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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的严小姐,正等着他手里的干衣服替换。
同时,黎池也不在意自己也依旧还穿着一身湿衣。他觉得需要这一身湿冷,来让自己醒醒脑子,然后想想这事要如何处理。
很显然,并不是黎池刚刚已经脱身了,就意味着这事就完结了、与他再没有干系了。
当时在场有那么多人围观,恐怕今天这事很快就会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许还会在狐朋狗友间厮混时,被当成一桩‘艳事’而谈及。
而他黎池,作为这场‘艳事’中的男主人公,如果不做些什么,那他以后流传在外的就不仅仅是‘艳名’了,说不定还有议论他人品有亏的污名。
在这个时代,正经地走科举仕途的读书人身上,如果背负了艳名和污名,对其影响绝不会小。
黎池踱步回到客栈时,严瑾还站在客栈外吹冷风‘冷静’。
见到黎池回来了,严瑾神色难堪地欲言又止:“黎兄……这……今日这……”
黎池打断严瑾的吞吞吐吐,“近几日,家中长辈就会请媒人登你严家门。”
事已至此,黎池除了承诺迎娶严琳琅,再没有其他好办法了。如此处理,至少别人会说他一句“有担当”,也会愿意相信他不是有意撞破严琳琅换衣服的。
至于严家会否同意这门亲事,黎池并不担心。除了同意之外,严家还能找到其他办法,来掩饰严家女儿今日的这桩丑事吗?
听了黎池的话,严瑾讷讷不能言。脸上神情在瞬间的轻松之后,又浮现出惭愧。黎兄定然以为是他们兄妹合谋算计他,若他是黎兄,也会如此认为的。
不管真相如何,黎池被迫妥协都已经是既定事实,有了今日这桩事情,他们这好友恐怕再也做不下去了。即使以后结了亲,可能也不过是维持表面和谐罢了。
之后的事,就是严琳琅换好黎池买回来的衣服后,就被严瑾拉着回家去了。
黎池也在替换下一身湿衣服后,去找店小二询问,得到了这样一个回答:“我给那位严姑娘指的是丙字房啊,她怎么走错了?”
黎池的房间是丁字房,与丙字房相邻。如此也就不能确定,严琳琅究竟是不小心进错房间了,还是故意冲着丁字房去的。
但是,黎池从来不惮以最谨慎的态度,去揣摩他人。更何况,严琳琅看起来还是一个与新世纪大胆追爱女孩相比,也不会逊色多少的‘恋爱脑’女孩。
但事已至此,想再多都无用了,不管真相如何,事情都已成定局。
临近傍晚,黎槿才从外面回来,问过之后才知道他去拜访了一个老友。
黎池随后将今天发生的事,以及他的决定说了出来。
黎槿听了,直唉声顿足地后悔,“我就不该出去的!我就应该守在客栈等你的!这样也就没有之后的事了!唉……”
黎池只好温言相劝,“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了。虽说事情突然,但学生与严家这些年交往下来,觉得严家也还好,虽说严姑娘有些……过于活泼洒脱,但也没多大妨碍。”
“我们黎水村男人娶妻,首要就是需贤淑懂事,可听起来那严姑娘不像是这样的女子啊……”黎槿又唉声叹气地,“可也没办法了,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让一个妇道人家坏了科举仕途。等以后娶进门了,对其勤加教导管束,应也无大碍的。”
“是,先生说的在理。”再过几年,黎池的心理年龄就满五十岁了,早已经过了情情爱爱的年纪。
而他的工作狂(/学习狂)属性,让他前世三十多年、今生十几年,都没有幻想过情感生活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因此,不过是娶一个妻子罢了,娶了就娶了罢。只要她不拖后腿,他也愿意给她妻子应有的尊重。虽然看起来,严琳琅应该不是那种不拖后腿的人,那就只要不太过分,他也不会发火、或把她怎样的。
其实,除了与严琳琅定亲,黎池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来解决这件事。那就是洗清他身上的嫌疑,将真相公之于众。这样就由严琳琅来背负各种舆论,而可以预料的会有各种鄙夷骂声。
但黎池觉得,身为一个男人,让这个时代里本就显得劣势的女子,去直面周遭袭来的负面言论——即使她本人就是负面言论发生的直接根源,也还是有些不够绅士大度。而且对黎池来说,相比起科举仕途,他对自己的亲事要看得轻得多。
而且,虽然黎池与严谨的友谊,在经历过这件事后,也就不剩下什么了。他还是愿意看在他们过去的友谊的面上,不将事情做绝。还有当初他到县城参加县试,因到傍晚了都还无处过夜,幸得严大姐热情邀请他们在严家住了三日,他们才没去住城隍庙或客栈的柴房,他总要顾念这份帮助的。
而撕破脸面后、歇斯底里地对峙,那场面太过难看。一向秉承‘和谐中庸’原则的黎池,觉得那样的场面太不雅观了,不符合他的处事美学。
更何况,无论哪个时代,世人总有怜弱心理,即弱者有理、强者无理的论调。毫无疑问,在严琳琅与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