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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 第73部分阅读

      在清朝的生活 作者:肉书屋

    了宫人照看永连,又亲自去灶间取了防燥的吃食回了正殿明间。一进是室内,稍远就见慧珠精神不济,以为是天热烦躁,便一边往过里走,一边笑道:“昨年这个时候发生的地裂,今年暑日便热的没法。虽说秋老虎厉害,可也不是这般热的没一丝风儿。”说着话,已将一碗雪咚杏仁豆腐搁在了半面台上,劝慧珠有些去燥,

    这一劝,便是注意到慧珠眉梢间的愁绪,放知道不是日头热的缘故,心里稍稍琢磨,也就猜到了五日后的上选事烦心。于是,回信略想片刻,重又搁下冰碗,劝道:“主子,皇上待您如何,您自个儿也知道,奴婢们也是瞧在眼里的。就拿地裂的事儿说,那晚又是狂风暴雨,又是地动山摇,可皇上那时还惦记着主子您……〃

    听着素心絮絮叨叨的话,慧珠的思绪不禁飘至一年前,算算,正好和今天是同一日——八月十九。

    那日晚间,刚用过晚膳,突然上空遽然一黑,随即狂风暴雨大起。当时她正听了小禄子派来的人禀告,胤禛又没用吃食,心里是暗暗着急。自五月间允祥离世,胤禛就悲痛不已,时常以政事麻痹自己,以至废寝忘食。为此,这三个月下来,她是一心扑在了胤禛身上就是对弘历、宝莲疏忽不少。这下又听胤禛不用食,忙唤了小娟打下手去了灶间亲自备吃食。

    不料刚入了灶间,就感头晕目眩,瞬时,只听耳中嗡嗡作响,接着就见桌椅被揪动了,摆放的碗具器皿也飞落在地,“哐哐啷啷”一阵惊天巨响。

    “啊!主子——”

    “啊!救命——”

    刹那间,尖叫声此起彼伏,场面一片混乱。是地震!当下,慧珠也立马反应了过来,拉着立在一旁吓得魂飞胆破的小娟,就要往外面冲。“啪”一声巨响,雕梁的横木从门口重重落地,带着屋檐上的瓦砾,尘埃往下掉,堵住了灶间门口许多宫人纷纷跳窜,自顾不暇,谁也没留心到灶间的主仆二人。慧珠焦急的四顾寻找出路,却又要一边躲闪迎面砸来的碎物,一个不察,柜子朝过一到,她主仆二人就被压倒在地上,再试动弹不得

    渐渐地,砸在她身上的物什多了,她感觉自个的呼吸薄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隐约间眼前浮现一个人的身影,让她不由得苦中作乐,忆起有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临死眼前看见的那个人,就是她一生中最爱的人。

    “慧珠!”胤禛扯着嗓子大叫,待他不顾众人的阻拦一径冲向灶间,发现慧珠被压在柜子下,他忙命侍卫抬起柜子,又亲自抱起奄奄一息的慧珠,却感觉她已出气多呼气少,心下登时慌乱至极,只能一个劲的沉脸恐吓要挟,不停的唤着“慧珠”二字

    慧珠迷迷糊糊的睁开半睁的眼睛,见紧在咫尺间的胤禛,现在蓦然一亥,随即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目,努力的看清面前的人,却不过须臾间,眼前一黑,便是体虚昏迷

    回想起当时的心境,慧珠忍俊不禁,“嗤”的一声笑出来。

    见状,素心以为说的慧珠转了心情,遂更加卖力道:“可不是这样?自主子那次受伤后,皇上总算不再伤痛怡亲王的逝世。可见皇上是极看中主子,所以呀,这就是新的秀女进宫,任谁也是越不过您的。”

    秀女!一天此言,慧珠立时醒过心神,五日过后,便会有年轻貌美的秀女充盈后宫

    念及此,慧珠敛了笑意,缓缓阖上了双眼,遮掩住眼底的黯然,心下亦随之泛起淡淡的惆怅。尽管越过一届选秀,她与胤禛在圆明园看似过着夫妻二人的生活,可终究胤禛有着他身为帝王的责任

    (跳过了四年,希望大家不要觉得唐突,那个月末了,还是求票,谢谢!)

    第309章 裕妃

    思绪愈发千回百转之际,“哗”地一声香妃竹帘轻响,慧珠收回神续,目光又似慵懒的扫向匆匆走来的人影,微扬尾音轻“嗯”一声以示询问。

    小然子听见声响,几个快步及至罗汉床前,躬着身子,低低道:“裕妃娘娘求见主子。”听言,慧珠手里的象牙团扇稍稍一停,随即团扇又是打起,眼皮也不掀一下道:“领她进来吧,再去重备几样零嘴吃食过来。”小然子“喳”声应了,临抬步退下,慧珠心念微微一动,又叫住道:“把殿选的名单一齐给本宫呈来。”

    未几,耿氏随小然子进了正殿明间,待她行礼请安时节,宫人已动作极快的摆上凉茶、果子、蜜饯等零嘴。

    慧珠就着半边台上一只蓝釉高足盘,纤手拈起一枚酸子姜含在嘴里,霎时五味一激,心神为之一震,不由舒爽的眯眼一笑,转脸却见耿氏端然侍立在旁,心里幽幽一叹,同时闲适的笑容曼及腮颊,缓缓说道:“年节的时候,你已晋为四妃之一,身份不是一般,在本宫这儿也不需这番拘谨。”

    较之慧珠较渐温和的语气,耿氏恭敬更甚,眸中尽是谦卑的笑意道:“娘娘位尊,臣妾理当如此。”言不进耳,慧珠笑容略有倦怠,朝着被枕往后一仰,指了指离她最近的椅凳,摆出一派娇纵之态道:“坐那吧,本宫也好与你说话。”

    见慧珠态度不甚在意,耿氏反松了口气,在右面首位坐下。

    这是,小然子去又复返,手里捧着秀女名册前来复命道:“殿选的秀女名单都在这,其中上记名、家世出众、又沾皇亲……上面都各做了标记。”

    “沙沙”一阵书页发动声在静谧的室内轻轻响起,慧珠翻阅近乎一盏茶的时辰,才启唇说道:“有机会入宫的,本宫都在心里过了目,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好了。”耿氏面色一正,娓娓而道:“……前面三位记名的,以及余下四人都去过皇后娘娘那不下两次。”

    慧珠眉目一动,凝神细思片刻,又往回翻过数页,在上注视良久之后,道:“除了记名的张氏,父兄官职高外,这后的家世背景都属下乘,但品性容貌确实上乘之选。”耿氏点头道:“因此,依臣妾看来,皇后娘娘与他们接触频繁,八成是属意这几人。”

    属意的已有七名!再加之其他选上的,又该添几名?慧珠烦心的合上册子,不欲再看。

    耿氏察言观色,想了想婉言说道:“臣妾听说,上奏皇上充盈后宫的折子已不下十数封,更有宗室上奏表曰:请皇上恩泽后宫,广衍皇嗣,以护皇权。所以,臣妾向来,皇上即使心底不愿意,也得满了宗室的面子,少不得……”

    不等耿氏言毕,慧珠双眼倏然一睁,凛冽的目光逼视而去,耿氏心中一怵,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默默不语。

    其实,慧珠并未怪责耿氏,只是一番话说来,触动了慧珠心弦,使她忆起朝堂后宫的闲言碎语。

    自弘里猝死,胤禛突然病倒至康复以后,早已是众说纷纭,流言无法遏制。而此言论,不外乎是胤禛四年里头,不再召嫔妃侍寝,却十天里有四五日留宿她院子引起。遂,时间一久,这般极致的独宠必定于顽固老臣眼里是乱朝纲之象,但他们终究顾忌她贵妃之尊,弘历宝莲兄妹的地位,只能隐忍不发。

    却万万不料两年前,她不能生育的消息在京畿圈子里流传,渐渐的,反对之人有了义正言辞的驳论,独宠一名绝育的妃子,是有违祖宗家法,并招绝皇嗣之嫌。如此,至今年的选秀,才有了以她为主持,广选秀女入宫一事。

    耿氏悄然窥视慧珠面上阴晴不定,故小心翼翼地唤道:“娘娘。。。。?”听声,慧珠哂笑置之方起的波动,却又忽然对此生出不耐烦,便直截了当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了。一会儿永瑝那小哥俩醒了,本宫也没得闲工夫。”

    听慧珠语气不耐,耿氏不敢再悠悠道来,忙将一些细节精简着述了一遍,却 说至后来,语速渐慢,神色颇显凝重道:“娘娘,你一直不予秀女接触,许是还 不大清楚,上届选秀留名有两名女子,皆隶属汉军旗。两人中小李氏容貌十分不 俗,却妆扮的极为不符自身,将姣好的面容隐下,更举止行为异常低调,以至臣 妾未注意过她。若不是今日在宁嫔住所附近遇见,还不得而知。”

    一个容貌出色的女子隐藏美貌,又在武氏的地盘出现!疑云在慧珠心头一闪 ,又摇头否决,三年前福惠殇,胤禛念武氏曾抚养过福惠,于是又复了她嫔的分 位。而随后这三年,武氏每日几乎足不出户,都在吃斋念佛为福惠祈祷,应该是 静了心神……难道她又有心捣事?

    暗自思索间,又见耿氏为难的蹙起眉心,不确定道:“……还有个刘氏,今 年十七,容貌虽只属中等,可气度沉静……”话语未尽,耿氏抬眸细细的看了慧 珠一眼,又兀自摇了摇头,呢喃道:“许是刘氏精通佛学,身上气容自是不流于 俗,又没见她与何人接触过,可能……”话仍未完,耿氏又摇头不止。

    慧珠心中计较一定,就见耿氏神色不对,又听她口内所言,便插口问道:“ 可能怎么了?”耿氏忙收敛心神,如实以告道:“可能臣妾太过紧张,见谁都是 可疑。”

    闻言,慧珠见耿氏面色有些憔悴,也知是因她委实做不到为胤禛选宫妃,只好将担子压在了耿氏身上,不由温言道:“今个儿该忙的也都忙了,只等五日后的殿选,这几日里你也好好休息一下。”耿氏面做惶恐,忙起身谢了慧珠的关切,又与之说了一回子话,方起身告辞。

    望着耿氏小心离去的背景,慧珠忍不住唤道:“耿姐姐,这四年里的点点滴滴,本宫都看在眼里。。。。过去的事,本宫已忘了。”

    耿氏背影蓦然一僵,身子微微泛起颤抖,却在沉默片刻间,耿氏回转过身子,朝着慧珠跪地俯首道:“臣妾莫敢忘!四妃的位置,宏昼入朝的差事,皆是娘娘给予!为娘娘办事,忠于娘娘,自是另所当然。”

    见状,慧珠心下不由怅然一叹,再看跪于阶下的耿氏,念头又一转,也许只有这样,才是对她与耿氏之间,最好的距离。于是,慧珠也不再说,罢了罢手遣下耿氏,自收拾了心思,吩咐小然子派人盯住武氏与小李氏后,便将整幅心神放在了雍正九年八月二十四日的殿选之上。

    (今天俺宅出门了,码字的时间久很晚,咕~~(╯﹏╰)b,不想再11点后上传,所以这章不到3000字,歉意哈,还有这章大家可能觉得拖沓了,下一章就直接选秀。)

    第310章 秀女(上)

    一时间瞬息,展眼便到了殿选之日。

    这日日光明媚,金灿的日影穿梭于暗香浮动的气息中,流动于黄琉璃瓦、雕梁朱漆的殿宇间,为之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轮,更洒下一片灼人眼球的金碧辉煌,引得一众屏气凝息沐浴在日光下的闺阁千金,渐是迷晃了眼瞳,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也愈加怦怦直跳。

    反观,今日众所瞩目的体元殿内,却又有别于殿外的紧张万分,自有一番融洽欢声蕴含其中。

    只见殿中正位的龙椅上,胤禛端坐其间;两旁凤座翟椅之上,乌拉那拉氏与慧珠各坐一边相伴左右。再至下首,东面耿氏列坐,西面武氏相对而坐。如此,逆着金光一看,分明是一派帝后和睦,妃嫔亲似姐妹之景象。

    ……

    “汉军旗……张氏,年十五,留!”

    “其余未予留者,皆送回原籍,允自行婚配!跪,叩谢皇恩!”

    随着侍立阶上的老太监干着尖细的嗓子的落下,一排六名秀女干系终身的一刻,也与之落下帷幕。

    乌拉那拉氏目光浅浅的划过相继而出的六名秀女,又转脸朝胤禛虚弱一笑,勉强止了喘息声,提了口气说道:“此届我满八旗秀女凋零,倒是汉军旗女子个个出众,堪当上选之人。”胤禛闻声侧目,见乌拉那拉氏脸上议程灰白之势,略微皱了下眉头,含着几许浅淡的关切道:“皇后你身体不大好,本就不该理了这事。这样吧,你先回了储秀宫歇息好了。”

    即使淡至近听不出的关切话什,也让乌拉那拉氏心下欢喜,撑着病弱的身子扯出一抹温煦的淡笑,应道:“谢皇上关心,臣妾自当领命。只是下一拨秀女就要进来了,臣妾再看一轮便下去,后面的事还得累了皇上和三位妹妹了。”

    慧珠,耿氏心中有数,一听乌拉那拉氏所言,不约而同的彼此交汇一个眼神,心中也暗暗确定下来。乌那拉那氏置下迷雾,不去与小李氏暗中联系,偏偏与另几名看似上选机会颇大的秀女接触,却不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乌拉那拉氏,武氏,小李氏直接还是有蛛丝马迹可查。而这小李氏是被安排在下一波,乌拉那拉氏说要等了下一波秀女过选后,方才离开,其中深意意识不言而喻。

    少时,宫监领着一排六名秀女入内,待她们一排一字排开利于阶下,顿觉体元殿华光异彩,满是馥郁芬芳,几名如花蕊般的韶华女子娉婷而立,正中两名更是生的天生丽质,隐隐有绝美之容,比起当年的年氏,安氏亦不差分毫。

    “呵呵,一代新人胜旧人,臣妾看着她们一个个娇艳如花,真是不得不感叹一番。”说这话,武氏似唏嘘感叹着年华的流逝,却又不及他人开口之际,眼波微微一转。忽然就着手里的丝娟捂嘴一笑,道:“不过世间女子人人皆是有过十五六岁的嫩蕾年纪,可岁月不饶人,朱颜易改,而内在的韵味气度,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醇厚香甜。所以臣妾倒不羡慕秀女们的年轻貌美,真真羡慕的却是——贵妃娘娘。”

    众人闻言,目光纷纷落在慧珠身上,武氏见状,笑的花枝乱颤道:“娘娘容貌十年如一日,可周身气度荣华却不是臣妾等人可比,也不是小丫头们可以与之相较。”多年的后宫生涯,众人的瞩目已是习以为常,遂,慧珠只是向武氏回似一笑,并不开口予以回应。

    阶下低着头,目不斜视的一应六名秀女,心里本怀揣着不安,却久等不到太监念名册,又听武氏一席话说下,心头那股子好奇是隐隐被勾了起来。在家之时,她们就对“熹贵妃”三字如雷贯耳,并被多番嘱咐万不可得罪与她。此时又闻武氏将她夸到了天边,更说她们不能与之相比。

    无疑的,这话对于一群十五六岁,娇养在家的妙龄女子来说,大抵是心里忿忿不平,起了攀比之心。于是只见两名秀女都瞧瞧抬起眼眸,捎带遮掩的视线齐齐向上看去,余下的四名见之,终是按耐不住,也跟着窥了上去

    上座共有四名女子,以西面下首的那么宫妃容貌最为出众,可从嗓音听来,她明显不是熹贵妃,而是先会说话的宁嫔武氏。于是,她们又不着痕迹的顺着武氏的目光,打眼朝上方一看只见一方朱红覆缕金翟文样宝座里,一名观之许是二十八九的女子悄然坐于其上。她五官只属一般,放在佳丽如云的后宫之内,可说是平凡无奇,却端是生一袭雪白凝脂,仿若薄粉敷面,衬的两颊匀出一抹雪白淡的嫣红,伴着轻抿丰润红唇于浅笑时漾出的两个小小的酒窝,组成一幅佳人梨涡淡笑图。

    不过,如朝霞映雪的肤色却并不是最为引人瞩目之处,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眸才是光辉璀璨的亮点。她们这般粗粗一看,只觉得惊鸿一瞥,一对妙目里竟似有涓涓溪流在淌,不知不觉间恍若那股温腻的溪流竟缓缓的流入心扉,让人见之望俗,观之心生亲昵。

    心念至此,秀女们心间皆生疑惑,这名人淡如菊、温婉娴静的女子真的就是独宠六宫的“熹贵妃”?

    熹贵妃外貌看着小于实际年龄,自是毋庸置疑。可熹贵妃明明是擅于专宠、醉心权势,致使原配皇后不得不称病不出;又城府极深、心狠手辣,导致皇上多年无子嗣,就是唯一一名非她所出且平安长大的五阿哥弘昼,也被她一手促成为一名纨绔子弟。

    如是,眼前这名无一丝妩媚与凌厉的女子,真是宠妃钮祜禄氏?

    疑云重重之际,只听一道温润柔媚的嗓音适时响起,道:“皇上,下面站着的六名秀女,虽格格堪当上乘之选、极是赏心悦目,却也不能光是看着他们皆忘了事,就连一旁的公公也不念名册了。”说着,慧珠眼光一转,若有似无的划过乌喇那拉氏,伸手指着小李氏,头微微偏向胤禛亲昵道:“真是难得的好容貌,皇上觉得可是?”

    小李氏心头一惊,吓得汗如雨下,忙惊慌失措的低垂臻首。

    胤禛只道是他方才多看了中间那两名女子几眼,惹得慧珠大吃飞醋,让她一反常态的主动开口。想着,不由心里掠过一抹笑意,黑眸里也闪着隐隐的宠溺看了慧珠一眼,微咳一声,口气淡漠道:“熹妃,你言之过了,以朕看来也不过尔尔,当不得你如此重视。”话一落,不悦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宫监。

    这一眼过去,宫监双腿顿时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随即又“笃笃”的在阶上磕头不止,口里呼道:“奴才该死。”慧珠又好笑又好气的嗔了胤禛一眼,复有朝宫监摆了手,话语温和道:“皇后娘娘身子不适,等着这轮殿选过了就回宫休息,公公你也快起来念了名册,莫耽搁了不必要的时辰。”公公闻言,忙眼瞅了胤禛一眼,见是无事,方才千恩万谢的朝慧珠磕了头,起身清清嗓子,就着手里的名册,准备念起。

    这一幕小小的插曲,落在六名秀女的眼中,却如几十斤的铁锤在她们的胸口重重的敲了三下!原来,那名女子果真是熹贵妃钮钴禄氏。适才心里那点疑惑实属好笑,现在想想,若她不是这后宫第一人,那一身奢华的宫装,倨傲的态势,权势宫监的讨好。。。还有皇上因顾念她以至对她们不屑一顾的态度,又从何而来?

    ——皇上!

    念及这二字,心口突然好似被烫着一般,脸颊也止不住的染上绯红。刚会儿那飞快的一瞥,身穿明黄|色龙袍,面目威严冷硬的男子就是当今天子!

    念头一过,有关于胤禛的印象,于顷刻间倾塌。六名女子的脑海里,不禁映出一番影像:一位权倾天下,又气势不凡的男子以后的夫君荣宠后宫至众星捧月,以及光耀门楣,为世人所羡慕。

    不及未来美好的蓝图一张张的编织,宫监已扬声唱过两次,两名秀女应声出列,却无一人被留下牌子。随之宫监又扬声唱喝道:“汉军旗,城门史李文富之女,李舒雅出列。”

    小李氏款步姗姗脱列而出,朝着上位盈盈福了福身,清喉娇啭道:“臣女李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坐在龙椅上纹丝不动,一旁记录的宫监见之,心下明白,不由可惜的看了小李氏一眼,随即竖起手里的笔就要一笔划去。这时,却听武氏状似无心道:“选看了一上午,臣妾看着就属她容貌最不俗,想来今日过后,臣妾又得添上一名如花似玉的妹妹做伴。”

    乌喇那拉氏插口训道:“的确是姿容上佳,但选宫妃只看容貌,德行言工不可或缺。”武氏一副受教的样子,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不会有中,直接下,其实看了评论,大家的担忧并没有,只是一件小事,让慧珠和四四更加信任彼此,也顺便除了其他人。)

    第311章 秀女(下)

    乌拉那拉氏露出一丝笑容,接着问道“可曾读过什么书?或学过什么”小李氏斟酌了一下,答道“臣女资质愚钝,只粗略识字,读了《女则》《女训》两本。但音律去通晓一二,古筝 琵琶 玉箫既有涉及。”

    得体的回答,使乌拉那拉氏笑容愈发加深,眼里承载了浓浓的满意,声赞到“不错!不错!女子不要求才识出众,只要能识字明晓事理即可,在说你懂多样乐器,又岂是愚钝之辈”说着转头又对胤禛到“先前选的几名秀女,虽是知书达理,缺少了一份才情。臣妾觉得李舒雅到时不错,正好补了前几位的不足。只是不知皇上怎么认为”

    闻言,胤禛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却也不会公然拂了乌拉那拉氏的面,只淡淡的附和道“皇后所言有理,就先留着在看看”说罢朝宫监一个扬手示意继续。

    这名宫监也是公里的老人,一双垂吊着的老眼是抹得雪亮,自然不难察觉帝后之间的异常,也随之察觉小李氏她也不过是个后宫之争的牺牲品。稍微缓了几分噪音让小李氏回到而站。方又拂尘一甩,提了嗓门扬声唱名。

    虽没予以否决 却也没于之肯定 霎时 小李氏潮红的腮面唰的一下惨白,柔弱的身姿轻轻一晃 更显出一股我见犹怜的味儿。如此娇滴滴的样子,引得上座四个女人皆几欲不见得轻蹙娥眉。不过好在小李氏理智犹在,听了宫监传话退下,立即福了一个身,便转身重回了队列中。

    随后,下一名秀女听名出列,她容貌也是十分姣好,与小李氏可说是不相伯仲,却偏偏亲眼目睹小李氏受的冷遇。于是,临到她上前行礼时是紧张的没法,待战战兢兢的回了一句话,已是强撑至极点,竟一时不支当场昏厥,自是被撂了牌子抬出大殿。

    经此意外,殿内的气氛却未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宫监面不改色,依然照着手里的名册,唱到:“汉军旗……管领刘满之女刘喜珠,出列。”

    喜珠?

    慧珠对余下秀女是兴味索然,却听宫监所报名字,倒勾起了些许趣味,不由凝眸看向站在队列末端的女子。

    隔着稍远的距离看去,加之人又垂着头,关于面容慧珠看得并不清楚。

    可从这名叫刘喜珠的秀女仿若闲庭信步悠悠上前走来,以及不卑不亢的屈膝行礼一看,又听她不含半分娇柔做作的嗓音;于见了一上午各式含羞带怯的女子,已产生审美疲劳的众人,至一见气质沉静的刘喜珠,不觉耳目一新,微微提了一些精神。

    身处殿宇正中,一束束带着探究的目光纷纷投注过来,刘氏只觉她呼吸滞缓,心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但她却深知,此时此刻间,她不能有丁点的怯意紧张露出,只有维持着一身有别于其他秀女的沉静温婉,言有机会脱颖而出。

    然,饶是如此,不安的情绪仍在无止尽的蔓延。

    刘氏正勉力自持着,忽听一个醇厚低沉的男子声音在空荡的殿内响起,她平静的面容上顿时晃过一抹喜色,来了!心念至此,刘氏忙聚敛心神,变听胤禛玩味的咀嚼道:“喜珠喜珠熹妃,这名倒是取你的闺名、封号各一字。就是不知这喜是哪一个字?可是与你同一个字?”

    自两年前,胤禛以对准噶尔用兵为由,建立了军机处,从而取代南书房的地位之后,胤禛便是朝纲独揽,集权于一身。因此,这两年期间,他渐是放开的性子,做事也稍有些肆无忌惮。想到这里,慧珠暗恨胤禛再肆无忌惮,也当不得在此地戏了她的名号,还嫌她宠妃的名声不够怎样?

    慧珠咬着唇,生生止住要啐他一口,或是横去一眼的念头,道:“臣妾也没与她接触过,当然不知道‘喜‘字可是相同,自当问本人才是,不过想来一般人是想不到这一字,至多这两字也是同音不同形罢了。”

    “熹”一字,还是昨年地震,她受伤清醒以后,才得知的此封号由来。原来它并不是康熙帝赐予她的,不过是胤禛巧立名目所为。这会儿,听出胤禛话里的深意,慧珠不禁飞快的扫了一眼上位,见胤禛面上果真隐隐有鸣鸣自得的神情闪过,心下忍俊不禁,忙不迭低垂下头,遮住唇角泛起的笑意。

    胤真从慧珠身上收回视线,冷淡的“唔”了一声,问刘氏道:“喜珠,你是哪个喜?”听着上位的调笑声,刘氏下意识的双拳紧握,这时又听胤真唤了她的闰名,心中陡然一跳,十指亦深陷入手心,道:“慈悲喜舍,其中喜一字正是。”

    “慈悲喜舍?”胤真轻念一声,复又询问道:“这话出自何地?”

    刘氏沉呤片刻,道:“《阿舍经》至大乘诸经里皆有提到,此四字又可扩及为大慈、大悲、大喜、大舍,名‘四无量心’。”说完,自知锋芒过甚,忙垂眉敛目,视线不离脚尖。

    胤真暗暗点头,道:“不想你一名年轻女子,对此倒是懂的多。”

    说着,又侧目向着慧珠,道:“你信佛多年,佛经也收藏不少,可惜你却只拿它们抄袭练字,并不深刻领会。”慧珠不愿私事摊在众人面前说,只作恍若未闻,另催促道:“这一轮删选,费时颇多,皇上还是早做定夺。”

    此话一出,正中乌拉娜拉氏下怀,她也顺势接口道:“李舒雅有才有貌,这位刘喜珠。。。嗯,看着也颇得皇上和熹妹妹的缘,确有几分难以决择,不如。。。”面似犹豫不决之时,武氏就着捏丝绢的手,指着一人独独站在殿中的刘氏,插言说道:“这位真是个面浅的,从进殿到现在都低着头,臣妾可是一眼也没瞧见,莫不是一心钻进了佛学里,不理世俗了。”一面说着话,一面拿着眼一个劲儿的瞅着刘氏瞧。

    对于一个孤身入宫廷的女子来说,这话未免过于了。果然,就见垂首立在殿中的刘氏身子明显一僵,随即,头又低了些许。

    慧珠收回视线,不悦的目光在武氏身上一沉,随即眼里又浮现一缕疑惑。昨年宋江氏突然甍逝,她命在旦夕人查了却无头绪,便丢开了手。然后,不出三月,武氏赫然以一宫主位的身份出现,代替宋氏与耿氏一同辅乌喇那拉氏掌管后宫。

    为此,她当时是将怀疑指向了武氏,可武氏却还是深居简出,而她又遇地震受伤,一来二回渐也就对宋氏、武氏的事放开了。再至当下,因选秀她回了景仁宫这期间,武氏也是一副低调处事的样子,为何偏独独在今日,武氏却一反常态?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间,脑中灵光一闪,慧珠猛的抬起头,目光犀利的在刘氏身上一阵打量,又移向小李氏,难道乌拉那拉氏所招揽的人不是小李氏,而是这名深谙佛学的刘氏。

    念头一至,慧珠不由心下一洌,面上却是漫不经心的打眼瞅着刘氏,和颜悦色的符合武氏的话,道:“宁嫔说的也是,她额际是一排齐整的发丝,又一直低着头,本宫真是从未看清她相貌。”话停了停,直接对着刘氏语含命令道:“你抬起头来。”冷不丁慧珠开口,刘氏心中一紧,勉强压下心头泛起的紧张,依言微抬起头。

    一时间,殿内诸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向刘氏飞去。一番细细打两下,慧珠心里的疑团是越滚越大,她眼前的刘喜珠,无论如何看,她面容上都无一丝亮点可言。若真要说个好坏,只能说她一身气韵淑仪闲华,除此以外,面目普通,家世不显,又无任何一点女子技艺。难道单单凭借她精通佛学,乌拉那拉氏便选定此人?

    这一边慧珠疑云重重,另一边耿氏也是揣着怀疑不确定。那日自秀女聚居的地方,她惊讶的发现,于她眼皮子底下,居然时隔一个多月,却未发现秀女里有名气息颇像慧珠的女子,尤其是第一眼抬头之际,一双清明慧黯的眸子,最是让他熟悉。

    然而,自那一日后,她在未从刘氏身上发现慧珠的影子。但多年的王府,后宫生涯,让她不敢对任何值得怀疑的事心存侥幸。于是她彻查了有关刘氏的一切事宜,发现她不仅没与乌拉那拉氏她们有来往,而且更无出彩之处,唯一让人值得夸赞的是刘氏自幼信佛,能与胤禛投其所好,并拥有一手好厨艺。想到这里,耿氏又深深地看了刘氏一眼,继而打消心中的念头,故只看着刘氏淡淡的说道:“也是个端庄的姑娘。”

    (咕~~(╯﹏╰)b,本说这章结束,不知咋的,一写就写了这么多,俺发现自己废话多,咋个就没用一章3000字写完那)/

    第313章 落幕

    又端视片刻,慧珠心头疑惑一点点退去,待见耿氏也一面寻常视之,不由低头轻声一哂,终是一笑置之,道:“恩,一身打扮的也很是淡雅,倒有几分清新可人的味儿。”

    话声未止,只听武氏一阵嬉笑之声,慧珠微敛笑意,扬眉问道:“宁嫔,何惹得你发笑?难道是本宫有甚说错!”

    武氏笑容攸变,忙起身行过一礼,垂首惶恐道:“臣妾不敢。”

    见武氏这般作态,又听她嗓音里透着些许颤抖,慧珠忍不住拧了拧眉,压下一个呼吸的停顿,勉强朝她一笑道:“宁嫔,本宫对你又没怪罪什么,你何必说了不敢。”武氏只管低头侍立,却不置一词。

    也不知是怎了,这月里来,稍一不顺心,就容易动怒。此时,看着故作一副受委屈样子的武氏,慧珠只觉得怒火一下子就被点起,胸口怒意不止;都四年过去了,大家相安无事的处着,井水不犯河水对彼此都好,偏偏又来再生事端,还是在选秀的事上。

    “宁嫔,既然熹妃只是问你为何发笑,你回答就是。”见慧珠端着笑容看着武氏笑而不语,胤禛晓是慧珠恼了,遂语带责备道。

    闻言,武氏脸色黑的发青,胸口起伏不定,心下亦是发了狠的冷笑连连,却待她抬起头时,脸上已染了恭敬之色,答道:“单看刘秀女,再衬着她一身沉静之气,确实如熹贵妃娘娘夸赞的;可人往往是要比这看,才能看出到底怎般。所以方才臣妾想起东施效颦的典故,不由轻笑出声,还望皇上和娘娘莫怪。”

    东施效颦!这不是暗贬刘氏装腔作势,刻意模仿!却不知武氏这意有所指,究竟是指的刘氏模仿谁?

    慧珠正想着,就见武氏“呀”的一声捂住嘴,然后背过身子面向殿中,指着小李氏道:“哎呦,本宫失言了,只想说李、刘二位秀女穿戴一样,却不想才疏学浅,竟用错了话。”说着,一面就着手里的团扇往面上拍了几下,一面说道:“真该打,刘秀女你可别见怪,怨上了本宫。”

    大殿内一时间皆静默无语,唯剩武氏她娇柔的女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尤为空旷。半晌,乌拉那拉氏打了圆场道:“虽说历届秀女妆扮多是大同小异,但像她二人一般无二的装束却是少有。李舒雅尼上前来,与刘喜珠一同站着,让本宫好生看看。”

    小李氏应声,稍扬眼角睨了眼刘氏,随之迤逦上前,行至殿中驻足。

    听得乌拉那拉氏所言,慧珠上上下下将二人一看,发现她们除了衣裳胸襟、袖口、下摆的掐牙不同,坠的耳铛式样有差,其余皆是毫无差别。而这两人站在一块,一较之下,立即可分高低,原本刘氏仅有的亮点,也被恍若清新百合般的小李氏遮住光彩,使众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凝在小李氏身上。

    乌拉那拉氏满意一笑道:“刘喜珠虽是端庄,可比起李舒雅还是略逊一些。”

    此言倒是有些委婉,岂是略逊一些,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慧珠、耿氏心里冷然一笑,事已自此,再是清楚不过,这个刘氏先予众人耳目一新之感,又以擅佛学投了胤禛的好,却最终只是为了引出小李氏!就是不知这个小李氏值不值得。竟让乌拉那拉氏费了如此大的功夫!

    慧珠与耿氏能料到,胤禛自然从一开始已看出分晓。而他至始至终未予表态,不过是想看这出戏会唱成何样。没想到的是绕了一圈还是这个既有李氏娇媚之态,又有年氏清雅之姿的小李氏

    想到这里,胤禛趁着的面上闪过讥讽,微带一抹轻浅的失望看向乌拉那拉氏,予之肯定道:“皇后眼光确实不错,这李舒雅也算得上此届秀女极佳之人。”说话时节,不错眼睛的看着乌拉那拉氏,见她听言眼里又得意闪烁,失望之色愈加浓厚,不堪再分了注意,遂收回视线,不咸不淡的道:“皇后有选秀女之权,既然她得了你的意,就留下吧,晋为贵人。”

    话语一出,殿内一片哗然。一时间,看向小李氏的目光复杂难言

    贵人!贵人头衔!再晋一级就是位列至嫔,一宫之主!

    “贵人,可是这届秀女赐封的最高位啊,还是当场册封!李秀女,不,应该是李妹妹,还不快谢过皇上,皇后的恩典。”武氏惊喜道

    小李氏新下亦是万分激动,却不敢过于露出喜色,勉强压下心中的起伏,只微微一笑,施下一礼道:“臣妾谢皇上恩典,谢皇后娘娘看重。”

    胤禛凌厉的眼风扫过哗然的众人,薄唇勾起玩味的弧度,及至乌喇那拉氏开口前,免了小李氏的礼,尔后说:“皇后属意李贵人,不过朕却更属意刘秀女。”说着,毫无意外的见慧珠面上一僵,又话锋一转道:“难得遇得一位名字与熹妃投缘的秀女,到让朕想起了多年前的熹妃。不过你的名字毕竟犯了熹妃的名讳,就改名为刘刘微珠吧。”

    闻言,刘氏心头划过一道屈辱,咽下喉间酸涩,俯身拜倒,道:“臣女谢皇上赐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恩”了一声,转头对宫监道:“把她的牌子也留下……唔,也封贵人……至于尊号就以姓取舍吧。”

    又封贵人!殿内哗然之声再起,诸人目光纷纷在刘、李二人之间来回摆动,却也慢慢品出味来。

    一个得乌喇那拉氏喜,一个投慧珠的缘,而二人皆博得头彩,一入宫便是贵人头衔,无疑是一个风向标示与众人,皇后、贵妃两宫为政,不以一正一副区分尊卑。然,明面上透露出这一层意思,可暗下又另是一番较量。刘、李二人虽分位一样,却一人是上选留牌,一人却非上意留之。如是,皇上终究是偏颇熹贵妃,而非正宫娘娘的皇后!

    一番醒过省来,众人恍然大悟之下,遮遮掩掩的目光向上位右首看去,果不其然,就见乌喇那拉氏面色有瞬间的难看,心下更加笃定所言,为之也暗暗拿定主意,多年的犹豫是可以定下来了,他们究竟是该站在哪一宫!

    见结果已如料想一般,乌拉那拉氏也不理会多方的打看,作势勉强一笑道:“此轮删选一过,臣妾也该回储秀宫了。”轻咳几声,面上浮起一层灰白。

    胤真叹片一声,道“皇后操劳了,你下去休息吧。”说着,又嘱咐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宫人几句,大意也就是明面虚的一套。

    何时?是从何时起,胤真对她只有面上的虚假应付!乌拉那拉氏死咬牙关,恨意森然的看了对面相坐的慧珠,复又离坐一拜,道:“谢皇上关心,臣妾告退。”说毕,就着左右两旁宫人的搀扶走下梯阶,步履蹒跚的踱步出殿,却在与刘氏迎面相遇的刹那,背着众人,乌拉那拉氏快活的笑出声响,又于下一连咳数声,仿佛刚才那发至肺腑的笑,从未发生。

    待乌拉那拉氏离开,胤真以后宫以纳十人为由,罢了后面几轮的删选,直接下旨:余下未殿选的秀女阶送还原籍,自行婚配。

    旨意一下,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但为时两月的选秀终于落下帷幕,之后,众人各自退下,胤真也携慧珠回了景仁宫。

    小然子人脉广,提前半个时辰就得了后面选秀取消的事儿,忙命宫人在正殿内堂燃了香,置了镇凉,放了竹帘,沙幔,又去厨房定了膳食的菜样。可巧等一切事情打点妥当,胤真、慧珠正好踩着点回来。

    一时,内堂伺候的宫人退下,慧珠舀了大半碗酸萝卜老鸭汤递给胤禛,丢下一句:“去秋燥”的话,就坐在食几对面,静静的注目看着对方,也不动筷子。

    胤禛喝了几口,就隐隐感觉不对劲,在一掀眼皮子,正对上慧珠温似泉水的眸子,心头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又自个唬了一跳,眼底旋起一轮凝重,他问心无愧,为何这会儿面对慧珠时心里会有心慌?

    “咳”胤禛干咳一声,掩下这股荒谬的念头,问道:“怎么了,可是秋老虎引了温燥?”说着话,放下手里的汤碗,摸了摸慧珠的额头,见是未有异常,心里轻舒了口气,又转过一念头,不禁纵容一笑道:“这小段时间里,你与朕分了两地。不过有宝儿那丫头代了你叨念朕的饮食起居,这夏日朕可没累了身体半分。”

    言及此,胤禛突然覆上慧珠搁在几上的素手,紧了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