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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第45部分阅读

      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作者:肉书屋

    …”

    刘阿军彻底摊成一滩泥,色厉内荏的面庞狰狞铁青,心底惊惶不定,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那么雄壮的猛汉体魄,却倒地任人宰割,脑中闪过不敢置信:我刘阿军今天要死了?竟然会死在这个小白脸手上?

    ——小黑那混蛋去哪儿了?等他回来,老子饶不了他……

    陆宇在制住刘阿军后,踉跄着靠住身后的大树,竭力想要控制住体内的邪气,却剧痛难当,力不从心,头脑被邪气冰寒冻结,昏昏沉沉,几乎忍不住想要顺从地昏死过去。

    他深深呼吸,闭上眼睛,竭力忍住焦灼。

    然后,他勉强提起最后一丝精神,睁开眼,踉踉跄跄,蒙头蒙脑地径直走向刘阿军的别墅主屋,看都不看倒地不动的刘阿军一眼。

    ——刘阿军必定一个人藏躲在这儿,不然,我和他争斗这么久,别墅内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无……必须要热水修养,不然铁定撑不住……小黑,你要是敢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马上做鬼去干你!

    他靠意志力忍住了剧痛的痉挛,却没有内气再抵抗邪气的冰封,竟越发浑浑噩噩。

    权势可滔天,人力却有限,这句话是小黑哥以前说的,他说得太对,陆宇穿着衣服浸泡在浴缸热水中,拼力恢复内气,妄图再与体内爆发的恶鬼邪气斗争时,头脑忽的一震,怔怔然,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三年来,他越发强大,沉寂三年,被他时时压制三年的邪气,又岂是当初?

    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邪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爆发出来的力量,散漫于他内力耗尽的体内,侵蚀他的魂魄,冰冻他的躯体。

    ……

    郑毅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陆宇的所在。

    而刘阿军却正急得满头大汗,无数次妄图抬头拔掉金针,都始终无法动弹。

    紧接着他就听到门外来人,再听到郑毅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直接就想:我命休矣!

    郑毅惨白着脸,强撑精神喝令属下破门而入,入目就是亮堂堂的旧别墅院落中,赤身捰体躺在地上,身旁搭着软水管,身上插着好几枚金针的刘阿军。

    几名保镖看到刘阿军浑身大汗的精赤模样,都是一怔,扶着郑毅的林勇嘴角更是抽搐一下:陆宇也太疯了吧!一个情人不算,一个二少不算,把这刀疤脸都勾搭上,还疯跑出来玩得这么狠……

    跟随在郑毅身侧的阿海与他想到一块儿,与他对视一眼,都对他们家二少报以无限同情。

    郑毅则心头大大松了口气!

    ——刘阿军在这儿,还没死,说明那个穷酸不在这里,那么,阿宇找错地方了?

    他心神提紧,面皮陡然阴沉铁青,哪怕被林勇扶着,他也走得昂然大步,手虽无力,开枪却足够了,伸手从腰后拔出手枪,瞄准刘阿军:“三年前留着你,是为引阿宇出来;之前没杀你,是要阿宇亲自动手,现在看来,还是要我亲手为阿宇报仇。”

    刘阿军一动都不能动弹,面临死亡,他哪还镇定得住,惊恐不安中,不知哪里提起的力气,慌忙急声道:“郑二少,陆宇在屋内……我没动他……”

    他体魄强健,声音也是浑厚阳刚的,说出话来,很真很诚,让人不自觉地愿意相信。

    郑毅却愣都不打,听到陆宇果然在这里还没走开,心头一块巨石落地,没了担心的人,杀机越发果断汹涌,他气势深沉森寒,右手持枪沉稳,瞄准刘阿军的心口,“砰”的开了一枪。

    “唔!”

    刘阿军双目一瞪,被枪击得浑身剧烈震动,却仍旧不能自由动弹,瘫软着躺在地上,张口嗬嗬的,面庞狰狞而不愿相信。

    郑毅开枪时,蓦地幻想出陆宇当年被这王八蛋击杀的场面,虽然早已虐杀报复过他一次,但此时换了一辈子再次开枪杀他,心中的暴虐还是无边无尽,持枪对着他的心口,很规律地“砰”“砰”“砰”……

    一枪一枪,搭在同一个位置,把刘阿军的心脏狠狠地打烂。

    “……嗬嗬……”

    刘阿军心脏中了数枪,换成别人早已气绝,他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几枚金针的缘故,虽然无法动弹,却竟仍有一口残气儿,面庞刚才的惶恐一扫而空,转而凶恶得歇斯底里!

    诡异!

    他双眼瞪得像是铜铃,恶鬼般嗜血怨毒地看着郑毅,喉咙发出嗬嗬的挣命响声,仿佛在叫嚣着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连林勇和阿海都被他临死时如此的狰狞骇了一跳,暗道:这都不死,凶悍!

    郑毅却眼睛都不眨一下,面色暴虐杀机更盛:“你早该死了!”

    对着刘阿军的心脏,“砰”“砰”“砰”又是三枪!

    刘阿军的确雄壮强悍,又被金针封住血脉而得以残喘几息,却也不是铁打,心脏被六七枪打碎,鲜血喷出满身,登时彻底气绝,瞳孔放大,狰狞的面庞僵住,死不瞑目,尸体仍是本能地轻微抽搐两下,很是诡异骇人。

    讲述来显得迟缓,实际上郑毅开枪说话,都只不过几个呼吸罢了,灭杀了刘阿军,果断干脆,毫不留手,继而头都不回地继续往别墅中走,胸口突突地跳,无声地自问:“阿宇待会儿要是质问我,我该怎么说?”

    ——死不承认!我他妈现在身患癌症,阿宇还能绝情到那个地步?我和阿宇相爱十年,莫非连那个穷酸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可是……阿宇不曾为我失去理智过……

    郑毅面庞苍白沉沉,心中却没有底,在林勇的搀扶下,稳稳当当地,一步步走进别墅。

    任凭身后刘阿军的裸尸,被他的属下爪牙迅速而熟练地处理。

    ……

    郑毅找遍整处旧别墅,最后在浴室中发现歪头昏在浴缸中,乍一看如同死去的陆宇。

    死?

    他骇得魂儿都飞了,头脑懵然一片!

    “阿宇?!”

    他嘶哑地大呼一声,惶急得变腔,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扑通”跌倒在浴缸中,扑到陆宇身上,入手一片冰凉,他眼泪刷的流下来。

    晴天霹雳,世界崩塌,他懵懵然险些昏厥,主心骨被抽走似的,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强壮硬气的身体瘫软下去,抱着陆宇,哑着嗓子流泪喊:“阿宇?阿宇……你应我一声……”

    哭喊了两声,隐约感觉到陆宇的呼吸,这才反应过来,眨眨眼睛——还有呼吸,没死,没死……阿宇没死!

    他止住哭腔,身体一瞬间像是被打了鸡血般充满活力斗志,惊喜地傻笑一声,继而又面色凝重下来:可为什么他身上这么冷?

    ——二少疯了!

    眼看他这般又哭又笑又凝重,哪有刚才的狠辣和沉稳,更哪有以前的深沉和睿智?疯疯癫癫的,让扶他进来的林勇和阿海看得怔住,都再一次想——二少着了这陆宇的魔,可陆宇铁了心的不爱他,他这辈子,难道就这么痴缠下去?

    “还不快把随行医生叫来?”

    不等他们想完,郑毅沉着脸转头低喝。

    “是。”

    林勇给阿海使了个眼色,要他细心点儿,二少正病重着呢,自己则应了声,转身匆匆去叫随行急救医生。

    “阿宇?醒醒?”

    郑毅来不及擦泪,也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是否抱得动陆宇,浑身都被浴水湿透,粗壮的臂膀温柔地揽住陆宇的腰背,在他耳边极尽低柔和珍惜地呼唤,“别吓我,阿宇,你怎么了?”

    一面呼唤,一面小心翼翼地为陆宇检查是否有哪里受伤。

    陆宇一声不吭,任由他抱着检查,双目紧闭,嘴唇紧抿,苍白的俊脸,冰冷的身体,低缓的呼吸,如同冬眠熟睡的冰雕少男,一点反应都没有。

    医生匆匆赶来,林勇匆忙之下也没对他们讲清,他们只当是郑毅需要救治,忙去扶郑毅,郑毅沉脸寒声怒斥:“瞎了狗眼,快点救他,他有点事儿,老子要你们的命!”他哪怕虚弱着,气势也是寒戾迫人,吓得那医生和护士一个激灵。

    林勇在后面皱眉:这几人忒没眼力,没看到二少抱着陆宇跟抱祖宗似的?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黑哥对上木先生和毒先生,己方一人在暗,对方两人在明。

    对高手来说,狭小空间内,枪械类热武器远不如短刃利落好用,爆弹类热武器又是玉石俱焚,所以小黑哥、木先生、毒先生三人,如果当真拼杀起来,都只能用看家本事各自拼命。

    然而还没来得及激烈拼杀,毒先生就率先双腿一蹬,翻了白眼!

    ——他鼻端早就抹了药物,本料小黑哥身上必定还沾着他的无毒粉末,只要小黑哥靠近,他鼻端的药物就能让他闻到那无毒粉末的气味,不会让小黑哥靠近,却哪只小黑哥早把手上沾着的粉末用内气震飞?

    小黑哥收敛全身气息,冷酷隐匿得不像活人,反侦察找到两位“先生”的所在,还能忍着不先发制人?

    不仅要先发制人,还要断其一指!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个道理刘阿军都懂,他更明白。

    面对一招不一定能收拾得了的木先生,和万一使毒则防不胜防的毒先生,先杀哪个,一目了然。

    他漠然凶辣地偷袭,连木先生都没能察觉到他的位置和所在,内气催使飞刀在空中短暂翻飞,如同用无形的大手掌握着死神镰刀,凌空割切人命的夜中死神!

    之前还好整以暇、面色木然、万事都在掌控的木先生神情剧变,在看到飞刀时大呼一声:“躲开!”

    但早已晚了,毒先生刚刚打开门,只觉眼角余光有亮光一闪,本能地当时外面路灯呢,骤然感觉“哧啦”一声割破皮肉的闷响从他自己脖颈传出,这才听到木先生的呼喊。

    飞动的刀片迅疾如闪电,轻飘飘的,好像不受力似的,飞过之后,让他微胖的身体还维持原来的姿态……

    他死得够快,够冤,也够窝囊,他一身出神入化的毒功根本没来得及施展,就被小黑哥内气催使刀片割去了性命,仿佛他被木先生叫来,就是为了先死,就是为了替木先生挡住小黑哥这夺命一刀。

    “好胆!”

    木先生褶皱满脸的模样震惊而可怖,干枯的身形一动,飘身如老鬼,抬起旱烟斗就往小黑哥脑门敲,这下若是敲实了,势必一个头颅崩裂!

    小黑哥飞刀飞出,人一侧身,矫健如风中幽灵,挤入门中,看都不看翻身而亡的毒先生,面对木老怪的袭击,他竟是不躲反攻,精壮强悍的体魄合身直撞,同时竟抬手去夺木先生的旱烟斗。

    他内气凶然催使,行动迅猛而灵动,一声不吭,两只飞刀还在空中翻飞,与他一起,三者夹击木先生一人。

    木先生浑浊眼眸瞪得厉□芒,旱烟袋斗转星移,躲开刀片的割切,翻头又用旱烟袋去敲小黑哥伸手来夺的手背,腿脚也趁势一抬,去踢小黑哥下阴,招式歹毒不顾脸面。

    小黑哥面色沉静,眼眸阴森,竟还是不躲不避,抬脚与他硬抗,“砰”的一声硬碰硬与他撞了个侧身。

    木先生被他如此巨大力道踢得浑身一抖,暗自更增惊骇。

    小黑哥却沉着脸若无其事,健壮的双腿使劲儿,脚步一拧,身体再次撞来,双臂如同铁柱钢筋,一只手仍是翻转去抓他的旱烟斗,另一只手往空中一捞,抓住两枚刀片,运转内气又是一甩,旋转如闪电飞舞,划破空间和时光一般,对着木先生脖颈无情割切而去!

    生死存亡关头,一个眨眼就是性命杀机,哪容许他们两人再说话?

    都是沉默无声,没有花里胡哨,在这间屋子里,一招一式直接而夺命!

    木先生一身功夫,除了自持无双的推演算命,就是这种灵动毒辣的“快、准、狠”。

    然而现在,他的推演算命派不上用场,他的灵动毒辣功夫又被小黑哥死死克制!

    小黑哥阴沉无声,本就闷头誓要杀他,又被他刚才那句“用他爱人做要挟”而激起了暴虐的凶性,内气催使之下,彻彻底底来个比他更快,更准,更狠!甚至还比他多了个绝对强悍的刚猛大力!

    他双腿双膝双脚,双臂双肘双手,甚至肩头和头颅,整个强悍体魄都是攻击武器,硬生生把这木老怪的所有攻击全都压制,得势不饶人,暴风骤雨般,招招都是杀机!

    若论实力,木先生比当年郑毅熟知的陆宇都强了一两分,然而陆宇重生之后,此时实力比起当年早已进步无数,小黑哥又比他还要生猛一分,一山更比一山高,层层叠算,木先生不禁便比小黑哥矮了两筹。

    双方强弱已定,又是一人年迈,一人精健……似乎,大势在此了。

    陆宇昏迷,完完全全没了知觉,那急救医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郑毅只得命令阿海背着他去医院,阿海本想抱起来省事儿,刚要伸手就一个激灵,抬眼看到郑毅眼底杀机,恍然——啊?二少连这都能吃醋?

    送去医院,各位老成有名望的医生都被惊动,连夜被院长召集过来给陆宇诊断,然而他们全部诊断出一个结果:没病。

    各种高科技仪器使出来,折腾了半宿,眼看陆宇面色越发苍白无生气,结果仍旧如此。

    “继续检查!找人,去把柳槐胡同的老医师给我请来!”

    郑毅本就虚弱,此时已有些莫名的发烧,却仍强撑着,身上衣服湿漉漉的,也没来得及换,走到哪儿,水就滴滴答答地流到哪儿。

    他身上也不见了深沉睿智,仿佛一只沉寂在他身体里的二十岁的他又苏醒了过来,暴躁,凶戾,大吼大叫,恨不得杀人发泄,他快被急疯了!

    他眼圈发红,懊悔得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陆宇如此状态,铁定有他的缘故在内,至少如果不是耗费许多内气为他“治病”,以陆宇的强大,肯定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如果陆宇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他还需要继续活吗?

    可是,他们的上辈子中,陆宇也曾耗尽内气过,但也没得过这种怪病啊!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到底哪里错了,哪里出了差错?

    他惊惶不定,惨白着脸,不住地问自己。

    然后在终于吩咐好一切后,看着属下匆匆进出,他急忙打电话问许秧知不知道陆宇什么时候得过寒症,许秧听到他强作镇定的沙哑颤抖声音,吓了一大跳,忙说不知,还要再问,他却没工夫去解释。

    他挂断手机,竟找到吴叔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阿宇先前去救你儿子,中间出了什么状况?”

    他森然沉声,迅速地喝问。

    吴叔在陆宇走后就匆匆忙忙地叫医生,然后守着同样昏迷的儿子发呆,接到郑毅的电话时,他莫名一愣,没听出那个嘶哑的声音是谁,便皱眉问:“您是?”

    “我郑毅!”郑毅怒喝,“快他妈说,阿宇去救你儿子,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吴叔心头一紧,来不及回答,本能地急声问:“小宇怎么了?”

    郑毅杀他的心都有了,深沉缓缓,不言杀机地说:“我最后问你一次,阿宇发生了什么变故?”

    吴叔被他杀机骇得一个激灵,压住对陆宇的急切担忧,简短地把当时情景说了一遍。

    郑毅勃然大怒:“你全家早该死绝!”也不顾吴叔担忧到何等地步,蓦地把手机挂上,看着床上苍白昏迷的冰冷爱人,眼圈越发红了,老是想哭,他拼命地想陆宇在x市的熟人,突然想起曾经在小别墅中住过的人。

    梁逢!

    他立马让人查出梁逢号码,打过去,言简意赅地问了几句。

    梁逢面对他犹如老鼠遇到猫,礼貌而关切地回答:“陆宇练功又练叉了吗?”

    郑毅听了他的话,急忙追问:“你住阿宇那儿的时候,阿宇什么时候也出现过这种寒症?”

    梁逢想都不用想便报出一个模糊的日期,那个日期是他这辈子的噩梦和温床,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不等郑毅再问,便把陆宇当时情形细细说了。

    郑毅听完前后,这才知道,原来陆宇以前,每天给小黑哥施针救治,然后在一天晚上给小黑哥治病后身体冰冷痉挛,靠泡药浴才好转,而从那以后,他就练功练叉了,小黑哥的病却彻底好了。

    这,哪里是陆宇练功练叉了?分明是……

    他是醒悟前生而来的人,对种种离奇见怪不怪,立马想出事情的关键和大概,不禁心头一动,怔怔然转头看向陆宇,“阿宇,你,是为了就那个人,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声音低哑地问,说出话来,声调却带着颤动的哽咽。

    继而晃晃高烧发昏的脑袋,强自清明下来,沉声吩咐:“去买药,按照阿宇包里我留着的那包中药去买!多买来,泡成药浴,让阿宇泡!”

    他周身都是凶戾欲要杀人的气场,之前又亲手把刘阿军一枪枪打死,属下们早就大气而不敢喘一声,听到吩咐,还是林勇立即应声:“是,二少放心,属下去安排。”

    转身对一人如此如此吩咐下去,那人沉声应命:“是。”匆匆急冲而出。

    此时柳槐胡同的老医师被强行抓着,超速行驶送了过来。

    老医师为人极度自私,但心胸并不狭窄,他神情平淡,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对郑毅权势的敬畏,过来时看到郑毅红着的眼圈还有焦灼的神情,不由暗暗称奇:这么薄情的人都能为别人着急?

    转眼看到床上的陆宇,不禁又暗暗恍然:人为表相所迷,此人妖容惑众,难怪。

    他不看电视,不看报纸,不教徒弟,不交朋友,每天只研究自己的医术,前去求他救命的人又不敢和他胡乱攀扯,故而他对外面风风雨雨都漠然无视,居然不知道郑毅和陆宇的事儿在x市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了,更不知道陆宇现在在x市有着什么样的名气。

    他二话不说,扫过陆宇一眼后,直接为他诊脉,继而眉头一皱:“恶鬼缠身?”

    郑毅一听,刚才的猜测成了事实,哪还用怀疑。

    ——真的是为了救那穷酸,真的是为那穷酸拼命……

    他眼前模糊,发烧而虚弱的身体越发沉重,头脑更是昏沉,撑不住地消沉,扔掉手机,捂着脑袋,怔怔地看着陆宇发呆。

    ——阿宇,你怎么还这么傻啊,当初喜欢我就为我拼命,现在喜欢他又为他拼命,你为别人拼命做什么?谁值得你拼命啊?你的命是你自个儿的,命没了,你还有什么?你没了,我还有什么?

    他无力地呆滞住,那么刚强的人,那么坚毅的面庞,那么凌厉的双眸,眼泪却扑簌簌地掉。

    槐医师看得摇头,站起身道:“老夫当初试着为一人治过,却束手无策,至今,想必那人已死三年了吧。”

    转头看了怔怔的郑毅一眼,又道,“二少也需尽快治病,不然,后果难料。”

    郑毅没听到他说话似的,只是眼泪横流地看着病床上安静无生气的陆宇发呆,然后蓦地转头,愣愣地问:“你说什么?”

    槐医师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出去了。

    郑毅仍不理他,转回头继续看陆宇。

    不多时,属下买来中药,因为药量搭配不确定,买了十大包回来,郑毅对这些中药熟悉到极点,把中药纸包一一解开,挑选出一大包,吩咐:“用温热水冲开,泡到浴缸里。再把阿宇背进去。”

    他的属下都是手脚麻利的壮汉,黑道里刀里来枪里去的,却要做这些小事,还必须得利落无比,但无人敢露出为难之色,反而争着抢着办妥。

    而一直注意着他身体的林勇,则叫来医生,给他挂了药瓶,又拿了退烧药给他,只说一句话:“二少,您要是病倒了,陆少由谁照顾?”

    郑毅昏昏沉沉的,本没心思挂吊瓶,一听这话,便没说什么,有着手背被插针头,贴医用胶布,然后被林勇扶着,坐在浴室浴缸旁,继续守着浑身泡在药浴中的陆宇。

    他亲手为陆宇添药,换水。

    一个多小时像是熬年。

    忽然他身躯一震,眼睛发亮:“阿宇?阿宇动了……”

    陆宇的确动了动头,他感觉头疼,浑身都寒冷,像裸身睡在冰河上似的,他一个激灵,皱眉沉脸,睁开眼睛,转眼看清这是浴室,不禁一愣,又看到满脸泪痕,惊喜不定地趴在他身旁的青年,更是奇了。

    他面色一沉,阴冷戒备地问:“你是谁?”

    郑毅喜色一僵,从脚底心往头上冒凉气,张了张口,试探着问:“阿宇,你在耍我是不?”

    陆宇听到他的声音,只觉模模糊糊的熟悉,心头疑窦重重,细细去想,却仿佛脑袋里有一块冰似的,把他的曾经经历冰封起来,让他触摸不到,隔着厚厚的冰层,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熟悉身影。

    “我怎么了?”

    他惊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声音不对,抬手,身体不对!

    ——我,我怎么了?这不是我!

    他有些惊慌,竭力去想,想要看清脑袋里模模糊糊的身影都是谁,但脑袋猛地剧痛,痛得他身体痉挛一下,痛得他忘了刚才的慌乱惊疑,本能而不经大脑地凶狠质问:“你谁啊?沈季明呢?他把我送来的?你要做什么?小爷没钱!”

    他记得自己写情书被拒绝,喝得晕乎乎的,不死心地跑过去追沈季明,却被沈季明一把推倒,还往他脸上泼水,他被那样羞辱,当时恨得头脑发懵,简直想当众压倒沈季明强jian。

    125、第一百二十五章

    面对陆宇凶恶阴沉,满是带刺戒备的胡乱质问,郑毅身体僵硬,头脑懵了:“阿,阿宇?你别吓我……你,你怎么……”

    陆宇头痛欲裂,捂着头隐忍不吭声,哪还有力气回应他。

    郑毅吓得面色惨白,转头暴躁急呼:“快去叫医生!”

    阿海匆忙跑出去,林勇则惊疑不定,继续扶着他。

    而郑毅话说出口,陡然反应过来——这是失忆!失忆?阿宇失忆了?他把前生记忆尽数忘了?忘了我们曾经的十年深情,也忘了这辈子的新欢小黑哥,更忘了……我前世的结婚和前世的死亡?

    他蓦地回头,怔怔地看着气质陌生而阴森的陆宇,一瞬间莫名的无尽悲痛,他们的爱,那么深沉的十年欢好,那么铭刻的生死情怀,一转眼,都没了?他们竟然成了陌生人?

    他转瞬间思绪纷飞,再抬眼去看抱头痛呼的陆宇,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涌上心头。

    是的,这样的带刺儿,戒备,阴沉,凶狠……真的是最初的陆宇!是一开始跟随许秧,帮许秧治病疗养,偶然碰到他,对他逐渐倾心,然后偏执地追求他,保护他,和他生死相随的陆宇!

    ——那么,我们曾经的爱,是不是也能回到最初?

    熟悉过后,他的无尽担忧、无尽悲痛之外,蓦地隐隐涌起一股罪恶的狂喜!

    ——阿宇忘记前生,这样的话,我们的感情也能回到从前了?这一世,换成我来追求他,我们重新开始那一场欢爱,我们携手相老,我宠他爱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俩出国结婚,再不让他吃苦,再不让他委屈……

    无数的憧憬冲得他心头酸胀!

    他克制着抛掉所有纷乱思绪,心底紧张忐忑,转瞬间理智地沉稳下来。

    他向陆宇伸手,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小心翼翼和温顺体贴,试探着紧紧地盯着陆宇的面庞,咽了咽口水,低哑地道:“阿宇,我们……是爱人,我们这么相爱,你忘了我?”

    他的声音是典型的男中音,浑厚阳刚,带着高烧和深情的沙哑,磁性而动人。

    ——爱人?谁是爱人?唔!疼!怎么回事?我似乎还是我,可是,我怎么变了?

    陆宇咬牙粗喘,在药浴的浸泡下缓缓恢复平静,脑袋里也是念头急转,思考和分辨眼下情况,但他的记忆仍旧停留在a市被沈季明推倒和泼水的那一晚,剧痛的头脑又让他再不敢去探究脑海里被冰封的记忆过往是什么,又哪里思考得出什么头绪?

    他浑身冰冷而虚弱,等从头痛中恢复过来,心底一动,抬头就注意到狭小浴室中,浴缸对面贴着墙壁的落地镜,镜子里面,似乎的确还是他,但却比他记忆中的自己更年长、俊气、成熟、健壮……

    他惊呆了,他……好像黄粱一梦,似乎睡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他居然成年了?

    他马上想到一个可能,心底一个激灵——我是失忆了?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忘记了谁?

    他又想起刚才郑毅的话,爱人?

    他压下心底的浓郁不安,藏起戒备,缓缓转头去看郑毅,黑眸底带着未曾掩盖住的猜疑和审视,他要看看这个人到底对他是善是恶,怎么可能会是爱人?他这么倒霉的家伙,身上居然会发生好事儿?

    然而,郑毅的深情和温柔简直发自骨子里,面上的泪痕更不是作伪,这让他那敏感的、好像天生就能分辨出别人对他善恶的心怦然一动——这个男人,真的和我是爱人?而且还恰好是我最幻想的类型?这不是做梦?我之前,怎么让他爱上我的?他也是天生的同性恋?

    天上掉馅饼!

    这是他瞬间呆滞的感觉,但与此同时,这也更增了他的防范和戒备,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必须弄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否则,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他绷紧了神经,沉着面庞不吭声,坐在浴缸里,感受着温热的水和冰冷的躯体,许久才强制性平静下来,张口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你,刚才说你是谁?”

    即便是慌乱无头绪中强迫自己平静,他说出的话,音调也是冷硬而命令性的,仿佛自始至终都透着这么一股子意味:我问你话,你爱回答就回答,不爱回答拉倒,别想欺骗我欺负我,小爷急了是敢杀人的!

    郑毅眼光老辣,一眼看出他的稚嫩、不安和强装,心底曾经的熟悉,最初的感动,全都涌上心头,嘴角勉强扯起,眼圈儿不听话地又红,他自己都不知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变得爱哭了?

    他只觉自己真正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和陆宇相爱的起点。

    他忍住眼泪,剑眉星目,刀削斧凿,硬朗人英俊逼人的面庞上,微笑极是温柔,低声说:“阿宇,我是郑毅,我真的是你的爱人,你感觉好些没,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二少,医生来了!”

    阿海匆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郑毅浓眉一皱——之前医生都无用,阿宇既然醒了,要那些医生来不仅帮不了忙,反而会加重他的恐慌……

    与此同时心底一动,立即在陆宇勉强显露出凶戾沉重的气魄,转头低喝:“都出去。”尽管虚弱,强健的体魄在这一瞬间却挺得笔直,上位者的威严尽数展现。

    阿海一愣,林勇却敏感地想起什么,连忙扯起阿海,毕恭毕敬地躬身:“是,二少。”

    郑毅气魄逼人地沉着面庞赶走两人,眼角余光果然发现陆宇眼眸微微一亮,他心底的熟悉更重,当年,陆宇就是被他的凶戾和桀骜不驯吸引,然后不顾一切地拼命扑上来……

    见他回头,陆宇立即掩住刚才晃神,抿嘴不吭声,强自平静而淡淡地眯眼看他。

    浴室内再无他人,郑毅对待属下气势凌人,对待陆宇却是打心眼儿里的温存驯服,嘴角微微扯起带着痞气的笑:“阿宇,你不是告诉我说,你征服欲和控制欲很强,我们在一起,只能你上我?我同意,等我们都病好了,我乖乖脱衣服让你绑,躺床上让你上。”

    他这话说得很是阳刚和硬气,而且他的湿漉漉的衣服下,难以遮掩那精壮强健的男人体魄。

    ——靠!真的天上掉馅饼了?他不会是出来卖的吧?

    陆宇一惊,越发不敢置信了。

    ——不,他看上去挺有身份……而且,他对我这么了解?是,真的?

    陆宇胡思乱想,对自己忘掉的部分越发好奇和焦急,暗暗的茫然中,又实在是被郑毅诱得心底动荡,欲望直接涌上,下半身硬翘起来,呼吸都控制不住地粗重,眼神控制不住地落到郑毅半湿而贴身的衬衣下的平厚胸肌上。

    ——果然,阿宇对我果然是这个反应……

    郑毅对他了解入骨,哪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的退烧吊瓶挂在头顶的晾衣杆上,还有一部分没滴完,他一把从手背上扯掉针头,然后麻利地解开自己的衬衫,一把扯下,完全精赤肌肉强健的上半身。

    “阿宇,你‘又’想摸我?”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的“病”完全好了,整个身体肾上腺素分泌似的充满了澎湃的力量!

    他不经意般加强了“又”字音节,俯身进入浴缸,嘴角勾起带着坏坏痞气的笑,浓密的板寸黑发下是坚毅的面庞,健壮赤裸的上半身越来越靠近陆宇,形成一种陆宇无法抵挡的诱惑力。

    陆宇此时的记忆情感都是雏,看着他,虽然戒备、茫然、猜疑不减,却心跳慌慌地张了张口,呼吸粗重起来,鼻端一热,险些流出鼻血。

    “阿宇,你摸摸我,我都被你摸习惯了……”

    郑毅尽管脸皮厚如城墙,却仍隐有忐忑,心脏砰砰直跳,抓住陆宇的手往自己高烧未退的滚烫胸肌上摸,同时更凑上嘴唇,小心而珍惜地亲吻陆宇冰凉的唇舌。

    陆宇如堕春梦,迷迷瞪瞪地全无免疫力,任由他亲,一时都忘了反应,只自心想:干,老子居然遇到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儿?脑袋里冰封的记忆又是什么?

    郑毅温存而霸占地亲吻他,下意识地眷恋呼唤:“阿宇,阿宇……”深情如同溺水之人最后的乞求,阳刚如同铁血士兵最后的心愿。

    陆宇被他诱得头脑彻底懵了,下一刻,他心底一根精神崩断,呼吸蓦地粗重,双手都下意识地在郑毅滚烫而健壮的胸肌上抓摸,两腿之间那物硬得涨疼,与此同时嘴巴牙齿本能而胡乱地回应着在郑毅唇舌上啃咬。

    甚至他一个翻身,完全没注意自己居然这么大力气,一把将上身赤裸的郑毅压到了身下。

    可惜他虽然这么快就反动为主,却是没有规律的生疏。

    偏生他的生疏让郑毅越发亲切和奢求。

    “阿宇……阿宇,我的阿宇,我们重新开始……”

    郑毅被他翻身压倒,肌肉硬朗的躯体驯服而温顺,仰面躺在浴缸光滑的边沿,任由自己胸肌和分身都被抓掐得生疼,心中只涌起复杂的悲喜和感动,男儿眼泪不轻弹,此时他却再次流泪,无声地喃喃低语,“阿宇,我真的知错了,没有你,我生不如死……我爱你,爱到死……”

    陆宇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感觉身下这壮小伙儿太对自己胃口了,简直是为他量身订做的梦中情人,他生猛而胡乱地啃咬,在郑毅胸肌和腰腹上乱摸——妈的,先不管别的,这会儿送上门的肥肉,不吃才是傻子!

    他又怎知,自己冰封的记忆里,还有什么样的男人在等着他?

    没了前世的情感和记忆,他已经变回了那个为爱为欲而冲动的阴沉小子。

    小黑哥左臂骨折,木先生脖颈粉碎,完胜!

    小黑哥杀人搜身形成习惯,先把左臂用木凳腿和衣衫布条固定,然后便搜木先生,舍弃掉那个古怪的旱烟袋,从木先生腹侧扒拉下一块用纱布紧贴肌肤缠贴的青绿色木叶子,入手清亮温润,明明是木料,却像是玉质。

    宝物!

    他心头一喜,完全不顾左臂的痛苦,刚毅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温柔——陆宇肯定喜欢!

    再搜毒先生,他只用木先生的旱烟袋挑了挑,除了小巧怪异的瓶瓶罐罐,没什么打动他的地方,他摇摇头,扔下旱烟袋,开始毁尸灭迹,掩埋自己的痕迹。

    一切利落迅速地办妥,他幽灵般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离开远了,他才在无人角落掏出手机,开机,立马收到短信,提醒他关机时有谁给他打过电话。

    他一看有两个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正是陆宇的号码,另一个却是许秧,他没理睬许秧的来电,只看着陆宇的号码,心底暗暗叫苦:糟了,陆宇要是发现我骗他,肯定气坏,得,由他折腾吧,大不了再被他捆起来……

    他虽是叫苦而无奈,眼眸却森黑藏笑,沉静无波的面庞也闪过一丝温柔,脚下不停,连忙往家里赶,同时给陆宇回拨过去,打算说说好话逗他开心。

    电话通了,却等了半天都无人接听,他浓眉一皱,陆宇从来不会不接他电话。

    他又打一遍,还是没人接。

    他心里开始感觉不安——不接我电话,陆宇生我气了?还是,有什么事情来不及接听?

    突然,隐隐的,他和陆宇之前回来x市的不祥预感莫名其妙地涌上心头,让他心头蓦地突突狂跳,他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遗漏了,偏生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浓眉皱起,拦住出租车报了:“新世纪小区。”

    “快点,给你三倍价钱。”

    他上车后沉声说了句,坚持不懈地打陆宇的手机。

    打了四五遍,仍是无人接听,他面色难看起来,心底的不详越发浓郁,难免生出不好的猜测,沉眸看向车外,半夜的路灯昏黄明亮,像是死神的眼眸,讥讽自作聪明的世人:你们谁都逃不掉。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突然说不出的急迫,身上汗毛直竖,无尽的凉意从心头涌起,让他呼吸都停滞,他的野兽般直觉似乎在恍惚中提醒他,开始了,曾经的不祥预感,曾经三年那么幸福的幸福,将要被命运的捉弄打破……

    他心头“咚咚”狂震,转瞬想起许秧的电话,刚才只挂念着陆宇,把别人都给忽视,却没想许秧不给陆宇打手机,反而打他电话做什么?他心神一紧,立马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听,里面传来许秧焦急的声音:“你们在哪儿?小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心底咯噔一下,浑身肌肉绷紧,沉声急急地问:“陆宇给你打过电话?他说了什么?”

    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许秧顿了顿,像是炸毛护崽的小母鸡,厉声问:“你没和小宇在一起?!这么晚了,你竟然没陪着他?你到底有没有把他当一回事儿,啊?”转而就想挂断电话,但想他或许知道陆宇在哪儿,便咬牙恨恨道,“我也不知小宇发生了什么事,郑毅……”

    她把郑毅的电话形容了一下,然后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但查郑毅的位置太难,x市里到处都能是他的落脚点,医院也多,你也帮我想想陆宇可能会在的地方。”

    小黑哥听得心神惶惶,脚心底寒气儿直冒,只当郑毅把陆宇逼急了做了什么,眼底刹那间血红一片,杀机在胸口翻腾,拳头握得咔吧作响,抬头向司机阴声低吼:“快点!”

    司机被他吓得不轻,拼命踩油门。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冷静,然后才压着杀机,声音低哑地向电话说,“我马上去找,你查清地方立马告诉我。”

    许秧怒哼一声,理都没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小黑哥浑身绷紧如钢铁铸就,压住心慌的神情显得沉寂阴冷,再次打陆宇手机,一直打到小别墅,冲进门去,一看茶几上的这条被褶皱成一团仍在一角,他忙喊:“陆宇?”他飞快地在室内寻找一周,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陆宇还在郑毅那里?他没找到我,去质问郑毅去了?

    他飞快转了一圈,寂静无声地迅猛冲出,开车就往n市赶,赶到n市又扑了个空!

    这回,他心底的惶急再也压不住,骨折的左臂都感觉不到痛,像是丢了半条命,果断施以狠手,逼迫郑毅留守在n市别墅的属下。

    那属下哪知具体情形,又是个被郑毅调教出来的硬气汉子,居然宁死不屈,但他再怎么硬气,也敌不过小黑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