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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第30部分阅读

      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作者:肉书屋

    若无地戏谑着痞笑。

    陆宇被他当场逮到目光,也会局促,会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神情隐约不屑地谁都不理。

    那样分明孤僻十足的沉寂模样,本应该显得自卑才对啊,可陆宇偏偏显得那么吊气和傲性,真不知道他的傲性那个时候来自哪里,好像天生就是这么个人,让人想要将他征服……或者被他征服。

    陆宇迟到,站在后门口,面带歉意地看向讲台老师。

    下午第一堂课是化学,化学老师是个神情严肃的黑框眼镜老头,头发有些花白,看到他站在后门口也没理睬,自顾自情绪或激昂或平淡地口喷唾沫,把第一排的同学祸害得不轻。

    陆宇等了一下,自顾自安静地走到座位上坐下,把老头气得话语一滞,喝道:“出去!”

    陆宇没听,端正地坐好,低头冥想功法,暗暗流转内息。

    前方的众同学回头,眼光大多怪异无比,像在看一个异类疯子,就连身边对他很温柔的高胖女同学这次也神情古怪,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探究的意味。

    陆宇心头一动,继而眼眸余光一扫,发现沈季明神色难看,陆兆青则是面无表情,登时确定:怎么,网上说我是郑毅男宠,说我是同性恋,并且贴着我和小黑哥牵手照片的事儿……终于被你们知道了?

    现在中国的整体电脑网络事业并不算发达,但是在繁花如锦、喧嚣尘上的x市,尤其在这第十三高中附中的重点班级里,少不了有钱有权的人家子弟,这种半大的孩子正是最好奇的年纪,既然有条件,又怎么可能会不接触网络?

    事情总是突然而来,有一就有二,一传十,十传百,流言向来比瘟疫还快。

    前几天还没事儿,今天上午都还正常如昔,只不过经过一个中午罢了,竟已经闹得教室里人尽皆知了?

    他思维如同电闪,抬眼安静地微笑,俊朗阳光的面容干净如同清辉朝雪,起身道:“迟到我很抱歉,并非不尊重老师,只是中午发生了点变故,去了趟医院,耽搁了时间。如果老师坚持让我出去的话,我会离开这里。”

    他声音清澈中沉,磁性如同大纲琴弦的轻轻奏鸣,姿态也是雍容自然大方,隐然有高贵的气度,让听来闲言碎语的大多数同学不自禁地把那些“流言据说”当成了“流言而已”,继而转头去看化学老师,满脸的热闹兴致。

    化学老师本来是占着理由的,但此时与陆宇一比,竟显得有些上蹿下跳的无理取闹模样,不禁下不来台,阴沉着脸坚持着低吼:“我说,你给我出去!你这种经常迟到的‘异类’学生,我是最看不惯的!”

    陆宇心下了然,化学老师也是知道的。

    他不愿与人发起什么无谓的争执,微笑着向教室同学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时,双手习惯地插在裤兜,挺拔笔直的身形如同山间漫步,稳重而安宁,硬朗而温雅。

    成熟的气度与稍显稚气的俊脸产生巨大的冲突差距,然而这种冲突差距,在视觉看来却偏生化作一种反差相乘的诱惑,有种带着神秘味儿的独特少男魅力。

    不少同学开始星星眼:这么男人味的帅哥,会是同性恋?不可能!

    她们本能的将同性恋和娘娘腔划上了等号。

    随着陆宇礼貌地随手轻轻关门,教室里安静一片。

    一众同学转头,从窗口看着他从容离去,微风吹着他浓密的短发,轮廓英气的侧脸,很帅。

    沈季明也眼神一晃,毕竟那少年是曾经真挚地写情书追求过他,被他拒绝后,夜晚还不死心地约他出来,却又被他冷漠无情地讥讽着泼了一脸凉水的人,哪怕他真是个毫无同性心理的实打实的彻底直男,此时看那少年如此“魅惑”,心中又怎能没有丝毫感触?

    然而不管他的风度有多好,即便大多数同学都在怀疑流言的真实性,但他陆宇是郑毅郑二少的男宠,并且身为同性恋和别的男人同居的事情,已经悄然在十三中附中蔓延开了。

    陆宇离开教室,下楼,又离开校园,步行走在马路边的林荫道花砖上,树木早已落尽了秋叶,百花也已路过了繁华,大多是没有结果的。

    在他身后很远的地方,林勇开车拦住一人,直接道:“他要怎么处置,得等二少醒来再说,他是二少的人,你敢动手,不要命了?”

    那人冷冷地扫他一眼,低声道:“让开,这是老爷的吩咐。”

    林勇自是心头明白,但哪敢放任?面色铁青地低声道:“二少刚刚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带人保护陆宇,你想一想就能知道他在二少心中的分量,你若杀了他,二少会放过你?这事儿追根究底是老爷和二少的父子冲突,你遵从老爷的指令没错,但是面对二少的阻拦,你还能……”

    那人不管不顾,面无表情,言语却带着嘲讽:“你话太多了,我是老爷的下属,郑家也是老爷当家,我当然只听从老爷的命令,你让开,别逼我动手。”他也不是要杀陆宇,只是郑老龙吩咐他将陆宇带过去。

    林勇面色更难看,挥挥手,咬牙道:“拦住,有什么事我担着!”

    那人脸色一变:“林勇,你太放肆了。”

    林勇却再不理会他,自顾自开车继续跟踪陆宇,尽管心里头满是不甘不愿,甚至带着怒意和指责:二少是昏了头了,对这种人,值得吗?

    陆宇知道后面有人跟踪,他甚至已经神色淡漠地做好了你追我逐的拼杀准备。这是他上辈子做惯的事情。后来发现没有什么危机,他想想也就明白,大概是郑毅的吩咐吧。

    他晃了晃神,踱步来到咖啡馆,坐下听着音乐,把所有事情都强自抛开,再不去想什么,呆了片刻,忽然不自禁地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a市里的往事,可那时他还太小,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甚至记不清母亲的样子。

    只记得她喜欢穿湛蓝色的衣裳,记得她向后拢头发时的动作,记得她笑问:这样好不好看?

    他们是母子,这世上最亲的人,他有很多地方都遗传自母亲,比如本来应该是爱笑的,比如对感情的盲目和偏执。

    后来母亲死了,他一个人过着身为私生子的独居日子,再后来他发现自己只对男人感兴趣,心中惊慌失措,谁敢对他露出不屑一顾的眼神,他就会立即反击过去,他张牙舞爪,像个缩起来的刺猬。

    他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

    他闭了闭眼睛,想起母亲深爱的男人,朦胧记得,生身之父并非没疼过他,毕竟血浓于水,只是那种疼爱,有一种对待附属于金屋藏娇的小动物的宠爱,当然也有父子亲情在里面,但是很淡,让人不能明显地分辨出来。

    想着想着,他忽然无声地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地想:多少苦难都度过来了,怎么这会儿开始自伤自怜了?

    ……

    陆宇在咖啡馆坐了半个多钟头,又去x市其它地方逛了逛,然后突然很想回家,但是回哪个家?

    他顿了顿,发现自己想回的不是a市那个,而是有着这里的小别墅,a市的家太遥远了,这里的小别墅是他重生后就开始定居的地方,里面有他熟悉的气息,现在又多了一个让他安稳的人。

    ——小黑哥在做什么?在刻苦锻炼吧,回去逗逗那老实人……

    他眼眸温柔下来,嘴角扯起一点点笑意,拦住一辆出租车,回家吧。

    他刻意遗忘了中午被他枪击成重伤,至今还在医院里不知安危的郑毅,他真狠。

    83、第八十三章

    林勇见陆宇上车要走,还当他终于良心发现,要去医院探望郑毅了,谁知跟了片刻,才看出来他是要回家,心头不禁替郑毅冒火,咬一咬牙,也不怕得罪了他,直接超车拦在他的出租车前。

    “陆少,您不去看看二少怎么样了?我这个做属下的都担心得要命,但还要听从他的命令保护您,难道您真的是‘一丁点儿’都不担心?您应该庆幸老爷没有在国内。”

    林勇面色冷然地下车,一把拉开了出租车的车门,说话客气而生硬。

    出租车司机也是个机灵的,看林勇的气势,再听他的话头,立马知道自己拉了个祸害,心中慌了慌,默不作声地听。

    陆宇没有意外林勇的现身,他坐着不动,头也没转,只轻轻说道:“林勇,你去医院。阿海虽对危机有些警醒,却难免粗枝大叶,对细节不够俱到,你还谨慎些,别让人趁机对郑毅暗动手脚。”

    林勇一愕,他虽然旁观过陆宇的气性,此时却怎么也没料到竟是这种回话,话语平淡,听起来很有些颐指气使,却让人感觉莫名的理所当然,仿佛本就该是这样,当真匪夷所思。

    陆宇倚着座背,眸光净澈地看着前方,又道:“告诉郑毅,我明天去看他,我们的约定,也从明天开始,让他别一不小心死了。我既然说和他相处,就不会再给他脸色看,谁想自己找不痛快呢?”顿了顿,淡然道,“开车。”

    出租车司机一个激灵,立马重新发动车子。

    林勇深深看了陆宇一眼,手掌握紧了车门边沿,终究轻轻一推关上,挥挥手,让自己那辆车让开了道路,然后目送陆宇所坐的出租车远去,最后上车:“去医院。”

    开车的男子一愣:“那二少的吩咐……”

    林勇冷眼一瞥,掏出手机:“我自会安排人保护陆少,你有异议?”

    他到郑毅所在的医院时,郑毅刚从手术室里出来,被安排到高级单人病房中,室内门外到处是保镖严严实实地把守,几名护士战战兢兢,阿海则亲自守在床边,被席管家脸皮铁青地训斥得坐立不宁。

    郑毅还没有从麻醉中清醒,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呼吸也很轻微平缓,强健修长的身体平躺着一动不动,雪白的褥子和被子,让人想到死亡,让人明白:哦,原来嚣张不可一世的郑毅郑二少也是这么脆弱,一枪打过去,他也可能会死。

    林勇站了片刻,听着席管家痛心地指责,也惭愧地低头,然后出去把事情经过详细问情,又安排好诸多事宜,才重新回到病房,坐在一旁陪着阿海无声地等。

    等待的时间显得漫长,让人焦急不安,直到太阳将要落山,估计郑老龙也早已坐上了归国的专机,郑毅才悠悠醒转。

    郑毅醒来愣了片刻,随着耳边席管家颤抖惊喜的声音,空白的大脑逐渐回想起之前的一切:我被阿宇枪击了?

    他怔怔地想,本能而习惯性地将席管家的唠叨忽略,只皱眉咬牙地暗叹一声,转眼突然看到林勇,心底的烦躁勃然爆发,脸色一厉,张口喝道:“你……”一个字冲出口,声音却干哑难听,又带动了伤口的剧痛,不禁面色白了白。

    林勇知道他想问“你为什么没去保护阿宇”,不等他再开口,看了看旁边的席管家,连忙如此如此回答。

    席管家听得眼含杀机,耷拉着眼皮遮掩住,苦口婆心地劝:“唉,二少爷,您错了,大错特错了,对待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任性的狠毒少年,哪能这么宠……”

    郑毅浓眉一皱,他却听不得半句别人说陆宇的不好,但是席管家算是他的半个长辈,也不好起争执,只脸色冷了下来。

    林勇冲阿海使了个眼色,阿海急忙倒水送到郑毅口边。

    郑毅喝了口温水,闭上眼睛,说“想喝鸡汤”,又用了其它一些借口,好歹送走了席管家,然后睁眼,看不出喜怒地盯着林勇,忍着胸肺剧痛,低微缓缓地道:“老爷子还没回国,就派人去为难他了?”又问,“阿宇真的这么说,明天就来,不给我脸色看了?”

    林勇见他对陆宇依旧如此念念不忘,显然没有丝毫的怪罪,不禁为他感到不值,但为让他心松,也不得不压着反感为陆宇说点好话,垂眸道:“陆少吩咐时好像有些担心紧张,说话表情却都很平静。属下自己想,他或许是对您关心的,只是不愿表达出来。”

    郑毅听了,神色变缓,嘴角也挂上一丝淡淡的笑意,沙哑地道:“他就是比我还吊气的人,谁拿他都没办法。就算是我,遇到他也认栽了,只能舍得一身剐,才能把他拉下马。”

    话音落下,他静默了许久,深黑沉沉的眼眸隐有暗光闪动,忽然问,“流言如何了?”

    林勇道:“栽到孙云芳和刘阿军头上了。”

    郑毅嘴角的笑意消去,面色凝重下来,声音冷静而低沉:“你小心些,不要让阿宇知道是我做的,一丁点儿可能都不行。”

    林勇连忙应是:“属下自作主张,又牵扯了许丛文和白庆一些线索,这样日后怎么都有说法。”

    郑毅“嗯”了声表示知道了,闭上眼睛,心想:阿宇,你也别怪我,我实在没辙了,阴谋暗算等手段又舍不得对你用,你说我不是小人,可我就偏偏为你做一回小人,用这些对待敌手的不入流小手段来对你……

    世上阴谋阳谋无数,然而有时候阴阳谋算都无用处,偏生某些让人看不起的小手段,随手使出来,就能产生无法替代的效果,比如这次的流言,郑毅不过稍稍吩咐一声,接下来,不管陆宇态度如何,他总能用保护者和责任者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站出来。

    这才是他一切发展和后续的大前提。

    陆宇回到新世纪小区,开门进屋,随手掩门倒锁上,抬头就看到客厅沙发上搭着的小黑哥的衣物,稍厚的迷彩军装,白底蓝纹的长袖t恤,还有小黑哥自己买的军绿色四角内裤。

    ——在洗澡?

    陆宇走向洗浴室,洗浴室门开着,里面无人,他心下微疑:没在洗澡,那这次怎么没收拾衣物?

    他脚步轻健,又走向主卧室,伸手拧开门把手:“在么?”

    小黑哥正恍然悟彻般地盯着青铜酒樽出神,浴巾掉落在地上,精健的躯干上上下下都毫无遮拦,听到陆宇的声音,他才陡然回神,他早已对陆宇的脚步声熟悉到不设防的地步,这时连忙转头,凝眸问:“没上课?”

    陆宇点了点头,嘴角扯起一丝微笑,对其余一切都不去在意,只安静地打量他,眼眸净澈纯粹——心里没有空档,身体也就没有欲望,就好像菜园子里中了菜之后不容易再长满野草。

    小黑哥面对他的目光,竟也丝毫没有局促,坦然大方地由着他看,不知是一时间被刚才的荒谬猜想迷糊住,至今仍有一些没反应过来,还是被陆宇摸都摸惯了,对如此扫视不以为意。

    他弯腰拾起浴巾,给自己重新围上,抬头时浓眉下一双黑眸有些隐现期待的暗光:“陆宇,你看一看,那只酒樽是不是你要找的?”

    陆宇“哦?”了一声,微微笑着从他身上收回略显专注的眼神,转头往室内扫视。

    先看到保险箱,心头微疑,转瞬看到青铜酒樽,登时笑容一滞,眼眸一缩,一步上前,探手就要抓起他熟悉至极的青铜酒樽。

    小黑哥一步抢上前把他拽住,沉声道:“先别碰它,它有点古怪,等我再检查一下你再动。”

    陆宇止住身形,转头再次看向便携式保险箱,还有保险箱旁边那敞开的纸袋里半满的白色末子……他思绪如飞,撞击成一串火光,转瞬间弄了个清楚明白,蓦地抬眼看向小黑哥,凝视着他问:“是,那里面的?”

    小黑哥沉声“唔”了一声,嘴角微微扯起一点,说:“你如果当真是重生回来的,那么,大概在你的上辈子,我是死了的。”

    死了?

    这个词汇让陆宇心头一颤,继而太阳|岤突突地跳,心里突然复杂到极点,有一种很荒谬,很想笑,发泄不得,无处诉说的混乱感:我救的人,突然反过来成了我的恩人?瞧这乱的,那以后是不是要同样反过来以身相许?

    他张了张口,看着青铜酒樽,低低失笑一声,说:“我的重生,极可能就是这东西的保佑。原本我也以为我是对你有恩的,这样看来,你应该姓许吧?”

    小黑哥见他不再去捞青铜酒樽,就松开手,自己又掖了掖浴巾,说:“我不知道姓什么,据说当年那个抱我出来的邻居伤重死了,什么话都没留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那个村落的人,山里面太松散,当时又太乱,等我想查清楚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站得硬朗笔直,匀称厚实的胸肌中间是略深的竖沟,劲实的小腹肌肉并不算大块头,但很阳刚很结实,这么说话,让人有一种士兵汇报的错觉。

    陆宇被他说得哈的低笑,伸手在他胸肌上拍了一下,“又在装了你。”心头原本被命运捉弄的复杂别扭和荒谬感却被他说得轻了很多,荒谬?有什么比他的灵魂重生更来得荒谬?

    “放心,没事的,我对它了若指掌。”

    陆宇压下心思,不顾小黑哥微变的脸色和阻拦的大手,弯腰捡起青铜酒樽,细看两眼,果然是它,金箔还未从酒樽中出现,拿在手中,就已让他隐隐有种平静宁和的感觉,让他心头有种故友久违的颤动。

    “我找它许久了。”他低声说,“这会儿彻底明白过来,突然感觉自己就是一条报恩的白蛇,前世恩,今生报,报恩时又看上了救命恩人,想跟他相好……唯一可惜的是,我这条白蛇不是个母的。”自嘲般淡淡一笑,“否则,咱们皆大欢喜,你也不用纠结了。”

    小黑哥浓眉微皱,神色沉静地摇头说:“我不是你的恩人,我就是我,我没做过的事情,与我无关。”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来,认真道,“你是我的恩人,我是你的情人。咱们这样就很好,不用变化什么。”

    ——呵,这是情话么?

    陆宇一怔,笑意微微收敛:这话和郑毅的话何其相似?可是,现实如此,你们没有重生过,怎知其中扯不清理还乱的玄妙联系?与你们都无关的话,就不会有我的重生了,一死百了,又哪来这么多纠葛。

    可重生不是该潇洒万分么?怎么会这样。

    他有些疲累地想:我明明一直在努力,努力把生活维持得井井有条,努力把前路计划得真真切切,努力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什么都没有盲目,怎么现在一波接一波,全都过来搅合……妈的,爷不玩了!该咋地咋地!

    随手把寻找已久的青铜酒樽用力往墙角一砸,砸到墙角也没摔坏,转身径直把近在咫尺的小黑哥抱住,一手在他宽厚的脊背抓摸,一手熟练十分地探到了他的胸肌上,温暖弹性的结实肌肉十分光滑,管它欲望不欲望的,至少摸上去舒服,与此同时,探嘴在他唇上就啃。

    他又是这么突然。

    “你……”

    小黑哥没反应过来,惊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被他趁机探进舌头,只能站得稳稳地被他把摸,连浴巾都有些裹不紧,手足无措地张着两只胳膊,眨了下眼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陆宇亲摸几口,竟然搂着他直接往床上走。

    小黑哥心头一跳,脸色微变:要做了?这么快,这么回事这是?

    他神情僵硬地顺从地后退仰倒,胯间的浴巾掉落在床边,使他浑身完全赤裸。

    陆宇却厚衣服板板整整,在室内温暖空调的气氛中也没有觉得热。

    两人这样的衣着对比,这样的体位差异,让沉稳刚直、本就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小黑哥难以克制地产生一种被欺凌的羞辱感,臊得他面皮通红,同时又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甜蜜,缠成一块儿,哪里分得清楚。

    陆宇轻闭双眼,趴在他身上,从他的双唇开始,沿着他的下巴、喉结、锁骨、胸膛,一直吮咬,很用力,留下一个个霸占式的青红牙齿印痕,最后停在他有些小巧的深色||乳|头上。

    小黑哥被他咬得生疼,其它地方还好说,他自己身体强悍结实,可胸前两点却是脆弱的,一只像被咬掉似的疼,另一只也被掐得发麻,偏生又有一种刺激的快感直涌心头,让他下半身控制不住地发硬。

    他红着脸紧紧闭上眼睛,默然无声地承受,同时竭力放松,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显露出反抗克制的别扭姿态,心中对自己说:这算什么,等习惯,等习惯就行了,我小黑哥大老爷们,难道还需要让他“怜惜”,太扯了……

    然而陆宇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就在他说服自己待会儿坦然接受时,陆宇突然停了。

    “别动,让我抱着睡一会儿。今天有点累。”

    陆宇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低声说,声音有些倦怠,然后翻身扯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紧紧搂着他,安静了好一会儿,又说,“明天,我去找郑毅,这事自始至终都有我的责任在其中,我酿的苦果,我躲不开。”

    小黑哥被他抱得有点紧,但还是伸出手,反抱住他,沉声低道:“我陪你过去。”

    “不用,”陆宇声音有些模糊,似乎将要入睡,“郑毅被我打了一枪,他欠我的就算清了,我这是去还他的,怎么也得对他有些尊重。你跟着去,又算什么?”

    小黑哥皱眉,他可不傻,他虽然在此之前从未有过情爱经历,但也明白感情是多变的,会让人不知不觉地沦陷,他自己就是个最现实的例子,想他小黑哥性情果决,连女人都没爱过,当初也只是纯粹想报恩,哪料到居然会喜欢上陆宇?

    甚至到现在回想过去,他也仍旧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动心的,或许是在陆宇说对他动心的时候?没有明确的界限,就像是水到渠成,春风无声,自己身在其中还不觉得,一旦离开,离得远了,感情就浮出了水面,不再模模糊糊,显露出了真实面目。

    亏他回来后还懵懵懂懂地自以为是想要有个亲人,好在醒悟得还不算太晚。

    于是他沉声低低地坚持:“我也去吧,我不靠近你,只带上枪远着保护,行不?”

    陆宇没有吱声,似是睡着了。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陆宇仍在熟睡中,小黑哥原本不困,但是被他搂着睡了长时间,一动不动,无事可做,除了安静地看他的睡相,就是回想先前做的那个梦,心道:这回我也有梦了。然后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铃铃铃……”

    客厅的座机电话响起来。

    小别墅中安静无人一般,铃声有些突兀和刺耳。

    卧房隔音效果很低,陆宇又是个心性警觉的,被吵到,不禁蹙了蹙眉头。

    小黑哥睡得浅,比他醒得更早,连忙低声道:“你接着睡,我去看看是谁。”说着,轻轻拿开他仍旧摸在他胸肌上的手,掀开被子一角,精赤着身体下床,捡起床边掉落的浴巾围上,开门走出。

    陆宇在他走后,也懒懒地睁开眼来,坐起身伸个懒腰,胸怀轻松了很多,他揉了揉太阳|岤,眸底的迷蒙睡意消去,长出了一口气:“万事睡一觉就好,人生至理。”下床跟着出去。

    来到客厅,就听小黑哥说:“……我们在睡觉,你吵到我们了。”

    小黑哥拿着电话,神色沉沉,语气生硬阴冷,说话理直气壮。

    84、第八十四章

    小黑哥理直气壮的一句话把电话那头的郑毅险些气死,也把守护郑毅的林勇吓得够呛。

    阿海的前车之鉴还在那里摆着呢——身为贴身保镖竟不知主子何时身陷险地而重伤,这不是失职是什么?郑老龙回来后一声家法,让身壮如牛的阿海至今还昏睡未醒地躺在床上,没人比他更冤了。

    陆宇一听小黑哥的话就知道是郑毅,不自觉地皱皱眉头,伸手拿过来:“喂?”

    尽管他刻意的冷心忽视郑毅,之前也表现得漠不关心,但此时乍一听到郑毅委屈愤怒而低微沙哑的声音,他心头就酸酸地跳,鼻端甚至有些发痒,怎能彻底控制住,那是他亲手一枪打过去的。

    于是,他刚睡醒的轻松心情没了。

    把电话挂上时,他面色微微沉了下来,眸底压抑得毫无温度,很是无情模样。

    小黑哥一直专注地盯着他,看得心头一紧,沉声低道:“陆宇,你和他,是你上辈子的事情了,你现在,跟我相好呢。”他眸光炯炯,声音浑厚,态度忠恳而显得稳重。

    陆宇看了看他,安静地轻轻一笑,转身走向洗手间。

    小黑哥浓眉微皱,心中升起一种危机紧迫感,再看着倔强硬气的少年背影,又有些莫名的心疼,握了握拳头,沉声有力而温和地说道,“陆宇,人有计划是好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计划不能施展,就过好每一分钟,一点点来,一步步走,不要顾虑太多,我以前就想,我顶多才能活多长时间?想必做那行当过不太久,所以,我随遇而安,想做什么,立即就会去做,我也有计划,但不会顾虑太多。”

    陆宇脚步顿了顿,有些讶异地回头,笑容深了一些,轻声道:“你说的没错,我也这么想,计划敌不过命运,和命运玩,你怎么玩得过它?它能整死你。”

    转回头,继续往洗手间走,“爷不玩了,什么钥匙开什么锁,什么问题做什么解,我何不干脆单刀直入去解决?该怎样就怎样罢。”

    小黑哥眉头跳了跳,没听明白这个“单刀直入”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

    陆宇早早起床,没有去上学,出去买了乌鸡和中药回来,乌鸡是杀洗好的,陆宇没将之切块,再洗两遍,整个放进砂锅中,倒进清水,再放入姜片、枸杞、红枣、当归、盐巴、味精等等药材和调料,大火小火的炖煮。

    小黑哥在赖床,他很享受这种躺在床上听客厅里的响动,闻厨房里的饭香的感觉,这让他实实在在地觉得自己是在“家”里。

    他伸了个懒腰,坐起身靠在床头,被子滑下来,露出他赤裸的上半身,精壮结实的胸膛被陆宇啃咬得齿痕斑驳,他低头用手指摸了摸,浑没察觉自己嘴角已经扯起一点笑意。

    鸡汤的香气让他直咽口水,他再坐不住,掀开被子,臂膀一撑,矫健地一跃而起,麻利地穿衣洗漱,然后擦干净手脸就想去厨房盛汤来喝。

    陆宇却止住他说:“鸡汤是给郑毅补血的,你去买豆腐脑回来吃。”

    “给他的?”

    小黑哥脸色微变,蓦地沉眸看他。

    陆宇没有抬头,继续把鸡汤盛进不锈钢大口保温瓶里,“记得给我也买一份,咱们一起吃,吃完我去医院,你不是要远着跟我么,那就吃饱喝足了在医院走廊远远跟着,不要露头。”

    小黑哥眉头一跳,暗暗默念了两遍“咱们”,什么都不问,“唔”了一声,也不套外套,直接穿着棉长袖t恤出门,甚至没注意到初冬的风是不是有些冷,只小跑着买了两袋豆腐脑,还细心地捎带了符合陆宇口味的素菜水煎包。

    回来时看见陆宇抱着膀子倚在门边等他,他登时心情大好,之前的沉吟忐忑都一扫而空,不自禁地笑了一下,竟隐约有点小幸福,沉着地想:那点鸡汤算什么,把到这小子本身才是要紧的。

    陆宇也心里嘀咕:瞧这浓眉黑眼的精健小伙,帅得阳光都失色,哪管它恩来恩去的纠缠,爷们抱着啃就是。他无声地接过小黑哥手中的食袋,进屋后,等他关上门,突然转身,似笑非笑般说:“速度还行,没让我等太久,奖励深吻一个,要不要?”

    小黑哥浓眉微微一挑,点头:“哦,要。”双手插在裤兜里,挺拔地站着不动,黑眸森亮,这模样太老实了。

    陆宇笑着探身,啃住他的双唇,舔咬片刻,又用舌尖轻轻挑开他的牙关,勾动他的舌头吮咬,带着清新薄荷牙膏味道的温热口腔,隐约透着坦坦荡荡的阳刚男人气息,让人不自禁地沉迷。

    陆宇也在所难免地略微有些情动,这个吻自然而然地加深,若不是他两只手都提着食袋,只怕早就伸进小黑哥的衣服里面去了。

    情人的吻是极能勾动欲望的,小黑哥自从和陆宇在一起,就再也没有自我双手发泄过——他很深沉地感觉,那样做的话,会有些对不起陆宇。别人若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失笑,但这就是他的思维模式,很“严肃”对不对?

    于是,他被陆宇这个加深的吻,吻得下半身撑起高高的帐篷来。

    然后他脑中闪过一个复杂而微妙的念头:先前刚答应和陆宇相好时,被他亲还没有这种感觉,怎么现在敏感成这样了?是这小子吻技增强,还是我早已在不知觉的时候就慢慢习惯了?

    郑毅一时还没有转院或者回家休养的迹象,昨晚他气得太狠,也睡得太迟,加上他现在身体重伤虚弱,针剂也带有一些止痛性质,所以陆宇赶来时他还没有醒。

    林勇亲自守着病房门户,止住门外两人想要检查陆宇手中大口保温瓶的行动,侧身礼貌客气地做了个“请”的姿态,低声说:“二少还没有醒,麻烦陆少在里面等一等。”关上门又道,“二少的脾气经不得气,昨晚牵动伤口,险些又进抢救室。”

    他说话适可而止,安安静静地坐到病房一角,距离病床不远不近,眼角余光戒备地盯住陆宇的一举一动。

    陆宇把保温瓶放到病床边的几台上,手脚无声,看着即便在熟睡中也微蹙浓眉的郑毅,他胸口立即升起一阵又闷又酸的压抑感。这是报应,他再次想,沉默了一下,坐在床边,从素白色的被子中轻轻拉出郑毅的手,探手指在他手腕上切脉。

    继而浓眉越皱越紧,松开手指后,转头冷声问林勇:“从昨天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吃?席管家呢?怎么由着他的性子来?”

    林勇被他这般理所当然地质问,怪异之余竟没来由地心虚,瞬即清醒过来,暗道荒谬,压住心头的疑惑,垂眸面无表情地道:“二少本就没有胃口,昨晚和老爷为您的事争执很久,老爷离开后,他给您打了一个电话……”说到这里就停了,意思是:还问为什么?不就是你“陆少”干得好事儿?

    陆宇看了他一眼,没作理会,反手轻轻抓住郑毅毫无反应的手掌,神色平和地安静守候。

    这是他曾经做过不止一次的事情,郑毅冒险性子很重,身为郑老龙看重的儿子也舍得以身犯险,受伤不足为奇,只不过极少伤重成这般模样。

    郑毅醒来时感觉手掌被人很包容地握着,略显清凉的温暖手掌很干净,他下意识地回握了一下:这谁啊,跟阿宇似的。他迷迷瞪瞪地睁眼,看到床边人,眼眸一缩,登时怔住,沙哑低微地喃喃:“又,又做梦了?”

    陆宇低头看他,向他微微地笑:“醒了?饿了不?”

    郑毅哪经得过他这么关心?头脑一昏,立时有些飘飘然的不敢置信,本就睡得晕头转向的脑袋,此时越发显得反应不过来,用力眨了两下眼睛,恍惚地试探问:“阿宇?”

    “是我。”陆宇答应着,松开他的手,要去拿保温瓶倒汤给他喝。

    郑毅却是一惊,挣扎着抢住他的手,叫道:“别走!”动作过猛,带动到绷带紧缠的伤口,疼得他面庞惨白,漆黑的双眼却满是沉沉深深的温柔和喜悦,他又问,“阿宇?”

    “是我。”

    陆宇维持着自然的微笑,心中压着酸涩,平静而警醒般地想:如果上辈子你也这样,我即便身陷火海又怎舍得离开?这次我却没那个精力再踏进去挣扎了,等你梦回前生,我们心理平等,那时继续上辈子的和平分手,谁都不再欠谁……

    有些人用一辈子经营幸福,有些人用一辈子擦肩而过。

    他们是哪一种,这还不一目了然么?

    陆宇想着,笑意越发加深莫测。他的笑容在脸上显得俊雅,声音低沉而磁性,很带感,很平和:“我炖了鸡汤,加了点其它材料,既能补血,又不会让人伤发,也是你爱喝的口味……不喝的话,我倒掉了?”

    “我喝,”郑毅幸福得头脑一蒙,瞪着眼睛盯住他,看了片刻才眼眸清明下来,极度不舍地松开他,嘴角止不住地笑,“我喝,当然喝,别说喝鸡汤,你给我毒药我都喝。”

    陆宇也不多说,站起来,到床头几台前拧开大口保温瓶的不锈钢盖,病房中马上弥漫起一片诱人生津的浓香。就连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林勇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郑毅本就饿得够呛,此时垂涎三尺,看着陆宇,笑得有点傻气,一个劲儿地说:“值了,值了,等我好了,你再打我一枪,咱们再来这一回,啊?”

    陆宇动作一顿,没有吱声,把不锈钢盖用作杯碗,倒出半杯带着肉丝儿的鸡汤用羹勺搅了搅,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探唇试了试温度,送到郑毅嘴边:“张嘴。”

    郑毅没料到他如此体贴,浓眉猛地挑起,往常凌厉逼人的眼睛也愣愣地睁大,既感觉不对,又幸福得发昏,面皮涨红,立马张口,鸡汤到嘴就咽,哪知道滋味,只是连连夸奖:“好喝,阿宇手艺跟人儿似的好。”

    继而突然想起昨晚那一场电话事端,眼眸深沉地闪了闪,却提都不提,只挑着浓眉笑,有点痞气,也显得有点傻气,这种单纯的笑容,又在这样青春的年龄,最容易让人掉以轻心,会让人暗想:这人怎么这么二呢。

    陆宇一声不吭,嘴角自始至终勾着一丝自然而略显温柔的笑意,就连净澈的眼眸都隐现柔情。似在重演旧戏,又似是旧梦在腐蚀他的灵魂,人在现实的戏中,谁都不分真假。

    郑毅饭量不小,喝了鸡汤,越发胃口大开,像个傻了吧唧的饭桶,你喂他多少,他就咽下多少。

    陆宇又喂了他两只鸡腿和几块鸡脯,不再给他吃了,道:“不要一下子吃太多,你身体还弱着。”

    郑毅哪有二话,接着享受陆宇给他擦嘴、擦手、擦脸,他恍惚间感觉熟悉,似曾相识。

    ——在梦里,阿宇也这样体贴地照顾我过?我究竟是怎样伤他了,这种待遇放现在让我少活十年我都乐意,还不够我知足么?

    他这样想着,突然间微微一怔,彻底明白了陆宇态度变化的缘由。

    ——是了,阿宇说过要帮我记起梦里情形,这就是他的做派?等我记起来了,再离开我?

    他心头发紧,极快地冷静下来,再一次警醒自己,不管记起多少,都绝不能让陆宇知道。

    他心头计算得清清楚楚,然后盯着陆宇,嘴角挂起一丝调笑般的痞笑,低声道:“阿宇,我想尿尿。”

    陆宇没有别扭,站在床边抱着臂膀俯视他,反着调笑过去:“让我服侍你?给我什么好处?”

    郑毅没料到他这个反应,不禁一怔,“要好处?”他想了想,也不知怎的,竟是笑着脱口而出,“等我好了,由你折腾个尽兴行不?”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立马扭头去看房中的电灯泡,深沉的黑眸凌厉如刀,“出去。”

    林勇没敢犹豫,这时候留下来那不是找死吗?偷偷打量了陆宇一眼,应了声“是”,匆匆走出时,心道:阿海上次说的没错,这少年太有手段,把二少吃得死死的。

    郑毅目送林勇出门,然后才有些不自在地重新看向陆宇,嘴角挂着无所谓似的吊儿郎当的笑,“我刚才的许诺够不够?”暗想:先许下再说,到时候什么样谁能知道。

    陆宇似不知道他的心里想法,从床下捞出夜壶放在脚边,轻轻掀开素白棉被,要给他脱裤子,低声道:“抬臀。”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谨慎,有些慢了。各位书友也大都懒了。好在仍有时时留评的诸位给俺打气儿,o(n_n)o谢谢,我会争取在不远的将来再次爆发双更。

    书评区里有一个问题,怕还有人不明白,此时冒昧复制过来,还请见谅:

    “ilk”同学问:小黑哥的梦是啥意思??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