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太古 作者:男子闺秀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霾，令人有种压抑的感觉，乌云密布，随时都有可能下起倾盆大雨来，但这并不能影响余风的心情，路上整个人清神气爽，因为今天老板就该发工钱给他，他便可以找个好点的大夫给他母亲治病。

    “你这小子还不快点给我排好桌子，zhǔn bèi 饭菜，等下客人来了，要是上不了菜，你zhè gè 月的工钱就别要了。”

    “小子，把桌子擦干净了，把椅子摆放整齐，这脏，这乱。”

    “小子，你还愣着干嘛，不想干了？”

    余风刚刚半只脚踏进酒楼门槛，老板手拿着茶杯，另只手指指点点，凶相毕露。

    “好的，老板，我马上去。”余风毫无半点不快的意思，显得很乖巧。

    早上客人很少，等余风把东西都zhǔn bèi 好之后，依然没有客人。见到这样的情况，余风挪着步伐到老板面前，唯唯诺诺的问：“老板，能不能把这段时间的工钱给我？我娘需要个好的大夫治病，之前给我娘买的药液快要喝完了。而我身上没钱，我母亲和您有点亲戚关系，求求您，帮帮我们吧。”说到最后，余风的脸哀求，目光期待的看向老板。

    “小子，你急怎么，难不成我会拖欠你的工钱？先把活干完了，再来要工钱。”

    “老板，我记得你拖欠了好几次，所以我不得不急…”

    余风老实的把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脸色很着急，的确，余风还要给他母亲找大夫，给他母亲买药呢，看着母亲天天病情恶化，作为孩子岂能不急，这可是救母亲的唯bàn fǎ ，找大夫，买药。

    余风这么说出来，般人可能会理解，但酒楼老板不是般人，所以这次的工钱再次被拖欠了。

    “哼，要不是你能够把客人侍候得很好，几乎全部的活儿你都很好的完成，老子会看在和你母亲那点亲戚关系而留你那么久吗？”

    “你母亲那个贱人，以前竟然不选择和我在起，反而跟你父亲那个王八蛋在起，现在想想，老子就觉得愤怒，不甘。”

    “现在你还提起你母亲，你母亲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当初要不是她苦苦哀求我，我会让你这小子店小二，你做梦！你现在还想让我快点给你工钱，真是笑话！笑话！”

    酒楼老板面相愤怒，怒叱，目露凶光，老气横秋的样子，指着余风的鼻子，好像是余风侮辱了他，做错了什么事样，可事实上是老板在欺负他乖巧的店小二。这幕，已经不止次发生了，酒楼老板每次想要拖欠工钱时，几乎是使用同样的语言，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动作。

    两年前的某天，老板第次这样拖欠的时候，因为老板骂余风的父母亲，小小年纪的余风很不开心，很不爽，所以就哭着也骂了老板句，结果是被老板撵出酒楼，说以后不要再来了。

    可小小年纪的余风还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老板不让自己在这里打工的话，那么他们母子都得饿死，所以那次余风又是道歉，又是保证以后不敢再骂了。现在听到老板这样说，余风很想反驳，很想骂人，但他不敢。这种委曲求全的感受又次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余风也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忍受着。

    “对不起，老板，我说错了，您从来没有拖欠过我的工钱。我这就去煮水茶，很快就应该有客人来了。”余风搓了搓自己的衣角，眼神平静，面带微笑的向老板道歉。

    如此年纪已经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如此顺畅，如此看来，这三年，店小二虽然很苦，但也有定的收获。

    “这还不错，好好干，我不会拖欠你的工钱。”但shí jì 上，老板的心里面压根就没有dǎ suàn 今天给余风工钱！

    酒楼老板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涕，强调了不会拖欠工钱的承诺。然后走到自己的柜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露出很舒服的表情，全然没有刚刚骂余风时的凶神恶煞。

    余风回头看了看老板，心中不禁的骂他起来：这种人怎么还活了那么久，苍天无眼啊。

    但刚刚骂完，小家伙余风就后悔了，老板可不能死啊，他若是死了，这酒楼就没有bàn fǎ jì xù 开下去了，酒楼旦开不下去，余风去哪里找事情做啊，没有事情做，余风去哪里找饭吃啊，没有工钱，余风去哪里找大夫给母亲治病啊。所以，余风很后悔，他觉得不该诅咒老板，要是真的应验了，余风比任何人都可能伤心。

    这真是窝囊啊，太窝囊了，余风不能骂，不能诅咒，不能反抗。

    中午的时候，客人慢慢的变，这门外走来了个大汉，满脸横肉，腰间配着把刀，背上挂着个包袱，大摇大摆的走进酒楼。余风在伺候其他客人时，也看到了这位大汉，刚想向前问他需要些什么，大汉就自个的就要坐到个客人身边，也不问那位客人是否愿意。余风见此，心知可能要有摩擦了。

    “这位大爷，您过来这边坐，那桌子已经有人坐了。您需要什么吃的，喝的，小的会jìn kuài 给您端来。”余风脸笑容，急忙走过去，客气的对大汉说。

    “我坐这里怎么了？你这店小二还管得着吗？快点给大爷来壶酒，快点，你小子还待在这里作甚？”大汉瞪着余风大声嚷。

    你够娘的，你以为我喜欢待在这里啊，还不是怕你们客人之间起冲突，老板扣我的工钱，余风心里默默道。嘴巴却不能闲着：“那大爷您等等，我问问这位客人愿不愿意和您呆在起吃个饭。这位大爷，您不介意他坐在这里吧？”

    “没事，让他坐吧。”

    余风心里不免松了口气，这位客人还好说话，想起以前，客人之间经常为了点点的摩擦起口角，严重的时候还手脚相向，破坏到的东西，老板自然最是心疼，也因此而苛扣余风的工钱，所以，余风不仅要给这些大爷们端饭端菜，还要当他们的和事佬。

    “小二，你给我过来。看看，看看这是什么？虫子，这是虫子！你竟然给大爷我上这样的菜，信不信我把你们酒楼给拆了？”靠窗位高瘦的客人嚷嚷着，指着盘子，余风走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就被他喷了脸的菜。

    余风用小手擦了擦遮挡着自己眼睛的碎菜，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沾着半脸的碎菜，而且有滴滴貌似唾液口水，正往他的衣襟里面流。如此情形，却见店小二脸色平静，弯腰温声的说。

    “大爷，大爷，您别生气，马上给您换上好的菜来，您稍等，稍等。”

    余风心中有苦说不出，有怒表露不得，他们是客人，店小二必须笑脸相迎，必须小心翼翼的侍候。

    任何个客人的怒叱，任何个客人的无理取闹，任何个客人的侮辱，如果发泄的对象是酒楼店小二，那么他必须得忍气吞声。余风，在这酒楼里忍了肚子的气，看看他这么小的年纪，真是可怜，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