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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下方街道时,感觉身体陡然被一股力道推了出去!
就在他被推得失去平衡的瞬间,耳边响起‘嘭!’的一声清脆而后又沉闷的声响!
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黎池本能地在空中侧了一下身体,护住了拿笔写字的右手,避免右边身体最先接触地面。
黎池倒地之后,惊魂未定地转头看过去。
在他被推开之前所在的地方,坠落了一个破碎的花盆,碎瓷片和泥土四处溅开……
若他刚才不是被推开,那个花瓶可能就砸在他的头上了。
一想到这,黎池后知后觉地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抬头看向花盆坠落的客栈二楼,目之所及处,空无一人。
“黎兄?还好吗?可有伤到哪里?”钟离书上前扶黎池起来,“情急之下只能将黎兄推开,不知伤得可严重?”
“钟离兄?” 黎池回过神来,循着声音看过去,借着搀扶的力道站了起来,“只是小擦伤罢了,相比被那个花盆砸到可能受的伤,这伤几乎算不上伤了。”
黎湖因为分心去看路边小摊上的小玩意儿,落后了黎池几步,听到声响后转头过来就看见黎池倒在地上。再一细看场景,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黎湖赶忙上前,和钟离书一起搀扶黎池,并且还将他拉离了客栈楼下,以防二次意外。
黎池站定后伸开左手,手掌上被擦破了油皮,正在往外冒血珠,看着血肉乎乎有点惨烈。
“万幸,黎兄这是伤在左手。”一向与钟离书形影不离的明晟,围上前来庆幸地说道。
“明兄。”黎池与明晟打了个招呼,将左手伤口中的石子砂砾轻轻地抹掉,“是啊,万幸。而且若不是钟离兄,说不定我黎池这条命就悬了……”
顺着黎池的眼光,钟离书和明晟看向依旧空无一人的二楼栏杆处,神色不怎么好。
钟离书的声音冷凝中透着厌恶,“三年前你没参加的那届乡试,也有几个在学子中颇负盛名的考生,或是被发疯的牛马冲撞,或是被挤得落水,还有被意外掉落的异物砸中,有的侥幸躲过了没事,有两个却因此受伤没能参加那届乡试。
你可是这届乡试中,唯一的一个‘小三元’,且你登载于《院试诗文合集》的诗赋文章,也已被不少人看过。说句轻狂的话,不说天下学子,至少临淮的学子少有不知道你的。可不就惹人嫉妒了……”
黎池这四年来差不多都窝在村里,对于自己的名气倒没什么感觉。
但黎池了解人性之中的恶,会有人用阴险歹毒的行径以排除对手,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样一场乡试中见识到,并且亲身经历。
两千来名秀才考生,难不成凶手以为排除掉几名优秀的考生,他/他们就能取而代之?
也许凶手纯粹只是看不惯别人优秀罢了,就像前世那些仇富的人见不得别人富,自己矬就不承认别人优秀的人一样。
黎池转回头,朝着钟离书深深地鞠躬、行拱手揖礼,“今日我黎池,谢过钟离兄的救命恩情!”
钟离书扶起黎池,语调别扭地说:“嗯,顺手而为罢了,谁要你……咳,不用多谢,不用放在心上。”
黎池站直身体,“哈哈,钟离兄真是……口不对心得很可爱了。”
“……哼。”钟离书转过头,悄悄地红了耳垂。“我已经取字了,以后你可叫我字:竹帛。”
即使四年过去了,钟离书还是那个看着面瘫冷酷,实际却性格害羞的人,明晟也还是体型微胖又爱笑。
“竹帛?著於竹帛谓之书也。钟离书,钟离竹帛,简洁明了。”黎池品了品钟离书的表字。
明晟也报出了自己的字,“冠三,黎兄以后亦可直呼我的字。”
“昂头冠三山,俯瞰旭日晟。明晟,明冠三,也是好字。”
“那黎兄你的字呢?”明晟好奇地问道。
“……”黎池一时间被问住了,他还真没取字。“我还没取字……要不,以后竹帛和冠三就先叫我‘小池子’,等我取字了再改过来?”
小池子,是黎池的亲近之人叫的小名。在钟离书和明晟提出以表字互称后,黎池因没取字而让两人称呼他小名,倒不显得三人间疏离,甚至还显得非常亲近。
“小池子。”钟离书立即叫了一声。
“……唉,竹帛。”看出了钟离书眼底难得的促狭,黎池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
“小池子。”明晟也从善如流地(凑热闹地)改口。
“嗯,冠三。”黎池淡定地应道。既然已经提出让他们先叫小名了,他也不是扭捏不好意思的人。
黎池三人站在一起叙话的这片刻,从二楼掉了个花盆下来的客栈的老板,终于出来了。
客栈老板满脸都堆着惶恐抱歉的笑容,点头哈腰的边朝三人走过来,边道歉:
“秀才老爷,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不知怎么的,二楼的花盆突然就掉了下来,让秀才老爷受惊了。小老儿在这赔礼!您看