清的,乱嚼舌根的下人,或是打发了出去,或是直接杖毙,或是于之惩戒。一时间,府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小心处事,莫敢轻一。
如此,却是收效不少,借此事,乌喇那拉氏更好的让众人识清了谁是府里的女主子,低等侍妾也不再得到下人的怠慢等。总之,府里的规矩更大,底下伺候的人也越发谨慎,倒如外界传言般,雍亲王府风声严谨,仆从规矩乃是京里各大王公贵府之首。
而随着府内整顿之风过后,时入末春,年氏也在众人的瞩目下,于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十二日平安生下一女。
第一百三十二章 满月
年前,准嚆尔部纠集重兵蠢蠢欲动,引得清朝堂为之侧目,胤禛、胤祯两兄弟也因此争,嫌忌加深。至开春,准嚆尔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终于有了动作,借口其贸易人员在哈密受到“阻截”,遂率兵二千人袭扰哈密,却被驻哈密清军及归属清朝廷哈密维吾尔族军民击退。由此,清朝庭与准嚆尔对吐鲁番地区的争夺正式拉开序幕。
随着西边急报呈上,朝堂争论炸成一团,胤禧让其人手暗谏年羹尧,胤祯自递折子请命,两边势力暗中较劲,不见退让。康熙帝冷眼旁光余月,后直接驳了两方请求,亲命富宁安前往西陲,参加平定策妄阿拉布坦割据势力的斗争。
如是,年羹尧无得提升,年后继续认命四川管辖。年氏得信,感叹兄长又需远去四川,她也少了助力;后足月却是产女,小格格又身子瘦弱。这下,失望伤心一齐涌进心里,年氏又是个伤春悲秩的性子,月子期间,自是少不得胡思乱想,时常背羞箱箱丫环们独自对窗垂泪。
到了四月中旬,小格格满月,胤禛授意乌喇那拉氏大办。此话,传到年氏耳里,年氏渐有了笑容,又被刑嬷嬷好话顺话一说,心好似活了过来。看着怀里的小格格,就觉得粉嘟嘟的,吐着唾液泡子的小嘴一张一合,煞是可爱,母爱之情登时溢满出来。
年氏不禁想着,虽说是个小格格,可也是她十月怀胎,期盼了十年才得的小人儿,怎么着都该好生疼惜。遂作如此一想,年氏因产女的的失望不悦也消磨了,自是高兴的盼着出月子,去胤禛为她和小络格准备的满月宴。
满月这日,乌喇那拉氏按照弘历满月的规格设宴一院大堂,请了几家关系稍近的王公宗室过府吃酒,而其他未到的皇子阿哥府也都是差人备上了贺礼,可谓是给足了年氏体面。
年氏待小格格做了上锁仪式,萨满跳了大绳祈福后,亲手抱过小格格,自得意满的站在胤禧身边,与众人寒暄。众人围着年氏打转,只听一位中年贵妇奉承道:“小格格长的真是好,该是随了年福晋,将来定是个美人胚子,福气人儿。”众人附和,不停夸赞。
慧珠隔了人墙,远远看去,小格烙确实是个粉雕玉琢的玉人儿,只是有些瘦弱,身量比起当时的弘历小了不少,脸上也未有一丝婴孩该有的红晕,看上去不怎么康泰。
正瞅眼打量着,耿氏侧身过来,叹耳轻笑道:“今日场面这热闹,幸得没带了弘历阿哥和弘昼哥俩,要不可让他们闹翻了天。”慧珠想起哥俩趣样,也不由笑嗔迸:“这话得瑟,哥俩个就没一个是省心的,若是女娃该能多听话讨喜些,比他们强多了。”
听后,耿氏有意向众人中间忘了一眼,便陪侍慧珠退出人群,散到偏角落,低声叹道:“小格格却是长的好,又听话讨喜,只可惜身子弱了些,就是今个儿也不该取了正名,爷最多给个贱名,免得承不起大福。”
话落,堂屋后厅立马有人接话道:“大福,小格格真是福气,看今天这仗势,小格格郡主的分位是跑不掉了。”另一声音赞同道:“嫂媳,这是定然的。只是今日见小格格比一般满月女婴小了不少,莫不是福气太过。”开始那人答道:“你是不知,年福晋素来身子不好,这小格格身子便也不大好,所以前些天,这府里专门差人去1周边寺庙添了香油钱,还请了师傅念经祈福,就是为了小格格。”另一人羡慕道:“这生个小格格就这般重视,若是生个小阿哥,岂不是还得宠到天上去,年福晋好命呀。”
慧珠、耿氏闻声,转头看去,就见身着一大洋红一姜黄|色旗服的两位贵夫人,_,在后厅门栏后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这时,着大洋红旗服人似有感而发道:“儿子是强了女儿,可那女儿也得看是谁生的。这府里那被接进宫过的小阿哥,也是侧福晋生的,前靠着圣宠,还是能得些重视,现在嘛一一”言犹未尽,砸砸嘴,话里意思不言而喻。着姜黄|色旗服人道:“先开花后结果,有了头胎,第二胎也就顺了,到时这府里那两位同位的人,就不好过了。唉这”一语未了,已是慌忙的止了话。
慧珠上下打量了下二人,衣饰穿着尚可,年纪顶上天也就是十九、二十的年纪,大概是因被抓个现行,正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且这二人是刚嫁进宗室不久,身份至多是个奉国、奉恩将军的夫人,只
未免有些太不知事,在别人府上寻个角落就议论主人~,也不晓会是惹了祸。
慧珠不想为难二人,或与她们多做纠缠,便作势不知,避免尴尬道:“正堂宴席快是开了,你二位还是早些过去方是。”人过神,约莫是知道慧姝的身份,脸上霎时涨得通红,半响,方才支吾迸:“谢钮祜禄福晋提醒,妾等这就前去。”说罢,快速的给慧珠挡了个身,疾步离开。耿氏面露关切,语带迟疑道:“钮祜禄福晋,您这是?”敦珠摇头笑笑,不予作答。一时,吉时已到,慧珠与耿氏行至正堂,接着身份或坐或站。胤禛于上位开口道:“小女命理所依,不宜过早得名,今日暂且不为之取名。”说完,又道了几句场面相,便让众人去用酒席。
席间上,男女分席而坐,西厢众多女眷八人一席上桌,自是叽叽喳喳说话不停,笑声不断。而在场女眷心中皆是有把量尺,各自算盘拨的那是个滴嗒响,秉持着结交,或不交恶,或保持距离的念头,大多是对年氏的话带有奉承之意,喜话吉祥话更好似讲不完一般,络绎不绝的从口中道出。
此时,酒席将阑,慧珠席上吃了几杯酒,她又是个酒量极浅之人,当下便有些头昏困乏,捂嘴打了个呵欠,心想该说的话也说了,大伙儿若是儆带倦意,也是差不多了能下席回院。不想,尾席桌上~—女子的惊讶声,却是引的众女眷提了兴致。
慧珠意兴阑珊的转脸看去,微允眉头,怎还是那着姜黄|色族服的女子。只见那女子低呼一声后,像是发现了什么般,盯着安氏瞧了半响,脱口而道:“好一个神仙人儿,嫂媳,我还从未见过容色如此上佳的。”那被称为嫂媳的正是着大洋红旗服的女子,那女子似要知事些,见众人都投了目光过来了,忙手下狠掐了下身旁之人,瞪眼示意其闭嘴,便跟着低头不语。
安氏心下恼怒二人鲁莽,却也无法,只得默声坐在一旁。
乌喇那拉氏含笑的望向尾席,不在意般笑道:“这位是安格格,性子内向,一直不怎么出趟,所以大家可能不怎么认识。不过,安妹妹倒确实是甚好颜色,可是让我打心底里喜欢。”瞬间凝聚的尴尬气氛一缓,众人附和,盯着安氏直给夸赞。一时间,众人皆将目光换了,话语中心也从年氏变成了安氏。
李氏本还欢喜年氏生了个体弱的格格,却不想胤禛和乌喇那拉氏却这般重枧年氏,若是年氏荷来生了阿哥,那府里哪还有她和弘时的立脚之处。现下又嫉恨年氏出足了风头,巴不得唤了话题,不用违心的奉承着年氏,便忙不迭顺着话夸了安氏好一阵,话里更是将安氏花般的年纪说了一次又一次。
年氏心下冷笑,对着李氏不予理会,可毕竟是个美貌女子,对比她更年轻貌美的安氏,少不得暗自瞧了几眼。这一瞧,心下猛的一沉,安氏坐月子养病几月,胤禛没去了安氏的院子,她又顾着自个儿的肚子,便没去留心。不想短短一年半的日子,安氏脸是长开了,十五六岁的年纪,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蕾一般,正含苞待放。
年氏神情微有些恍惚,情不自禁伸手扶上她细腻白嫩的脸颊,应该差不多吧,可终是长了十岁。出神际,一个小头过来11话道:“年福晋,爷让||乳|娘先把小格格送回了院子里,等下了酒席,再和您一起回院。”年氏拉回思绪,眼里的黯色消散,鄙睨了眼安氏,对小丫头轻语道:“我省的,你去备盖11参茶的,给爷送去,醒下神。”小丫头得话应了。
随后,终是酒尽席散,慧珠也就着小娟的搀扶回到院子,稍作洗,便上了矮榻,伸个懒腰,困意道:“这时节本就困盹的很,又饮了好些酒,我是不行了,得歇个觉。”素心找来个毛皮褥子给慧珠搭上,笑问道:“今天该是来了不少人,主子才会多饮了几杯,唔,可有小阿哥那次热闹?”
慧珠在棉枕上蹭了几下,咕哝道:“热闹,就是无意思的很,一群女人你方唱罢我登场,脱了这久才回来,没意思烦一”说着话,已然意思模糊睡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减肥
小格格的满月宴风光落幕,年氏心满意足的跟着胤禛,走在这个男人的身旁,鼻子有些微酸,禁不住掉了几滴泪来。胤禛听到小声的啜泣声,侧头一看,见年氏正红了眼睛落泪,心下不解,遂停下步子,问迸:“怎么了?”
年氏忙用手绢轻拭了眼角,噙泪笑道:“没事,只是一月来未见爷,现在见了,妾心下欢喜。”胤禛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缓了声道:“少哭些,仔细伤了眼睛。”年氏心里一片柔软,抬首,水眸盈盈望向胤禧,语笑嫣然道:“妾省的,劳爷人为妾忧心了。”说着话,就回到了院子。整个后半日,胤禛自是待着这里,陪着年氏和小格格。
次日,胤禛早朝离开,年氏屏退左右,单留下刑嬷嬷,于话问迸:“我月子期间,爷可常去安氏那?”刑嬷箱诧异的望向年氏,思索迸:“还行,比起其他院子,去的是要多些。”年氏低声呢喃道:“果然是这般。”
刑嫦嬷是年氏的||乳|娘,见年氏神色豁然,也知个一二,便开解迸:“主子,您怎去在乎安格格,她一无家世,二又是个不能生的,就算她再怎么美貌,再得爷的宠,又有何用。”年氏何尝不懂这个理,只是·
刑嬷嬷叹了口气,怜惜道:“您这是给自个儿找难受,爷是四皇子,雍亲王,多几个年轻貌美的妾室也是自然的。就说大爷吧,大奶奶还是宗室的郡主,可大爷屋里照样有好几房美妾,大奶奶又能说些什么。”有些不忍见年氏一幅哀愁模样,只得顿住话,劝道:“您进府这些年,爷对您的好,长个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对安格格,爷至多是男人的通病,贪个新鲜,您莫气着了自个儿。”
年氏一怔,道:“通病,愿是如此。”刑嬷嬷思量一下,道““主子,您与其去在乎那不能生的安格格,更该好生想一下钮祜禄福晋才是,老奴总觉得她不一般。”年氏问道:“作何讲?”刑嬷嬷答迸:“主子,您可是发现了,钮祜禄福晋性子虽是沉闷,老是待在院子里,爷却是常去她的那里。老奴原想着是弘历阿哥的由头,爷年前才会对她和主子您是一般,可弘历阿哥失了圣宠后,爷去她那的确是少了些,但比起其他院里的主子,明显是多了去。”
年氏心如针扎,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却又似不愿相信般,轻抬下颚,唇边高出一丝淡笑道:“她无才无貌,能在府里有立足之地,不过是凭她侍疾于爷,又生下弘历,才让爷对她多有眷顾罢了。”刑嬷嬷接话道:“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格格,成了是侧福晋,又生有阿哥,光是这也该让主子多加注意。”年氏轻蹙娥眉,点头轻应了声,便望向窗外,漠然出神。
另一边,慧珠自是不知道年氏和刑嬷嬷对她的议论,仍是过着她自个儿的小日子。平日去正院请安时,也懒的理那些女人们的捻酸敛醋,就觉得十年如一日,她们心里想的口里念的就那几件这事,久了也该是烦了。
幸得日头长了,过了端午渐似热了起来,请安或是相聚的时候短了不少,慧珠就是待在自个院里,日里看看闲书,描红练字,做些针叭,陪着弘历玩耍,或是待耿氏午后过院串门,聊天闹嗑,再吃些夏日饮品。日子过得是优哉游哉,闲适的很,让慧珠私下对着素心好一阵感叹道:“风头日子真不是我能过的,还是回到以前那种日子舒坦啊。”素心听了,又无奈又好笑,假意颠怪的看了一眼,便转身掀了帘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